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雏菊之歌 第13章 不适

奥蒂莉亚放学后拖着双腿慢腾腾地往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走去，明明这条路她平时闭着眼都能走过去，今天却偏偏像走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去把橱柜三层的蛇牙都磨成粉末，然后把书架上的尘土清理一遍。”斯内普给她布置任务。

“诶？”奥蒂莉亚很意外，“竟然不是那些……”。

“你要感谢格兰芬多的那些学生。”斯内普在提到格兰芬多时声音竟然透着几分愉悦，“他们那群蠢货最近违纪的次数太多，你要想轮到那些差事还需要排队……怎么了布兰奇小姐，难道你很想去？”斯内普凉飕飕地问。

“不，完全不想！”奥蒂莉亚斩钉截铁地说，“这个机会还是留给需要的人吧。”

斯内普瞟了她一眼，非常罕见地表示了赞同，“这点你倒是说的很对。”

奥蒂莉亚讪讪地笑了笑。

斯内普站起身，披上那件黑色长袍：“我要去魔药课教室盯着那帮蠢货，你自己在这里按我说的去做。”

奥蒂莉亚目送斯内普披着长袍离开办公室，那一抹黑色仿佛一只巨大的蝙蝠翩然掠过。想到不用去面对那些黏黏糊糊的脏东西，奥蒂莉亚松口气，在心里对格兰芬多的学生说了声抱歉，转身走向橱柜。

“蛇牙……在第三层。” 奥蒂莉亚找到装蛇牙的玻璃罐后，她小心翼翼地取出来，然后用小锤子轻轻敲击成小块再研磨成粉。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那一罐子的蛇牙终于被研磨成了一堆细腻的粉末。奥蒂莉亚将粉末装进干净的玻璃瓶，贴上标签放回橱柜，接着转向了书架。

她一边拿着鸡毛掸子清理上面的灰尘，一边打着哈欠，心想可能是因为昨天她睡得太晚了。她揉着眼睛，在自己手背上掐了几下，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斯内普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奥蒂莉亚正系着一个她自己带来的可笑围裙，拿着鸡毛掸子靠在书架上头一点一点的，下一秒似乎就要睡着。

“我记得我是让你来关禁闭，不是让你来睡觉的，布兰奇小姐。”斯内普不客气地出声，伸手敲了敲门，奥蒂莉亚听见他的声音马上条件反射似地立正站好。

“到，教授！”奥蒂莉亚显然还没完全清醒。

斯内普：真没眼看。

奥蒂莉亚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有点过，急忙转移话题：“教授，我的任务都完成了，您看。”她小跑着去把自己磨好的蛇牙粉拿出来给斯内普看。

“放回去，还有明天不用过来了。”斯内普看了一眼就走向自己的办公桌。

奥蒂莉亚捂住嘴有些震惊地看着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收起你的那副蠢样，明天有魁地奇的比赛，谁知道会几点结束，我没空看着你们。”斯内普坐到桌子前拿出需要签字的一沓文件，头也不抬一下，“行了赶紧回去！你们的斯普劳特院长和我抱怨你们最近回去得太晚，干完活不要乱跑直接回你们的公共休息室。”

奥蒂莉亚：呜呜呜，院长我好爱你。

她把围裙解下来揣到袍子里外婆给她缝的内衬口袋里，把鸡毛掸子放回原来的地方。

“再见教授！”很显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奥蒂莉亚没有沮丧，并且觉得很正常，心态良好地走出教授的办公室。只是她没有回公共休息室，而是直接回了寝室，本来想在床上看会儿书再睡的她竟然连一页都没看完就昏睡了过去。

“奥蒂莉亚，醒醒，醒醒。”

奥蒂莉亚睁开眼，看见芬妮额头还冒着汗，正坐在她床前。

“你怎么直接睡着了？连衣服都没换，被子也没有盖。”芬妮纳闷地问她。

“可能最近有点累了。”奥蒂莉亚揉揉眼睛起身，“芬妮你怎么出那么多汗？”

“别提了。”芬妮有点怨念地看着她，“今天放学之后你大喊一句你要去地下室关禁闭就跑了，我可是被珀西堵住了。我被他絮絮叨叨说了一路，下午劳动的时候一点懒也没偷，甚至还帮他多擦了两块奖牌。”

奥蒂莉亚：“…那你数的还怪仔细的。”

“快去把衣服换好睡觉吧，你那样睡难道不会不舒服吗。”芬妮去找自己的睡衣，“明天的魁地奇比赛是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我投查理学长一票，明明都是姓韦斯莱，怎么珀西就那么逊，还整天絮絮叨叨的。”

奥蒂莉亚心想自己还好白天跑得快躲过一劫，虽然之前的事珀西还真不能怪到自己头上。

第二天奥蒂莉亚和芬妮一起坐在赫奇帕奇的观众席上，两人手里都各自拿着一包比比多味豆。奥蒂莉亚环顾了一圈，发现一多半的赫奇帕奇学生手里都揣着不同种类的零食。由于不是自己学院的比赛，大家的表情看起来都很放松。

奥蒂莉亚心安理得地撕开包装袋，完美地融入大家。

“他们又犯规了！”芬妮愤愤不平地嚷道，脸涨得通红，“裁判怎么不罚他们？”

半空中，斯莱特林队的球员不时用肘击或突然的拦截来干扰对手，甚至一名击球手差点被他们从扫帚上撞倒，这些小动作引来格兰芬多看台的不满和嘘声。

奥蒂莉亚却有些心不在焉。明明周围嘈杂不已，附近的两个看台上欢呼声和喝彩声此起彼伏，身边查理的忠实粉丝芬妮更是不停地为格兰芬多呐喊助威，但她却感到一阵莫名的困倦。视线模糊间，她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掉入一片深邃的黑色海洋。奥蒂莉亚感觉自己就像被冰冷的海水层层包裹，不断下沉，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赢了！赢了！”一声尖叫猛然将她从昏沉中拉回来一些。芬妮兴奋地从座位上跳起来，挥舞着双臂，脸上洋溢着激动的笑容。她的动作不小，直接撞了奥蒂莉亚一下。奥蒂莉亚被惊醒，她缓缓眨了眨眼，意识才慢慢回笼。

“怎么了？你看起来不太对劲。”芬妮从刚才的兴奋中回神，这才发现她脸色苍白，马上关切地问。

“我……没事，可能是累到了。”奥蒂莉亚安慰她。

忽然奥蒂莉亚想起不久前那一次格兰芬多的魁地奇选拔赛上，自己明明已经听到了破风声，身体却僵硬得动弹不了，还有最近越来越频繁的困意……

她终于迟钝地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好像出了一些状况。

回到霍格沃茨城堡后，奥蒂莉亚找借口独自去校医院找庞弗雷女士检查。庞弗雷女士耐心地检查了一番，随后安慰她：“检查结果没什么大问题，奥蒂莉亚你可能太累了。我建议你多休息，不如喝点南瓜汁怎么样？”

奥蒂莉亚的心沉了沉，整个人随即陷入了一阵巨大的恐慌，“庞弗雷夫人，可是我今天竟然在魁地奇比赛时差点晕过去，我没有骗您。”

庞弗雷夫人表情稍微严肃了一些，她给奥蒂莉亚提了点建议：“如果真是这样，孩子你可以和校长或者你的家人商量一下要不要去圣芒戈医院看看，那里比霍格沃茨的校医院的医疗水平要更高一些，或许可以发现我们没注意的地方。”

“我会考虑的，庞弗雷夫人，我想先回去休息一下，也许明天就会好一些。”奥蒂莉亚勉强地笑了笑。

从校医院出来时，奥蒂莉亚依然感觉内心不安，庞弗雷女士没有诊断出有任何异常，她怀疑自己就算去了圣芒戈也是同样的结果。

就在她快步经过一条偏僻走廊时，一个有点熟悉的身影从转角处走来。迈尔斯教授身穿一件深色斗篷，低头似乎正在思索什么。奥蒂莉亚一见到他，便停下了脚步。

“您好，迈尔斯教授。”

“晚上好，奥蒂莉亚。”迈尔斯教授抬起头，露出一抹大大的笑容，“你好像是从校医院的方向走过来的，是哪里不舒服吗？”

奥蒂莉亚停顿了一下，犹豫是否要说出自己的情况。但她想到迈尔斯教授是黑魔法防御课的老师……

等等，她为什么没过想过自己可能是中了黑魔法？

奥蒂莉亚重燃起了希望，鼓起勇气对迈尔斯教授说：“教授，我最近……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我想问问，是否有一种黑魔法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中咒，并且经常感到疲惫和晕眩？”

迈尔斯教授闻言思索了一会儿，慢慢点了点头：“黑魔法囊括的范围很大，这种情况倒是有可能。不过奥蒂莉亚，你为什么这么问？”

奥蒂莉亚简单说了自己在魁地奇比赛时突然陷入昏迷，以及这段时间偶尔出现的疲惫和身体的不听使唤的现象。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与不安：“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对我施了咒，但我感觉，这不像是普通的身体问题，庞弗雷夫人也没有检查出什么异常。”

迈尔斯教授静静听完，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不应该啊，就算真的有这样的咒语，要施展也需要极高的黑魔法造诣，只有非常厉害的黑巫师才能做到，谁会特意对你一个小姑娘施这种咒呢？据我所知，咱们霍格沃茨有这种能力的只有几位，比方说斯内普教授……”

奥蒂莉亚愣住了。

“教授，那您的意思是……”

四周很安静，只有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奥蒂莉亚听见自己的声音也在晚风中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