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第二个疯姑娘 第28章 万事通小姐

当了一个多月的魔药助手，菲伊在斯内普的死亡视线之下，愈挫愈勇屡创辉煌。

由于左手使不上劲，期间她九次切到自己手指头，两次打翻坩埚，一次取错药材导致坩埚爆炸，还有一次手忙脚乱端着一盆圣甲虫摔在了地上。

菲伊抓那些小东西花了整整一个下午，但她仍然疑心仍有漏网之鱼藏在房子的角落；这种怀疑，在当天晚上蔬菜汤里浮上一只黑乎乎的小虫子的时候，到达了巅峰。

“怎么？”斯内普余光发现菲伊许久没再喝过一口汤，头也不抬地问。

“啊哈哈……没什么。我……我突然想起来昨天的魔药配方了。”

菲伊打着哈哈，把圣甲虫从汤里悄悄捞了出来。

她还在非自愿的情况下尝试了各种各样的魔药和咒语，收获了左手狼人一样尖锐的指甲，像豆芽一样持续生长的指关节，和石头一样厚实的皮肤。

如果不是手指也像石头一样动弹不得、一掰就断，菲伊可能会感谢斯内普和治疗师们的奇思妙想——她险些成为巫师世界里的金刚狼。然而事实是，她还不如把左手砍了，效仿胡克船长，装上一只钩子。

“我可以指控你涉嫌虐待。我能向邓布利多写信。”菲伊切着鼻涕虫，说。

“反正可以复原，过程又没有太大痛苦。”斯内普毫不在意。“而且我看你乐在其中。”

他们聊天时，菲伊正用狼人般尖锐的指甲舒适地按着鼻涕虫，切片效率前所未有地高。斯内普研发中的洗发水让她的头发根根分明且互相排斥，蓬松成了巨大的刺猬爆炸头。

“不得不说，我更喜欢第九十二版洗发水搞出来的爆炸头。”菲伊抬头，看了一眼飘到眼前的镜子，可疑地沉默了一会儿。

“虽然这版头发不会卷曲打结了，但蓬松效果未免好得有点过头。”

“……泡泡豆荚减量。”魔药教授说。

总而言之，日子比菲伊想象中过得快。她和卢娜约好了去对角巷的时间，在开学前最后一天的早上，被斯内普打包丢进了破釜酒吧十五号房间。这时候菲伊的头发和手都已经恢复正常形态。一个暑假的磨练总算有一点用处，菲伊的左手虽然还痛，但已经勉强能拿得动书本之类的日常用品了。

离开之前，斯内普用惯常恐吓的方式，提醒菲伊不要离开对角巷。他把小天狼星形容为“穷凶极恶的疯子”，并警告她如果不想死无全尸，就别和哈利搅合。

“看起来斯内普对你不错。”汤姆朝老蝙蝠的背影看了一眼，转过来对菲伊说。他手上拿着一大串黄铜钥匙，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后弓着身子迈上漂亮的木质楼梯。

有些坏话可以心里说说，但在外面，菲伊总有一种维护斯教声誉的冲动。某种程度上讲，菲伊以一种过分保护的古怪心理，抗拒对斯教的诋毁。

原著里他背负了一辈子恶名，为了最后的胜利无法争辩，只能任由自己的形象发烂发臭。他的伟大和他的闪光点，直到死后才被人看见。

没有人听了诋毁和辱骂之后，能转瞬忘却；哪怕认为它们不值一提，这些声音还会传进他的耳朵，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折磨。

菲伊跟着哒哒哒上了楼。

“是的。斯内普教授是个很好的人。不过他平时太忙了，所以这次我自己来买东西。”

“斯内普交待我，让我提醒你记得吃药。”

菲伊哽了一下。“我会的，谢谢。对了，我听说，哈利·波特也住在这里，对吗？他把他的姑妈……”

“对的，对的。”汤姆一叠声地说。“也许你能在对角巷见到他，不过处于安全考虑，我不能告诉你房间号。再者说，即便不是特殊时期，你们也太小——”

“您会错意了。”菲伊瞥见汤姆的神情，无奈地解释道。“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他吹胀了姑妈却没遭到处罚。”

“喔。”汤姆鞠了一躬，“毕竟波特先生也不是故意的。未成年巫师……控制不好魔力，倒也是没办法的事。斯内普小姐，有其他需要可以直接和我说。”

“斯内普小姐”这个称号，菲伊还是无与伦比地不习惯。一想到和她不熟的人，可能提起她只会用斯内普这个姓氏，就觉得浑身像蚂蚁爬过一样难受。

她暂时告别汤姆，把房间稍作收拾，揣上加隆和魔杖，兴致勃勃冲往对角巷。

那可是对角巷！她有整整十个金加隆，可以买任何她想买的东西！更何况，洛哈特已经资助过她大部分课本了。没有人跟着她，菲伊甚至能想逛哪里就逛哪里，去犄角旮旯的各个店铺搜罗……美好到难以想象！

赞美斯教！

然而菲伊像风一样冲下楼梯，跑到后院的砖墙前时，迅速变成漏了气的气球，嘴瘪了下去。

她用魔杖敲了敲砖墙，垃圾桶上方左数第三块砖头。

砖墙毫无反应。

菲伊的冷汗一瞬间冒了出来。

能不能自己进入对角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她敲砖墙毫无反应。

有魔法天赋的人，无论是没入学的小巫师，还是能熟练应用咒语的成年人，只要用魔杖敲一敲砖头，砖墙就一定有所回应。如果被人看到菲伊敲砖头没用，她是默然者的事情很可能会被翻出来重新算账。

她必须找人一起进对角巷——

“菲伊……？你在这里干什么？”

菲伊转头，看见哈利左手拎着沉甸甸的钱袋，右手抓着魔杖，俨然一副大采购的准备。

“呃，要进对角巷吗？怎么不进去？”

不愧是救世主，真是久旱逢甘霖，瞌睡递枕头。菲伊顺坡下驴：

“听说你每天都会去对角巷，想等你一起。我不知道你住在哪个房间，就只能在这里等了。”

“我前段时间确实会在这边写作业。魔法史论文，你知道的，会比较长。”哈利敲着砖头。

“你找我，呃，有什么事吗？”

砖墙轰隆隆地向两边退走，拥挤热闹的街道突然出现在眼前。尽管来过一次，菲伊还是一时间看呆了。她等到哈利第二遍说“Hello”，并且在她脸前晃了晃手的时候，才勉强从一群边打闹边从耳朵里冒出紫色泡泡的学生上移开目光。

“啊……不好意思，一不小心看呆了。我其实只是想问一些有关密室的问题，不过什么时候都行。既然你要忙着买东西……”菲伊补充到，“而且对角巷又这么热闹……”

哈利笑了笑。他看着斯莱特林的这位传奇人物目不暇接、张大嘴巴的样子，忽然想起来，菲伊和他一样，也是麻瓜出身的巫师。

“我每次来对角巷都这样。今天要买的东西其实不多，不过打算去看看火箭弩。玩得开心。”

“你也是！”菲伊挥挥手，蹦蹦跳跳地走了。

卢娜到下午才会到对角巷。在这之前，菲伊先给自己定做了一套全新的校服，以及买了新的坩埚和龙皮手套。

不过很快，她就开始后悔自己操之过急。

担心回到破釜酒吧后进不来对角巷，菲伊只能抱着一口坩埚到处走动。虽说端着锅的新生们不在少数，但对于只有右手使得上劲的菲伊来说，还是过于艰难了。临近中午的时候，菲伊无处可去，叹口气，瞥见了弗洛林冷饮店的遮阳伞。

她左手疼的厉害，坩埚放在桌面上没控制好力度，“咣当”一声巨响，周围人都看过来。

“嗨，菲伊！介意和我们坐一起吗？”

隔壁桌的姑娘扭头，菲伊才发现，她居然是赫敏·格兰杰。她穿着麻瓜世界常见的装扮，条纹短袖加浅色牛仔裤，因为天气炎热，头发也扎了起来，导致菲伊没有第一时间认出背影。

暑假的旅行看起来相当精彩，因为赫敏的脸晒成了均匀的小麦色。桌边还坐着头发长了不少的罗恩，以及早上刚见过的哈利。

菲伊艰难地端起坩埚就准备跑。

“不，不用……我只是放一下东西，马上就走——”

赫敏接过她的坩埚，不分由说端到了三人组的桌子上。

“坐会儿吧。”她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我还有好多东西要问你呢。你假期有收到我的第二封信吗？”

完了。圆不上的谎要追上门了。

“什么第二封信？”菲伊装傻。

“我后面又写了一封信，因为哈利说他并没有听见日记本唱歌……这个可以待会儿慢慢说。”赫敏把甜品单推到桌子中间，“我们已经点好了，你看看，要什么东西吗？”

吃不吃甜品倒是次要的，主要是，菲伊的手腕疼得她几乎难以维持面部表情。刚刚一番坩埚的争夺，显然加剧了疼痛程度。菲伊匆匆扫了一眼，对端着托盘的弗洛林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请来一份巧克力圣代。如果可以，能拿一块冰吗？我想敷一下手腕。”

“说起来，我刚刚就注意到了。你的左手……？”赫敏问。

菲伊揉着手腕。

“没太大问题。暑假时候出了魔药事故，现在有点使不上力气。我不应该一下子买这么多东西……啊，谢谢您。”她抬头对弗洛林说。

好心的冷饮店老板专门用圆柱形杯子装了一大杯碎冰，好让菲伊能用杯子舒适地冰敷。

“魔药事故？”哈利思索了一下该不该说。“我听说——我听赫敏说，你被斯内普教授收养了，真的吗？他对你……他对你怎么样？我是说，这个魔药事故……”

“啊，没关系的。斯内普教授除了脾气不好，其他方面对我都不错。出事故之后一直在想办法。”

“事实是这样的，他平等地不喜欢任何一个学生；但他格外讨厌格兰芬多。对其他学院其实也还好。”

“他格外讨厌我。”哈利阴郁地说。“他喜欢马尔福。”

“可他甚至不陪你采购，不愿帮你拿东西！明知道你手受伤了。”罗恩打抱不平道。

“我自己要求的……我想自己逛逛对角巷。下午卢娜也会过来，她会帮我。你们下午有什么打算吗？”

“好吧。希望你赶快好起来。”赫敏说。“我爸妈给了我一点钱，想让我提前挑一个生日礼物。”

“买一本好书怎么样？”罗恩装傻问道。

“不，我不想买书。我想要买一只猫头鹰——不，等等，菲伊她在转移话题！”

格兰芬多的万事通小姐气恼地看过来。

“你到底是怎么发现金妮的日记本有问题的？”

“……你直接问我，我很难现场编出答案。”菲伊难过地回答。“你可以把它理解为直觉。”

“嘿，我赢了。我就知道她不会说。”罗恩得意插嘴。“暑假金妮也给她写了信，我就在旁边看着呢。”

“你在瞎扯。金妮不可能让你看信的内容。”赫敏抗议道。

“你们拿我打赌？我们好像还没熟到这个程度……”

“这不是重点。听着，”赫敏看看四周，压低了声音，“邓布利多相信我们，他也相信你。但我觉得很奇怪。你只是刚入学的新生，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我被石化那天，在图书馆遇见了卢娜。我在查密室的资料。她当时问我知不知道，有什么神奇生物害怕公鸡。我立刻就想到蛇怪了。你从一开始就在给大家送公鸡羽毛护身符，是因为知道密室里是蛇怪，对吧？”

“她还打算告诉我，只是没来得及说。在洛哈特关我禁闭那天晚上。”哈利补充。

菲伊的心砰砰跳起来。她可不想再被世界规则制裁。

“好了，不要再想了天才们，你们心里知道就好。别说出来，算我求你们了。”

赫敏按住了菲伊的手，刚刚它们正试图捂上万事通小姐的嘴。她把声音压得更低，低到四个毛茸茸的脑袋凑在一起，才勉强听清。

“不，我得说完。我查了一个暑假的资料。”

“——可你暑假不是去法国旅游了吗？”罗恩惊疑说道。

“啊呀别打断。我去旅游不妨碍我路上查资料——总之是，万圣节那天，我高度怀疑你是默默然发作。虽然邓布利多解释，是一种障眼法；或者按你说的，东方巫师的一种祖传幻术。但我不相信。”

“可它确实是幻术。几乎没有默然者能活过十岁，更没有能使用咒语的默然者。我可是在威森加摩审判现场表演过飘浮咒的。”菲伊争辩。

“飘浮咒反而更可能是幻术。”赫敏用彩色的小勺子慢慢搅拌自己的那一杯莓果冰沙，“我猜，正因为你真的是默然者，所以斯内普教授才会收养你，目的是看住你。而且你是个蛇佬腔，你自己写信告诉我了。”

菲伊大惊失色。“我什么时候——”

“你说，听到日记本‘在用蛇佬腔唱歌’。你自己说的。”

菲伊恨不得穿越回去，给写信的自己两个大耳刮子。“我那是说，听见日记本发出嘶嘶声音。”

“如果你是蛇佬腔，很多事情就解释得通了。比如万圣节晚宴，为什么你是第一个发现蛇怪的，比如你为什么知道密室和蛇怪……综合这一切，我觉得，你是——”

菲伊冒了一头的冷汗，开始不顾一切地挣扎。

“梅林！你说了我可能会死的！”

赫敏嘴边的单词滚了几圈，被吞回去了。“为什么？”

“斯莱特林去世很久了，密室里蛇怪也被哈利杀死了，难道你还会有危险吗？”

“什么？”菲伊摸不着头脑地停下了挣扎。

“斯莱特林真正的传人。”赫敏自信满满地说。

“是默然者但还活着，是蛇佬腔，分院分到了斯莱特林，提前知道日记本和蛇怪……综上，我怀疑你才是应该打开密室的那个人。马尔福——呃，我是说，把日记本给金妮的那个人，本来是打算混在旧书里给你的。你开学前，不也在到处买二手课本吗？”

“他给错人了，只能命令你找金妮要回日记本。但你偷偷进密室，发现里面是蛇怪这种危险的生物之后，就决定帮助大家……显然邓布利多教授和你达成了某种协议。他特意告诉过我们，可以把密室里的细节都讲给你听。”

万事通小姐发现菲伊的表情呆滞了，从不成样子的冰沙里舀了一勺，送进嘴里。

“怎么，有哪里不对吗？”

“……特别特别对。”菲伊真挚无比，“我就是斯莱特林的传人。拜托你们千万不要把我是默然者、蛇佬腔的事说出去。你这学期选占卜了吗，赫敏？也许你可以帮我占卜一下什么时候能正常用咒语……”

哈利和罗恩面面相觑，沉默了半天。

最终哈利说：“我现在觉得你的推理又不太对了，赫敏。”

但没人理他。

两个小姑娘在对课表的激烈讨论中光速吃完剩下的冷饮，随后一拍即合，决定丢下行李，先去逛神奇动物商店。菲伊趁着赫敏没看，朝哈利双手合十拜了拜，然后从杯子里倒出一大块冰，龇牙咧嘴地贴在手腕上走了。

“她是什么意思？”哈利问。

“我想她在请求你别追究，暂时相信她是斯莱特林传承人。”罗恩嘴里含着冰淇淋，含糊地说。

“她有点……疯疯癫癫的。还很奇怪。你不觉得吗？”

“放宽心，伙计。”罗恩摇头，“至少邓布利多相信她。”

克鲁克山即将登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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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万事通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