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伏哈伏] Er Rai 北极星 第31章 Chapter 31: 世代（修）

罗巴斯坦在学生时便梦想过在当他们的时代到来后，纯血者济济一堂，一起庆祝新年到来的场景，他和鲁道夫会在同一刻举起手中的香槟，向来宾说着庆祝的话语；现在，他便是面对着这样的场景——在一个用翠绿色天鹅绒装点、挂满肖像画的大厅里，食死徒、官员和名流身着最华美的衣服，端着各式甜点与酒精，等待十二点在黑魔王庄园上空燃烧的烟花。

可是他的哥哥却在莱斯特兰奇的家族墓穴中沉睡，除了虫蚁和乌鸦之外，那里什么也没有。

虽经魔法部保证，罗道夫斯死于追捕小天狼星时的意外，但他坚信他的死和他的嫂子脱不了干系。

身量不高但强壮的男人身着有暗紫色花纹的三件套，他拿着一杯酒、朝一个小团体走去；脸上挂着虚假的微笑，向一个高挑的背影招呼：“好久不见我们的将军，整个国家最美的女人——贝拉！”

将海草般的黑发盘在脑后的女人立刻转过头来，灰色的眼睛里闪过仇恨的火光，但她的笑容仅凝固了一秒，便重新绽开来，热情地拥抱了她亡夫的弟弟。“罗勃，太久没见你了！”他们相互像要掐死对方那般用力。

“先生们、女士们，请容我和我的弟弟说句话。”女人朝左右挥手，随后近乎是提着男人一样，将他拽到了窗帘旁。你这个该死的、可悲的小人，又来发表三流推理小说了吗？自从远离了人群，她便变得不客气了，近乎狼在嘶嚎一般警告他，罗巴斯坦亮出自己雪白的牙齿。

“亲爱的嫂子，现在要私下和你聊聊可不容易。”自从悲剧发生之后，贝拉不曾回到过莱斯特兰奇庄园。作为黑魔王最强大的战士和最狂热的信徒，她一直奔赴在各种战场，不管是追捕叛党还是杀死敌人，她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然而罗巴斯坦知道那不是她不回家的原因。“你知道吗，就在不久前，你的好堂弟曾经尝试过越狱？”

女人凝固了，连同她一直拨弄的红色裙摆，布莱克家标志性的灰眼睛俯视着他，像一团汹涌的雾气。

“怎么说呢，你们布莱克果真很强大，在经历了十几年的牢狱生活之后，他还有力气施展阿尼马格斯，要不是狱卒警惕，可能就叫他逃走了……”

贝拉特里克斯显然也被这个消息震惊了，她愣了一下，接着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大笑起来，连路过的人都为之侧目，女人不得不喝了一大口香槟才平复自己起伏的胸膛。“看看你多么无能，我以为他早被你们弄疯了；但现在看起来，你还是那么的——一事无成！”

男人想向那张无耻的脸吐一口口水。

“好了，亲爱的弟弟，你还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告诉我吗？”她看上去既傲慢又无聊，像许多年前他在鲁道夫的订婚仪式上见到的那样，身着白色礼服的年轻贝拉甚至在接受订婚戒指的时候也显得心不在焉，看不见她未来的丈夫眼中的迷恋和渴望……罗巴斯坦感觉心脏有些隐隐作痛。

他渴望复仇，像乌鸦渴望闪烁的石头。“贝拉，你的眼睛旁竟然有皱纹了。”他淡淡的说道，并逐渐引起女人的关注。“我都快忘记你已经四十五岁了，我们离开学校仿佛是昨天的事，霍格沃兹的同届生中没有谁比你更耀眼……但再耀眼的玫瑰也会凋零，花园里总有新苞。看看这场宴会！”他用下巴指着在水晶吊灯下攒动的人头，俊男靓女们在其中像砂石一般多。“有一天你会意识到，再也没有人像鲁道夫一般爱你。”

他们如同预想一般不欢而散，罗巴斯坦哼着胜利的小曲撞见正在同卢克伍德聊天的卡罗，这个邋遢的单身汉正垂涎地盯着舞池中哪些漂亮的纯血女人，他的眼睛近乎粘在了那个叫罗齐尔的女郎的胸上。

“该死的，你真丢脸。”矮而壮的男人不留情地嘲笑起来，“凭你口袋里的子儿就连她的头发丝也捡不到，还是去翻倒巷找两个妓女更好！”

在阿米库斯的脸张成猪肝色之前，他先行一步往走廊里透气，却没想到在门口被多洛霍夫撞见。“嗨，罗勃。”东欧人朝他抬起眉头，做了个抽烟的手势，“绅士们都在小客厅闲聊，你要和我们一起来吗？”

他和安东宁没有利益冲突，便接受了他的邀约。“你今年在霍格沃兹教防御术，感觉怎么样？”他们一边走一边聊起了天，多洛霍夫耸了下肩膀。

“一切都好。如果我儿子再有出息一些就更完美了。”

莱斯特兰奇哼笑了下，但并非在嘲笑。

“也许学校不适合他，我读书时没机会发现自己精通黑魔法……”

高大的黑魔防教授先推开了小客厅的门，两人轻松的对话在看见房间里都有谁后戛然而止，安东宁下一秒便要朝壁炉边的扶手椅跪下来。

“打住。”黑魔王懒惰地吐出嘴里的白烟，他歪坐在漆黑的皮沙发上，半眯着眼睛，朝后来的两个仆人做了罢免的手势。异常年轻的男人身穿较他身份来说太朴素的黑礼服，胸口却别着一朵红玫瑰。他抽的是香烟，在房间里一堆水烟和雪茄中显得有些独特。“很久没有在我的家里见到你了，罗勃。”

罗巴斯坦感觉宴会带来的飘飘然消失了，他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

“我的主人，我随时听候您的差遣。”他答非所问，黑魔王并没有斥责他，倒是旁边一人占了两个位置的卢修斯嗤笑起来。他恼怒地看向躺着吸水烟的长发男人。“你已经醉了吗，卢修斯？怪不得看上去像一只要被拔毛的白孔雀！”他这么说是因为马尔福的白袍子。

长发被烟呛到了，窗台旁的克劳奇盒亚克斯利都笑起来，而这是马尔福特别难以忍受的。他坐起来，差点踢倒水烟瓶子。“你可以再讨喜一些！”

他变尖的声音让房间里的大多数人再忍不住了，除了一向扑克脸的斯内普，就连原本神色游离的黑魔王本人也在取笑他，凝固的气息被一扫而空，剩下纯粹的欢乐。“你们两个的表现让我想起第一次见到你们的时候：我记得是在布莱克老宅，阿布拉克萨斯想将刚上学不久的儿子介绍给我，但那时，卢修斯正忙着将饮料泼到罗勃身上。”罗巴斯坦已记不得了，显然他们的主人还沉浸在自己的发言中，“你们什么时候长大的？”

这番话慈悲、柔软到令所有人吃惊，所有人都注视着闭眼靠在沙发上的男人，包括莱斯特兰奇，看着他苍白的下颌在火光中闪闪发光。过了两秒，他吐尽了口中的烟雾，红眼睛却看向了旁边刚将香烟点燃的安东宁。“多洛霍夫教授，您能给我们介绍一下这几个月的教学感受吗？”

零散的笑声响起，东欧人脸红地清了清嗓子：“不比追杀叛党轻松。”

笑声变大。

“那么……哪些孩子是你认为优秀的？”

笑声消失了，食死徒们竖起耳朵，包括刚才还醉的不行的马尔福。

多洛霍夫说了一些名字，包括了自己和同僚们的孩子，他的保守回答让黑魔王觉得有些乏味。罗巴斯坦看出他的漠然。

“我承认他们中的一些还不错，毕竟有其父必有其子，”说到这里，巴蒂给主人快空的酒杯立刻掺上威士忌，男人微笑着看了他一眼，“同时我也注意到一些收养政策下的孩子展现了不俗的实力……对吧，卢修斯？”

长发假意推辞着，实际上笑容快要咧到耳根了。

“但最让我感到惊喜的是交换生。”

顿时房间变得鸦雀无声，食死徒面面相觑。他们都知道那个孩子，那个叛党之后。他的父母唯有黑魔王可以说出名字。

似乎空气中弥漫的不安与猜疑让伏地魔很满意，他喝着威士忌陷入沉默。最终，开口的是一直在阴影中观望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我们的主，您现在对这只小老鼠的打算是……？”

“人和人的关系是价值，而我不喜欢浪费。”他瞥了一眼四周，似乎将一切疑虑、困惑以及不情愿收入眼底，“我先用他拉拢狼人，然后是其余的叛徒。”

霍格沃兹校长没料到这个，他停顿一下后以担忧的语气说道：“恕我直言，大人，但万一月亮脸和那男孩背后的势力联合起来呢？”

黑魔王轻笑一下：“他在英国一天，就是我们的人质。”

他一句话阻断了众人的怀疑，并且敕令所有人继续保守那男孩的身份，即使是对自己的伴侣与孩子。就在不久之后，烟花表演开始了，伏地魔率领他的核心队伍赶往大厅的露台一同迎接新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