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在图书馆的日子并不好受,哈利找到的那本古籍的复杂程度可不比你当年研究爻溱古籍的复杂程度少
“你看这处,是不是代表着血月会出现在动物居多的森林中的可能性较大,南非最大规模的一次动物大迁徙发生在一百年前......”
哈利边说着便给你翻看着一旁拿来的“南非人文与历史”,过了几秒他的手指停顿在中间的某一页,随机把书递给你继续说道:“此后每年的动物大迁徙,都是去往肯尼亚周遭方向,书籍里说血月虽然是挂坠却极具灵性,自身本身也具有魔力,会随着动物的隐居而深藏在树下或地底,寄生在强大的动物身上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仔细阅读了哈利递过来的那一页书,若有所思的点头说道:“说的对,肯尼亚雨林是肯尼亚周遭最大的森林,迁徙过后的动物很多都在哪里,这片森林无论是面积还是动物总量都要胜过其他地区”
哈利瞬间喜笑颜开:“我赌血月一定会出现在那片雨林”
你自知这么多天的研究任务得出结论后你便要立刻履行自己的任务,亲自前往南非一趟
看着那本已经被你们的笔记覆盖,翻的稍微有些凌乱的书籍,你淡淡的说道:“那么接下来你要和我一起去见邓布利多校长吗?”
哈利略微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抱歉,金妮约了我中午一起散步”
看着哈利收拾东西离去的背影,你就像看到了曾经每天无时无刻不着急见斯内普想和斯内普待在一起的日子
你竟也不懂那时自己是怎么想的,就连和斯内普干坐着也觉得是幸福无比的时光,而当现在你变成真正意义上的一个人时你才意识到一个人如果心里不时时刻刻惦记着感情,那么工作效率必然事半功倍
不禁叹息自己要是在研究爻溱的事情上有现在这种孤家寡人的工作率就好了,那样说不定爻溱的事情一年就会完结
等你的思绪结束,你已经站在邓布利多面前
校长室一片寂静,只有邓布利多在背对着你的办公椅上看书
“校长先生,您不应该是期待我来找您很久了吗?”
你的语气足够平淡,像是看淡生死
邓布利多缓缓抬起头,拿起桌面上的茶水,就在要递到嘴边时,突然开口打破这沉寂:“看来桑娅小姐是做好了去南非的准备?”
“嗯,作为凤凰社的成员,上天选定的新任救世主,我没有退路,同样,我也不想退”
你说的话足够无私,可你自知自己不是无私奉献的人,你也只不过是为了保住芸芸众生中的其中一人罢了
邓布利多慈善的笑着点头,一路走来,无论是作为校长还是别的身份,他见证的最多的便是你的成长
“夜骐随时为小姐待命,还有......这个”
说着邓布利多随后一挥魔杖便带出了一道彩色的魔力,它漂泊在校长室内,散落一地的彩色光波,最后落在你的手腕处
“它可以在关键时刻升起注入巨大魔力的护罩并且转移你的位置”
邓布利多遵循着牢不可破咒的内容保护你的周全,如此一来,也算不负斯内普的嘱托
你在接受到缠在你手腕上的光波后率先感知到的便是它所储存的巨大能量,怕是你遇到阿瓦达都能勉强挡一挡
光波最终消散在你的体内,你很想很想问这道保护到底和斯内普有没有关系?是不是斯内普让邓布利多带给你的,可是你没有开口,不仅是怕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你更不想问出口的原因是就算得到确定的答案了,这又代表着什么?是斯内普可怜曾经被他当场替身的小姑娘要赴战场的最后一丝怜悯?还是什么同情?什么悲悯?
你没有去纠结,和邓布利多道谢后便去和朋友们道别,最后在克拉斯和戴安恋恋不舍的目光下独自一人踏上了去南非的夜骐
整整三天三夜的紧赶慢赶,你这个孤家寡人终于到达肯尼亚雨林区域外
这三天在夜骐上的生活很不好受,白日里你就拿着一本笔记和书籍一顿研究对于血月在森林中的具体出现位置和相关的历史文献和地形介绍
学习的时间总是过的快的,晚上才是最难熬的时刻,你总是会在夜间的颠簸中醒来,每次醒来眼角都挂着泪水,只有你明白你是第几次在夜晚里梦见斯内普了
你总是会反反复复的梦见斯内普在戈德里克山谷的那一晚,梦见斯内普在莉莉墓碑前站着,你总觉得梦里的自己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了,总是会被这一幕伤害痛哭流涕,可你又有什么权力指责她呢,她就是你啊
*
南非的天气和伦敦不同,现下昼夜温差大,白日正午气温很热,斯内普仅仅穿着一身单薄的黑袍却还是抵挡不住热意的袭来
这是他在霍格沃茨告假后的第七天,亦是他来到肯尼亚森林的第四天,简易帐篷外是一望无际的森林,这里的每一寸大地和树木都被阳光普照着,只有帐篷内能够阴凉些
斯内普走回帐篷内端坐着看着手中的地图,脑海中不自觉回想着被伏地魔指派来这里寻找血月的那一日,他附身跪在伏地魔膝下,倾听着伏地魔下发的任务,伏地魔语气一如既往的不容置疑,斯内普没有任何推脱的余地,嘴中能说出口的只剩恭敬的一句:“是,主人”
消息传给邓布利多时,邓布利多并没有告诉斯内普他得到你能打开血月的消息,而是告诉他安心去南非完成伏地魔的任务
当时的校长室内只能听到斯内普不解的声音:“血月事关大战成败,绝不能不能让伏地魔拿到血月”
他不理解邓布利多的决策,难道就让他把血月这么重要的东西找到献给伏地魔吗?还是说邓布利多对这一切另有安排?
“放心,你不会找到血月的”
邓布利多知道,血月一定会被你找到带回来,而斯内普面对你,他不可能拦,顺势在身旁还能保证你的安全,这也是邓布利多没有派人跟着你一起去的原因
*
雨季的深林漂泊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水拍打在周遭的灌木丛中和宽大的树干上,你轻轻撑起一把雨伞,透明的雨伞立于头顶,你的另一只手中握着一本笔记本,羽毛笔被你随意的别在本页上,笔尾的羽毛被外部的雨水打湿
泥泞的林中小路有些不好走,时常让你感觉无从下脚,最后只好把伞放在树干旁靠着,弯腰轻轻把裤脚挽起
一系列动作让雨水不免滴落至衣衫,这倒是无关紧要,唯有脖颈上滴落的雨水让你有几分发痒,起身后立刻反手抹去
拿起雨伞再度踏上征程,你无声开启精神世界来感知这大自然景观
“按照书中说血月有强大的魔力,那么开启精神领域就一定能感知到魔力释放的区域”
嘴中喃喃着无人诉说的碎碎念,心神和肉眼一齐观察着南非雨林的奇妙之处
这可是难得公费出来实地考察的机会,你很是珍惜,不放过周围的一草一木
不知走了多久,你已经深入肯尼亚森林,夕阳西下,阳光渐渐暗了下来
精神世界感知到的魔力很少很少,大概是因为这片森林属于无人区,平常除了考古研究的人员很少有人回来这里,自然也不会有巫师,只有隶属于东南方向的那一角有些许魔力在闪烁着,抱着“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心理,你一直在朝着东南方向前进,直到此刻你能清晰的感知到魔力越来越清晰旺盛
身旁有动物群跑过,这些小动物你虽然都叫不上名字却感觉他们亲人的很,一点都不怕站在森林中的人类
旁边的树林里面突然响起“莎莎”的声音,你抱着好奇的心态走进
这是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树,光是树干目测就有足足三米直径,而树干的后面,就是你想探究的响声发源地
慢慢挪动脚步,从一侧的树干绕着走到前面去,因为声音的发源地是地面的草丛,所以你的目光片刻不离草丛
直到一只可爱的斑色鹿角映入眼帘,你立刻收住自己要向身后套魔杖的手,蹲下身来观察面前这只幼鹿
小鹿在草丛里面乱拱着,你忍住想要抱起的**,把笔记随意别在身后,伸出手来抚摸鹿角
“小鹿,你是迷路了吗?怎么不和妈妈在一起”
面前的小鹿仿佛真有灵性一般,嘴中不只在哼哼着什么,直到它的头看向另一侧,眼神里面好像害怕一般
你月牙形的笑容还挂在嘴上,顺着小鹿的目光朝那方向看去
双目对视的一秒,你握着伞的手紧了两倍,伞角的雨水顺着你仰望的视线低落着,一滴...两滴...三滴,时间就像一幅会动的实况图一般定格
风起林间,你身后披着的风衣随风微微飘扬,迎上从天而降的雨滴
同时凝固的还要斯内普的那双黑眸,他微眨着眼睛,看着眼前距离他不过十米远的你,手边原先因为不明的响声紧握着的魔杖一点一点松开
漫长的对视直到小鹿的叫声在你身旁响起才算结束,你慌乱的低下头,雨伞顺着你的力道一道向前倒去,遮挡住了你的半边脸
斯内普只能看清你秀丽的下颚,还要那双粉红的唇
手指翻过小鹿的身体,你才警觉它的叫声和乱动和因为身后的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血已经止住了,却不能正常直立行走,只得靠在此处缩卷着身子
“别怕,我给你疗伤”
你的声音还是那般柔和,斯内普在这一刻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在这里还能再听见一次你的声音,他真的很怕,很怕自己是思念成疾在做梦
可这是白日,他从不会做白日梦
斯内普的目光落在你的手上,纤细的手抚摸过小鹿的毛发,拿着魔杖对准伤口,嘴里甚至都不用念咒语,一道治疗咒就治好了小鹿身后的伤口
就是这样一双手,也曾温柔的抚摸过他的眉眼,甚至比此刻更要柔情
伤口愈合的瞬间,你控制不住的扬起笑容,似乎忽略了一旁的人
斯内普好贪恋此刻,能看见你的笑,听见你的声,窥见你的美和善,哪怕是他的白日梦,他都愿意一直沉寂其中直到死亡
而现实的美好总是短暂的,你站起身望着小鹿着急的蹭蹭你的腿表示感谢然后跑走去找家人的背影,眼尾的余光无意瞟到一旁被风吹起的黑袍袍角,曾几何时,你是多么贪恋那黑袍......
你的眼神越发暗淡,斯内普只觉得你的侧影越发凄凉,单薄,可也绝情
转身就走的瞬间你想了很多,这么多年,你竟从没想到有一天你们会在南非的雨林里变成相见不相识的陌路人
说实话,你想过和斯内普说话,比如叙叙旧或者问他为什么来这里,可最后你没有那样做,你曾经用尽全身的勇气走进他,现在用尽全身的勇气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