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和原著人物一起读死圣的日子 第69章 国王十字车站-2

空间之灵毫不掩饰的情绪反应让众人明白了，即使在大家已经熟悉起来了的现在，这片空间还是有许多不愿意让他们知道的秘密。

不过谁能没有秘密呢？一时好奇问出的问题，并不一定要强求答案。

哈利轻咳了一声，继续往下念。

【“你能原谅我吗？”他说，“你能原谅我不信任你？不告诉你？哈利，我只是担心你会像我一样失败。我只是害怕你会跟我犯同样的错误。我恳求你的原谅，哈利。一段时间以来，我已经知道你比我优秀。”】

哈利试图让自己尽可能平静地念出这段话，但是……这太不可思议了，这根本不应该是出自邓布利多之口的话。

“你在说些什么呀？”他忍不住同未来那个哈利一样发问，因为他还看到了未来的邓布利多竟然眼里涌出了泪水。

“这是我的真心话，哈利。”邓布利多并不为自己的反应而尴尬。哈利，确实比他优秀的多。

哈利看着坦然的邓布利多，再看了看书里那个坦诚的老人，突然有点后悔起了自己选择读这一章。

邓布利多可以对着他剖白自己，但是让他来念这些话……总觉得浑身不得劲。

“哈利，继续吧。”邓布利多看出了少年的顾虑，“你总不会希望让我亲口念这些？”

【“圣器，圣器，”邓布利多喃喃地说，“一个绝望者的梦啊！”】

既然邓布利多这样说了，即使再尴尬，哈利也只能硬着头皮读下去。

【“可它们是真的！”

“真的，而且危险，是愚蠢者的诱饵，”邓布利多说，“我就是这样一个愚蠢者。但你已经知道了，是不是？我不再有秘密瞒着你。你知道了。”】

“你——”格林德沃似乎想要开口对邓布利多说些什么，但是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开口后又觉得自己无法继续说下去了。

他看着神色平静的邓布利多。

被死亡圣器诱惑的愚蠢者？你难道一直都是这么看待自己的吗，阿不思？那我呢？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就是一个既自大又愚蠢，还不负责任的混蛋？

【“死亡的征服者，哈利，死神的主人！最终，我是不是比伏地魔好？”

“那当然啦，”哈利说，“当然——你怎么会这么问？你只要能够避免就从不杀生！”

“对，对，”邓布利多说，就像个寻求安慰的孩子，“可是我也曾寻找过征服死亡的办法，哈利。”】

“阿不思！”麦格教授不满于邓布利多这么看待自己。

“您和伏地魔怎么会一样？”小天狼星也嚷嚷着。

【“跟他不一样。”哈利说。他曾对邓布利多满怀怨恨，此刻却坐在这里，坐在高高的穹顶下，针对邓布利多的自责替他辩护，多么奇怪的事情啊。“圣器，不是魂器。”】

“谢谢你们。”

【“格林德沃也曾寻找过它们？”他问。

邓布利多闭了闭眼睛，点点头。】

就是死亡圣器，让两个同样天才的少年走到了一起。但他们的结局，就像围绕在死亡圣器之上的那些传说一样，充满了不幸。

【“你。我知道你已经猜到了你父母死去那天夜里隐形衣为什么在我手里。就在几天前，詹姆把它拿给我看。怪不得他在学校里犯了那些违纪行为而能不被人发现呢！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提出了借回去研究研究。那时，我早已放弃了同时拥有全部圣器的梦想，但我抵挡不住，忍不住要仔细看看……这件隐形衣跟我以前见过的都不一样，非常古老，每一方面都很完美……后来你父亲死了，我终于拥有了两件圣器，完全属于我自己的！”

他的语气变得极为痛苦。】

未来的哈利也曾因为这件事对邓布利多升起过怀疑，但是他并没有想到，面对这个巧合，最痛苦的会是邓布利多。

【“不过，隐形衣不会帮助他们幸存下来，”哈利赶紧说道，“伏地魔知道我爸爸妈妈在哪儿，隐形衣不可能使他们抵御魔咒。”】

“这不是您的错。”

【“当时我怨恨这一切，哈利。”】

“没有谁有资格要求你不要怨恨，阿不思。”萨拉查轻声说。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时代变了，人们开始试图用更文明的手段解决仇怨。但由人所制定的法律并不意味着绝对公正，执行者的具体操作更影响着正义的到来。

因为几个麻瓜的残忍，邓布利多原本幸福的家庭最终支离破碎。又因为当权者的某些考量，他们必须要将阿利安娜隐藏起来，而不是让她得到专业、可靠的治疗与陪护，从而导致了悲剧的进一步加深。

他为什么不能怨恨这一切？

为他的妹妹，为他的父母，也为被不幸困在原地的自己。

【“格林德沃。你无法想象他的思想是怎么吸引了我，激励了我。麻瓜被迫臣服，我们巫师扬眉吐气。格林德沃和我就是这场革命的光荣的年轻领袖。”】

邓布利多的神情平静，但格林德沃却因为他这样的话语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时的自己是带着怎样轻佻的想法去诱哄阿不思的。多可怜啊，被家庭和那些虚无缥缈的良知困住的小天才，只要轻轻推他一把，就能成为自己最给力的“伙伴”和支持者。

【“哦，我有过一点顾虑，但我用空洞的话语安慰我的良知。一切都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所造成的任何伤害都能给巫师界带来一百倍的好处。我内心深处是否知道盖勒特·格林德沃是怎样一个人呢？我想我是知道的，但我睁只眼闭只眼。只要我们的计划能够实现，我所有的梦想都会成真。”】

原来你都知道啊，阿不思……

格林德沃眼睫颤了颤，不敢去看坐在他旁边的人。

原来，那个时候我真的曾让你神魂颠倒，忘乎所以吗？

【“可是你比福吉和斯克林杰要好，好得多！”哈利大声说。】

福吉想要反驳哈利，看，他从来没有犯过像邓布利多年轻时那样严重的错误。

但是，他觉得自己只要一开口，怕不是就要被在座的邓布利多党们撕成碎片了。

【“——你很善良，哈利。在我忙于培养年轻巫师的时候，格林德沃召集了一支军队。人们说他怕我，也许是吧，但我认为我更怕他。”

“哦，不是怕死，”邓布利多回答哈利询问的目光，“不是怕他用魔法对我的加害。我知道我们势均力敌，或许我还略胜一筹。我害怕的是真相。你明白吗，我一直不知道在那场可怕的混战中，究竟是谁发了那个杀死我妹妹的咒语。你大概会说我是懦夫，你是对的。哈利，我从心底里最害怕的是得知是我造成了她的死亡，不仅是由于我的狂傲和愚蠢，而且还是我朝她发出了那致命的一击。”】

哈利的声音忍不住多了一丝颤抖，他从来没有想过，邓布利多一直害怕着这件事。

那您最终同格林德沃决斗，最终……是否知道了是谁朝着她发出那致命的一击？

【又是沉默。哈利没有问邓布利多是否弄清是谁击毙了阿利安娜。他不希望知道，更不希望邓布利多不得不告诉他。他终于知道了邓布利多面对厄里斯魔镜时会看见什么，知道了邓布利多为什么那样理解魔镜对哈利的吸引力。】

没有人问出那个问题，邓布利多深深地看了格林德沃一眼，然后平静地移开了视线。

这是一个他至今没有从格林德沃口中得到答案的秘密。他曾经颤抖着手对自己的魔杖使用闪回咒，在那一日里自己用出的魔咒，有好几个都像是能造成阿利安娜身上的伤口，却又像不至于此。

而格林德沃，他在那之后不久就换用了老魔杖，将他少年时期使用过的那根槭木魔杖藏了起来。

他无从还原那日发生的一切，却心知肚明格林德沃心中一定有一个答案。一个，他或者他造成了这一后果的答案。

【最后，哈利说：“格林德沃试图阻止伏地魔追寻那根魔杖。他撒谎了，你知道，谎称他从没得到过它。”】

格林德沃猛地看向哈利。

【“听说他晚年独自被关在纽蒙迦德牢房里时流露出了悔恨。我希望这是真的。我希望他能感受到他的所作所为是多么恐怖和可耻。也许，他对伏地魔撒谎就是想弥补……想阻止伏地魔拿到圣器……”】

“你就是这么想的？”格林德沃注视着哈利，但显然，他的这句话并不是对哈利说的。

哈利只觉得自己头皮发麻，看着接下去的一行字，不得不佩服未来自己的大胆。

【“……或者不让他闯进你的坟墓？”哈利插言道，邓布利多擦了擦眼睛。】

然后，他感受到某位恐怖大魔王落在他身上的视线移开了。坐在他旁边的罗恩也摆脱了波及，捅了捅哈利，给他比了个“牛逼”的手势。

气氛一下子活跃了起来，大家纷纷开起了哈利的玩笑，好像这样就可以忽略另一边某两位老人的动静。

“连那个小崽子看的都比你清楚。”格林德沃低声说，语气里好似带了几分委屈。

“你没有想过弥补吗？”

“我才不——”

“盖勒特，如果你不曾悔恨，那么我就不会答应让你留在霍格沃茨。”邓布利多打断了格林德沃的嘴硬。

盖勒特扭头不语，像是勉强承认了邓布利多的话。

他不会悔恨，只是，学会了爱人。

那个小崽子有一句话说得通透，真正心爱一个人，自然会珍视他所珍视的。

【“那么多年之后，我终于发现它埋在冈特家的荒宅里——这是我最渴望得到的圣器，不过年轻时我要它是因为别的原因——我昏了头，哈利。我忘记了它已经是一个魂器，忘记了那戒指上肯定带有魔咒。我把它拿了起来，把它戴在了手上，那一瞬间，我以为自己就要见到阿利安娜、我的母亲、我的父亲，告诉他们我心里有多么多么悔恨……”

“我真是个傻瓜，哈利。那么多年之后，我竟然毫无长进。我根本不配同时拥有全部的死亡圣器，这已多次得到证实，而这是最后一次证明。”

“为什么？”哈利说，“那是很自然的呀！你想再次见到他们，那有什么不对呢？”

“也许一百万人中间有一人可以同时拥有全部圣器，哈利。我只适合拥有其中最微不足道、最没有特色的。我适合拥有老魔杖，而且不能夸耀它，也不能用它杀人。我可以驯服它，使用它，因为我拿它不是为了索取，而是为了拯救别人。”

“而隐形衣，我拿它完全出于无谓的好奇心，所以它对我不可能像对你那样管用，你是它真正的主人。对那块石头，我是想把那些长眠者硬拽回来，而不是像你那样，帮助自己实现自我牺牲。你才真正有资格拥有圣器。”】

能够如此清楚地剖析自我，谁又能说邓布利多不是一个伟大的人呢？

一时间，曾经的怀疑都已经荡然无存，只余下深深的钦佩。这个老人考虑了一切，所有的高深莫测都是因为用心良苦。

他了解哈利，也了解他的伙伴，更了解伏地魔。

隐形衣、复活石，一切的发展如他所想。便是那出了差错、事与愿违的老魔杖，最终也意外导致了更巧妙的结果。

【他们身后的生命在抽动、呻吟，哈利和邓布利多一言不发地坐了很长时间，比前几次的沉默还要长。最后，就像雪花轻轻飘荡一样，哈利慢慢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这一场中场休息的谈话就要结束了，他即将重新踏上战场，去迎接真正的、最后的命运。

【“我必须回去，是吗？”

“这由你决定。”

“我可以选择？”

“是的，”邓布利多微笑地看着他，“你说我们在国王十字车站，不是吗？我想，如果你决定不再回去，你可以……比如说……登上一列火车。”】

“这真是奇妙。”金斯莱感慨道。

他们都知道，哈利不会逃避这场属于他的战斗。

【“我想，”邓布利多说，“如果你选择回去，有可能他就永远完蛋了。我不能保证。但我知道，哈利，你没有他那么害怕回到这里。”】

那个颤抖的、抽泣的红兮兮的东西，确实在死亡面前狼狈地很。

【“不要怜悯死者，哈利。怜悯活人，最重要的是，怜悯那些生活中没有爱的人。你回去可以保证少一些灵魂遭到残害，少一些家庭妻离子散。如果你觉得这是个很有价值的目标，那我们就暂时告别吧。”】

“您说的真好。”卢娜轻声说。

“这确实是个很有价值的目标。”沉默了很久的金妮小姑娘突然抬起了头，鼓起勇气道。她在这片空间里听到了太多和她想的不一样的现实，还有那个握着魔杖战斗的未来的自己。她突然觉得，眼里只能看到一个人，还会轻易被人迷惑的自己，真是天真得可爱。

【“告诉我最后一点，”哈利说，“这是真事吗？还是发生在我脑子里的事？”

邓布利多笑微微地看着他，虽然明亮的雾气再次降落，使他的身影变得模糊了，但他的声音却那样响亮有力地传到了哈利耳朵里。

“当然是发生在你脑子里的事，哈利，但为什么那就意味着不是真的呢？”】

“这章结束了。”哈利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再也不要读书了。谁也不知道，你想的下一章跟你读到的下一章会不会截然不同。

哈利真不愧是格邓粉头，但是还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哈利表示：未来的自己NB。

我越写越觉得我可能把哈利和金妮的官配拆了[叹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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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国王十字车站-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