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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难。”乔治说。
“或者说浩劫。”弗雷德忧伤地接口。
李一脸沉重，以唱葬礼歌谣一样的形式拖长声音念出了那个名字。
“——西弗勒斯·斯内普。”
“学生的仇敌。”
“——除开斯莱特林之外的学生的仇敌。”
“要我说他对斯莱特林也就那样。他可能憎恨所有学生。”
“六年级没有格兰芬多会选修魔药课。”李坚决地说。
“六年级除开斯莱特林之外也不会有多少人选修魔药课的。”弗雷德说，“迪戈里说斯内普只接受‘O（优秀）’的学生继续选修。他倒是也拿到了‘O’，但他说自己不打算选修这门课。”
“格兰芬多在这门课上永远拿不到好的分数。”乔治说，“斯内普恨死格兰芬多了。”
“去年卢平教授最后呆不下去也是因为斯内普透露了他是狼人的事情。听说他一直想申请黑魔法防御术。”
“……”
英格丽德心想这描述听起来像是菲尼亚斯·布莱克。
“好吧。”她喃喃道，“邓布利多教授告诉我最后改变选择的机会是明天早上，我会仔细斟酌的。”
——如果这真的是个菲尼亚斯·布莱克，那她肯定不要选这门课。
*
中午的时候，英格丽德发现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会有个推着小推车出售各种零食和食物的女巫。
她当年入学霍格沃茨之前穷的只能用学校提供的助学金，然后不幸还在开学路上丢失了自己的大部分行李……好在之后清缴盗猎者、火灰蛇党和妖精营地的时候她总能收获不少。
当然，霍格莫德的魔药店老板总偶尔写信问她需不需要打个短工赚点零花钱，她也绝不会错过这些……更不用提解决兰洛克和卢克伍德之后拿到的魔法部的赏金。
——总之，她现在好像还挺有钱的。
一百多年后，巫师界流行的比比多味豆已经迭代了不知道多少回，滋滋蜜蜂糖则可能永远不会过时。英格丽德喜欢甜食，伊梅尔达也在暑假的时候慷慨地填满了她装糖果的袋子，但这会儿她还是忍不住买了新鲜的肉馅饼。
李问：“美国的巫师也收集巧克力蛙画片吗？”
英格丽德只能说一百年前她们也流行收集巧克力蛙画片。不过她那时候只看过同学收集的内容，里面有梅林，还有伍德克夫特的汉吉斯。
李丢给她一个没拆开的，笑嘻嘻道：“一起拆着玩吧。啊，我又拿到一张邓布利多。”
一百多年前邓布利多还只是个尚未入学的小巫师。不过英格丽德倒是记得自己拿到梅林爵士团一级勋章之后，巧克力蛙的开发商联系过她，希望制作她的画片……总之她还没来得及回复，就已经到了一百年后。
她低头拆开自己手里那个巧克力蛙，看着它在盒子里鼓腮，而她拿到手的画片是莫佳娜。
这里面提到的莫佳娜是亚瑟王同父异母的妹妹，是梅林的敌人——而不是英格丽德所知道的那位伊西多拉·莫佳娜。
画片里的女巫有一头耀眼的金色长发，身穿一件深蓝色的巫师袍。她冷酷地望着画片外，然后转身消失了。
“哦，莫佳娜不算常见，但也不算稀有。”乔治说，“我拿到了伊格纳提娅——她也挺常见的。”
他们三个看向弗雷德。他正板着脸对他的画片念消失咒。
乔治眼疾手快地赶在他念咒之前抓起了那张画片。
“哦。”他理解地把它放回去，“吉德罗·洛哈特。”
*
下午的时候，李带着她在列车上逛了一圈。英格丽德惊奇地发现她新认识的朋友有相当好的人缘，除开斯莱特林的学生之外，李在每个学院都有能搭得上话的人。
不少小巫师为了她这个“从伊法摩尼来的转校生”感到吃惊，但他们都表现得挺友好的。最热情的是听说她已经单独完成了分院仪式的安吉丽娜和艾丽娅。
“你来了之后我们可以住一间。”安吉丽娜看起来颇为高兴，“我们的宿舍之前就不满员。”
艾丽娅笑嘻嘻地说：“安吉丽娜抱怨这个很久了。同年级格兰芬多只有两个女生……对了，你喜欢魁地奇吗？我和安吉丽娜都是魁地奇球队的球员。”
英格丽德：“我以前没怎么打过。但我很喜欢！”
安吉丽娜：“好极了！”
她的眼睛闪闪发亮：“伍德毕业了，今年魁地奇球队的队长是我。开学后我们要招新——去年我们格兰芬多拿到了魁地奇杯，今年也要继续！”
英格丽德呛了一声。
“但我听说今年霍格沃茨不举办魁地奇比赛。”她说。
这句话的影响力是爆炸级别的。下一秒钟，这个隔间爆发出了不可置信的“什么”的尖叫，隔壁隔间七年级的赫奇帕奇不得不过来敲门询问他们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问题。
“不可能！”李尖叫。英格丽德已经听说他是霍格沃茨学院杯魁地奇球赛的解说员了。
艾丽娅是最冷静的一个。
她抓了半天自己的头发，然后有些崩溃地扭头看向英格丽德：“这是你家里人的消息吗？有说原因吗？”
英格丽德：“嗯，家里的长辈告诉我的。她没说理由。”
她看着李在自己身边几乎要石化的样子，然后拍拍他的肩膀：“就算他们不举办比赛，我们也可以私下里打球？”
安吉丽娜深吸了一口气。
格兰芬多的魁地奇球队队长振作起来：“你说得对——哪怕今年真的没有学院杯，我们也可以为了明年做准备，英格丽德，你以前习惯打什么位置？”
英格丽德怔了怔：“唔。我没真正在一支队伍里打过，但也许——追球手？”
安吉丽娜沉思了片刻。
“我们现在有三名追球手——我、艾丽娅还有五年级的凯蒂——守门员缺人，不过这个也暂时不急……回头先试试看吧！如果今年真的没有学院杯……”
李补充：“顺带一提，乔治和弗雷德是击球手。要我说他们两个自己就像是游走球。”
英格丽德“噗”地笑了。
*
列车在天黑的时候才终于到达霍格莫德站。中途，三个男生体贴地让出空间，让英格丽德可以换上她的校袍。
乔治告诉英格丽德她可以把自己的行李留在车上，学校会把他们的东西都送去休息室。
“高年级的学生可以乘坐马车去霍格沃茨，低年级要乘船过黑湖——哦，梅林啊，今天这个大雨。”
当他们从列车上跳下来，推推搡搡地挤进那个又黑又小的车站里时，不断有人在小声抱怨。
“这里能使用魔法吗？”英格丽德问。
“按理来说不行，”乔治小声回答，“但没人会关注这个——你想做什么？”
英格丽德仰头看了眼黑漆漆的天空，雨水兜头砸下来，浇注到她的脸上。她感觉整个人一下子变得又冷又湿。
如果全力使用古代魔法，她甚至可以停下天空中正在落下的瓢泼大雨，但菲茨杰拉德教授准会骂她一顿，而古代魔法原本也不是应该轻易公之于众的东西。
所以她抽出魔杖举到头顶，喷出一把半透明的大伞。
“这样可能好一点？”
她的伞足够让四五个人挤进来。距离他们不远的安吉丽娜和艾丽娅立刻凑上来了。
——可惜在他们准备往马车的方向走时，车站外有个粗犷的声音响了起来。
“一年级新生！一年级新生到这边来！还有一位——转校生萨特小姐，麻烦到这边来，好吗？”
英格丽德和自己的新同伴面面相觑。
“新生要坐船。”艾丽娅说，“看来学校也是这么安排转校生的。”
“据说这是为了让我们从黑湖上看霍格沃茨城堡。但今天这样的天气……”
英格丽德用魔杖敲了敲乔治手里的巧克力蛙卡片。它立刻变成了一把黑色的大伞。
“你们用这个吧。”她说，“看来我们得暂时分开……等会儿见——”
她穿过人群朝着那个过分高大的身影跑过去。身边许多人都扭过头来看她——他们显然是第一次听说个霍格沃茨还愿意接受转校生，更多的学生甚至不知道英国国外还有魔法学校。
英格丽德神色自若地走到了那个高个子身边。他高大得像是巨人，有一头蓬乱的长发和纠结浓密的胡须，一双黑甲虫似的眼睛闪闪发亮。
“你就是英格丽德·萨特吧？”他说，“邓布利多教授说你跟着新生一起走。”
英格丽德点了点头。
她周围的都是一年级的新生，好几个以有些惊奇的目光看着她，还有两个胆子大一点的试探着挤进她的透明雨伞底下。
英格丽德干脆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滋滋蜜蜂糖，把它们挨个变成雨伞分出去。在这样的大雨天中雨伞或许聊胜于无，但能避免自己被雨水浇得脑袋都湿透还是件好事。
二年级以上的学生顶着暴雨走向了夜骐拉着的马车，而巨人等待了一会儿，又问了两次确认一年级新生已经到齐，就领着他们往一条陡峭的小路走下坡去。
英格丽德还记得这条路。她最开始来霍格沃茨的时候还没学过飞行，也还没有自己的飞天扫帚，所以她总要步行过来。那时候她对一切地方都充满了好奇心，跑遍了霍格沃茨内外的所有角落。
从这条小路走到尽头，应该就是黑湖——以及，远眺望去的霍格沃茨城堡。
那是高高的、立在山坡上的城堡。
哪怕头顶的瓢泼大雨模糊了视线，在黑夜中，城堡也闪烁着点点亮光，那是从窗口中透出来的灯火。
许多新生发出激动的声音，有一个过于急切的矮个子男生“啊”地叫了一声，稀里糊涂地摔倒在地上。他被脚下的树根绊了一跤。
自我介绍叫海格的巨人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把他拎起来。在海格另一只手里提灯的照耀下，那个矮个子男生脸上清晰可见湿漉漉的泥巴痕迹。
有小声的窃笑，还有带着点恶意的嘲讽。
海格把那男孩放了下来，掏了掏口袋，拎出一块湿漉漉的、巨大的手帕。
“我来吧。”英格丽德说。
她用魔杖点了点那男孩。他身上很快变得光洁如新，甚至连衣服都迅速变干了。
“哇！”他兴奋地说，“你真厉害。我哥哥也在霍格沃茨就读，今年三年级。他其实提醒过我走这条路要小心，但我太激动了！我叫丹尼斯·克里维！”
英格丽德失笑。
“我叫英格丽德·萨特。”她说，“今年准备在霍格沃茨就读六年级，很高兴认识你，丹尼斯。”
英格丽德上一次没能走新生的道路，所以这次老邓愉快地安排她坐船过一次黑湖。
任何一个学生都不应该错过这个。（by老邓）
伍德克夫特的汉吉斯：《遗产》有实战指南书页。他是霍格莫德的建立者，一个赫奇帕奇……原作《魔法石》中哈利也拆出过他的画片。
伊格纳提娅：伊格纳提娅·怀尔德史密斯，飞路粉发明者，《遗产》最喋喋不休的角色，让每个玩家都想打一个“闭嘴吧飞路女士”mod的可怕女人。
——顺带一提我也打了这个mod。
丹尼斯·克里维，科林的弟弟，四年级的时候入学。
【小剧场之英格丽德·第四天灾版·萨特】
乔治：“我拿到了伊格纳提娅的巧克力蛙画片——”
玩家：条件反射捂住耳朵。
乔治：？
玩家：……哦，不好意思，听到这名字我就开始幻听。我真的难以想象在飞路粉发明之前大家外出旅行有多么安静。
乔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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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20 一年级新生和黑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