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冥思苦想,在幻想出的美妙场景中捧腹大笑,但最后还是不得不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图书馆。
因为要知道百战百胜的前提条件,那可是知己知彼啊。
等我看完**区的两本书,天已经亮了。所以当教授还是有一种好处,就是从前作为学生怎么也去不了的**区,当了教授就可以自由出入,反复横跳。
关于蛇怪,书上写的听起来有些玄乎其玄——一个在天狼星当空时由公鸡下出来的蛋,又被癞蛤蟆孵出来的类蛇形绿色长条魔法生物。
啊,绿色长条魔法生物是我后加的。因为这样听起来才够斯莱特林。
书上还说,蛇怪眼睛是致命武器,看你一眼你就会死,简直号称神奇动物界的要你命3000,但是如果通过其他物质看到,只会被石化而已。比如镜子啦,还有小科林的照相机。
传说它的天敌是公鸡的叫声,听见了就会立刻毙命。食物非常驳杂,哺乳类、鸟类、爬行类、昆虫皆可,蜘蛛是最爱。
蜘蛛是最爱。
看到这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可是书上还说他连鸟类也吃,那么它为什么不去猫头鹰棚屋大快朵颐呢?我也没见着猫头鹰不要命的往外跑啊。
再接着往下看,书上又又又说这个只要有充足的食物就可以活很久,简而言之,吃得越多活得越久。
于是我想到了猫头鹰棚屋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人统计具体数量,但是年年都在补充新的猫头鹰。那么这是不是有一种可能,说明这个从来没有扩建过的猫头鹰棚屋之所以补充了那么多却不用扩大规模,正是因为有蛇怪在旁边偷偷一口一个。
咦,可怕的霍格沃茨!
我合上厚重的书本,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在心里做好的笔记却让我生出许多疑问来。
且不说那没人可以证明的蛇怪诞生方式有多离谱——尽管是个魔法世界,可是有魔法的公鸡就可以下蛋吗?这是正常的吗?圣芒戈的医生从来没有想过要把这只公鸡拿过去研究一下吗?也没有想过把那只会孵蛋抱窝的癞蛤蟆拿过去研究一下吗?
要我看整个传说唯一合理的地方就是有天狼星的夜晚吧?
可是为什么由这个不知道是父亲还是母亲的公鸡生出来的东西,会惧怕她父亲或者母亲的叫声呢?难道这就是血缘的克制吗?
而且听了就会死,这效果比我身上家族的诅咒还耸人听闻好吧!
综上所述,这两本书上写的内容十分不可信。
尽管这是一个有魔法的世界,但是魔法也是有逻辑的,也是需要实践出真知的,没头没尾不知道由谁写的离奇志怪小说不是真正的事实。
关于蛇怪生活习性方面,这倒是有可能,因为遇到蛇怪的几率远远比遇到一个蛇怪从出生到死亡的几率较大,看它吃什么只需要观察就可以得到。
但是它是如何出生的,又是如何听到它那不知父母的攻击叫声会死亡,难道也是有人在旁边观察的吗?还是只靠猜想?或者是胡编乱造?
不可信。
倒不是说我不敢提着几十只公鸡塞进女厕所让它们叫上个七天七夜。丢脸是次要的,主要是在这样危机的关头如果不能一击毙命,那蛇怪跑出女厕所了又该怎么办?
天已经微微亮了,但还没有全亮,我蹲在书架之间的过道里,抬头看着窗外灰蓝色的天空。
头疼,时间总是痛苦的时候漫长,用的时候短促。
但我确实已经离真相越来越近了,不是吗?
我放下书,决定去另一个和真正黑魔法生物打过交道的地方。于是就连夜跑出了霍格沃茨来到了翻倒巷。
凌晨的翻倒巷黑市快散场,我一路顺畅,没有遇到和我有旧仇的老赛琳,也没有看到其他奇奇怪怪的学生家长。
等我从博金博克的店里出来,天亮了个彻底。为了防止博金知道是我大晚上不睡觉来店里偷书,我没有通过壁炉,甚至还特意偷偷给他套上了个麻袋,从背后给他敲了一闷棍。现在冬末初春的晨风十分凉爽,而他在店里油腻腻的地板上睡得正香。
至于我偷出来的书么。
《希腊黑巫列传——海尔波》
乍一看和蛇怪没关系,可有记载的第一条蛇怪正是由这位会蛇佬腔的希腊黑巫师“卑鄙的海尔波”所培育的。
我把这本书里的内容和我在图书馆看到的内容两相对照,重合的地方做了记录,最后发现要么说魔法世界果然是魔法世界,有些神奇动物的诞生就是离谱。蛇怪的确是癞蛤蟆孵了公鸡蛋生出来的,甚至很长一段时间还是禁止饲养第一名。
我不禁感慨自己读书果然还是太少,蛇怪在魔法史上也曾名噪一时,然而我自诩很会学习,却从来都没有学过它的名字。
我又想到在爱学习上独辟蹊径的里德尔,所以他呢,他是怎么知道这一切,并且和蛇怪缔结主仆关系的?
蛇佬腔吗?海尔波也是。
我想到小波特,霍格沃茨目前为止仅知的唯一蛇佬腔。可他明明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格兰芬多,又怎么会有这一项纯种斯莱特林都少有的技能?
谜团越解越多,我倒生出一股想要和人好好交流一下的**来。不过邓布利多不适合,因为和邓布利多的沟通有的时候的确让人心累,如果愿意放纵自己心中黑暗面的话,那么……其实里德尔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所以该死的偷书贼!
该死的洛哈特!
我想撕掉书上关键几页,又舍不得。我从来都不是个撕书的人,所以只能任劳任怨抄了好几页。带着得到的蛇怪信息去报告邓布利多是以后的事了,现在的事情是暴打洛哈特询问日记的下落。
天已经大亮,距离今天的第一节黑魔法防御课还有半个小时,如果洛哈特还没有去吃早饭的话,那么我想……
我想,就以他的糟糕教学水平,偶尔缺一节课也是可以接受的吧。
于是我抄起利斯的苹果木魔杖,在早饭开始前冲进了我办公室隔壁的洛哈特办公室。
踹门、进门、锁门,静音咒防护咒一气呵成。
巨大的声响吓的洛哈特整个人一颤,在镜子前摆弄金色卷发的他猛得回身,笑容尴尬。
“呃、嗨,助教小姐!”他面对着我慢慢后退,悄悄走向桌子上的魔杖。“发生什么了?又有学生被石化了吗?”
“您很希望有学生被石化吗?”
我微笑,同时抬腿狠狠把他的魔杖踩在桌子上。
我抱着手臂,魔杖在我指尖挽了个炫耀的花儿,又问:“还是看到我来,你很害怕?”
洛哈特不自然的笑了笑,他打了个哈哈,拿不到魔杖就收回手,转而绕到我身后,开始向门口退去。
“哪里哪里,亲爱的。”他陪着笑,“但是已经快要赶不上早饭了对吗?有什么事我们、我们再说,好吧?今天、今天又是,呃,我是说再过两周就要是情人节,我正计划着准备一场盛大的活动,我需要你的帮助——”
“真巧,我也需要你的帮助。”
我愉快地打断了他的废话,我已经没时间再跟他耗下去了,昨天晚上的通宵让我整个人处于一种亢奋的临界点。我一脚踢开了他的魔杖,小木棍从桌子上一路滚到地毯的角落里去,我走到他面前,一把揪住他的领子,砰的一声——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就把他按在了桌面上,同时右手的魔杖尖抵上了他那完美的屁股下巴。
“我真的非常、非常需要你的帮助。”
在洛哈特颤抖的声线中,我慢吞吞地捆住了他乱挥的双手。
“我也希望,我们的防御课教授,能够给我最诚恳的帮助。”
“你会吗?”我微笑,“洛哈特教授?”
洛哈特立刻点头如捣蒜。
很好。
“第一个问题,”我说,“是你偷走了我的日记本,对吗?”
他的眼珠转了一下,可没等他想好托词,我就立刻在他的金发上狠狠揪了一把。
洛哈特当然是惨叫一声。而我看着被我揪在手里的一顶完美金色假发,突然就陷入了沉默。
“我们应该坦然相待,洛哈特教授。”
我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把手里的假发丢在一旁,眼神却止不住瞟过他稀疏后退的头顶。
“别让我再做出一点有碍于同事和谐的事情,好吗?”
“抱歉抱歉,助教小姐,不过我们以前有什么,但我们现在应该放轻松。”
洛哈特慌乱的看向被我扔在地上的假发,又把目光转向我,双手止不住的做出深呼吸的动作。
“我们应该冷静下来,对不对?不如,不如你先放了我。”
这时门外突然经过一群打闹着去上课的学生,洛哈特挣扎起身,显然是要冲到门口大声呼救,我却并没有阻拦,抱着手臂坐在他的办公桌上看他上蹿下跳,嘴角噙着笑意。
“救命!救命!有人要杀我!”
洛哈特以头抢地,砰的一下撞在了门上,然而大门被我的魔咒牢牢锁住,没有半丝要打开的意思。
“怎么,打不开门吗?”我慢条斯理道。
洛哈特面红耳赤,连忙后退几步,又是重重的撞在了门锁上。他哎呦一声跌倒在地,脑袋上被撞出了一块红彤彤的印记。
真是……
我哑然失笑。
还挺努力的呢。
“你连这个都打不开,那你是怎么打开我办公室的门,又偷走了日记本的呢?”我又问。
可他不理我,只是满头大汗地对着大门一次次撞来撞去。
我耐心的等,又翻了翻身上自从上次在阿尔及利亚被人打了一顿之后就一直随身携带着的魔药储备,在他撞门的过程中,把各种发着光的奇怪小试管药剂满满当当在他桌子上摆了一排。
而在狂锤大门半天依旧没能成功越狱后,洛哈特彻底放弃了,他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两腿一瘫,花言巧语在他的嘴边绕了几个来回,我充耳不闻,只是默默的把他巨大的穿衣镜挪到了他的正对面,镜子里的他和美男二字相差甚远,他便明智的闭上了嘴,只是怨恨地看向我。
“你到底要怎么样。”
他的声音嘶哑,全然不复平时故意拿腔拿调的低沉气泡音。头上也是乱糟糟的几根,粘了一头一脸。汗水顺着他的脸蛋又在下巴的中分线上聚成一窝往下淌,香水混着奇怪的味道变得更加诡异。
如果他的粉丝们现在办公室齐聚一堂,恐怕立刻就要芳心凋敝了。
“邓布利多,邓布利多明明答应我不会有人来找我麻烦的。”
洛哈特大口喘着气。
“难道你连邓布利多的话也不听吗?我们是同事,你确定要这么对待我吗?我会去魔法部举报你!”
“抱歉,可就连邓布利多都不知道我居然会听他的话。至于同事,我也没指望我的上司能呆满一年。而且你要是想去魔法部,我现在就可以送你去,不过不能确保你是新鲜温热的。”
我摆了摆手,拿起桌子上其中一瓶走到他面前。
“所以,日记本的确是你偷走的对吗?”
“你要怎样?”他戒备地看着我。
“不怎么样,只是我不得不告诉你,我手里这一瓶吐真剂不只是能让人说真话,同时还有点别的作用。比如不完整的真话就会让喝药的人身体也不完整啦……少说几个字就会少几根手指头啦……”
我满意的地看着洛哈特越来越惊悚的表情,继续说道。
“但这一瓶实在太贵了,所以我未必一定要用在你身上。但如果你不能对我保持诚恳,那么即使贫穷如我,也是少不得要花费一点金钱的。”
“那么——”
我把魔药抵在他嘴边,洛哈特那张平日里能言善辩的嘴就立刻闭得死死的。
“——是你偷走了日记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