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当我穷得要死的时候我坐上开往霍格 第134章 好老师

其实，对于马上就要毕业的七年级斯莱特林，我曾经对自己能改变他们点什么并不抱有任何希望。可是后来我发现，不对啊，我自己这个斯莱特林都是从毕业之后才经历翻天覆地变化，并且整个人生也翻天覆地的，怎么对于别人我就束手无策了呢？

所以我拿自己当借鉴，决定对七年级的学生真实地做点儿什么。就比如……我当年没有找到任何工作。

是的，找到了工作，人生一帆风顺。找不到工作，那才是可怕的挫折。而要是原本以为有工作，但是到头来一场空……啧啧啧，那就是非常非常非常可怕的挫折了。

傍晚七点的办公室里，我看着坐在我对面的特伦斯·希格斯，他看起来有点紧张，可能是因为很少有被偷偷叫到老师办公室喝茶的经历。少年金棕色的短发柔软蓬乱，看起来跑过来的路上还挺着急的。

“不着急，先喝口热茶。”我换上一副热情洋溢的表情，向希格斯介绍起我的茶叶储备来。“花茶怎么样？味道香香的有助睡眠。再来点橘子汁？酸酸甜甜缓解压力。大晚上喝浓茶会睡不着觉，那我们就少放点茶叶吧，毕竟这学期的魁地奇决赛快到了，你明天还要训练是不是？”

捧着杯子忙不迭接住茶壶里倾泻下来的橙汁的希格斯表情一顿，原本脸颊因为羞涩而产生的红润现在掺杂进了愤怒，可我还是笑眯眯地继续在他的杯子里滴了几滴佛手柑的精油。

“尝尝吧，味道怎么样？”

希格斯双手捧着杯子抿了一口就很快放下，可这杯热茶的味道实在太好，他还是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我满意地靠在椅背上，办公室里只点了两盏蜡烛，甚至还没有窗外的月色明亮。可这样稍稍昏暗的温暖环境再配上美味的热茶，实在很能让人放下戒备。没错，我都是跟邓布利多学的，邓布利多老谋深算老奸巨猾，我要学的还有很多。

“波林教授，”希格斯犹豫道吗，“您叫我来到底是为了……”

“还不是弗林特，”我摆了摆手，“之前那件事你也在场吧，上次的禁闭还没结束呢，这次又闹出来这样的事情。哎呀，老师也很头痛啊。”

看他好像没什么反应，我又说：“不过好在他马上就要毕业了，明年这个时候他就要去别的地方惹是生非了。真好。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好像是个什么什么球队来着……”

“英格兰国家队。”他垂着头回答。

“哦，原来是英格兰国家——”我突然瞪大眼睛，猛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你是说英格兰国家队？！！！”

希格斯被我吓了一跳，但还是很快点了点头。

我慢慢坐回椅子里，却还是忍不住想说点什么。

“英格兰国家队？我还以为什么小鱼小虾的破烂球队，结果是国家队，哈，他们眼光可真好，摄魂怪也会飞呢，要不要也招进去当守门员啊？不过也是，他们连阿兹卡班都守不好，所以现在只能招弗林特这种球场下三滥——”

我在说出更多口不择言的疯话之前明智地止住了话头。

办公室里安静了几秒钟，希格斯垂着眼睛，喝了一口茶水，我深呼吸三次，喝光了杯子里的热茶。

“我很遗憾。”我说。

“我总是觉得该有德者居之。”

希格斯摩挲着茶杯，语气温吞：“没什么好遗憾的，一直都是这样，我……早该习惯的。”

一直都是这样。

我在心里重复着他的话。

可天底下“一直如此”的事情太多了，但却不是每一件事都是对的。

“我不了解魁地奇，甚至也不是很关心比赛。不过我还是想问问，特伦斯，他打球技术比你好吗？”

希格斯顿了顿，然后很不在意似的耸了耸肩。“他积分比大多数人都高。”

“什么积分？”

“就是比赛积分，每个魁地奇球员都有的。根据校内正式比赛中的得分率和胜率综合计算的积分。斯莱特林这两年虽然很少赢冠军，但是大部分比赛都能赢。”

他又补了一句。

“我……不怎么有机会上场。”

怪不得。

怪不得弗林特每场比赛都出尽烂招，怪不得斯莱特林球品烂如下水道。可如果进入国家队的积分前提是靠比烂来获取的，那你就怪不得别人也用烂招来对付你了。

想到这儿，我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你有多久没上场了。”我突然问道。

“两年多了。”他挑了下眉，“自从马尔福为斯莱特林捐赠了飞天扫帚，我的比赛积分就再没增加过一丁点儿。”

“但至少你拥有了更好的扫帚，不是吗？”

希格斯的表情看起来依旧那么平常，可他却说：“马尔福捐赠的扫帚里可不包括替补的。”

……所以我是该夸卢修斯·马尔福你精明呢？还是抠搜呢？

该花的钱花到位，不该花的钱一分也不多花。该讨好的人充分讨好，没有价值的东西则不入你的法眼，你还真是……真是……

我忍不住扶住了额头。

“当然，这些事情都是卢修斯·马尔福做的。”我说，“可是小马尔福先生是既得利益者，而且，我猜，他对此心知肚明是不是？”

希格斯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意。

好吧，那我大概清楚他们平时的相处模式了。

现在，这间办公室已经不需要昏暗的安全感了，我挥了挥手，于是蜡烛变得更亮，照亮了办公桌前后两张斯莱特林人的面孔。

如果要这样做的话，我想，那么我们都应该看清楚此刻彼此的脸。

“如果，我是说如果。”

我突然说道。

“如果你有机会上场的话，那么希格斯先生，你觉得你现在的水平怎么样。”

可他摇了摇头：“可是教授，我不会有机会上场的。”

“我只问你现在的水平，希格斯。”

“我每天都有在练习。”

他说着，眼神又暗淡下来。

“我每天都在练习，每一天。我也许比以前更好了，但是谁知道呢？更何况现在快要毕业了，我又没有签约球队，也许以后我再也没机会玩魁地奇了。可我没有比赛机会，我没法儿上场。”

“谁说你上不了场的？”

我慢条斯理道。

“你不是替补吗。”

“可德拉科·马尔福没有缺席过任何一次比赛。”

“哈。”我笑了，“可他之前不是被鹰头马身有翼兽弄伤了手臂吗？”

希格斯摇了摇头。

“可谁都知道那是假的，那是他装出来的。”

“是吗？”我惊讶地反问，“可在威森加摩忙着和学校打官司的卢修斯·马尔福先生貌似不这么觉得呢。要知道霍格沃茨充分尊重学生意见，我想只要我去说一说，庞弗雷夫人会愿意给小马尔福先生开具一则无法上场比赛的医疗证明的。”

希格斯愣了一下，然后突然的，他看向我，双手紧紧握着茶杯。

“所以，”我现在又问，“如果你有机会上场的话，希格斯——”

“——助教小姐！”年轻的学生放下杯子扑到办公桌上急迫地看着我，一张嘴，却是语无伦次。“不、是波林教授！我、我真的很需要这次机会，即使它并不能弥补什么，但我真的，我真的很想在霍格沃茨，最后一次在霍格沃茨，就是哪怕是最后一次，我真的我真的——”

“我明白。”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手。

“我明白你要说什么，也明白你的感受，但现在你先冷静一下。”

我点了点魔杖，茶杯里又盛满热茶，希格斯接过杯子大口大口喝下，几个呼吸之后，他的情绪稳定下来。

“我有个想法。”

所以现在就连我的语气也欢快起来。

“首先，希格斯先生，斯莱特林距离最近的一场魁地奇比赛在什么时候？”

“就在这周末，和拉文克劳的半决赛！”

“很好。那么其次，希格斯先生，如果你有机会上场的话，你能否竭尽全力展现自己有史以来最好的水平呢？”

“当然！”

他激动得快要撞飞我的天花板，少年脸颊上的红晕现在和羞涩无关，和愤怒更是不沾边。要我说，那是一种纯粹的兴奋。

“当然当然！我每天都在为比赛准备着！”

“最后。”

我微笑。

“如果在那天的比赛上，看台上坐着英格兰国家球队的主理人，希格斯先生——”

他的眼睛随着我的话越睁越大。

“——你能否确保，自己会优秀到连他也为你惊叹。”

“可是他怎么会出现在霍格沃茨的——”

“——那这就是我要做的事了，希格斯先生，你只管回答我的问题。”

“当然。”

他重重点头，额头的汗珠随着他的动作飞溅起来，梦寐以求的机遇现在砸到了他的面前，所以就连眼角也是亮晶晶的。

“如果有这样的机会，我愿意为了这次机会拼上我的命的，教授。”

“那倒不用那么拼命。”我笑了笑。“但是很好，我要的就是这个答案。希格斯先生，现在你可以回去了。”

他有点懵，少年揉了揉柔软的金棕色头发，把脑袋揉的乱乱的。他张了张嘴，表情却好像做了一场梦似的。

“那个，教授……”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就这周末。做好上场的准备。没了。”

“可……如果您是说能让球队主理人在场的话，是不是……您的意思是您可以让我——”

“——不，我没有说过那种话。”

我的脸色沉了下来。

“我从不会答应这种事。因为机会是你自己争取的，而结果，则由你的能力来决定。”

“那马尔福……”他欲言又止。

“他能用钱顶掉别人的位置，就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被别人顶掉吗？更何况他的手臂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并不是我胡编乱造，这难道不是他自己亲口承认的吗？”

我在办公桌后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慢悠悠道。

“希格斯，你是斯莱特林啊，你在犹豫什么呢？斯莱特林找球手的位置，难道不是原本就属于你吗。”

最后一句话落下，他的眼神突然清明。

灯火通明的办公室里，斯莱特林的学生深深注视着斯莱特林的教授。

“我明白了。”他说，“谢谢您，波林教授。”

“不客气。”

“我会竭尽全力的。”

“那再好不过。”

“可是我没有任何能报答您的东西。”

“我不需要报答。”我说，“我要的是公平。也许它在某些人眼里不值一提，但我会尽力。”

希格斯眨了眨眼，面色平静，可办公室里的情绪沸腾翻涌。

“期待你这周末的好消息。”我挥了挥手。

临出门前，希格斯朝我深深鞠了一躬，然后离开了办公室。

大门关闭，我缩在椅子上，喝光了一壶热茶。

也许希格斯的球技足够技惊四座，可是国家队的进出不是那么容易，想要多一个人进去，那就必须得有一个人出来。

是的，我并没有对希格斯撒谎，我要的确实是公平，可是公平还有更多引申和更具体的含义。

就比如在这件事情上，马尔福贿赂球队、鸠占鹊巢，那他就应该在该下去的时候被踢出去。希格斯明珠蒙尘，遭受不公待遇，那他就应该把被亏欠的都拿回来。而弗林特德不配位，那他就应该把国家队队员的位置让出来，自己滚出去。

希格斯很聪明，他知道这些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就能做到——当然马尔福的除外，因为那是他自己给别人递的把柄——可是弗林特实打实的已经签了三方协议，就连斯内普本人都很难动摇这既定的事实。

可这并不代表，我就想不出来办法。

也许国家队的主理人不会出席学校的一次期末半决赛，但这不代表他也不会出席由英国、甚甚至欧洲有史以来最伟大巫师邓布利多亲自邀请的活动。

也许国家队不会莫名其妙的单方面撕毁已经签好的三方协议，但如果这个成员过往实在得罪了太多人，爆出了足够多的赛场黑料，或者招致了相当一部分的举报信，那我想他们也未必愿意留着他。

也许在斯莱特林，这种花钱就能顶掉位置，打球下三滥攒积分就能进国家队有编制的事情已经屡见不鲜，但从今天开始，从我开始，这些好运气就该结束了。

我要的是公平，尽管这在纯血世界不值一提。尽管纯血生来就站在公平之上。

可我要的是真正的公平。

前路漫漫啊。

我抿了口茶，向着校长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但可怜的弗林特们，这才是你应得的东西。

卡院长来了！斯莱特林的青天就有了！斯莱特林的天就亮了！

卡：公平！公平！还tmd是公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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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好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