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雏菊之歌 第26章 琼的回忆

“大家还有什么问题想提吗？”琼女士站在讲台前，目光扫过全班，给了学生自由提问的时间。

“教授。”有学生举手，“请问您觉得黑魔法邪恶吗？”

课堂上的同学纷纷转头看向这位斯莱特林的学生，奥蒂莉亚这回终于认出了这是谁。

是埃里文，之前在图书馆绊倒她的人。

“当然不。”琼女士斩钉截铁地说：“我在魔法部任职时，即便是负责文书工作的同事，也大多掌握一两种黑魔法。黑魔法的本质并没有善恶好坏之分，它们的诞生大多源于魔法世界的需求，不能被道德评判。”

“不过——”琼女士的声音陡然一转，目光犀利地扫过教室，“我并不是在鼓励你们去学习黑魔法。事实证明，内心有瑕疵的人更容易在黑魔法的影响下堕落，它会悄无声息地放大人的黑暗面。”

“那您怎么看待那些黑巫师呢？”坐在前排的奥蒂莉亚忍不住问。

琼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但她很快给出了回答，她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锤：“学习黑魔法本身并不会阻碍一个人使用白魔法。真正的问题在于平衡。如果有人一味沉迷于黑魔法，那才会被称为真正的黑巫师。这些人往往会把黑魔法用在邪恶的地方，简直就是堕落的代名词——比如食死徒。”

琼在提起这个词时脸上充满了嫌恶，情绪几乎难以控制，“只要提起他们我就觉得厌恶难耐，想到还有食死徒逍遥法外就坐立难安，他们就是巫师界的败类。”

座上的学生在下面窃窃私语。

“我听说琼女士的丈夫好像是魔法部的傲罗，专门负责搜捕食死徒和各种逃犯的。”奥蒂莉亚听见身后有同学悄声说道。

“我知道你们中的有些学生难免有些小心思。”琼看向斯莱特林学生坐着的方向，语气严厉，“现在还不打紧，若是执意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后果可就不堪设想，还请你们想清楚。下课！”

“今天琼女士看起来不太高兴。”芬妮和奥蒂莉亚说，“她最后看起来好可怕。”

奥蒂莉亚刚想和她说话，琼就把她叫了出来。

“奥蒂莉亚，你下节课如果没有安排，来我的办公室一趟。”

奥蒂莉亚站起身，冲身旁的芬妮轻轻挥了挥手，然后快步跟上琼女士的脚步。

两人走在通往办公室的幽长走廊上，脚步声在石质地板上清晰回荡，气氛有些沉默。

片刻后，琼女士忽然开口打破沉默：“奥蒂莉亚，为什么突然问那种问题？”

奥蒂莉亚很想说第一个提起的并不是她，但她知道教授想问的不是这个。

“我家里有人很擅长黑魔法，我只是有些担心他们。”奥蒂莉亚当然没有完全说实话。

琼女士转头看向她，“奥蒂莉亚，这其实并没有关系。能培养出你这样善良聪明的孩子，我相信你的家人不会真的沉溺于黑魔法的危险里。”

她的笑容有些勉强，奥蒂莉亚能看出她心情不佳，只是尽可能想安抚自己而已。

“我不明白。”奥蒂莉亚注视着她带着倦意的眼睛，“您对我很好，您之前见过我吗？”

“也许是因为奥蒂莉亚很可爱？”琼似真似假地说，接着转移话题，“去我的办公室坐一会儿怎么样？我昨天烤了一些曲奇，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当然。”

途经一处转角时，奥蒂莉亚老远就听见了属于斯内普教授的呵斥声。

琼女士停在原地，奥蒂莉亚则扒着墙角小心地探出半个脑袋，看见斯内普教授正在不远处的走廊上，以一贯严厉的语气训斥两个格兰芬多的学生。

“真是鲁莽又没有教养！”斯内普的声音低沉却充满威慑力，在空旷的走廊中回荡。“谁允许你们在走廊上疯跑的？我不想听你们的解释，也不要给我找借口！你们两个各自给格兰芬多扣两分！”

被训斥的两个格兰芬多学生低着头，不敢吭声。

奥蒂莉亚在心里同情他们几秒钟，琼站在她的身后，投向那边的视线晦暗不明。

到了办公室后，琼女士从一个精致的小柜子里拿出一个篮子，篮子里装满了形状各异、童趣可爱的曲奇饼干。

“奥蒂莉亚，尝一尝？”

“感谢您的慷慨。”奥蒂莉亚的眼睛一亮，十分欣喜地说。

琼女士静静地看着她挑选着自己喜欢的图案，突然冷不丁开口。

“奥蒂莉亚，你为什么不讨厌斯内普教授？他难道不是一个刻薄的老师吗？”

奥蒂莉亚很吃惊，她很少看到琼这么有攻击性的一面。

“习惯了其实还好。”奥蒂莉亚实话实说，“斯内普教授对我已经很好了，有时候也很关心我，当然可能没有对斯莱特林的学生那么好。”

“…你是认真的吗，孩子？”

“教授，那您上学的时候斯内普教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奥蒂莉亚忍不住问。

“不熟，连话都没怎么说过吧。毕竟我是拉文克劳的，完全是两个圈子，斯莱特林除了自己人估计只有和格兰芬多会熟悉一些。”琼没想到她反问自己，还是皱着眉努力回忆着，“不过，我确实记得他。他那时候……怎么说呢，一个阴沉、冷漠的家伙，天赋倒是不错。他在斯莱特林的日子似乎过得还行，毕竟那边讲究实力和手段。不过说实话，我也没看出他有什么特别的优点。”

奥蒂莉亚眨了眨眼，有些困惑：“就这些吗？”

她还以为琼女士和斯内普之间会有些不一样的故事，毕竟她已经撞见好几次两人从对方的办公室出来了。

琼女士斜睨了她一眼，似乎听出了她语气里的期待，忍不住笑了笑：“还能有什么？哦，对了——”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和莉莉早年关系不错，好像是青梅竹马。不过后来就不怎么见他们走在一起了。”

“莉莉？”奥蒂莉亚愣了一下，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莉莉·波特？”

“你也知道？”琼也很意外，“她上学那会儿叫莉莉·伊万斯。”

“偶然听说过这个名字。”奥蒂莉亚说，“所以她们是一个人吗？”

“就是她。”琼想起了什么笑了出来，“她当年可是格兰芬多的红玫瑰啊，她很聪明，性格又好，很少有人会不喜欢她。”

她最后听到了很多关于莉莉的事情，琼女士后来心情明显好了不少，似乎从她口中说出的关于莉莉的往事逐渐让她放松了下来，她开始和奥蒂莉亚絮絮叨叨地讲起了更多的事情。

奥蒂莉亚没有直接回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而是在霍格沃茨的校园里随便散着步。她路过走一个观赏湖前停住了脚步，看着水中金发蓝眼的女孩的倒影，忍不住在原地转了个圈。

我以后也会成为那样出色的女孩子吗？奥蒂莉亚心想。但是她觉得自己和对方很不一样，她不喜欢魁地奇，性格也没有很外向，她的魔药课还很差更没有什么魔药课公主的称谓。

但是这一切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奥蒂莉亚和水中倒映的蓝眼睛对视，她从来没想过做什么最受欢迎的人，她好像也永远不可能有那种热情。

她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拿出外公的书。她最近在斯内普教授的辅导下提高了不少，也不知道这本书今天能继续翻几页。

奥蒂莉亚翻了两页后，发现下一页没有写魔咒，而是一段简短的日记。

“我跟着汤姆来了**区，我的隐身咒很好，连他都没有发现，这让我很得意。但我不能太靠近他，如果他感觉到我的气息，说不定会立刻识破我。我的天赋并不差，如果知道他平日里在看什么……”

只有短短的一段话，奥蒂莉亚看得很困惑，没有明白这几行日记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就她在思索间，那页纸突然燃起了蓝色的火焰，火焰迅速蔓延，眨眼间便将整页吞噬，最后只剩下灰烬。

奥蒂莉亚大脑有些空，她想起她一年级开学不久外婆给她寄的纸条，也是这样的方式燃烧成灰烬的。

他们可真是一对。奥蒂莉亚不合时宜地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