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格兰芬多日志 第18章 1993年8月28日

不记得是哪位伟大的作词家曾经写过：时间就像一个残酷的小偷，把美好的假期时光统统带走。时间眨眼间就来到了8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六，同时也是开学前的最后一个周末。

今天早晨我依旧是压着闹钟吵醒整个社区的最后一秒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完毕后我冲下楼和在客厅做健美操的格蕾琴打了声招呼。接着跑进隔壁的爱德华家，吃了个培根三明治做在餐桌边静静等待转移时间到来。

时针刚触到8的那一刻，我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接着眼前就出现了地下室里看漫画的诺特以及站在我对面的马尔福。在失重感侵袭前，我敏捷地伸出手按在地上摆出一个超人落地的动作。

诺特从暗黑系的蝙蝠侠封面后面探出半张脸，刻意压低了声音说：“Superman”

我站了起来，收着下巴回他：“Hello，Dark Knight”

诺特满意点头，我也忍俊不禁地坐到了他旁边。在场唯一不开心大概只有没看懂我们在干嘛的马尔福，他努努嘴巴埋怨：“你们又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当然是你听不懂的东西。”我毫不客气地呛他，“毕竟你恐怕连什么是漫画都不知道呢。”

“闭嘴！”马尔福嫌恶地冲我吼。

令人欣慰的是，经过这四个星期六的相处，马尔福已经学会了不要在诺特的地盘上吵架的道理。

所以他只是吼了这一声就继续走了过来，站在我俩面前说：“我今天要找斯内普教授准确测试一下我们的魔药的效果，你们要去吗？”

我有些诧异于马尔福对于今天的行程安排。

魔药药效离不开测试，虽然马尔福在第二个星期六就已经因为看不过去我的笨拙而无私地分享了简易测试药效的专用咒语。

但更加细致准确的药效测试以我们的能力是做不到的，需要找斯内普教授也早就在我预料之内。只是我们的锯齿草解毒剂还不够完善，应该还不到找斯内普教授的程度。

于是我也问了出来，“我们上次调整出的独角兽角粉和山楂浆比例不是还不够完美吗？现在去问会不会太早一些。”

闻言，马尔福的表情肉眼可见地骄傲了起来，他微微抬起头，尖细的下巴不屑地俯视着我们，“我前几天刚好都有空闲，就调出来了。”

诺特翻着漫画，假装不经意地补充道：“他是挺空闲的，只不过是在舞会上的时候不小心把推演过程写到了小格林格拉斯的丝绸舞裙上而已，也只不过是推演出结论时开心地把小格林格拉斯的果酒掀翻了而已。”

我憋着笑，“哦，原来是这样，看来你应该只是很随意地一推算就算出了结果而已。”

“闭嘴闭嘴闭嘴！”马尔福的小白脸又红了，但比起之前动不动就像个熟透的西红柿的情况，他现在已经进化到了掺了水的番茄酱了。

我忍不住转头想看看诺特的反应，他的脸藏在漫画后，嘴角牵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看到他的表情，我竟然有些松了口气。

我一直能感受到诺特对马尔福的敌意，浓厚到让人怀疑这种敌意来源于深入心底的厌恶。

鉴于我们恐怕接下来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恐怕都要绑定在一起，适当让明显不记仇（针对除哈利以外的所有人）的马尔福吃吃瘪来换取他们之间关系的逐渐缓和显然是个非常划算的买卖。

尽管有些对不起马尔福，但反正他是一定会时不时讽刺我几句的，我顺便回呛几句也算得上相当合理吧。

马尔福叉起腰，羞恼地问：“你们到底去不去？”

诺特合上漫画书，“不去，我今天还有事。”

马尔福又看向我，眼神里带着他不自知的期待，把我即将脱口而出的拒绝塞回了我喉咙里。他又说：“你得去吧，配方里有些内容是你完善的。”

“额……”我拉长了音调，下意识地看向诺特。

诺特也看向我，无声地用口型表达：“No Way”

我有些绝望地再次转回来对上马尔福，“好吧，我可以去。”

马尔福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我赶忙接着说：“但我有条件，如非必要，都由你和斯内普教授交流。”

“呵，你还真是胆小。”马尔福说着转身就往地下室大门走去，“连说话都不敢，难道你们格兰芬多的勇气只在闯祸方面有用吗？”

我跟上他的脚步，“如果阁下胆子大，大可以自己去找教授。”

马尔福回头瞪了我一眼，识相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而别扭地问起有关于漫画的事。

等我和他讲到四年前出的《蝙蝠侠》电影时，我们也走到了通往会客厅的长走廊上了。马尔福仍是别别扭扭的，明明好奇得耳朵都竖高了，偏偏还要口不对心地说着“你们麻瓜真无聊”。

“唉，好吧，既然很无聊的话，我还是不要再说了比较好。”我刻意拉长了音调，假装失望地转过头。

“继续！”

“喂！”

两道少年的声音同时在空旷的走廊内响起，后一道来自于马尔福。而前一道声音……我和马尔福对视一眼，同时望向声音的来源。

那是走廊中间最靠上的一副画作，庄严华丽的金色画框映衬着中间空空如也的纯黑底色。远远看去，轻而易举地就能淹没在一众肃穆无言的人物画像里，但仔细看去，它的与众不同却无端端地让我背脊产生了几分凉意。

“还看！赶紧走！”马尔福微微靠近了我耳边说道。与此同时，他恶狠狠地拽着有些僵硬的我加快脚步离开。

走出去十几步后，我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仿佛有恶鬼附在我肩上窃窃嘲笑一般。这下子轮到我加快了脚步，我拉着马尔福，近乎逃出了走廊。

接下来的路程，我们都极其默契地没有再交谈，沉默着一起转移到了马尔福庄园的壁炉里，又沉默着在马尔福夫人有些震惊的眼神下一起被马尔福家的家养小精灵皮皮幻影移行到蜘蛛尾巷。

站在摇摇欲坠的指路牌下，我和马尔福再次对视一眼。他率先收回了视线，做作地清了清嗓子，“咳咳，走吧，我们要去的是19号。”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问：“刚刚那是什么？是鬼吗？”

马尔福的后背剧烈抖动了一下，他又欲盖弥彰地挺直了脊背，转身朝着黑洞洞泛着隐隐臭味的巷子走去，“可能。”

我忙着躲开地上一个快要抓到我脚踝的醉汉，没能听清马尔福的回答，只好匆匆跟上他紧贴在他左后方，问：“诺特庄园有鬼吗？”

马尔福没有注意到我的慌乱，也没有注意地上随处可见的污水，只是埋头往前走，连他脚上的白色小皮鞋都被弄脏了也不在意。

我也只好闭紧了嘴，一边防备着路边随处可见的危险人物一边安静地紧跟住他。我可不想明天预言家日报的头条是：未成年女巫因未带魔杖被麻瓜杀害。

相当漫长的一段路之后，我们终于抵达了这条巷子里唯一称得上干净体面的一栋房子前。虽然这里也同样黑乎乎的，但周围没有奇怪的人也没有一股乱七八糟的臭味就已经足够独树一帜了。

马尔福整了整衣领，又有些懊恼地掏出魔杖去除了鞋上的脏污。确保自己看起来还不错之后，他才轻轻叩了叩门。

下一瞬，大门被打开，一股浓烈的魔药教室的味道扑面而来。我从马尔福身后露出半张脸向房内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光线很差的小客厅，在几个书架前放置着一个黑色的小茶几。

以及，坐在黑色皮质沙发上的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教授阴沉的视线从他的半长发间射向我们，紧接着是他标志性的如诗歌朗诵般的语调：“我想我的房子还没有失礼到让两位少爷小姐不愿意踏足吧。”

我俩赶紧摇了摇头，教授冷哼一声，说：“那还不快进来。”

我俩又赶紧点了点头，快速窜进了客厅里，将大门关上隔绝了外面不妙的天色。

马尔福乖巧地走近几步，从魔法口袋里掏出了我们做出的实验品中还算得上成功的几款。当然，以小格林格拉斯的裙子为代价制成的最终配方放在最中间。

斯内普教授眼神在桌上的几个瓶子一扫而过，最终拿起了最中间和最左边的两个瓶子，端详瓶身上字体极小的详细配方。

我的心猛地一下揪了起来，最左边那个是我最初那次会面后在我亲爱的父亲约翰的电话指导下调制出的实验品，在加入薰衣草的前提下加了一点药物缓冲溶液。

缓冲溶液一般用于调节试剂PH值，帮助稳定药物，我猜将魔药的PH值尽量接近人体或许能够去除薰衣草的副作用。

不过，我的猜测相当没有把握，毕竟既然麻瓜界用于安神的薰衣草可以加快药效挥发，谁知道缓冲溶液会不会有什么其他副作用呢？我唯一希望的就是教授不要因为我的突发奇想当着马尔福的面往我额头上写个T。

我和马尔福两人静静站着，看教授的魔杖在玻璃瓶上来来回回扫动，药剂也随之闪过几道彩光。

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我已经想好了如果被教授骂得羞愧自杀后该选什么颜色的棺材了，教授才终于大发慈悲地站了起来，眼神扫了我俩一眼，随后就直直往角落极不显眼的楼梯走去。

我还有些怔愣，马尔福就已经拉住了我的袖子跟了上去。顺着楼梯向下，魔药教室的气味越发浓郁，还有一种干燥的古老的气味掺杂其间，闻着就十分具有年代感。

很快我们就到达了一个酷似斯内普教授办公室的房间，教授快步走到操作台后，从药品柜里拿出了几样材料放到桌上。

正看着教授支起坩埚时，我猝不及防地听到他问话：“缓冲溶液的主要成分是什么？”

“啊？”我慌乱搜索起脑子里为数不多的化学知识，“我调配的时候用的是酸性缓冲溶液，主要成分是弱酸和对应的盐……”

斯内普教授看向我，表情有些怪异，“你用的是麻瓜制品？”

我更加战战兢兢，“因，因为那个协议上写的可以尝试麻瓜药物和魔药融合，所以我就试着问了我爸爸，他的工作会接触到麻瓜药物。”

教授没有再多问，再次将注意转回到操作台。

又是一段相当漫长的等待，斯内普教授将我们带来的两份药剂分成许多份，来来回回地和数不清的药物混合并记录下产生的反应。

一开始马尔福还会紧盯着教授翻飞的双手，并且在他的本子上一一记下每个变化。但后来，他也饿得没精力了，半撑半靠在我的手臂上。

当然，这位大少爷原本是完全不想靠近我的，但总得有个东西能够挡在他和看起来有些油乎乎的墙壁之间吧。

马尔福第九次偷偷看怀表时，斯内普教授的实验才总算结束，表盘的时间也已经悄然来到了下午二点整。

教授举起两瓶只剩了个底的药剂，马尔福也善解人意地站直身子向前一步双手接过了药剂。教授瞥了还靠在墙上的我一眼，我也忙站直了，跟随着他们沿下来的路反向而上。

哪怕已经连续做了将近六小时的魔药，教授仍是精力旺盛，在我没吃午饭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前，他就坐在了我们来时他的位置上写好了一封推荐信。他看了看正在想办法将茶几上一堆药瓶整齐地放进魔法口袋，把信件递到了我面前。

“把20%的山楂浆换成薰衣草和缓冲溶液的1：1试剂，其他用量保持不变。英国魔药大师协会要求申请魔药改良发明认定资格需要寄送至少10盎司的样品以及一份完整的配方实验报告。不过你们最好别抱有太大的希望，这个药剂太简单了，而且药效也没有突破性的增强。”

斯内普教授流利地说出了一串话，而我的所有注意却都被信封上的字迹吸引走了。

“你还傻愣着干什么？！”

斯内普教授的怒吼一下子唤醒了我，我双手接过这封意义重大的推荐信，和马尔福一起谦卑地向他告了别。

直到走出蜘蛛尾巷，我才敢再次出声，“斯内普教授的字迹一直是这样的吗？”

“当然了。你难道没见过教授的字迹吗？”马尔福开心地拿着推荐信左看右看。

“如果单个的O、E、A也算的话。”

马尔福转头看我一眼，才意识到什么似的，“我都忘了，只有斯莱特林的学生能得到教授的评语。没错，教授的字迹一直是这样的。”

我低下头，只觉得脑子里的迷雾越来越厚重。

推荐信上的字迹和我收到的来自那封斯内普教授的信上的完全不同，如果这才是斯内普教授的字迹，那去年万圣节后让我不要管诺特殴打同学事件的人是谁呢？

有关于魔药研究的部分来自于百度百科和我的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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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1993年8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