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哈利波特一觉醒来天塌了 第3章 虛面之上

“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米瑞尔蹲在水车轱辘上，俯视着勇闯后山树林结果失败迷路，正被十几具骷髅和八条狗轮番偷袭的传说中的救世主，对幽灵般附在她身后的里德尔说：“根据空间法则，哈利·波特被我带来时，灵魂应该会直接转移到他自己的同源身体里，取代另一个他，就像当初的你和格林德沃一样。可实际上，他却并没有任何匹配倾向。”

“我原以为这是由于我操作不当带来的暂时错位，现在却越看越不对劲。”她远距离拨开三只骷髅的重击，防止两手空空毫无准备的小巫师过于狼狈，侧头追问，“难道你已经把原本的哈利·波特给杀了？我对他期待已久，还想试试他的天赋，让他来同我学起源魔法呢。”

“他没有天赋。”

“他肯定有些独到之处，才会被写进星星的轨迹里。”

“他没有天赋。”里德尔双手抱胸，面色不善地强调，“这个世界也根本不存在哈利·波特。他的那个泥巴种母亲，伊万斯小姐在我这里埋头苦学了整整六年，哪里来的闲情跑出去和波特搞在一起。在我的学校里，没人瞧得上初级学历的文盲。”

“不得了，你竟然记住了一个泥巴种的名字，这位小姐一定与众不同。”米瑞尔摆了摆手，示意杵得笔直的人挪一挪，避开她刚丢进水车阴影里的手指怪，“难道哈利·波特的独特之处不在于他父亲的血统，而在于他的天才母亲？伊万斯小姐有兴趣同我学习起源魔法吗？”

“想太美，她普普通通，只不过……”

里德尔沉默片刻，突然露出一个微妙的表情。他凑近两步，以纯血家族下午茶会八卦时的语气，神神秘秘地说：“只不过，家世低微的伊万斯小姐，曾自不量力地痴迷于我们高贵的马尔福长子，卢修斯·马尔福先生。”

“阿布拉克萨斯的儿子？”

“不，是你曾经丢给我的那个婴儿。”

“啊——”米瑞尔思索一会儿，诧异地睁大眼，“阿不思·邓布利多？你竟然没直接杀了他，还把他给养大了？是觉得失去强敌，人生得不到挑战，故意给自己培养对手吗？不得不说，我喜欢你的自律。”

“这不重要。”里德尔移开视线，“重要的是，伊万斯小姐的热情令人印象深刻。啧啧，多么纯粹美好的爱情，我想，那一定是邓布利多最喜欢的存在了。于是，为了好心帮助伊万斯小姐了却心愿，我给卢修斯·马尔福灌了一副迷情剂，把他送到了伊万斯小姐的床上。”

“哇哦，邓布利多肯定气得想打死你。”

“轻飘飘。”他不屑地说，“白顶了一张跟你一样的脸。”

“跟我一样的脸？”米瑞尔疑惑地重复，托着下巴绕着里德尔转了半个圈，追逐他不自然飘忽的视线，“他的那副身体，我是照着他本人的样子塑造的……不过，足够有领悟力的话，他的确有可能篡改外表。他想拿我的样子诓你？”

“大概吧。”

“难道说，你其实是因为看他和我长得像，才不忍心杀他？”她戏谑地笑了笑，“没想到，原来我在你心中的分量竟然如此之重。”

然而，惯常自尊心强又嘴硬的里德尔这次却异常地没有反驳，只是露出某种复杂的神情，带着不可忽视的低气压再次扭开头。

“没错，我无法面对你的脸，满意了吗？”他似乎有些生气，却完美地包裹着情绪，平静地说，“它令我感到恐惧。我讨厌这一点，米瑞尔，它时刻提醒着我，或许我已经与你永别了。”

“所以你才老往我身后躲，不肯直视我？你现在甚至不想见到我本人。”米瑞尔更加疑惑了，“可我已经回来了，汤姆，一切计划都顺顺利利。”

“真的吗？我会忍不住怀疑，你是真正的米瑞尔吗？”

“你到底怎么了？灵魂缺失的副作用？虽然你只取出了一小片灵魂，但时间久了，总会产生一些不同的扰动，就像是异常跳跃的神经信号。”米瑞尔认真分析着，伸手探向他，想要做些验证性检查，“你有去圣芒戈看过吗？”

“我没毛病。”里德尔抓住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试探，却没立刻把她给甩开。他仿佛被定住了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米瑞尔试着抽了抽手，换来的是对方更加大力的施加。她敏锐地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汤姆·里德尔？”她皱起眉头，“你打算现在跟我打一架吗？”

“不……”里德尔眨了眨眼，卸下力道，但依旧没有松开手，而是顺势拉近两人的距离，将她的手贴向自己的脸颊。

“我只是无法抑制地去想念你。”他声音低沉地说，“就像你怀念着你的老师。”

“我们满打满算才认识了八年，不是八百年，别拿老师做对比。”

“时间的权重在于浓缩的价值，而不是长度。所以，我的八年等于八百年。”

就算是无上意志来了，八年也不等于八百年。米瑞尔腹诽着，却没有继续开口抬杠。

现在的汤姆·里德尔状态有些诡异。以往想从他口中听到类似于“恐惧”的字眼，可比杀了他还要困难，连他那些张口即来的情话也透了股黏糊糊的愚蠢。

这些年里他到底经历了什么？被邓布利多把脑子给打坏了吗？还是说……

米瑞尔突然想起了伦敦街头看到的那一幕。

“复活石能诱导特定人群产生自毁倾向。我以为你很清楚，会将魂器拿远点，找个地方收起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随身携带。”她严肃地指出，“你在自讨苦吃吗？”

“无所谓，我心里有数。”

“显然你并没有。把戒指给我，我换一个载体。”

“不要，你在骗我。”里德尔闭起双眼，托着她的手轻轻蹭了蹭，“你真是一点都没变，觉得目标不合心意了，就干脆地舍弃换一个。你想换掉的不是载体，而是我，你认为我不适合再拿着你的魂器了，就想换掉我去找其他人，是吗？”

“我没骗你。”

“绝情的家伙，你甚至连骗都懒得骗骗我。”

“……”

好麻烦，以前的汤姆·里德尔有这么麻烦吗？

米瑞尔感到一阵莫名焦躁，但面对态度软得像一只蒲绒绒的异常版里德尔，她罕见地有种无处使力的迷茫。

“或许你说得没错，50年的确有些太久了。”她伸出另一只手，对称地拍在里德尔硬凹矫揉的脸上，固定住他的脑袋，逼着他正视自己，“但是你的替品难找，所以即便那会导致你状态不稳定，我也不可能将你的灵魂还给你。”

里德尔安静地注视着被他带偏思维的米瑞尔。

“让你遭受煎熬并非我的初衷，汤姆。如果这个方法有弊端，我会想想其他办法去弥补。”她诚恳地保证。

“什么办法？”

“不知道，总之，先让我好好想想。”

“我信任你的承诺，米瑞尔，你一向公平公正，从不食言。”里德尔轻声说，“那么，哈利·波特呢？我注意到，你似乎对他格外关照。你对他有意，想让他留下来？”

“他不属于这里，也不想留在这里，现在只是基于短暂的好奇心，想见识下从未见过的风景罢了。”米瑞尔警惕地解释，“我会负责在他想要离开时把他安全送回去，所以，你只能小小地报复他，不许直接杀死他。”

“放心吧，我没打算动手。我不是那种小气的人。”

“真的？”

“千真万确。不过……假果哈利·波特迟迟不想走呢？你会一直等着他，直到他愿意离开的那一天吗？”

“他再怎么喜欢这里，也不至于停留整整两年吧？”米瑞尔想当然地回答。

“嗯，或许如此，但也保不准，他会有所留恋。”里德尔温和地笑了笑。

“邓布利多那句话是怎么说的？爱能改变一切。这里可是有他活生生的父母。”

此时的哈利波特：呜呜骷髅头好可怕，我想回家。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虛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