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复活石 第21章 菲罗忒斯（2）

塔西娅在心底哀嚎起来，她对别人的秘密毫无兴趣，但命运总喜欢在这里捉弄她。

“你还是这么爱夜游冒险。”小布莱克说。

“你还是这么喜欢夜间巡视。”小天狼星似笑非笑地说，“今天又是替谁巡逻？”

塔西娅试着挪动脚步。

“格林格拉斯。”小布莱克说。

“行吧——”小天狼星活动了一下肩膀，“看起来你做得很不错。”

塔西娅不敢动了，她担心小天狼星会一个胳膊打到她身上，然后她在第二天就变成霍格沃茨臭名昭著的偷窥狂。

“比我预想的要提前很多。”小布莱克说。

“那就恭喜了。”小天狼星说，他转过身去。

“你至少应该躲到别的地方。”就当小天狼星抓到了那块布的时候，小布莱克突然开口。

塔西娅吓了一跳，已经开始准备解释自己为何出现在这里。

小天狼星把手松开，回望着他弟弟：“你有你的路，我也有我的路要走。”

小布莱克顿了一下：“我知道……但我的意思是，你的出身可以让你不这么危险。”

小天狼星很短地笑了一下：“你还是个孩子，雷尔，该躲起来人的是你。”

小布莱克猛地抬起了头：“我不是！小天狼星！我知道你和妈妈都觉得我太……但我迟早有一天会做一个真正的布莱克的！”

小天狼星很轻地叹了一口气，他又开始摸索那块布了：“回去吧，雷尔，战争不适合你。”

在小布莱克的欲言又止里，小天狼星再次消失在那块布下。

小布莱克呆呆地看着小天狼星消失的地方，他脸上的喜悦隐去了，又变回了出门前那副冷漠的样子。

当塔西娅摸索着回到赫奇帕奇休息室时，里面已经没有几个人了——除了不速之客，掠夺者。

“彼得说的果然没错，你马上就会回来的，塔西娅！”詹姆说。

他试图翻过一个沙发的靠背跳到塔西娅面前，但赫奇帕奇的沙发尺寸似乎和格兰芬多的不太一样，他只能骑在上面，努力把另一条腿也翻过来。

“你们就这么明晃晃地坐在这里吗？”塔西娅说。

“赫奇帕奇欢迎每一个学生！”詹姆说，他终于翻过了那个沙发。

“那是因为赫奇帕奇女士没有亲眼见过掠夺者。”塔西娅怀疑地说，四个掠夺者一起出动，甚至之前还踩过点！

另一侧的莱姆斯咳了一声，适时地站出来说：“非常抱歉，塔西娅，彼得只是在来过几次，刚好看到你都在炉火边发呆。”

“我没有监视你，塔西娅。”彼得站在莱姆斯背后，小声说。

塔西娅耸了耸肩：“我知道你们不是这种人，所以你们又有什么新点子了？”

“一个绝妙的，足以名垂校史的大发明。”小天狼星说。

“赫奇帕奇没有密室。”塔西娅提前抢答。

“谢谢，虽然我们知道这个。”小天狼星说。

“所以你们要来赫奇帕奇休息室做什么？”塔西娅说，“赫奇帕奇没有秘密，除了你要记得如何不被浇一身醋。”

彼得掏出了一个皱巴巴的空白羊皮纸，递到塔西娅面前。

“我庄严宣誓我不干好事。”彼得说。

“什么？”塔西娅怀疑自己听错了。

“起飞之前总得先点火。”小天狼星坐在塔西娅的一侧说，“和摩托车一样。”

彼得又用魔杖点了点羊皮纸，墨水从他的魔杖尖晕染开，一幅地图缓缓浮现在了纸上。

“艾弗里正坐在这，他估计又要弄点什么新花样。”詹姆指了指角落里的名字。

是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地图，画得很简陋，但有活动的人名，大部分人都躺在宿舍里，除了艾弗里，小布莱克和雷娜塔。

“这是一个霍格沃茨地图？”塔西娅试探着问。

她想起来刚刚被迫听到的兄弟夜谈，有一种被现场抓包的心虚感。

“快是了。”莱姆斯说，“但现在只有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部分。”

“所以你们打算用这个地图来监视斯莱特林那帮人的行动？”塔西娅说。

“天才！”詹姆夸张地伸出手和塔西娅握手，“你太懂我了，塔西娅！”

塔西娅无情地把詹姆的手拍下。

“我早就说不行。”小天狼星窝在沙发里，看着詹姆假装心碎地捧着手，幸灾乐祸地说。

“不行什么？”塔西娅扭过头，把炮火对准了掠夺者二号头目。

小天狼星在沙发上把自己的屁股挪远了一英寸。

“你总是对侵犯**这件事高度敏感。”小天狼星说，“但你那话怎么说的——现在是战争时期。”

“你们也可以选择固定探测某一个斯莱特林人。”塔西娅说，“而不是把监视器对准每一个霍格沃茨的学生。”

“还有老师？”彼得小声补充，剩余三个掠夺者都看向了他。

“还有老师？”塔西娅重复，她扫视剩下的三个头目。

“还有老师。”詹姆·掠夺者一号头目·波特诚恳回答。

小天狼星和詹姆在塔西娅不赞同的目光下对视了一眼。

“但这对**的侵犯并不大。”詹姆试图辩解，“我们只是实时记录每一个人的活动轨迹。”

“那你们觉得什么才叫侵犯**？”塔西娅打断他。

詹姆偷偷看向小天狼星，小天狼星继续沉默，他只能再次开口。

“呃……”詹姆偷偷看着塔西娅，尝试着说，“比如像鼻涕精一样到处窥探别人的秘密，然后还想公之——”

塔西娅猛地站了起来，詹姆不说话了。

塔西娅直截了当地说：“我不要和你们一起做偷窥狂。”

像一条毒蛇一样，埋伏在暗处，以他人的秘密为食。这指的不就是她自己吗，为什么总有人想要变成和我一样的偷窥狂呢？塔西娅头也不回地爬进了女生宿舍的洞口。

“他们怎么惹到你了？”莉莉小声问。

塔西娅已经躲着掠夺者四个人两天，而这周末是凤凰社的特训，她只能僵硬地站在离他们最远的角落。

“和他们没关系。”塔西娅说，“我觉得我还是离他们远一点的好，不然迟早有一天他们会发现我的秘密。”

“你比我清楚，塔西娅。他们不会介意你的秘密的。”

塔西娅看了一眼掠夺者，詹姆立刻把目光收了回来，小天狼星还是插着兜，散漫又毫不在意。

“我知道……巫师只会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少见的天赋。但我已经隐瞒了五年多。”

“一个腐烂了五年的秘密，而且还是像条毒蛇一样躲在暗处窥视别人的秘密，没人能接受这点的。”

莉莉叹了口气，她知道塔西娅永远也放不下心结。

“那你总不能这样把自己封闭起来吧？这样只会更显眼。我去给你打个圆场。”

塔西娅压低了声音和莉莉说了那张地图的事情。

莉莉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但她还是平心静气地说：“不用搭理他们就行了，塔西娅，波特就喜欢打着正义的旗号满足自己恶作剧的癖好。让他们自己玩去。”

塔西娅叹了一口气，把那天偶然听到小天狼星和他弟弟的对话，以及詹姆对偷窥狂的愤怒告诉了她。

“他的重心在‘公之于众’上。”莉莉提醒她，“你比我要清楚，塔西娅，他们不是那种歧视别人出身的人。”

“我知道。”塔西娅把脑袋怼进莉莉怀里，闷闷地说，“我只是……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而已。”

莉莉叹了口气，把塔西娅从怀里掏出来，塞进一侧的扶手椅里：“好了好了，别担心，我现在就去把他们骗走。”

塔西娅睁开眼睛，迎接她的是莉莉不知道从哪变出来的一个抱枕，接着她就听到莉莉说：“如果这只小獾一定需要一个洞穴的话，就抱着它吧。”

塔西娅听到莉莉的脚步慢慢走远，很快，又有一个不同的脚步慢慢走近，最后停在塔西娅身边。

塔西娅还是把脑袋埋在软和的抱枕里，她不知道莉莉说了什么，但从时间推测，效果可能不是太好。

“詹姆以为你在为鼻涕精抱不平。”塔西娅听见小天狼星的声音在她脑袋上面说。

这简直是莫大的误解！

塔西娅蹭地一声丢开了抱枕，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看到的是小天狼星意料之中的笑脸。

“你诈我？”塔西娅不可置信地说。

“这叫聪明才智。”小天狼星抱起胳膊。

“詹姆那脑子才搞不懂这些呢。”小天狼星说。

“你的脑子就能搞懂了？”塔西娅看向他，没好气地说。

他微微眯了一点眼睛，嘴角也勾起了一点弧度。

塔西娅瞪着他。

他嘴角的笑越来越明显，在那张平时厌倦的脸上更加显眼。

他看起来在计划恶作剧。塔西娅下意识地想，但现在和恶作剧没关系。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塔西娅，感觉我像是在裸奔一样。”

这话有点耳熟，但塔西娅来不及细想。

“对不起。”她飞速把目光挪到远处背对着她的彼得身上。

下一刻，小天狼星的笑声在她侧过去的右耳炸开，震得她从耳朵到肩膀都发麻。

她又被诈了！

塔西娅猛地扭过头，意料之外地没看到小天狼星那张脸。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绕过扶手椅，越过椅子站在了她的侧面。

这距离太近了。

她的头发因为刚刚的甩动打在了小天狼星的头发上，他们的头发混在一起糊在他脸上。

小天狼星微卷的黑发在塔西娅黑色的直发里不太好辨认，但她就是很轻易地看到了他那双因为大笑而眯起来的灰色眼睛。

她下意识地后退，他们的头发终于分开了。

小天狼星毫不在意地用手把头发从脑门一把搂到脑后，就好像刚刚只是和掠夺者在禁林冒险时摔了一跤一样。

“我就说吧！”他笑着说，“你在个人**方面一向非常敏感，连开个这方面的玩笑你都要道歉。”

这帮人什么都不懂！

塔西娅既恼火又窘迫。一边庆幸他们对她的秘密毫无察觉，甚至猜错了方向；一边为自己之前的作茧自缚而懊悔，有了大脑封闭术做伪装，福尔摩斯来了也发现不了她的秘密，她根本没必要如此紧张兮兮。

不对，现在尊重他人**的是她。小天狼星和掠夺者什么时候拿了她的剧本？

按照之前二年级他们对莱姆斯秘密的反应。他们现在肯定肯定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克制。

“伊万斯说最好不要和你说这个事，但我觉得这没什么。”

感谢伟大的游说家，掠夺者天敌，霍格沃茨最聪明的女巫莉莉·伊万斯！三言两语就替她遮掩了一切！

但塔西娅还是冷静地看向他。

“她说是你无意之间撞破了鼻涕精的家事，一直因为这个被他针对，所以才对侵犯**这种事一惊一乍的。”

模糊而遥远的记忆随着小天狼星的叙述，从塔西娅的脑海浮出。

她打了个冷战：“你还是别说了——”

“鼻涕精不识好人心是他活该，这又不是你的错。”他冷冷地说，鼻子里喷出一口气，看起来更像大型犬了。

塔西娅叹了口气，她还是希望小天狼星别再提这件陈年旧事了。

“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无论如何，我也不该就那样冲进他家里。”

“你真的冲进去啦？”小天狼星兴致勃勃地问，他的灰眼睛里闪着不怀好意的光。

塔西娅立刻警觉起来：“你要做什么？我不是在为他抱不平——但你不能拿这件事——”话还没说完，小天狼星就先一步打断了她。

“别着急，塔西娅。我只是想听听而已。”他补充说，“我不会拿朋友的名声攻击别人的。”

五年级的打人柳事件之后，小天狼星肉眼可见地没那么疯了，但塔西娅还是决定把话题引开。

“那詹姆呢？”塔西娅问，“他现在还追着斯内普打吗？”

“伊万斯早都把鼻涕精扫进垃圾堆了，詹姆还盯着他做什么？”

“不过，塔西娅，我必须得提醒你。”

塔西娅看向他。

小天狼星抱起胳膊，把自己扔进扶手椅里，震得椅子往后倒，划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张口，说出一句和他表情完全不符的话。

“就是鼻涕精不识好人心。”他重复了一遍刚刚开头的话。

“正常人只会觉得你是个救人于水火的天使。”

这说的是什么狗屁不通的鬼话！

小天狼星看起来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立刻把话题引回正轨。

“不说鼻涕精了。我想你也知道——詹姆他什么东西都要试试，他没想冒犯你的。”

怎么成了詹姆冒犯她了？塔西娅稀里糊涂地想。

“我只是觉得，”塔西娅斟酌着说，“我那天可能有点太激动了。”

“意料之中。”小天狼星说。

塔西娅还以为是和掠夺者巨大的友谊危机，但实际上只是一个小插曲，小天狼星招招手，詹姆几乎是立刻欢呼着跑了过来。

“对不起，塔西娅。”詹姆诚恳地说，“小天狼星和我说过的，是我自己想再试一试。”

塔西娅也立刻和詹姆道歉，而詹姆毫无芥蒂。

一直到他们今天的教练走进来，塔西娅才有空和莉莉说上悄悄话。

莉莉说，“小天狼星说在等你消气。”

塔西娅感到不解：“他们就没对我的行为感到奇怪吗？”

“朋友不都这样。”莉莉匆匆地说，教练已经准备开始讲话了，“你不是也没再计较他们的地图制作吗？”

朋友——塔西娅一边注视着教练发呆，一边想，朋友就是这样。

也许他们在许多个方面都大相径庭，毕竟世界上没有两根完全相同的魔杖，但唯一的共同之处足以成为他们友谊的土壤，只要大家都尊重彼此的不同。

“很高兴见到你们，孩子们。”教练是一个比他们大不了多少的男巫，“我是本吉·芬威克，现在在魔法部工作，今年七月加入的凤凰社。”

“下午好，本吉！”詹姆说，“我就说为什么以前从来没见过你。”

本吉咯咯笑了起来：“你就是詹姆吧？阿拉斯托和我说过你。”

“希望他不是说我不好好训练，要你严格管教之类的。”詹姆说。

“那倒没有。”本吉说，他似乎刚刚才想起来自己是来教人的。

“人数应该都到齐了？”他说，“阿拉斯托和我说了你们的情况，你们已经掌握了基本的咒语接发能力。”

在过去的四个月里，他们练的都是一些基础得有点毫不相关的东西。比如稳定的发咒手势，快速的接咒能力，甚至还有体能训练。

最早七月的时候只有莉莉和塔西娅，八月时詹姆和小天狼星加入了进来，到了开学，又多了彼得和莱姆斯。

“阿拉斯托和邓布利多商量了一下，”本吉说，“出于安全考虑，先训练你们的应急治疗部分。”

“我还以为会先让我们学攻击类咒语。”小天狼星说。

“那你一定是小天狼星·布莱克了？”本吉说。

“直接叫我名字吧，本吉。”小天狼星说，他假装打了一个冷战，“别叫我布莱克。”

“当然可以，小天狼星。”本吉说，“邓布利多说你们平时还会参加格斗训练，所以攻击类的咒语放在最后学也不耽误。”

“但据我所知，大部分应急治疗还是以魔药为主。”莉莉说。

“啊，没错，莉莉。”本吉自来熟地说，“所以应急治疗部分的练习时间并不多，阿拉斯托只给了我两周的时间。”

“我们这周做战场应急处理，下周则是治疗办法。”本吉说，“我想，在训练了两个月的咒语接发之后，跟着练应急处理会让你们更熟悉。”

周末两天的训练过得很快，战场应急处理相当有趣，他们分为不同人数的小组，模拟有人受伤失去反抗能力时的应急处理。

有的时候是轮流独自躺在地上，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掩护自己，并试着发信号求救。

有的时候是几人一组，要在队友受伤的时候完成一连串的规范动作，以治疗队友、保护自己。

到了周日的晚上时，他们已经和本吉打成一片，就连莉莉也不得不承认，友谊之神菲罗忒斯的奇妙之处。

她和掠夺者之间，先是凤凰社的战友，再是水火不容的死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