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德里克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张温暖的毛毯,和一个狗窝。
这倒不是他矫情,而是事实,萨拉查不知道从哪弄来一个木头架子,在里面搭了张床,虽然褥子没有萨拉查自己用的那样厚实温暖,但是也足够御寒了。
于是戈德里克只能钻进这个木头小窝里睡觉,他睡得心满意足,呼噜震天响,第二天一早,萨拉查就把他的狗窝给拆了。
“为什么!我还睡得很香呢!”戈德里克抗议。
“太吵了。”萨拉查指挥着褥子飘到壁炉旁边,“你睡那。”
然后萨拉查又在不知道从哪里扯过来的绿布上施了个静音咒,指挥着它挂到褥子和床中间。
之所以把狗窝拆掉是因为占地面积太大,如果给卧室施展空间咒动静太大没什么必要,还会吸引其他斯莱特林家族成员的目光。
“我要跟你那条蛇睡一起吗?半夜它会不会从壁炉上游下来咬我一口?”戈德里克坐在褥子上,抱着自己的厚毛毯,勉强把自己高大的体型半遮住。
“你有什么意见吗?”
“我能不能跟你睡?”
“不能,你就睡这,让倪克斯看着你点,免得又来捣乱。”萨拉查走进自己的大浴室整理仪表,戈德里克追了进去。
“原来它叫倪克斯,她是你的宠物吗?”
“是家人。”
大概是赤身**确实有碍观瞻,萨拉查的大镜子尖叫起来,不停地辱骂戈德里克,说他是个流氓。
戈德里克像个没见过世面的麻瓜一样和镜子对喷,所用词汇极尽不文雅之能事,萨拉查头疼地挥舞魔杖点了两下,镜子和戈德里克都闭嘴了。
终于安静了。
萨拉查的魔法梳子在黑发中穿行,帮他理顺头发。
“呜呜呜呜呜?”戈德里克自告奋勇,即使不能说话,他也大大咧咧的跳跃起来指了指自己。
不过他没打算等萨拉查同意,就直接抓着梳子和萨拉查的头发开始行动了。
“嘶。”有点疼,萨拉查蹙起眉头在镜子里瞪视戈德里克,戈德里克跟没看见似的帮萨拉查梳头发,一会儿他就梳好了。
不如魔法。
萨拉查客观的评价道。
早餐之后,戈德里克注意到房间里多出一个藤编篮子,他被抓来的时候随身穿着的衣服被洗干净叠的整整齐齐摆放在篮子里,破旧的地方被打上了补丁,连他的旧帽子也在里面。
可惜没有剑。
这也是当然的,虽然他现在待遇还不错,可是他依然是俘虏,斯莱特林怎么会把他的剑还给他呢?
萨拉查早上出去之后就没再回房间,他和家人们前往城堡里的一个房间里,这是一场聚会,也是一次交流探讨。
【萨拉查,你有没有学到的新咒语?】和他一样黑发绿眼的女孩凑了过来,【我先教给你我的,是很实用的咒语。】女孩对一堆木头挥魔杖,绿色的火焰熊熊燃烧。
【这叫厉火,带有强力诅咒,不主动收回来就会永远燃烧下去。】女孩语气轻快地说。
【是这样吗?】萨拉查伸出魔杖挥了一下,同样的厉火从他的杖尖冒出来落在另一堆柴火上。
【不愧是你。】女孩说道,【把厉火收回来的方法是这样的。】她继续演示,萨拉查跟着照做,只是一次他就成功了。
【这是我教给诺克的咒语,他有没有告诉你?】萨拉查把自己的灵魂魔法心得告诉女孩。
【没有,我们没碰上。】女孩摇头,她没有萨拉查那么厉害,记下施法步骤和咒语,她决定回到自己的地盘去再练习。
【听说你有了宠物,真好啊,我明年也要十五岁了,我也能有一只自己的巫师吗?】女孩憧憬的说道,他们绕开还在练习咒语的家人,走到一面干净的墙下。
萨拉查摇摇头,客观地说道:【也可能是麻瓜,现在巫师不好抓。】
【说的也是,巫师比较好,麻瓜死的太快了。】
【嗯,而且更愚昧。】萨拉查同意她的说法。
他们抓来的巫师有些很有手段,但是这些手段都会被学去。巫师以为展现自己的本领,成为斯莱特林的老师会让他们得到尊重——在短暂的时间内的确如此,他们可以穿华贵的衣服、吃美味精致的食物,然后在没有学问可教之后和其他麻瓜一样,死在地牢里。
斯莱特林内部交流咒语就完全不必担心这些,他们是家人,不会彼此伤害。
女孩靠在墙上,她安静地玩了一会儿自己的头发,冲萨拉查微笑:【我们会结合的对吗?生下新的家人。】
【也许吧,到年龄再说。】萨拉查不置可否。
【十八岁,好遥远啊,听说麻瓜们生育很早?】
【是这么说的,他们愚昧无知,损害身体。】萨拉查说。
女孩点点头:【我们是家人,是最强的,对吧?】
萨拉查肯定地说到:【我们是家人,是最强的,斯莱特林荣耀永存。】
【斯莱特林荣耀永存。】
他们分开后,萨拉查回到自己的卧室去,戈德里克百无聊赖地和壁炉说话,但是蛇雕懒得理他。
“萨拉查,你回来了。”戈德里克热情地迎上来。虽然萨拉查对戈德里克是否穿衣服没有意见,但是人类精壮的肌肉被包裹在衣服下面好像确实没有摆出来好看。
“好无聊啊,萨拉查,你这里都没什么巫师娱乐。”戈德里克走来走去。
萨拉查推开他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娱乐?”
“对呀,比如听风铃草唱歌,和毒触手决斗,或者看一些冒险小说。”
“我们不轻易离开城堡。”萨拉查说,“如果你无聊,可以看我的书。”
“我才不要,这里只有黑魔法!”戈德里克垮着脸,有点不高兴。
萨拉查思考了一下,给他一卷羊皮纸和一支羽毛笔:“去玩吧。”
“喂!我又不是小孩子!”
萨拉查懒得理他,自顾自继续学习了。
“好吧。”戈德里克咂舌,他把羊皮纸铺在地上,然后趴在地板上开始画画,他偶尔抬头看沉浸在书本中的萨拉查,又低头继续勾勒。
安静了没一会儿,戈德里克又闹起来了。
“萨拉查,有点凉,你不能给房间铺个地毯吗?”
萨拉查放下书和羽毛笔,揉了揉眉心。
“戈德里克,你就不能安静一点吗?”他用魔杖敲了敲桌子,家养小精灵应他的要求送来一卷月痴兽毛皮缝制成的毛毯,并且把毛毯铺在地上。
“还有事?”
“……大手笔。”戈德里克摇摇头,“月痴兽的毛发可以做魔药还能强化衣服,就用来做毛毯了?”
“嗯。”萨拉查敷衍了一声。
戈德里克趴在地毯上,新奇的去摸,趁着萨拉查不注意偷偷揪下几根毛发塞进自己的口袋里,想来萨拉查也不会介意的。
然后他趴在暖烘烘的地毯上,把羊皮纸铺在外面,继续画起来。
晚上睡觉的时候,戈德里克把自己的褥子铺在壁炉前,白天为了节约空间他把褥子卷起来放到墙角去了,施了静音咒的绿布还没放下来,因为萨拉查还没睡觉,他靠在床上,手里还捏着一张画,那是戈德里克白天画的萨拉查在桌前看书的身影,非常鲜活,萨拉查为这张画注入魔力,于是画上的萨拉查挥舞起羽毛笔,像他平时做的那样。
“你知道星座的故事吗?”戈德里克躺在壁炉边,听炉火噼啪作响。
“天文学吗?”
“不是。”戈德里克把双手枕在脑后,“就是星星,它们在天上组成星座,但是每个星座都有自己的故事,我小时候喜欢和村里的小孩一起躺在房顶上,大人们就坐在院子里讲故事,天空好遥远,星星好多,房顶上一览无余,没有任何遮挡。”
“不知道。”
“那我讲给你听啊。”戈德里克轻轻地笑了一下,他用一种缓慢地、悠远的语调讲述起来。
“在古希腊,有个国王名叫阿塔玛斯,他娶了仙女涅斐勒,婚后育有一男一女。”
“仙子(Fairy)?”
“不是,不是那种小型的人形生物,是不过看起来差不多,你可以认为是放大版的仙子。”戈德里克说道。
“男孩叫佛里克索斯,女孩叫赫勒,一家人生活原本很幸福。后来,阿塔玛斯又爱上了一个叫伊诺的女人,并抛弃了涅斐勒,与伊诺结了婚。涅斐勒伤心地离开了孩子和国王。”
“她应该给国王施一个诅咒。”
“嗯……她不会这么做。”
“为什么?”
“……因为她不会黑魔法。”
“遗憾,她应该学一些的。”
“咳,然后,伊诺一直视赫勒和佛里克索斯两姐弟为眼中钉,经常虐待他们。涅斐勒知道孩子受到后母的虐待后,十分气愤,便请示宙斯降灾祸给这个国家。而伊诺想趁机除掉佛里克索斯,于是向国王进谗言,说只有将王子活祭给神,才能免除灾难。”
“愚昧的麻瓜。”
“哈哈,可能是吧。”
“他们是家人,却要互害,而且这两个……姐弟,他们是仙子的孩子,没有魔力吗?”
戈德里克沉默了一下:“应该没有吧,他们可能是哑炮。”
“这就是和麻瓜通婚的坏处了。”萨拉查总结道。
“倒也不都是如此,我知道很多巫师是从麻瓜家庭里走出来的,他们也很强大。”
“他们自己很强大,后代也是如此吗?”
“……不知道,没了解过,我认识的那几个都没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