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德尔说摆烂就摆烂,一点不造假,靠在杂物堆里两手一摊,再也没给过邓布利多一个眼神。
哈利觉得自己已经震惊麻了。他瞪着里德尔,就像是第一次遇见不可描述的摄魂怪。
不对,仔细想想,伏地魔可要比摄魂怪吓人得多。只是这几天汤姆·里德尔的形象过于反差,让他险些忘记了这是个多么癫狂的存在。
“我出去找找其他人,人多办法多。”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邓布利多说,“如果能找到之前那只海豚就好了,迫不得已还能当储备粮。既然动物能进来,或许这些天失踪的人也能靠着随机闯入的动物充饥。希望詹姆一切都好。”
“谢谢,一定要记得小心。你看过米瑞尔处理那些游荡怪物了,它们的偷袭和群攻很是棘手。”邓布利多的眼神中透露出自责,“很抱歉,我因为自己的武断决定而连累了你。”
“是我非要你带上我的,怎么能算连累?再说了,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被食死徒追杀更加糟糕的危险吗?”在生存压力面前,哈利反而没了沮丧和自我怀疑的时间,他仿佛再次回到了惊心动魄的七年级,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被积极调控了起来。
“恰好我被奥利凡德女士养在学校的奇怪生物揍了两顿,经验丰富。”他乐观地说,“还有时间,我们一定能够想到办法的,就算只靠我们两个人。”
“我为你感到骄傲,哈利。在你这么大时,我可做不到如此冷静勇敢。”邓布利多欣慰地笑了笑,用变形术变出纸笔,依照记忆将沿路走来观察到的区域画成了地图。
“我们一人拿上一张地图,随时记录周围的情况,避免遗漏,地图上会显示我们的实时位置。这还是詹姆他们的小发明呢,瞧,即使暂时没汇合,他也在提供帮助,我们不只有两个人的力量。”
他们商量好搜寻路线后,便分头离开了地下密室。
里德尔撑着脸颊,沉默地盯着隧道口,也慢他们一步离开了。
米瑞尔拖着两个昏迷的人回来时,密室里空荡荡的,谁都不在。她好奇地看了看石壁上的纹路以及新添上的零星如尼文草稿,干脆将两人捆好丢在一旁,兴致勃勃地研究了起来。
数十秒后,察觉到密室动静的邓布利多果断地幻影移形了回来。
“好难哦,我很少会产生看天书的吃力感。”米瑞尔感叹道,“魔法果然奇妙,总是能带来新鲜东西。”
“那面镜子的创造者无疑是个天才。四巨头在霍格沃茨设下的自适应密室已经是当世顶级了,而空间越大,魔法构造会加倍复杂。这里如此宽广,应该是使用了截然不同的思路和范式,只不过会相应地更加晦涩。我从没在古籍中见过这种,而你满打满算也没接触过几年我们的魔法,一眼看过去搞不懂很正常。”邓布利多向她解释。
“或者说,无法被一般巫师理解应用的魔法,以前基本都不会流传下来——毕竟世界属于大多数普通人,普通人只关心使用简单效果好。”他补充道,“那么多精妙的思想都被湮没于岁月中,想来也是可惜。”
“这就是学校的意义。学校给了天才们更多碰撞和发明的机会,也让无法被理解的成果更容易流传向能够理解的人。你们的学校建成时间太晚了。”
“没办法,那个年代,巫师们并不觉得自己和麻瓜不同,学校都是混着上的。猎巫行动彻底分隔了双方,巫师们留下来的痕迹几乎都被当做邪物抹掉了。”邓布利多走向石壁,记下了几个新想出来的灵感,“所以,虽然你带来了不小的灾难,我偶尔还是会想感谢你。麻瓜和巫师本不该被分割。”
“我有我的目的,所以没必要感谢我。”米瑞尔直白地说,“实际上,无论巫师还是麻瓜,对我来说都只是一种研习工具。我聚集起他们,用麻瓜的说法,就像是基因利用生物延续自己,说到底只是自私。”
“那汤姆·里德尔呢?”
“相处得久了,连一块石头都会生出点感情,何况是会说话的人呢?我很喜欢他,如果他没有造成麻烦,我会更加喜欢他。”她耸了耸肩膀,“他的行为有时候难以理解,给我带来了压力。”
“人与人之间的纽带就是如此,纠缠得越是紧密,就越容易带来伤害和折磨。”
“很遗憾,我并不擅长对付纤细的东西。这些年他过得如何?”
“顺风顺水,要什么有什么,但是像我们这样的人,太容易对简单顺遂产生厌倦了。他十年前就甩掉了国际巫师联合会的主席身份。”邓布利多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后悔,“或许我不该忽视了他,只顾着自己的生活。”
“你总是顾忌太多东西,多累,他想怎么样关你什么事?”米瑞尔放下手中的笔,将最佳位置腾给真正解题的人,“既然都叫马尔福了,就该学学马尔福享受人生的态度。说起来,我也该抽空去见见阿布拉克萨斯,他还活着吗?”
“还算健康,马尔福从不会亏待自己,他们的确过得开心自在。”邓布利多擦掉了几个草稿魔文,酝酿了一下措辞,试探着问,“关于这个幻境,汤姆有没有跟你提过什么?”
“没有,他只是让我好好期待好好玩。这里的确有意思,完美复现了我的过去。”米瑞尔神态眷恋地摆弄着密室里的物件,“我的老师被囚禁了很久,在此之前,我其实对魔法不太上心,直到发现绞尽脑汁都打不开禁锢,才后悔于自己浪费了时间。现在我能够轻松解决了,但是……”
她停顿下来,又陷入了一阵茫然的恍惚。
“这里是虚假的,米瑞尔。”邓布利多再次强调。
“……我知道。这两个人交给你们了,我再出去搜索搜索。”她指了指昏迷的两人,再次离开。
既然更加熟悉环境的米瑞尔主动承担起找人的任务,邓布利多便干脆放弃了向外探索,将精力全部集中于面前的魔法难题。
“你还有什么新思路吗,盖勒特?”他开口问道。
过了一段时间,里德尔回来了,他抱着几件花里胡哨的金银器件,随手扔在了角落里。
“米瑞尔回来过?”他瞟了眼昏迷的两个人。
“留了一会,又走了。你收集它们有什么作用?”邓布利多走向墙角,蹲下来细细琢磨起这些物件。
“没什么用。只是以前缺钱缺得厉害,习惯性想搜刮点值钱玩意。就算要死了,也该将坟墓布置得豪华一些。”
“这里很多都是魔法器件,但从纹饰上看,却是十足的宗教产物,看来在那个年代,巫师和教会是合作关系。你肯定早就知道它们的存在了,聊聊吧,反正闲着也没其他事做。”
“我的确偶然在某本麻瓜野史中翻到过,有一位教皇,他找到了传说中的‘雅各的阶梯’。上帝的使者在高高的梯阶梯上上下下,而上帝站在阶梯的顶端,将神圣丰饶的圣地伯特利赐予他忠诚的信徒。”里德尔绕到墙边,瞅了瞅墙上的字迹,又漫不经心地移开了目光,“拜神迹所赐,他什一税收得能在黄金里打滚,但是晚年不幸遭遇海盗,就此消失了踪迹。”
“所以,你猜到了那艘沉船属于谁,或者直接参与过打捞。恐怕连携带一只龙,也是为了针对那意义含糊的‘高高的阶梯’吧?”邓布利多敏锐地指出,“你根本不是来找死的,汤姆。”
“一开始的确不是。”里德尔重新窝回破旧的杂物堆,“只是现在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
“你早就知道米瑞尔是个什么性格了,她想一出是一出,并不是不在意你。”
“哦,那又如何?”
“你的行为太极端了。”
“你早就知道我是个什么性格了。”里德尔把话原封不动还给了他。
他支着胳臂坐了会儿,抬手看了看时间,慢吞吞地在外套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个缩小的储存盒。储存盒里整整齐齐地放满了罐头、饼干和巧克力棒,他挑了一部分出来,又将储存盒收了回去。
“……你甚至还准备了这么多吃的。”邓布利多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要误会,这只是一种习惯。我没打算将东西分给其他人。”
里德尔重新支起胳膊,食指一下一下敲着腐朽潮湿的破木箱,望着昏暗的隧道口继续懒散地发呆。
没过多久,米瑞尔就带着哈利一起回来了。她将另外三个昏迷的人和之前两个摞在一起,又将哈利推给了邓布利多。
“他怎么这么会冒险,差点就被泥头车给撞死了,那玩意可收割了不少倔强的灵魂。你们出去逛街记得小心点。”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哈利惭愧地挠了挠脸,“我只是不小心掉下去了,然后发现了一条路……”
“大家都是这样好奇死的。”米瑞尔扭过头,看向拉住她衣服的里德尔,以及他手中的食物。
“你带了吃的?”她惊讶地问道。
“不多。”里德尔含糊地回答。
米瑞尔犹豫了片刻,拿走一根巧克力棒,将剩下的推还给他,又转身走了。
“我还是觉得奥利凡德女士是个好人。”哈里向邓布利多感叹,“她体贴地帮我们救回了这么多人呢,还救了我一命,真是又厉害又靠谱。”
“你是这么认为的?”里德尔鄙夷地哼了一声,与目光沉重的邓布利多对视了一眼。
五个昏迷的倒霉蛋膝盖被整整齐齐地打折了,这种规律的创伤可不是出于什么意外或者幻境里的随机危险。他们更像是在一场针对性狩猎中伏诛的可怜猎物,或者更加直白一点,储备粮。
“难道不是吗?”哈利天真地反问。
“算是吧。米瑞尔出去玩还不忘给你们带点礼物回来,的确善良,你们该感恩戴德才是。”里德尔事不关己地说着风凉话。
正篇被人打负分辱骂了,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气得我一晚上没睡又码了一章。
我以为我不会在乎别人的评论,本来写出来就只是为了满足自己xp,文章看的人不多,评论少但也算和谐,大家哈哈哈哈哈的我也看着开心。
但那条辱骂真的像是给我插了把刀子。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沉默地看了六十多章,然后积攒一堆怨念去辱骂我和我笔下的角色,但我喜欢我写出的故事,真的不愿意收到任何负面评价。
之前看很多作者说一千条好评的快乐都抵不过一条恶评的窝心,这次也算是体会到了,围脖吵架从来没输过,却因为一个-2哭了老半天。我可能的确不适合当一名作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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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虽非同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