［HP］黑发救世主 第127章 第127章 当他成为教授

“我们去吃饭吧，我好饿。”哈利把报纸随便折两下塞进课本里，在罗恩和赫敏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在楼梯口看到了报纸上所说的“再也不能区分普通握手和蓄意谋杀之间的差别”的穆迪也朝礼堂的方向走来。

“他酷毙了。”乔治和弗雷德用一种充满景仰的眼神看着穆迪，“我们今天下午上了他的课。”

“他真懂啊，伙计。”李·乔丹凑过来说。

“懂什么？”罗恩探着身子，问道。

“懂在外面做活是怎么回事。”乔治郑重其事地说。

“做什么活？”哈利问。

“打击黑魔法啊。”弗雷德说。④

“他是最优秀的傲罗之一，记得吗？”赫敏转身朝长桌走去，“可惜我们周四才有他的课。”

吃过晚饭之后哈利他们先是回到宿舍放下课本，又坐在公共休息室闲聊了一会儿，直到宵禁前一个小时，哈利才拿上活点地图和罗恩赫敏一起往厨房走去。

厨房就在地下一层，在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旁边，从位置上来说应该是在礼堂的正下方。

哈利他们在走过门厅之后掏出了活点地图，跟随地图上的指引来到了一条宽阔的石廊里，这里不像其他的地下通道那样幽暗，火把照得四周很明亮，到处装饰着令人愉快的图画，上面画的主要是吃的东西。

当走到那个一只盛满水果的巨大银碗的画像前的时候，哈利按照小天狼星说的那样轻轻挠了挠那只碧绿的大梨子。梨子蠕动起来，吃吃笑着，突然变成了一个很大的绿色门把手。

活点地图上，一扇门在哈利·波特的那个墨水点前打开了。

厨房是一个天花板很高的大房间，面积和上面的礼堂一样大，周围的石墙边堆着许多闪闪发光的铜锅和铜盆，房间另一头有一个砖砌的大壁炉；房间里面摆放着四张长长的木桌子，和上面礼堂里的四张学院餐桌位置一模一样，看起来早中晚小精灵们做好的食物会通过天花板送到上面礼堂对应的桌子上。④

“晚上好。”赫敏冲着面前穿着印着霍格沃茨饰章的茶巾，对他们鞠躬，行屈膝礼的一百多个长相各异的小精灵们问好，“很抱歉打扰到你们，我们是——”

但是突然，一声兴奋地尖叫打断了赫敏的话：“是哈利·波特吗？”

哈利循声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所有穿着统一制服中最与众不同的那个小精灵：“多比？”哈利惊喜地问，“你来霍格沃茨工作了？”

头上顶着一只别着一大堆五颜六色的徽章的茶壶保暖套的多比眼睛里泛起泪光，他飞快地从房间中央朝哈利跑来，然后一下子撞在哈利的上腹部，把他紧紧地、紧紧地搂住了：“是的，哈利·波特，多比来霍格沃茨工作了，还有闪闪——多比在魁地奇世界杯结束之后去拜访了闪闪，发现闪闪也被释放了，闪闪还告诉多比，说她在世界杯上遇到了哈利·波特，哈利·波特和他的教父说愿意给多比一份有工资的工作——多比真的很开心！但是多比想要和闪闪一起找工作，闪闪太伤心了，她一直不能忘记之前的主人，普通巫师家庭是没有需要两个家养小精灵干的工作的，何况多比知道布莱克家本来就有自己的小精灵，多比和闪闪不能去麻烦哈利·波特。”

“所以你们就一起来霍格沃茨了？”哈利拍了拍多比**的后背，注意到他穿着儿童足球短裤的两条腿下是两只不配对的袜子，其中一只正是他从自己脚上脱下来，诱骗马尔福先生扔给多比，从而使多比获得自由的那只黑袜子，另一只袜子是印满粉红色和橘黄色的条纹的毛线袜。

“是的，先生，多比和闪闪就来找邓布利多教授了，先生！邓布利多教授就把我们都收下来了！多比喜欢工作，但也想穿衣服、拿工钱……哈利·波特知道，多比又喜欢自由又喜欢工作！”多比脸上露出非常灿烂的笑容，“邓布利多教授愿意给多比工钱，所以现在多比是一个自由的小精灵，先生，多比每星期得到一个加隆，每个月放一天假！”

“那不算很多！”赫敏看着多比认真建议。

“邓布利多教授本来要给多比一星期十个加隆，周末放假……”多比说着，突然打了个寒噤，好像这么多财富和闲暇时间是非常可怕的，“可是多比跟他讨价还价，小姐……多比喜欢自由，小姐，但他不想要太多自由，他更喜欢工作！”④

“听见了吗？赫敏·格兰杰小姐。”罗恩凑近赫敏说，“你看看周围的所有家养小精灵，瞎子都能看出他们一点也不赞同和向往多比。”

事实上，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在多比说想要工钱向往自由的悄悄地挪开，躲避多比，好像他身上带着某种传染病菌一样。

而在他说更喜欢工作都时候则认同地点了点头。

哈利看了看周围，立刻有六只用十分期盼的眼神看着他们小精灵端上了只很大的银托盘，上面放着一只茶壶，还放着三只杯子，一壶牛奶和一大盘饼干。

罗恩立刻接过来说：“谢谢，谢谢，你们太友好了。”

哈利在道谢之后继续问多比：“那你们还适应这里吗？闪闪还好吗？”

“不太好，先生，闪闪一直哭，哭到睡着，睡醒了又哭——她现在睡着了。”多比往后看了一眼，话题又立刻回到自己身上，“多比在准备开学晚会食物的时候就一直期盼能看到哈利·波特，一直盼呀盼呀，先生，结果哈利·波特在开学第二天就亲自来看他了，多比真得开心极了！”

之后的半小时里，哈利他们一边喝茶一边听多比在一旁兴高采烈地说个不停，讲他作为一个自由小精灵是怎么生活的，从马尔福家离开的这段时间又是过着怎样有趣的日子的，以及他打算怎么花他以后的工钱。

“多比下一步就买一件套头衫，哈利·波特！”多比扯了扯**的胸膛上挂着的那一条马蹄图案的领带，高兴地说。

罗恩喝了一口牛奶来咽下嘴里的饼干：“套头衫？多比，如果你不讨厌暗紫红色的话，我可以把我妈妈这个圣诞节给我织的毛衣送给你，只是需要缩小一点——它跟你的茶壶保暖套倒是很相配呢。”④

“真的吗？”多比开心地笑起来，露出了好多牙齿，“谢谢您，先生。”

“叫我罗恩就好，罗恩·韦斯莱。”

多比看着罗恩，用很认真的表情郑重地说：“多比喜欢罗恩·韦斯莱。”

哈利发誓罗恩的耳朵一刹那就红了，在他连连摆手表示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的时候，赫敏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些听到多比要接受别人送的衣服又畏惧跑远的霍格沃茨家养小精灵们。

但是在他们准备告辞时，那些小精灵都围拢过来，向他们递来许多点心，让他们带上楼去。

赫敏不肯拿，她望着小精灵们不停鞠躬、行屈膝礼的样子，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

“太感谢了！”罗恩对小精灵们说——他们都簇拥到门边，向他们三人道晚安。

哈利最后冲多比挥了挥手：“再见，多比！”

多比此时脸上的表情有一些犹豫，但是他还是在厨房的门关闭之前勇敢地问哈利：“哈利·波特……多比有时候可以来看你吗，先生？”

“当然可以。”哈利立刻说，“不管你是想来找我聊天，或者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助你的地方都可以随时来找我，宵禁之后我们都在公共休息室或者宿舍房间里。”

多比顿时眉开眼笑：“如果哈利·波特和他的朋友们需要多比的帮助，你们可以随时呼唤多比。”

哈利答应着：“好的，放心，我们不会打扰你的工作的。”

哈利不知道赫敏见到霍格沃茨的那些家养小精灵之后想法有了什么新的变化，但是她这几天更加频繁的去往图书馆了，甚至狼吞虎咽的吃饭以节省时间。

“她到底在忙什么？”星期四下午，罗恩和哈利在黑魔法防御术教室外面排队的时候小声聊天，“她不会又把时间转换器偷偷挂在脖子上了吧？”

哈利也不知道赫敏在做什么，只说：“等她忙完会告诉我们的。”

排队的人群兴致勃勃叽叽喳喳的探讨着他们从其他年级那里听来的有关穆迪教授课程的评价，大家都十分期待，只有赫敏在上课铃打响时才匆匆踏进教室。

“这里，赫敏。”哈利和罗恩抢到了正对讲台的第一排座位，赫敏在他们旁边匆匆坐下，从书包里拿出《黑暗力量：自卫指南》。

然后，随着上课铃的打响，穆迪教授那很有特色的噔噔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而他走到教室门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把那东西收起来，是的，就是课本，上我的课你们用不着看那些不懂实际只会拼凑字数的东西，现在开始点名。”

他走到讲台上，那只正常的眼睛顺着名单往下移动，那只带魔法的眼睛不停地转来转去，盯着每一位应答的学生。

“好了，四年级，是的，卢平教授的信里说你们对于魔法动物已经掌握了不少基础知识，可是如何对付咒语方面，你们还学得很不够——很不够。”

“而我也不认同魔法部所规定的那套循规蹈矩的教学方案，我认为你们越早了解要对付的东西越有好处——魁地奇世界杯期间的乱象想必每个人都亲身体会或在报纸上看到了——黑魔标记，咒语是尸骨再现，这是非常高深困难、独属于食死徒的咒语，但是这是一种不需要学习破解咒或者防御术的咒语，但是根据现有的法律，任何一个巫师胆敢释放黑魔标记，一旦被魔法部抓住都会被施以极其严厉的惩罚，那么……你们有谁知道，哪些咒语会受到巫师法最严厉的惩罚呢？”

哈利猛地抬起头盯着穆迪，而他身边的罗恩赫敏都举起了手。

穆迪指了指罗恩。

“呃，是这样。”罗恩没把握地说，“我爸爸对我说过一个……名字叫夺魂咒什么的，对吗？”

“是的。”穆迪说着，从讲台的抽屉里拿出一个装着三只大黑蜘蛛的瓶子，从中抓出了一只放在摊开的手掌上，然后用魔杖指着它念动咒语：“魂魄出窍！”

最开始当然是滑稽可笑的，任谁看到一只蜘蛛支着两条后腿站起来跳起踢踏舞都会发笑。

哈利想自己似乎曾经在麻瓜动画片中看过类似的片段，但他知道，这在魔法世界并不是什么为取乐小孩子而做的事情。

“你们觉得很好玩，是吗？”穆迪粗着嗓子问，“如果我对你们来这一下，你们会喜欢吗？完全受施咒者控制，不管让做什么事情都不会拒绝——哪怕是去死。”

即使是拿蜘蛛来做演示，但是课堂上的所有学生依然在哄笑之后从穆迪的话语中感觉到了夺魂咒的可怕。

“但夺魂咒是可以抵御的，下节课我会把方法教给你们，但是这需要很强的人格力量，不是每个人都能掌握的。你们最好尽量避免被它击中。随时保持警惕！”他突然大吼起来，把大家都吓了一跳。④

“还有谁知道其他咒语的吗？”

赫敏又把手高高地举了起来，而且纳威也举起了手。

“说吧。”穆迪说，他那只带魔法的眼睛骨碌碌一转，盯住了纳威。

“有一个——钻心咒。”纳威声音很轻但很清晰地说。

穆迪非常专注地望着纳威，这次是两只眼睛同时望着。

“你是隆巴顿吧？”他说，那只带魔法的眼睛垂下去查看花名册。④

“是的，先生。”纳威小声又坚定地说。

第二只蜘蛛被穆迪从瓶子里掏了出来，然后被魔法变得跟蟾蜍一样大，他在罗恩慌忙往后撤的椅子声中念动咒语：“钻心剜骨！”

即使蜘蛛没有发音器官，但是所有人都仿佛能从那极度痛苦的剧烈地抽搐的动作中读出它的尖叫——那是一种不需要靠声音就能传递的极端的痛苦。

“停下！”赫敏尖声喊道，她没有看蜘蛛，而是看着纳威。

哈利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纳威的双手紧紧攥住面前的桌子，骨节都发白了，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满是恐惧。④

穆迪那只正常的眼睛也看向纳威的方向，他将蜘蛛变小，然后收进瓶里：“极度痛苦——是一种难以用言语让你们感同身受的痛苦，但是放心，我当然不被允许在学生身上使用这个咒语，也希望你们这辈子都不会体会到钻心剜骨的感受……好，接下来是最后一个，有谁能告诉我这个咒语的名字呢？”

赫敏看了看垂下眼睛的哈利，犹豫了好半天，才再次举起手来，在穆迪的注视下小声说：“阿瓦达索命咒。”

穆迪看着赫敏，那只转动的魔眼此刻却盯着哈利——他歪斜的嘴又抽动着，露出一丝微笑：“是的，这是最后一个、也是最厉害的一个咒语。阿瓦达索命咒……死咒。”

哈利在穆迪对蜘蛛释放阿瓦达索命咒的时候闭上了眼睛，但是魔咒那耀眼的绿光依然映亮了他的眼前——那到他无数次梦到的，带走了他父母生命的绿光。

但一切又跟梦中不同，魔咒念动，绿光乍起的同时还有一阵杂乱的声音，仿佛一个看不见的庞然大物在空中飞过——仿佛是死神匆匆赶来，在呼吸间收割生命，又立刻离去。

“很不美好。”穆迪平静地说，“令人不愉快。而且没有破解咒。没有办法抵御它。据人们所知，只有一个人逃脱了这种咒语，他此刻就坐在我的面前。”④

罗恩和赫敏立刻紧张地看着哈利，事实上，现在教室里所有人都在看着哈利。

哈利从穆迪的这句话里听到了一种他非常不喜欢的情感——事实上，在他刚刚踏进魔法世界，在他什么都不懂的时候，他在每一个看着他，念着他的名字，对他感激涕零或者啧啧称奇的人身上都感受到过这种情感——但现在的他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他厌恶感知到这种情感。

哈利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是平稳的，让自己显得是礼貌的：“穆迪教授，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穆迪注视着哈利，哈利的视线缓缓从被他扫到地板上的死蜘蛛上抬起，也注视着穆迪的两只眼睛。

“看来没有了？”哈利的语气里有些失望，“那么，我有几句话想说。”

“打从我踏入魔法世界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我是大难不死的男孩，所有人都这么称呼我——阿瓦达索命咒——我想教授您应该很清楚我为什么能够逃脱伏地魔发出的这个死咒。”哈利在同学们的恐慌惊呼中坚定地说，“因为我妈妈愿意用生命保护我，无私的爱的魔法在我面前铸成屏障，反弹了伏地魔本人发出的死咒——所以在那个夜晚，伏地魔消失了。”

哈利停顿了一下，艰难地咽了口口水缓解喉咙处的疼痛：“而大难不死的孩子本人，他又做了什么呢？他在那个夜晚甚至不明白自己失去了双亲，从此变成孤儿！在被亲戚收养的十年间，他不仅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因何而死，甚至想不起他们的脸！直到他在十一岁的生日那天被来自魔法世界的人找到，然后他开始听见人们歌颂他的大难不死，人们感激他的出现，但却没什么人在他面前为他死去的父母哀悼一句，也没有人在乎这个男孩在大难不死之后究竟处于何种境地——”

“一个婴儿逃脱死咒并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伟大的功绩，魔法界真正应该感谢的是这个婴儿的父母，他们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甘愿赴死，从而结束了那最黑暗的十年。”哈利因为愤怒和悲痛而绿得惊人的眼睛紧盯着穆迪，问着：“你说对吗？穆迪教授。”

“……是的，哈利，我的意思是当然了，母爱是伟大的。”穆迪沉默片刻简短地说，然后就立刻把话题回归到课堂上了，“那么，既然没有解咒，我为什么要向你们展示这些呢？因为你们必须有所了解，要充分意识到什么是最糟糕的，这我要教你们抵御的东西，也是你们踏出学校之后必须抵御的东西，你们需要时刻保持警惕，永远不能松懈，才能在万一踏入这样的局面时有一丝自保的能力——你们也不希望发现自己遇到你们现在所面对的局面吧？那还干坐着干什么，还不拿出羽毛笔把这些记录下来！”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