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当我穷得要死的时候我坐上开往霍格 第131章 番外·关于圣诞节那天发生的事情

【圣诞节番外】

【关于卡珊卓在考试的时候，大家都在做什么】

7:00——卡珊卓睁开眼睛，前一晚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知多久才睡着，好像才过了几分钟就立刻醒了。难得的没有做梦的晚上，甚至连乱七八糟不知所云的琐碎片段都没有，真是稀奇。

卢平睁开眼睛，月圆已经过去，四足狼人变回两足的卢平教授。他想，也许卡珊卓的药剂和真正的到底还是差点东西，要不然这些昏昏沉沉的日子里发生的一切怎么会如此地像一场梦境？她来和自己说了什么来着？她要做什么来着？他看了眼日子，这才想起来自己要做什么。

布莱克早就醒了，他靠在窗边，窗外是皑皑白雪，玻璃上凝着霜花，白色圣诞节按部就班地来了，今日无事发生，每日都是如此。

“帮我跟她说声考试顺利。”“好。”

8:00——出发吗？是不是太早了？早饭是不是没吃饱？考试的时候不会突然没力气吧？可是吃饱了是不是会困？似乎真正的考试还没有到来，而自己现在还处在一种无望的等待、甚至是消极的、麻木的、没完没了的……真是。

真是煎熬。卡珊卓站在校长办公室的门口，轻轻敲了敲门。“我来借壁炉。”

他还是赶到了，在卡珊卓开门前一秒。时间不等人，卢平飞速转达了考试顺利的祝福，邓布利多递给卡珊卓一袋飞路粉，脑袋上的紫色星星睡帽歪着，“晚上在教职工休息室有圣诞茶话会，记得来。”平常的，就好像只是出趟门而已。

“圣诞节快乐。”“圣诞节快乐。”“是啊，我当然快乐。”

8:10——她并不是唯一来参加考试的霍格沃茨人，可她确实是唯一来参加考试的霍格沃茨教师。等待的时候她遇到一个布斯巴顿的女生，卡珊卓操着早就不熟练了的法语回答她关于待会儿的反福灵剂安检流程问题，莫名的，她有一种奇怪的快乐和自信，就比如现在，她早就是一个比在场任何人都更理解什么是失败的人了。

我在思考一个问题。

其实我也知道这个问题百分百的毫无价值，可此刻我走在天色微亮的茫茫雪地里，只有这种没有价值的问题才能消磨掉内心的些许恐惧。

在毕业后乱七八糟的这些年里，再度鼓起勇气之后，我是否真的能接受失败的结果呢？

这个问题我其实该早些问自己的。

斯莱特林昨夜还算安稳，但也只是相对于部分心理较为强大的人而言。至于斯莱特林的院长，他坐在办公桌前，看着一张短短的名单，什么都没说。

“她需要的不是一场通过的考试，西弗勒斯。”

“可她现在能碰得到的只有考试。”

“但你还是看着这一切发生，不是吗。”

8:30——那些总以为永远不会到来的时刻终于来了，她提笔，看着羊皮纸上的每一字、每一句。是的，一张纸能决定太多人的命运了。就比如现在。

“莱姆斯，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其实并不会喜欢这份圣诞礼物？”

“如果有足够合理的理由，如果真的只是送她一个礼物，她不会不接受的。”

“谁说道歉就不是礼物了？”

“但这不一样，西里斯，她更重视得到它的方式。”

11:45——感觉不太好，今年的如尼文貌似格外的难。卡珊卓揉着右手，干脆直接拿了一团雪在手腕和指关节上揉搓起来。冰冷暂时麻痹了三小时片刻不停奋笔疾书的疼痛感，心里空荡荡的，往前是对未知的焦虑，往后是对已知的担忧，她站在一个只要不迈步就难得轻松的位置上。天是惨白色的，地面泥泞肮脏。想把全世界撕个稀巴烂。

“你说她吃午饭了吗？”

“不在吃鸡腿的时候谈论饿肚子的朋友，这也是一种美德，西里斯。”

“我这人向来缺少的就是美德。”

12:00——想把全世界撕个稀巴烂，然后冲进厕所。卡珊卓啃着硬邦邦的干面包，决定考完魔药学综合之后把笔记第一个冲进厕所。

斯莱特林不睡午觉。为什么。巫师不信耶和华也不信耶稣，但是过圣诞节。为什么。

因为白天的噩梦醒了还记得。因为圣诞节霍格沃茨放假。

通通稀巴烂！冲进厕所！

2:00——还是算了，卡珊卓一边写着卷子一边想到，这份备考资料准备的看起来还算不错，这些日子以来也不算白努力。直接冲厕所太可惜，最主要的是霍格沃茨老旧管道容易堵，会引发皮皮鬼从马桶里冒头效应。所以，不如直接卖给下一届的备考学生！关键是可以回血！是钱！是钱啊！

今年圣诞节留校的斯莱特林少之又少，如果不是因为要考试的话，大家都更希望去一个不会做噩梦的地方。但问题似乎并不出在霍格沃茨。恐惧如影随形，就像是城堡外游荡的摄魂怪，就像是永远也抓不住了的布莱克。啊，布莱克，死死扒在床头一睁眼就看得到的位置上的布莱克。

3:00——奋笔疾书，非常疾。

麦格教授在休息室整理晚上茶话会要用到的东西，虽然现在外面乱成一团，但想想也知道布莱克不会选择攻击一间塞满了教授的休息室。

“今天晚上没有任何含有酒精的饮料，但是南瓜汁和黄油啤酒无限供应。”

“我已经一百一十三岁了，米勒娃。”

“你两百一十三岁也不能在这样的日子里喝酒，还有就是，你今年已经过过生日了，现在是一百一十四岁。”

“这有什么区别吗？”

“成熟，和更成熟。”

4:00——奋笔疾书，手抖，写字有点丑，筋快断了。

渐渐的，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些非纯血似乎不再同他们的纯血同学呆在一处了，现在，他们有了自己的团体。当弗林特再一次把目光放在摩根身上的时候，他发现他的身边站了许多和他一样的人。他们做出了另一个选择。

在经过深思熟虑后，布莱克还是决定去马尔福庄园看一看，因为今天实在是最容易在防守上掉以轻心的日子。当然，佩迪鲁未必会躲在那里，因为任凭谁都知道卢修斯·马尔福是个懦夫，像是藏了个食死徒这样的事情和藏一本黑魔法日记本来说根本没有可比性。就算佩迪鲁真的去了，他也要第一个拿着扫帚将老鼠赶出来。

“瞎猫会碰上死耗子，线索全断了，我只能试一试。”

“比如去玩命？”

干瘦的在逃越狱犯大笑起来，他拍了拍老友的肩膀，眼神却盯着他口袋里的魔杖。

莱姆斯的右手压在口袋上。“你疯了，西里斯。”

4:56——奋笔疾书。马上、马上……只要再快一点。

“只要再快一点，我就能拿到魔杖了。”

“但你没有，我也不会允许你去送死。”

“别说那么难听，比如说……病急乱投医？”

“闭嘴，西里斯。”

“米勒娃，你是打算今天晚上大家一起玩室内乐吗？”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不是合奏室内乐无趣，是不能喝酒无趣。”

“我知道做什么有趣，我们可以邀请摄魂怪来参加茶话会——”

“——我现在不准备邀请你了，邓布利多。”

5:00——命运真的很容易被各种各样的小东西决定，卡珊卓把刺痛的右手腕掰来掰去，她依然看不到前面会发生的，但她如释重负。

“再也没有当年第一次考完试的那种发自内心的解脱和快乐了，那天我真的很快乐，我一直记得当时我没选择壁炉和门钥匙，而是坐着那把破破烂烂的租借扫帚在下着雪的夜空中飞过，我明明不喜欢飞天扫帚的，可那天一路上我都很开心，看天空的景色，看月亮，看旷野，心潮澎湃，心花怒放。后来我也经历过比那更刺激的飞天扫帚旅行，在魔咒交织的夜空中找寻逃生的空隙，可那种心情再也没有了。后来又经历很多次的考试，也没有。”

7:12——卡珊卓回到霍格沃茨。雪还在下，她搓了搓快冻僵的手指，保暖咒在北风呼啸里单薄的不值一提。

“我要喝热热的红酒，加柠檬，多加，我快感冒了。”她一溜烟钻进办公室里，扔掉被雪覆盖的斗篷，趴在壁炉前躺平开始翻滚，均匀加热。

“坏消息，今天晚上没有酒。”卢平走过去。“但是好消息，我们为你选了一份圣诞礼物。”

7:13——黑檀木魔杖在炉火照耀下泛着温暖的柔光。

7:13——“优秀的魔药研究员需要配备一支趁手的魔杖。我想，你在魔药实操考核的时候会用得上它。”

【黑檀木魔杖通常会选择那些有勇气做自己的人，他们不随大流，特立独行，喜欢沉浸于局外人的状态。黑檀木魔杖的完美搭档是那些能够无视外部压力、坚守信仰的人。】

“所有不被外界纷扰裹挟、坚定自我的巫师，这就是你的绝妙搭配，霍尔小姐。”

7:14——“说实话我没想过……没想过你们会送我一根魔杖。虽然我曾经跟布莱克说过是他弄坏我魔杖的，但那也只是开玩笑的时候说的。”卡珊卓看了看那根黑色的，和从前那根差不了太多，和其他也没有太大区别的魔杖。她没有伸出手。“我那天去博金那拿回钱了，我现在自己有钱可以买下它的。”

那么为什么没有呢。卢平端着盒子的手微微向前递了递。“西弗勒斯曾经觉得你无法通过考试，甚至认为你不该去考试，那现在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考得挺好的，出乎意料的好。但她没好意思说。

可卢平看得出她心情不错。“斯莱特林正在发现大家都看得到的改变，那种依附关系正在解除，珊卓，你做到了以往任何人都没有做到的事情。”

“我在计划书上签字的时候，其实并没有抱有太大的期望。但现在，米勒娃，我觉得我当时签字是对的。”

7:15——黑檀木的杖身微微粗糙，触感却温和。卡珊卓握住在她二十三岁选中她的魔杖，那种令人想要叹息落泪的暖意包裹她的全身，和十一岁那年一样，也和十一岁那年不一样。

我足够与之相配了。

我当然配得上。

7:20——助教小姐在她来到霍格沃茨任教的第三年第一次踏入教职工休息室，圣诞节，下着雪，她的同事们齐聚一堂，大门打开，暖气里漂浮着南瓜热饮的香味，直叫人醺然。

“圣诞节快乐，这一年大家都很辛苦。”

她坐在一个热闹的位置上，感受着周身源源不断传来的真挚热情，还有温和善意。

“圣诞节快乐，明年会更好。”

“明年会更好。”

“大家都会更好。”

10:45——“其实我不该在这个时间困的，但其实今天七点多的时候我就已经非常困了。”“其实哪件事情都没有彻底结束，大家都觉得我应该、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但是……事情都没有结束啊。”“因为大家都很累很疲惫，所以我也不敢说自己也累，因为相比之下总有‘更’的那个存在，可是只要有‘更’的存在，我的那份就不是真实的了吗？就是不能提起、不可以提起的吗。”

“这一年，上一年，我真的都好累啊。”

“你知道我考试的时候遇上什么难缠鬼东西了吗。”

“她们说我的痛苦是文学上的优美，我真是哭笑不得，我多希望也把她们也拽进和我一样的地狱，再让她们来判断一下到底是谁在让活生生的我‘文学性质的优美’。”

“一切都在现实生活中活生生的发生着进行着，她们在现实中无能为力，只能寄托于幻想里的强大和无所不能，她们伤害别人的时候是这样轻而易举，尽管她们挥舞的旗帜是为了爱与和平。”

“我在经历真实世界里会发生的无可奈何的卑躬屈膝，这刺痛了她们敏感的神经，她们总是嘴上说着会有更好的办法保护尊严，可是她们没有举过一个例子，只是说‘会有的，总会有的，只是你做不到而已’。”

“那你们到底做到了什么呢，办法在哪儿呢，快说具体一点。”

“动嘴皮子不是比行动更简单吗。”

“最便宜的裙子、上衣、裤子，各七纳特。她们说我不该穿裙子。可是要盖住身体，裙子只用买一件，裤子和上衣却要买两个，我必须多花一倍的钱才可以成为她们口中的道德完人。可是多出来的钱她们也不给我出。”

“她们说我的贫穷和痛苦是文学上的优美，可她们一毛钱也没有给我啊。”

“一个说不赢我就呼朋引伴唤来下一个，又说不赢我只能恼羞成怒指责我话多。因为你的发言漏洞百出所以我处处可以反驳自然话多，你自知理亏无话可说了你话当然少。”

“你到底做了什么有用的事情啊。”

“我为什么不能说。”

“算了，反正她们从不在意我真实的生活，她们只是路过顺便表现一下自己的政治正确罢了。”

“圣诞节快乐。”

12:00——“新的一年希望大家都做一个有用的人。但要是做不了，那也没办法。”

“我真的觉得我的明年会更好，真的。大家都是。”

“圣诞节快乐。”

圣诞节快乐。

时间线里晚上十点之后的内容不用看了，早上七点到晚上七点之间就已经是一个完整的圣诞节番外了。后面是我和卡珊卓一起遇到的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吐槽。

但其实只看前面的部分，我和卡珊卓也重合了太多感受，啊怎么说呢，我之所以觉得卡珊卓有活气儿是因为她和我有一样的痛苦在活着，我不知道是谁在书写我的人生，如果非要说我的人生是文学性的优美的话，我只能咋舌我这也配文学啊？我突然高级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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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番外·关于圣诞节那天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