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伊茜:
我的禁闭期终于结束了!
感谢梅林我终于不用整天缩在房间里听克利切絮絮叨叨我又让母亲伤心了之类的话了。
最后一次它不经许可闯进我房间的时候,我警告它如果再犯我就用魔杖把它的嘴巴缝上,再扔给它一件衣服(放心我不会真这么干的)。
雷古勒斯知道了之后又跟在我屁股后面说我不能这样对克利切,梅林的高脚杯,如果不是我知道即使雷古勒斯要克利切的命它都会感激涕零地洗好脖子等他,我都要怀疑他被克利切附身了。
当然啦,妈妈的心肝宝贝雷尔又向他敬爱的母亲大人“报告”了这件事。
但好在她最近没什么精力管我(她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看到我们家的猫头鹰往外飞了好几趟),梅林保佑那些可怜的猫头鹰。
话说回来,你还在看那本书吗?虽然我一开始觉得它可能不怀好意(毕竟是马尔福家的),但听你的描述它好像就是一本互动式的启蒙课本,那种作者按照自己的性格和知识捏造一个附在书本上的“幽灵教师”的书——毕竟黑巫师可不会教你如何将老鼠变成高脚杯。
不过从你的描述来看,上一个用这本书的一定是个脑子不太好使的马尔福,看上去他的老师已经快被他折磨疯了:“轻轻一挥!不是让你用魔杖给空气来个割喉咒!也不是让你给空气挠痒痒!”
老天,没想到有一天我要赞美一本书的讽刺能力。
总之,后天对角巷见!
小天狼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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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那本书还会说话呢!”
穿梭在对角巷拥挤的人群中,小天狼星必须得拽着伊斯法蕾娅的袍子才能防止这个已经沉浸在一本课本中的家伙和自己走散。
“注意点!”歪着头向小天狼星炫耀的伊斯法蕾娅差点一头撞在一个戴着小圆礼帽的男巫身上,对方没好气地嘟囔了一声。
小天狼星抓了抓头发,带着晕头转向的伊斯法蕾娅冲进了拐角处的福斯科冰激凌店,在最后一秒避开了又一波人潮。
“八月末的对角巷啊。”带着冰激凌头饰的服务员感叹一声,“两位要来点什么?”
“薄荷巧克力。”“柠檬开心果。”
“薄荷巧克力?认真的?”小天狼星的脸皱成一团,无法想象那种口味,“我还以为只有比比多味豆里才有这个呢。”
“那是牙膏味。”伊斯法蕾娅翻了个白眼。
“都差不多,反正都是我讨厌的东西。”小天狼星盯着伊斯法蕾娅桌前浅蓝色的冰激凌皱起了鼻子。
“我觉得瓦尔(Val)应该会喜欢薄荷巧克力。”伊斯法蕾娅挖了一大勺冰激凌,含糊不清地说道,眼中闪着雀跃的光彩。
“天哪。”
小天狼星像一条筋疲力尽的大狗一样瘫在锃亮的桌子上,“那只是一本被施了魔法的启蒙课本罢了!说不定等你什么时候看完了,它就会跳出一只蟾蜍大叫着恭喜你,或者在火焰里把自己咬个稀巴烂。”
“别看我,我听我爸说的,好像是一种防止其他人窥探的魔咒。”看到伊斯法蕾娅奇怪的眼神,小天狼星耸耸肩。
“更别提那本书里一大半的咒语你都已经会了,”小天狼星把脸撑在手臂上,亮晶晶的眼睛期待地看着伊斯法蕾娅,“你要是想学咒语的话,我都可以教你。”
“我会的咒语可比你多。”伊斯法蕾娅一把捂住小天狼星闪闪发光的眼睛,“而且,瓦尔和那些启蒙课本都不一样。”
“你还给它起名字了!”小天狼星酸溜溜道,“你看上去和那些给玩偶抱枕起名字的三岁小孩没什么两样了。”
伊斯法蕾娅作势要让盛冰激凌的碗和小天狼星的头来个“亲密接触”。
“别别,为了今天这个发型我可是早起了半个钟头呢!”小天狼星一边试图躲闪一边举起双手投降。
店外的人群随着黄昏的涨潮而淡去,留下余晖的影子像贝壳一样躺在对角巷街道的无边沙滩上。
伊斯法蕾娅从一个贝壳跳到另一个贝壳上,橙黄的光斑斜斜地别在发间,像一枚火焰形状的发卡,随着她的跳动变幻着位置。
“无聊。”小天狼星跟在后面,似乎对这种幼稚的行为很不屑。
影子在身后无限拉长,正如时间被无限压缩。一道光斑反射到他的脸上,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傻乎乎地抓了抓脸前的空气。
幸亏伊茜没有看到,他想。否则她一定又会嘲笑我。
“我还觉得魁地奇很无聊呢。”一记反击。
“嘿!注意你的言辞,女士。”小天狼星顿时挺了挺腰板,严肃起来。
“我会被送上魁地奇法庭吗?侮辱魁地奇人格罪?”狡黠的小女巫望着他眨了眨眼睛,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忽闪忽暗的阴影。
小天狼星莫名感觉脸上有些发烫。他慌里慌张地向远处的书店望去,好像突然对那些古里古怪的魔咒书感兴趣了似的。
很快,他清了清喉咙。
“我,小天狼星·布莱克,谨代表所有魁地奇爱好者、金色飞贼、鬼飞球、游走球和飞天扫帚,起诉伊斯法蕾娅·罗齐尔女士。因其对魁地奇不敬,给金色飞贼、鬼飞球和游走球造成巨大心理创伤,根据《魁地奇至上法案》第十九条,宣判其七年不得进入魁地奇球场。”
小天狼星故意将声音压低,试图营造出审判长的威严,结果在对方揶揄的目光下差点破功。
街角处的灯光已经亮起,调和了逢魔时刻的一丝凉意。两道小小的人影踢着他们狭长的影子向远处走去。
回到罗齐尔庄园,伊斯法蕾娅便扑到了柔软的床上,从蓬松的被子中探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那本看上去有些神秘书。
自从偶然发现它的那天起,伊斯法蕾娅就一直在研究它。
这本书看上去有一定年头了,不少书页的边角都有些泛黄。书页上除了一些基础魔咒的教学外,还有很多凌乱且笔迹不同的笔记,伊斯法蕾娅眯起眼睛努力辨识着,粗略估计至少有五六种不同的笔迹。
有一个看上去怯生生的笔迹经常出现在书页右下角,细细的字母在一片窄小的空间里挤成一团——这个笔迹的主人经常提一些伊茜看了都皱眉的问题。
他似乎也知道这有点难为情,所以总是挑一些角落写——但明明一直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写反而会更明显啊。
另一种笔迹就明目张胆多了:无论写什么字母都像一只濒死的大蜘蛛就算了,它还总是占着空白最多的地方写,如果空白不够甚至会勉强压缩一下字体,挤进那些工整的印刷体的间隙(伊斯法蕾娅觉得不过是从濒死的大蜘蛛变成了死亡的小蜘蛛罢了)。
甚至它还经常在书上勾勾画画,那些狂野的波浪线几乎要把“清水如泉”的手臂挥舞要领吞没了。
当然,出现最频繁的还是一种优雅飘逸的花体——瓦尔的字迹。
通常它们并不会大面积出现,多以一种无可奈何的疲惫劲无精打采地倚靠在其他字迹的旁边:
“见书P35”
“《标准咒语初级》P109”
“不能”
“考前复习重点”
但飘逸的花体偶尔也会暴怒,原本圆润的笔触也变得尖锐起来,例如那句被小天狼星记了很久的“轻轻一挥!不是让你用魔杖给空气来个割喉咒!也不是让你给空气挠痒痒!”
看上去蜘蛛体终究还是惹怒了瓦尔。
看着那句大大方方占了三行的“上周练习的时候一不小心点燃了一个路过格兰芬多的围巾,这周关禁闭可能要请假一次”,伊斯法蕾娅觉得瓦尔能忍到现在已经算是定力过人。
伊斯法蕾娅从书桌上掏出一只羽毛笔,用笔尖挠了挠瓦尔那句“看书”结尾处有气无力的字母k。
书页上浮现了如出一辙的字体:“又怎么了?”
没错,伊斯法蕾娅还偶然发现只要用羽毛笔挠一挠那些花体字就能够和瓦尔对话——虽然在她的不懈努力之下,对方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她还试着挠了挠其他字体——尤其是那位蜘蛛体——但它们都没反应。
“亲爱的瓦尔,今天我和朋友一起去了对角巷,那里的冰激凌简直太美味了!”她写道,句尾的“s”因为兴奋而稍有些扭曲。
出乎意料的,这次瓦尔没有像之前一样对非学习的话题兴致缺缺:
“福斯科冰激凌?那也是我的最爱。如果时间充裕我甚至可以和朋友在那里坐一整天。”
圆滑的花体字缓缓浮现,又像融入湖水的水珠一般缓缓消失。“柠檬芝士是我的最爱,你呢?”
“我喜欢薄荷巧克力。”伊斯法蕾娅有些失落,“你试过吗?真的很好吃。”
书本有一霎空白。
过了一会儿,纸张上缓缓浮现一行字:“谢谢你的推荐。”
伊斯法蕾娅还没来得及高兴,另一行字又跳了出来,就像怕她反悔似的:“你真的不学吗?”
“我还没有入学,瓦尔。”伊斯法蕾娅叹了口气,慢慢写道。
“在我那个年代——”
“除你武器是一种能够快速缴获敌人手中的魔杖的咒语......”伊斯法蕾娅快速写道,刚浮现半句的花体字不甘心地消失了,伊斯法蕾娅觉得她似乎能听到对方不满的哼声。
每次伊斯法蕾娅毫不费力地完成了学习任务后,瓦尔总是很好说话。
伊斯法蕾娅总是缠着它问一些有关霍格沃茨的事,而这时候的瓦尔总会用它懒洋洋的花体字一一回答。
他们从魔杖聊到魁地奇,又从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大肚子聊到纯血家族的各种秘辛。
她惊讶地发现瓦尔竟然知道那么多秘密:天知道她是从哪打听到巴蒂·克劳奇曾因为追求克劳奇夫人在图书馆抄了三个月的情诗,结果最后误当成变形课作业交给了麦格教授的;
更别提斯拉格霍恩教授在还没发福的少年时代曾经暗恋过一位斯莱特林学姐,结果告白时被级长当场抓获——那位级长就是学姐的未婚夫,最后斯拉格霍恩教授被罚去奖杯陈列室擦了一个月的奖杯。
和瓦尔交谈越久,伊斯法蕾娅对这本书的作者就越好奇。
她只知道他/她是一位斯莱特林五年级的纯血,有一堆“目光短浅”的亲戚(瓦尔曾轻蔑地说),还有一个喜欢指手画脚的长辈。
而这本书是瓦尔自己为那些“不知道脑子是不是被巨怪吻过”“N.E.W.T试卷见了他们都恨不得把自己撕碎”的同学们编的,那些字体各异的字迹就属于他们。
伊斯法蕾娅正想问瓦尔认不认识自己的父亲母亲,或者其他罗齐尔和莱斯特兰奇家族的人时,传来一阵敲门声。
她连忙将书本塞到枕头下,假装自己正在给小天狼星写信。
·瓦尔严格意义上来讲不是伊茜的金手指,伊茜本身就很聪明
·其实因为一些原因(后期会写),罗齐尔姐弟和父母并不是那种亲密无间的关系,虽然他们彼此都很爱对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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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四封信·不要乱捡课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