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伏哈伏] Er Rai 北极星 第33章 Chapter 33: 高塔上的谈话（修）

时间匆匆溜走，距离哈利第一次收到卢平的邀约已过了一个多月，这段时间男孩曾经两度造访蚁穴；当哈利从禁林中回来后，他都会尽快与麦格教授约会，以反馈他最新的进展。

第一次是第二学期刚开始的周末，由于读到他论文中希望正常化狼人群体的观点，莱姆斯为男孩依次介绍了社群的每个成员和他们的故事，这也是他首次深入蚁穴、参观这个基于自然神迹的狼人之家。除了在外巡逻的狼人，他见到了在场的十几个成员：他们之中有在被咬前是麻瓜的，也有来自巫师家庭的，而以狼人为双亲的仅有两名，这和哈利之前读到的论文相同。此次，他听卢平讲述他和芬里尔的旧怨：在伏地魔崛起战争后，合作者格雷伯克·芬里尔受封禁林深处的一片土地，为黑魔王管辖三十多个狼人，其中包括作为前凤凰社成员的卢平。但一年之后，莱姆斯利用成员间的矛盾逃离了芬里尔的掌控，同时帮助同样反对狼王的成员离开。他在北上时发现了这处山脉和里面的天然洞穴，月亮脸的社群便开始生根。

又过了三周，他参加了社群的夜间聚会，在山体之中的公共休息室里，狼人们围着中央温暖的篝火唱歌和烧烤——山洞一头是餐桌和灶台，另一头是沙发、收音机以及书架；当他往上看时，洞顶隐没在黑暗里，但透过一道自然形成的裂缝能看见天空中的弯月。

“嘿，布斯巴顿小子！”当他的视线在书架上的《魔戒》和《傲慢与偏见》上徘徊的时候，一个女孩呼唤了他，转过头他发现布蕾妮正用她的琥珀色眼睛盯着自己，她正是第一次袭击他的那头白毛狼人。她仍然有些戒备，可聚会时的她和哈利的同学看上去没什么差别，男孩很难将阿尔法这个身份放在她身上。“你能玩音乐不是吗？”说完她从沙发后面的架子上取了一件东西，是一个琴盒。

他打开它，发现是一把二手小提琴，需要用一些咒语检查和调试。“我有段时间没有拉了。”在修复时他说道，并表明了下次可以通知他拿上自己的。“我想尝试一些简单快乐的音乐。”他记得他拉第一首肖二的时候，因错了好几个音而脸红；狼人们一开始嘲笑着他，但到后来，或许是啤酒起了作用，他们开始享受了。布蕾妮和红骑士一起跳舞，其余人拍着手为他们庆祝……看着狼人们，就连绿眼睛自己也承认，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如此接触到他们。他们看上去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但他从未忘记黑魔王强迫自己完成的使命，他需要为男人拉拢这支游离在他的统治之外的社群，劝说卢平的狼和其它狼一样为黑魔王效力。但越是了解莱姆斯，他越清楚任务的艰难，他受到的压力是朋友的陪伴和魁地奇都无法纾解的，于是苦闷的他常常会在夜里溜到无人打搅的角落，试图通过发呆、喝酒、抽烟甚至拨弄琴弦来让自己好受些。但这座城堡里的眼睛总是无处不在，他知道自己夜不归宿的行为总有一天会引起某位教授的注意，但他没有料到，他第一个遇见的会是黑魔王本人。

“我不知道如果学生被逮到在午夜的天文塔拉锯子应该扣多少分，也许150分？”

哈利拉琴的手指停下了，他转过头，不可置信地望向被他布下咒语的门；只见在洞开的入口，一位穿着紫色晨袍的黑发男人站在那里，一团绿色萤火在他面前的空中跳动，将原本如血的眼睛染成黑色。哈利放下琴，他半跪地行了一个礼，但在他的“大人”出口之前，黑魔王先注意到了窗边的啤酒和被抽过的烟。“未成年学生喝酒罪加一等。如果明早格兰芬多发现积分少了两百，我会很高兴地看见你被狮子们剥皮。”说完后他挥手点亮了塔里的几盏灯光，同时熄灭自己的绿火球。当哈利被叫起来时，他才发现原来黑魔王穿得是深红色的晨袍。真奇怪，那是多么接近他最讨厌学院的颜色。

“大人，我深夜违反霍格沃兹校规是为了履行您的指令。”他看了一眼黑魔王的眼睛后便迅速低下了头，假装一副虔诚、诚惶诚恐的模样，“狼人不太满意我的琴技。”

下一秒，他听见了笑声，如此天真和轻巧，根本不像来自于即使是欧洲的孩子听名字也会立即沉默的那个男人。“男孩，你总是提醒我为什么要让你活着。”

哈利继续垂头盯着塔楼平整的地面，但一双看上去十分柔软、瘦长的鞋出现在他的视线中，鞋背的黑晶闪闪发亮。“小东西，你知道当你出现在这里时，我所有的忠仆们都在劝我杀死你吗？”此时蜘蛛腿一般的长手指将男孩的脸抬起来，绿眼睛无法阻止被地狱所注视，他的血液快要凝固了。“但我阻止了他们，并命令他们闭嘴，不要将你的真实身份公之于众——你可知道为什么？”

毒蛇的吐息喷在他的脸上，哈利恍惚意识到黑魔王原来是有体温的。“在法国，大人们认为我是个好苗子，同学们认为我幽默但可靠，但我想，大人不是因为这些饶我一命。”他似乎看见对方在笑，但那双眼睛无时无刻不在沸腾。“我有利用价值，我可以为您拉拢您想要的人。”

这是明牌。下一秒，他感觉有一股强劲的风暴闯进了自己的大脑，像是要毁灭他的所有意志与思想，为了保护他的大脑，哈利放任它的肆虐，顺从于无上的力量。他看到黑魔王正在搜寻这段时间关于狼人的记忆，从布蕾妮与红骑士的舞蹈开始，倒回到莱姆斯讲述蚁穴的诞生，再到最初他送给领袖的新年礼物……等一切结束后，哈利近乎站不稳了，当黑魔王放开他的下巴时，叛党之子跌落到地板上。男人显得有些兴奋，英俊的面孔发出比平常更耀眼的光。

“那么你看出了月亮脸的价值吗？”

年轻人等待着黑魔王的解读。

“月亮脸解构了学者对狼人的定义：野蛮、残忍、流离失所甚至还有不可教化的。”红眼的男人像是发现了耗子的猫，“我无法忍受对这个狼人和他的社群继续保持失权状态。”他的假笑压迫着年轻人的神经，随着黑魔王向前，男孩感觉到自己的魔杖在手臂内侧灼烧皮肤。

但没料到的是，男人向他伸出了手。迟疑片刻他拉着对方的手站了起来。

“带他见我，同我合作，我会给你赏赐，”就在哈利以为只是个空头支票时，黑魔王接下来的话令他停下了思考。“不知道恢复家族名字对你是否有意义？”

绿眼睛男孩倒吸了一口气。哈利·詹姆斯·波特，他的真名。

“大人，这样的殊荣我想都没想过。”真名是一个大麻烦，黑魔王将他指向一个火坑，“我所想的只是平静地度过今年，然后回家。”最后他才抬头看黑魔王的眼睛，出乎意料的对方毫无表情，他的回复让男人不满意。

“我会给你一些时间想想的，但别错过了时间。”说完他便转身离去，留下哈利独自在天文塔中叹气。

第二天，当他从金红色的帐篷里醒来时，他听见有人在浴室里边洗澡边唱歌，男孩拉开帘子，他惊讶地发现罗恩正在刮胡子，而他的床尾摆着一身造型别致的袍子。

“发生了什么，是哪位公主要来到霍格沃兹吗？”他打着哈欠，将凌晨回来时顺手放在枕头边的隐形衣塞到箱子里。

这时托马斯也拉开了床帘，他显然听见哈利的问题，笑得像看到外星人。“嗨，伙计，你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绿眼睛眯了起来，一秒钟后。“该死，又到了学生代表累死累活的日子。”情人节，他怎么可以忘记呢？除了自己要小心寄来的甜点外，他总是帮助同学们甄别他们的礼物，特别是皮埃尔分享给宿舍的那些。“我要去提醒一下和我一样的交换生们注意这特别的一天。朋友们，我们待会儿见。”

直到午餐，他从爱情魔药手中解救了两位年轻女孩和一个男孩，并一直被不认识的猫头鹰骚扰，甚至在变形术课上，都有一只试图破窗而入。他近乎饥肠辘辘地走进礼堂，在下着玫瑰雨的天幕下，渴望对桌上的牧羊人派求爱。但他一口也没有吃上，视线侧边有一团黑色的雾朝他袭来，他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位对他从来没有好脸色的斯内普校长正朝他走来。男孩下意识往主席台瞥了一下，像早晨那样没见到黑魔王。真奇怪。

“教授斯——”

“别开口，跟我走。”

对方冷漠打断了他的问好，甚至再度打断了他的询问，绿眼睛无法拒绝他的命令，便扶着单肩包的肩带跟上霍格沃兹的校长。他走的好快，仿佛害怕哈利会追上一样。他们所到之处，学生们对老蝙蝠和交换生的组合纷纷投来怀疑的目光。

哈德里安第二次进入到校长办公室，上一次他在这里和卢修斯交锋，周围的环境并没给他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但他相信斯内普一定在成为校长前做了一段时间的魔药师，否则他的办公室不会用上千个、装着各色药材的玻璃罐做装饰，在幽冷的灯光下，待客间看上去就像停尸房。

他看着那个面色阴郁、头发油腻的男人往壁炉里撒了一把粉末。

“说‘圣芒戈’，我会跟在你身后。”

男孩皱起眉毛，他因为疑惑笑出了声。“作为交换生，我受到霍格沃兹和魔法部魔法的约束，即使是校长，也不可以在不告知我缘由的情况下让我离开学校。”

斯内普看他的眼神仿佛在法官在看罪犯。就在哈利认为他们要僵持一会儿后，那双刻薄的嘴重新分开。“你的教父在重症看护室里，古灵阁的妖精要求宣读遗嘱时，你得在场。”

他的，教父？绿眼睛惊愕地张开，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有个教父，也不清楚为什么古灵阁会参与其中，但他凭直觉认为校长没有撒谎。他走进壁炉，自愿在温热的绿色火焰中说出了“圣芒戈”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