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HPL】蛇祖的教学考察 第94章 圣子

格雷神父示意手下们看管好崩溃的男巫和那些眼神涣散的小巫师，转身离开了，他还有事，教廷的事务是很忙的，他没有时间在这里继续耽搁。

很快房间里就只剩下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萨拉查，还有见怪不怪习以为常的小孩子们。他们最大的不过十岁，最小的才五岁，挤挤挨挨得像一群小鸡。教廷的地下空间里这样的小房间不计其数。

一个顶着一头栗色乱发，稚嫩圆润的小孩子从孩子堆里走出来，大家都麻木地看着他，没有人出声。

小孩子走到萨拉查身边，拉住他的手，软乎乎的小手拉住萨拉查，这一点触感使萨拉查稍微回神，怔怔地看着小孩子。

那孩子看起来不过七八岁大，虽然脸上还有没退下去的婴儿肥，身上却很消瘦，教会发放的标准白袍穿在他身上非常不合身，袖子空荡荡的挂在胳膊上，腰带被勒到最紧。

“叔叔，你在难过吗？”小孩子对他微笑。

“……”萨拉查沉默地摇头，他不是难过，是害怕，他以为自己无所畏惧，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那只是因为他没有真正遇到会令他感到恐惧的事，如果这里有一只博格特，它一定会变成刚刚那位格雷神父仁慈的微笑和冰冷的眼神。

“如果你难过的话，就和我拥抱一下？”小孩子把萨拉查宽大的手臂扛在身上，然后钻进人怀里，“爸爸说过，难过的时候和人抱一抱，心情就会变好。”

“……爸爸？你还记得自己爸爸是谁？”萨拉查声音沙哑得可怕，像是磨过的砂纸那样粗粝，在很短的时间内他就从一个意气风发的巫师变得颓废而不知所措。

“我爸爸是巫师，就被捆在那呢。”小孩子指着一个柱子说道，“坏人们把我们混在一起，给了我们新的名字和出身，以为能让我们遗忘，但是大家都知道自己出身在哪。”

“你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事？”

小孩子点点头：“他们在把普通人变成和我们一样的人。”

“……”萨拉查摸了摸孩子的头，眼神变得温柔，“你叫什么名字？”

“沃夫，沃夫·穆恩，我今年十岁了哦。”沃夫趴在萨拉查身上，为他带去温暖。

萨拉查抱着他，在他耳边小声呢喃，声音不但无法传达到守卫那里，也无法传达到房间里其他男孩那里去。

“我是一名非常强大的巫师，我有办法送你出去，也许还能带上你爸爸。”

沃夫眼神一亮，他回头看了看默不作声的小伙伴们，也学着萨拉查的样子凑到耳边说话：“那我们可不可以把大家都带走？”

萨拉查垂下眼，去看沃夫圆润可爱的脸蛋和期待的眼神。

“那需要花费很久。”

戈德里克一直等到天色再次昏沉，他的脸紧绷着，像一座坚毅的石雕。

然后终于，他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发出了异动。

教会依然那样平静祥和，窗外的景色与每一天会发生的事没有任何区别。

异动在戈德里克身上。

戈德里克举起手腕，蛇形印记伴随着阵阵发烫从皮肤内浮现出来，是那个吻，萨拉查果然不会做多余的事。

——通知赫尔加和罗伊纳，教会在做人体实验，解救小巫师，速来。

“你真是个小混蛋。”

戈德里克暗骂一声，脑补了一万种解救萨拉查后要对对方的混蛋行径做何种报复，身体却诚实地举起魔杖，在一阵爆破声中消失不见。

萨拉查，等着我。

礼拜日。

信徒们密密麻麻地跪伏，长袍拖在地面，他们的身影在黯淡的光线中显得模糊而肃穆。

身着厚重长袍的格雷神父缓缓走上祭坛，袍角拖地，发出沙沙的声响。他神情庄重，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他身旁，一个小男孩身形单薄，面容稚嫩，眼神中带着懵懂与不安。

格雷神父伸出枯瘦如柴的手，轻轻按在小男孩的肩头，随后，他缓缓开口，声音在教堂穹顶下回响：“弟兄姐妹们，今天，我们迎来了一个伟大的时刻。神的光辉降临在了这个孩子身上，他，就是我们等待已久的圣子！”

起初，信徒们一阵惊愕，面面相觑，人群中发出一阵轻微的骚动。随后，一个年迈的信徒率先反应过来，他颤颤巍巍地站起身，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高呼：“赞美神！”

紧接着，众人纷纷起身，人群如波浪般涌动，他们高举双手，口中高呼“圣子！”“赞美神！”声音越来越大，如汹涌的潮水，几乎要将教堂的穹顶冲破。

小男孩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吓得浑身一颤，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他的双眼满是恐惧，嘴唇微微颤抖，双手紧紧抓住神父的长袍，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格雷神父却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神秘微笑，眼神中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

就在众人欢呼雀跃之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高声响起：“如何证明他就是圣子？”人群回头去看，一位身穿红色长袍的年轻人站在那里，手上还捧着一本圣经。

“又是你，每次都是你来这里捣乱！”另一个神父怒斥他，却被主持仪式的格雷神父阻止。

“神会宽恕你的罪，并降下福祉。”他低声祷告了一句，又高声说道，“圣子能够做到常人不可做到之事，他拥有神的职能！”

格雷神父拍了拍小男孩的背，小男孩下意识挺立起来，犹豫地看向神父。

“来吧，圣子，请展现你的神威。”

神父从身后等待的执教手中接过一柄小号的权杖递给小男孩。

男孩犹豫极了，他用权杖对准远处的火盆，用力一挥，火盆中立刻燃起熊熊火光，成功释放魔法似乎让小男孩松了一口气，然后他按照被交代的那样，让台阶下的水池里充满干净的水源。

在信众狂热地欢呼中，三个人互相对视一眼，他们是潜入信众的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罗伊纳·拉文克劳和赫尔加·赫奇帕奇。

他们隐秘地交换眼神，犹豫着要不要立刻暴起终止这场仪式。

萨拉查的警惕并没有错，教会明面上虽然没有大动作，背地里却一直在暗害巫师。

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巫师是何物，他们一辈子也没见过真正的魔法，被烧死的所谓巫师很多都是被误解的普通人，而诬陷他们的人最知道这些人有多无辜，实际上虽然猎巫行动一直在继续，人们却并不真正相信魔法。

教廷正是利用了这一点蛊惑群众，利用巫师的魔力创造人为神迹。

最终，罗伊纳还是摇了摇头，他们跟着信众一起撤出教堂，数驾马车等在门口，将那些颇有权柄的信众接回宅邸。

“为什么不出手？你们看到了，那个什么圣子根本就是一个小巫师。”

旅馆里，戈德里克咬牙切齿。

罗伊纳冷静地反驳：“你也不想让萨拉查的付出毫无收获吧？一个圣子而已，地下可是关着好几十个孩子呢。”

“我们该怎么办？教会里到处都是反幻影移形魔法，就算硬闯，我们自己倒是没问题，萨拉查说的那些成年巫师和小孩子又怎么带出来？”赫尔加在屋子里打转，在她身边，冈特小姐与倪克斯正在进行另一场对话。

【斯莱特林教授怎么说？】埃莉诺·冈特焦急地问。

【萨尔说地下的情况太复杂了，不能轻举妄动。】

冈特小姐如实地将倪克斯的话翻译过去，蛇怪小姐昨晚利用自己纤细的身形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趁着夜晚潜入了教会，在地下最深处找到了自己的主人，将这边的情况报告给萨拉查，并带回对方的口信。

【我昨天在找萨尔的时候绕了好久，地下比蛇窟还复杂，真的不太好走呢。】倪克斯补充道。

“我们需要摸清地形，还需要足够量的混乱，萨拉查现在没有魔力，不能算作战力，得先把成年巫师的魔杖找出来还给他们才行。”罗伊纳分析情报，“为了吸收巫师的魔力，他们应该没有和萨拉查一样被压制魔力。”

倪克斯点点头，她确实没有看见那些巫师脖子上有颈环。

“冈特小姐，你对蛇群的指挥能到什么程度？”罗伊纳看向冈特手中的小白蛇，白蛇打了个愚蠢的哈欠闭上眼睛睡过去了。

“指挥攻击可以，但是情报不行，我的蛇，和外面其他的野蛇差不多，没有倪克斯小姐这么有智慧。”经过一个漫长的假期后，冈特小姐再次出现在霍格沃茨，她与家族的矛盾看来是已经解决了，那种无时无刻不在追逐她的紧张感消失不见，她现在看起来比上个学期自信得多，比起那种对自己能力不足的焦虑，现在她心中只有对萨拉查的担忧。

罗伊纳抽出一张羊皮纸写写画画整理思路，房间里一时陷入沉默，赫尔加去楼下借用厨房做了些吃的端上来，除了戈德里克，每个人都简单用了一些。

“戈德里克，吃饭。”赫尔加拍了拍他，但是戈德里克只是摇摇头，视线在教会和自己手腕上静止不动的青蛇标记间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