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复活石 第57章 分离（2）

雷娜塔退学了。

斯拉格霍恩教授也一无所知。塔西娅花了许多精力和他周旋，但他自始至终只有一句话——

“威尔金森的父亲说，他会亲自教导孩子。”斯拉格霍恩说，“父母有权在家里教育孩子，她明年还会回来参加N.E.W.T考试的。”

明年？塔西娅望着空荡荡的城堡走廊，等到明年，还能剩下什么？整个英国魔法界已经摇摇欲坠，追求力量的，渴望高人一等的，还有许多制造混乱的，这些人盘旋聚集在伏地魔和食死徒的周围，像一条发现猎物的毒蛇，像一根杖尖喷出火星的魔杖。他们渴求改变，不需要一年，或许只用一个月，着急改变的英国巫师就会取消传统到迂腐的考试。

“你们不知道？”塔西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伏地魔所言非虚，神秘事务司会——”

“不。”苔丝简短地说，她在匆忙中赶到霍格沃茨，交代塔西娅最后几周的练习内容，“我在尽力劝说我的同事们。但我不得不说，逆转生死对他们的吸引力是非凡的，尤其是对死亡厅来说，他们抱着那个大门和帷幔研究了许多个世纪都寸步难行。”

“祝你好运。”塔西娅干巴巴地说，下次和苔丝相见会是什么时候？她还能活着见到苔丝吗？如果苔丝坚持和她的同事们分道扬镳——

塔西娅的预感很快就成真了，在某次有关伏地魔复活魔法真伪的电台节目中，声称自己来自死亡厅的某位缄默人暗示，神秘事务司已经准备好与伏地魔接洽合作事宜。

“合作什么？”莉莉语气不满，“讨论怎样最大化利用献祭的麻瓜吗？”

神秘事务司在之后的招聘信息中默认了这则小道消息。作为研究部门，神秘事务司向来是公开招考，匿名评选，实力至上。可这次，塔西娅在七年级的招聘传单上看到了“父母中至少有一方为巫师”的限制，甚至附上了几位办公室负责人的背书。

“沙菲克怎么也说出这种麻瓜出身低人一等的话。”詹姆愤愤不平，“苔丝·沙菲克之前给马克尔治病的时候可不是这套说辞！就因为一个不知真假的复活魔法，就能抛弃自己的正义道德吗？麻瓜是人，不是炉子里的柴火！”

塔西娅只能把对苔丝的担忧埋在心里，苔丝对她说的那样笃定，她相信她不会轻易改变立场。可是，那她现在是为了什么？

塔西娅没想到雷娜塔的不辞而别和苔丝扑朔迷离的立场会给她带来这样大的痛苦，她感觉每天都在有人离她而去。阿米莉娅把自己淹没在各种无厘头的街头小报中，她试着开始她的法律执行司之旅，玛格丽特和露辛达每天早出晚归地练习决斗，更痛苦的是，在凤凰社，她还要和朋友分离。

“分工？”塔西娅的下巴正贴在莉莉的肩膀上，她们不得不分开，一起怒视着这句话的主人。

“是的，邓布利多是这么和我说的。”詹姆挠了挠头，他不敢直视莉莉愤怒的绿眼睛，“他说会根据每个人的个人特点，安排我们之后在凤凰社的工作，以信件形式发送。”

“听起来像O.W.Ls的成绩单。”莱姆斯焦躁地翻一页报纸，他这副精神状态的确很像等待考试成绩的那一天，只是这门考试在他们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就开考了。

“邓布利多会给‘P’吗？”彼得比莱姆斯更焦虑，他手指交缠，一会望望窗外，一会又看看礼堂大门，塔西娅猜，他可能不想让乌尔里卡看到他的不及格。

“这个就是。”小天狼星从长椅里拔出来，长手捞过猫头鹰带来的鼓鼓囊囊的信封，三下五除二地撕开，把写了每个人名字的小信封分发。

塔西娅双手颤抖，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莉莉尖叫了一声，她已经把信封拆开：“是穆迪写的！”

“阿拉斯托·穆迪？”詹姆困惑地挠挠头，他和小天狼星交换信件，随后又迅速交换回来，“我和大脚板都是奥古斯塔·隆巴顿夫人写的。奇怪，她什么时候也加入了凤凰社？我以为只有弗兰克。”

“我们也只认识这么一位穆迪。”塔西娅僵硬地开玩笑，最不愿意见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和朋友们连分到的小组都不一样，她甚至不知道给她写信的是谁。

“不。”彼得哭丧着脸，“伊恩·麦金农是谁？他是我的重修老师吗？”

“当然不！”詹姆兴致勃勃地介绍，他显然很了解，“是马琳的爸爸，他们一家也住在戈德里克山谷，他是治疗师，虫尾巴，你要去圣芒戈了！”

在詹姆的安慰下，彼得又笑起来。现在，只有塔西娅和莱姆斯没有公布他们的归属了。

塔西娅心底产生一丝猜测，但这应该不是莱姆斯所希望的。

“多卡斯·梅多斯。”莱姆斯无奈地说，“我可能要去跟着她一起牧羊了。”

好吧，看起来莱姆斯对这个安排早有准备。现在，需要犯难的是塔西娅。

“我也是。”塔西娅故作惊奇地说，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充满疑惑，“她是做什么的？”

“一边牧羊一边数伏地魔今天宰了几只麻瓜羊吧。”小天狼星和詹姆对视一眼，塔西娅知道他们在猜测什么，他们脑海里的大字应该是“塔西娅是不是吸血鬼”之类的。

“不知道。”詹姆老实回答，“我从没听过这个名字。我们是不是都要在这周六下午去见各自的头？在猪头酒吧的楼上隔间。”

所有人都点头。明明他们只有六年级，可这一刻却生出了七年级学生应聘的紧张感。

“我和大脚板就在这间。”詹姆挥挥手，随后又压低声音凑到塔西娅和莱姆斯这边，“待会见！”

塔西娅看着小天狼星推搡着詹姆进门，她和莱姆斯继续向前走，他们的位置似乎在二楼走廊的尽头。

“莱姆斯·卢平？”敲门后，房间里有一个过分年轻声音问到，“你先进来——对，斯通小姐，请你先等一等，我要单独谈。”

这是做什么？莱姆斯朝塔西娅抱歉地笑笑，随后关上了房门。塔西娅只能无所事事地盯着眼前破烂的木门，又无所事事地盯着空荡荡的走廊。凤凰社的具体工作已经到了同小组成员不能了解的地步，那詹姆还能如愿交换情报吗？

莱姆斯聊得很短，他很快就出来，脸上带着“果然如此”的无奈和苍白。

“我们不能交换信息。”他说，“待会见。”

塔西娅惴惴不安地推开房门，她终于见到了这位神秘的多卡斯·梅多斯，她的长相和塔西娅想象的完全不同，既不像牧羊女，更不像巫师。塔西娅怀疑伦敦市中心的马路上有一打梅多斯在乱晃。

“我的长相很让你意外吗？”梅多斯招招手，“我是多卡斯·梅多斯，伦敦查林十字路一家酒吧的老板——不是破釜酒吧，是隔壁的麻瓜酒吧。”

梅多斯看到塔西娅的表情，做了一个懂你的手势，继续说：“我在凤凰社的主要工作就是收集情报并分发给对应的小组。用普威特兄弟的话来说，我是牧羊女，你们是我的羊群。”

好吧，詹姆这小子又说对了，这个名叫羚羊的梅多斯的确是一边牧羊一边数伏地魔今天宰了多少只羊宴请食死徒的牧羊女。

“另外，请抱歉。”梅多斯坐直身体，“邓布利多已经把你的情况告诉给了我——只有我，因为我的羊群已经够多的了，我建议他安排你去伊恩那的。”

“我想没关系。”塔西娅干巴巴地说，她已经做好了在凤凰社里交底的打算，把她安排来保密的工作，的确更方便她继续隐瞒秘密。

“如果你没有别的问题的话。”梅多斯把她带到通往另一间房间的门前，敲敲门，“更具体的工作安排。有问题记得来查令十字路找我——没有具体的门牌号，但每个人看到门牌就都知道是我。祝你好运！”

塔西娅被梅多斯的一股大力推着，塞进了这个小隔间，脸色也从迷茫转向惊喜。

“苔丝！我早该想到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