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HPL】蛇祖的教学考察 第23章 地穴的阴影下

天色已经黑透了，距离宵禁时间还有一小会儿，原本聚集在黑魔法防御术塔附近的小巫师们也都各自回寝室去了，萨拉查悄无声息地摸过来，塞巴斯蒂安等在楼梯下一座圆形的立柱旁边。

“这里。”塞巴斯蒂安看到了他。

画像在墙上昏昏欲睡，墙边的盔甲忠实地履行职责，立正站岗，在悠扬的小提琴声中有两位来自几百年前的幽灵翩翩起舞。

“这里可真安静啊。”萨拉查揶揄道。

塞巴斯蒂安摸了摸鼻子：“不是这里，跟我走。”

他们绕过那个柱子，在深处拐角的一座柜子那里停下。

塞巴斯蒂安拨弄起上面的指针，门应声而开。

“进去吧，这里比较方便说话。”

柜子里面是一条密道，顺着密道走到头就能看见一处石制大厅。

一个秘密空间。

霍格沃茨从不缺乏这样的秘密空间，萨拉查自己就有一些，只是作为城堡的建造者们，只要有心寻找任何秘密都在他们眼中荡然无存，霍格沃茨欢迎它的创始人去任何地方。

“这里叫地穴，最初是奥米尼斯发现的。”塞巴斯蒂安介绍道，“我们三个以前经常溜进来玩高布石，我、奥米尼斯还有我双胞胎妹妹安妮……”

他语气沉重了起来：“我一点都没兴趣，但是安妮真的很爱玩那玩意儿，唉……要是她还在学校里就好了。”

萨拉查注意到地穴的一些箱子上堆放了一些圆形的小石头，还有巫师棋、爆炸牌之类的玩意儿。

“她还好吗？”

“还行，”塞巴斯蒂安抓了抓头发，“其实我上周挺想回家给安妮看看那个手环来着——她肯定会嘲笑我被狗链拴住了，能让她笑一笑也挺好的。”

“不过这些与我们今天的事情没什么关系，以后有机会再说。”塞巴斯蒂安继续说道，“我带你来地穴的事，务必保密，我向他保证过不会把这里说出去。”

“我们已经在这了。”萨拉查拖起长音，慢吞吞地讽刺道。

“因为确实很方便，在这里练习咒语不会被任何人发现，教授还是别人，没有人发现过这里。”塞巴斯蒂安说道，“冈特家，你知道的，最喜欢秘密地点了，他们家族内部流传了不少这样的事，奥米尼斯虽然不喜欢冈特家，但是地穴不一样，这里对他很重要。Keep this between us.”

“不喜欢。”萨拉查重复了一下这个词。他每次想到奥米尼斯对家族的态度都会感觉到有趣。

“总之无论如何，一定要保密，在这里无论干什么都不会被人发现，即使是练习一些禁咒。”

“好吧，你想知道什么？”萨拉查抱着手臂靠在一根石柱上，脚边是几个废弃的木头箱子，上面有一些使用过的痕迹。

塞巴斯蒂安坐在他对面的箱子上，用霹雳爆炸点燃了地穴里悬挂起来的火盆：“你是不是真的和兰洛克打了一架？而且还是在菲戈教授带乔治离开后？”

“是的。”萨拉查说，“并且死了一个无辜的妖精银行家。”

“兰洛克他们，那伙妖精霸占了我家附近的卢克伍德城堡，还袭击村庄，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对付妖精的？”

“那你也要保密才行。”萨拉查看向他，绿色的眼眸在跳跃的火光中闪动着，露出一个暧昧不明的神色。

“当然，你完全可以相信我。”塞巴斯蒂安说道，他在图书馆里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可靠，绝对不会出卖他人。

“我用了阿瓦达索命。”

“？！！”塞巴斯蒂安瞠目结舌，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然后又在想自己是不是没睡醒。

“你在开玩笑？”

“没这个必要。”

“你一定是在逗我。”塞巴斯蒂安站起身来，他的脸色不再是轻松愉快的，他开始走来走去，并且踢那些木箱子。

“Keep this between us.”萨拉查颇觉有趣的重复塞巴斯蒂安叮嘱他的话。

“你真够疯狂的。”塞巴斯蒂安不停地揪着自己的手指头，“那可是不可饶恕咒。”

“你还在乎这个？”

“诚实地说，不太在乎。”

“那就行了。”

“……那是什么感觉？索命咒，一定是很强大的力量，你刚刚说死了一个妖精银行家，是你杀了他？”

“说实话，没什么感觉。”萨拉查平静地说道，“他只是一个被卷进来的无辜者。”

“……”塞巴斯蒂安无话可说，他心情复杂极了，没想到自己身边的人，还是住在一个寝室的室友，竟然杀了一个人，而且还没什么愧疚之心。

他们陷入了一阵长久的沉默。

“告诉我关于书的事吧，塞巴斯蒂安。”萨拉查用一种缓慢地语调轻柔地说道，“你想知道的事我已经告诉你了。”

“……嗯。”塞巴斯蒂安深吸了一口气，他的神色还有些复杂，但是语气平静多了，“图书馆里有用的部分有三本，除了你拿到的手札——这本我之前没见过、还有一本《时间理论》和《炼金物品大全》，这两本都提到了扭转时间的具体方法。还有一本写了有关时间的咒语，在**区。”

“你果然很了解。”

“…………”塞巴斯蒂安沉默了好一会儿，“我必须告诉你的是，时间魔法非常非常危险，不到最后关头不要使用，不管你要做什么，还是先找找其他方法。”

萨拉查勾了勾嘴角：“谢谢你，真心的。”

留下心情复杂的塞巴斯蒂安，萨拉查离开地穴。

奥米尼斯站在那里。

萨拉查一出地穴就看见他了，这一点儿都不意外，学校里的蛇雕是蛇语者最好的消息渠道，奥米尼斯就是来专门堵他的。

“站住，萨尔，是你对吧。”

萨拉查应了一声。

“我就知道，塞巴斯蒂安迟早会把这个地方告诉你的，那个叛徒。”奥米尼斯生气地说，“你最好不要想着把这个地方告诉别人，我家里和布莱克校长很熟，我不会放过你的。”

“哦，这可真是威胁到我了。”萨拉查慢吞吞地拉着长音。

“火龙、妖精，学校内的风云人物。”奥米尼斯露出一个凶狠的表情，“但愿你能一直保持你的幸运。”

萨拉查勾了勾嘴角，优雅地侧过身为奥米尼斯让开路，奥米尼斯生气地进地穴去找塞巴斯蒂安麻烦去了。

祝塞巴斯蒂安好运。

萨拉查毫无同情心地想。

塞巴斯蒂安做起噩梦来，他梦见他在地穴里，一开始是奥米尼斯怒气冲冲的质问，他用塞巴斯蒂安听过的最恶毒的词汇辱骂他，说他是个叛徒，塞巴斯蒂安从未见过奥米尼斯气成那样，他觉得无法忍受，又觉得自己活该，于是他一头撞开奥米尼斯跑出地穴，可是外面并不是熟悉的霍格沃茨，他开始奔跑，冲着山上跑，近在咫尺的废弃民居却离他越来越远，民居着起火，安妮越过他跑到前面去了。

他大声喊叫让安妮回来，不要去，可是他的喉咙被烟熏得伤了，说不出话，他想伸手拽住安妮，可是却错过去了，他的步伐变得沉重，安妮越来越远，她跑到房子下面，准备救火，一声可怖的轻笑在塞巴斯蒂安身后响起：“大人做事轮不到小孩子插手。”

“不！！！”

塞巴斯蒂安看见一道红光击中了安妮的身体，他回过头去，看见兰洛克举着巫师的魔杖对他狞笑：“你是下一个，阿瓦达索命——”

“啊！！”

塞巴斯蒂安从恶梦中苏醒，他的身躯因惊吓而颤抖，额头上汗水如雨。他的心跳快得仿佛要破胸而出，眼睛四处扫视，试图确认自己已经脱离了那恐怖的幻境。他的呼吸沉重而急促，手指冰凉一片，身体沉重地压在床铺里，试图从潮湿的被褥中汲取一丝温暖。

“你还好吗？”奥米尼斯迷迷糊糊地抓起魔杖，他下床来走到塞巴斯蒂安的床铺旁边，“你叫得好大声，做噩梦了吗？”

塞巴斯蒂安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大汗淋漓地爬起来，瞳孔还因为刚刚的噩梦收缩个不停。

“不、我没什么事，我梦到安妮了。”塞巴斯蒂安虚弱地说道。

“……都过去了。”奥米尼斯钻上床，掀开塞巴斯蒂安的被子，他伸直胳膊搂住塞巴斯蒂安的肩膀，塞巴斯蒂安要比他壮硕得多，但是冷汗已经浸透了他。

“没有过去，安妮一定还在深受折磨，我知道的，我们是双胞胎，我能感受到。”塞巴斯蒂安心如擂鼓，身上凉透了，奥米尼斯的触碰给他带来一点温暖。

奥米尼斯没说话，他现在不需要说话，只要陪着塞巴斯蒂安就够了，他一下一下地、轻柔地拍塞巴斯蒂安的后背，安抚着塞巴斯蒂安，这么大动静，萨尔却没什么声音，奥米尼斯举起魔杖感应了一下，那边的床铺空无一人，萨尔·斯里尔根本不在寝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