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伏哈伏] Er Rai 北极星 第36章 Chapter 36: 受袭（修）

鲜血，撒得到处都是，混合在冰雪消解的泥地里，却时刻弥散着腥臭的味道。当哈利藏在隐形衣下、一步步靠近蚁穴的时，他完全为眼前的景象震惊了：他甚至在地上看见一些熟悉的衣物，下一秒，他因踩到一团软软的东西几乎滑倒，张大眼睛，他看见自己脚下的是半条长毛的手臂。一团白色的东西从洞穴边的阴影里跳出来，它扑倒了发出声音的男孩。

“布蕾妮！”他认出了那匹狼，“是我，哈德里安！”

可对方并没有就此收回利齿，她眼里燃烧着火一样的愤怒，让男孩产生要被活剥的错觉。可这时另一团火焰跳出来。红狼咬住同伴的后颈，将它从哈利身上摘开。雌性狼人此时站在旁边朝着他们呲牙咧嘴。“骑士，你怎么敢保护这个告密者？”

她的用词引起男孩的注意，同时，身旁的红狼恢复了人形，长发的高个子狼人保护着他。“不要假定敌人，布蕾妮！哈利只是个孩子。”

白狼变成了女孩，哈利此时才注意到他们身上都有新鲜的伤痕，尤其是布蕾妮，她的大腿像被人用匕首挖掉了一大块的肉。哈利连忙问他们发生了什么。红骑士的表情变得又冷又悲伤。“芬里尔昨晚袭击了我们，我们有同伴去世了，有一个失踪，三个重伤，其中卢平的情况最不妙。”

哈利此时理解了布蕾妮的敌意——因为蚁穴在莱姆斯的经营下就像堡垒，过去十数年间都不曾被攻陷。如今他作为黑魔王的使者往来不久，他们就受到了冲击，哈德里安很难洗脱自己的嫌疑。顶着被狼人撕碎的风险，男孩还是请红骑士带他去见月亮脸。

感觉自己回到了第一次进入的时候，敌意和愤怒隐藏在每一个洞口。当他到达卢平的房间时，那里的温热依旧，火焰在壁炉里噼啪作响，空气里却弥漫着浓浓的草药和血混合的味道。男孩赶过去，他第一次见到昏迷不醒、盖着熊皮的男人，他的眼前闪过前些天圣芒戈的场景。

“穆尼叔叔。”他呼唤着，让他欣慰的是卢平褐色的眼睛立马就睁开了，他松了一口气。“你还好吗？”

然而对方的眼神却无法集中，哈利仿佛看见死神的面纱已盖在上面。“我想告诉你前几天我见到了西里斯·布莱克，他还活着，现在由他的堂姐马尔福夫人照顾。”听见老友的名字，卢平的眼睛亮了一些，黑发见此，继续说了下去，“还有爸爸妈妈，我给他们写了信，关于你们的，詹姆给了回信……”

或许是青春和友谊的记忆带回了卢平的神志，他的牙齿哆嗦着，想要说些什么；可惜却没有力气，最终又闭上了眼。哈利注意到狼人明显的呼吸和过高的体温，他请求其余狼人让他查看一下莱姆斯的伤口。这次同意的人是布蕾妮，或许是注意到男孩在场的益处，她帮助他揭开了熊皮，哈利看到男人**的左胸被一大团草药糊住，旁边的肌肉变色，他猜测下面或许有一块难以想象的伤口。

“是心脏附近，芬里尔的爪子有毒。”红骑士叹息道。

男孩回头，他看向其余两位狼人。“我想请巫师来治疗卢平。”在他们反对之前，他先接着说：“狼人的传统草药对这样的伤害没有作用，他在剧烈地发烧，这是感染的特征。”

女孩叹气道：“且不说哪里能找到愿意治疗狼人的巫师；离禁林最近的巫师区是霍格沃茨，可黑魔王在那里布下了狼人驱逐屏障。”

哈利捏紧了口袋里的门钥匙，他用最短的时间回到霍格沃兹、并冲向麦格教授的办公室。在敲门的半分钟后，老太太裹着睡袍、又倦又恼地给他开了门，但发现门外是一脸不安的男孩后，她耐心地听完了他的来意。

“可怜的莱姆斯，”女教授捂住嘴，她还是向年轻人表明了此事无法由她来决定。哈利想起了黑魔王今夜下榻霍格沃兹，交换生恳请作为知情人的麦格与他一同前去面见。他与教授很快出发，却没想到撞上了巡夜的斯莱特林级长和正巧就在周围的校长。

“米勒娃！我没读到今晚由你巡逻的日程表呢？”老蝙蝠抱着手肘、站在走廊中间，他那双没有感情的黑眼睛像隧道一般看着布斯巴顿；而在他的身后，马尔福古怪又好奇地盯着这对夜行者，但仍在避免与绿眼睛的触碰。“不过我很高兴看到你亲自抓住了格兰芬多的场外助手普朗先生。”

麦格院长上前一步，她挺直腰杆看向斯内普。“我们有急事。”同时她试图让马尔福离开，却被校长拦下。

不知为何，哈利补充了一句：“月亮脸。我们在处理他的事。”

校长的眼神变了，他让出必经之路并赶走了马尔福。交换生近乎要感激地看他一眼了，虽然他看出对方的不乐意，但男孩只想着莱姆斯。这次是他第一次踏进黑魔王在霍格沃兹的办公室，他看到院长对着一个蛇形雕像说明来意，然后蛇消失在墙里；他们大约等了三分钟，雕像后退成为了一个楼梯，两人乘坐它一同来到一扇漆黑的铁门前。

门向内弹开，哈利先注意到的是红色的地毯，随后他向内望去，在静默的壁炉旁扶手椅内，他看到如噩梦般熟悉的侧影。他感觉到身边的麦格教授同样紧张，但对方走在了他的前面；当男孩跟随她的脚步后，门在二人身后关上。

“老实说，我没有料到你会主动来找我，米勒娃。”黑魔王放下枕在耳边的手，他的声音很清晰，听上去不曾入睡；接着壁炉的火光，哈利打量着这个两层的空间，从满屋的肖像画到宽敞的办公桌，他的视线在壁炉边团状的蛇上停留。“孩子，你要向我索求什么？”

绿眼睛看向那双红宝石。男孩没有犹豫地、学着像那些仆人一般单膝跪地。“月亮脸受了重伤，我请求您允许他得到巫师的救治。”他抬起头，发现黑魔王正俯视他，表情叫他难以捉摸。“您说过您想要拉拢他，让他的智慧与理性为你所用，现在不就是最好的机会吗？你拯救他，他的族群都会感谢——”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黑巫师伸出手，长手指抬起了交换生的下巴。“族群的感恩是他们的付出，但我更想知道，你会为此付出什么？”

哈德里安愣住了，同时他知道黑魔王没有在开玩笑。“我能奉献什么呢？”他低声道，想起他们在高塔上的谈话，他听见不远处麦格警告般呼唤着他的名字，可他的注意力全都被伏地魔占据。

“我听说，布莱克将你命名为继承人了。”男人终于流露出兴致来，他看着男孩就像看着某件珍宝，“现在你戴有两个姓，新的更加古老和重要，我希望你能符合我之前对你的期待，或者……我其实没有那么在乎那些毛绒绒的大狗。”男孩的犹豫被他看在眼里，他添加了筹码。

“我找到了你父母的位置。”

这下他被逼到了死角。伏地魔是否在试探什么？是由于那封信吗？波特夫妇的地下事业是否也暴露了呢？“陛下，能被您使用名字与血脉是我的荣幸。”他仰望对方，最后为自己争取着：“可我还没有满十七岁，我还不能成为食死徒。”

此时格兰芬多院长从旁声援：“劳驾，哈德里安只是个无辜的孩子！”

“人们总喜欢读那些化怨为爱的故事。哈德里安是一个完美的宣传模板——他出生在一个叛逃的光明之家，成长在异国他乡，最终于新世界找到自己的位置。”说完他伸出自己带着戒指的那只手，同时戏谑地眯起一双眼睛，“走上舞台吧，波特。难道你愿意一而再、再而三地面对相关之人陷入险境，却只能无力旁观吗？”

即使怀揣着强烈的不安与担忧，男孩也认定这番话直击命门，他亲吻了黑魔王干燥、冰冷的手背，接受对方的邀请。在这之后，高大的男人站起来。在一片令人窒息的漫长宁静中，壁炉变色，同时他们的身后响起楼梯旋转而至的声音。下一秒，浑身漆黑的校长推门而入，他无视其余人、虔诚地跪在自己主人的脚下。

“西弗勒斯，今夜你要注意学校屏障的边界，我不希望狼人的冲突影响到巫师世界。”话音刚落，一个圆润的中年巫师从壁炉里走了出来，他的雀斑和圆脸让哈利印象非凡。“奥古斯，一个狼人首领受了重伤，救治他，哈利会告诉你所有情况。”

当陌生男巫看向地毯上的男孩时，哈利再次感觉到生活被改变的晕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