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在被带入审讯厅时仍保持着诡异的优雅,脸上是近乎病态的冷笑。她的双手被魔法锁链缠绕,但她昂着头,目光如蛇般游移。
“他会回来。”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轻声说道,仿佛是祭祀仪式中的祷告,“你们什么都赢不了,阿兹卡班困不住信徒。”
审讯官翻动着卷宗,冷漠而机械地宣布她对隆巴顿夫妇施以钻心咒的罪行,证据确凿,证人俱在。
贝拉特里克斯的笑声回荡在石壁之间,不是失败者的疯癫,而是狂信者对未来某种灾厄的讴歌。
她被押入囚笼,而她不是唯一一个。
多洛霍夫、艾弗里、诺特、罗道夫斯……一个个熟悉的名字从审判席上传来。
更令人震惊的,是布莱克家族的另一位——艾尔纳斯·布莱克,也在庭审名单之中。
与其他人不同,他没有反抗,也没有否认。穿着黑袍的他走入庭审大厅,安静如夜。他的存在曾游走于食死徒与未名联盟之间,但没有谁能真正界定他的立场。
审讯官低声念出控诉:“与黑魔王长期往来,出入多处食死徒据点,拥有未注册魔法物品,擅自使用古代炼金术术式干涉公共魔力流场……”
“你可有解释?”
艾尔纳斯低头,将一份卷轴递出:“我在调查一种古老咒物的机制,非对抗性实验,相关记录已封存在布莱克家族的密藏文库中,可供复验。至于与被控对象的往来……”
他抬起眼:“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我曾伤害麻瓜、或参与伏地魔所施暴行。”
魔法部代表略带迟疑:“但你未申报的炼金实验,违反了第十七条魔力平衡法案——”
“该法案于三年前修订,但不溯及既往。”他冷静打断,“我愿接受罚金与为期六个月的魔力活动监管,但不存在恶意行为。否则,你们现在不会审判我,而是直接将我送入阿兹卡班。”
沉默持续了数十秒。
最终,一锤落下。
“艾尔纳斯·布莱克,罪证不足,暂不追究——但需持续监控魔力行为,协助调查。”
他轻轻鞠躬,转身离场,背影如沉入夜色的刀锋。
......
而此时的西里斯·布莱克,正身处陋巷深处,目光灼灼。彼得·佩蒂鲁已逃,他最后一次看见那张肥胖脸庞,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彼得丢下自己的指骨,炸毁一整片街道,然后化作老鼠逃遁于下水道中。
“他背叛了詹姆……是他把我们出卖给伏地魔。”
西里斯早已记不清自己在狂怒中打出了多少咒语。他以为能让自己平静下来,但记忆中那婴儿哀哭的夜晚总在脑海中回响。
他对着空气喃喃,“你总会有办法。但我们不同。我要的不是脱罪。”
他收起魔杖,沿着巷道深处的阴影而行。
.......
雷古勒斯仍躲藏在苏格兰的猎屋。他透过窗,看见猫头鹰送来的日报标题:
“食死徒受审,凤凰社胜利在望?”
他默默将其烧成灰烬。他对那些“胜利”的言论不信一字。
“伏地魔不会就这样死去。”他低声说。他曾目睹那挂坠盒低语的夜晚。而现在,他已感到那微弱的振动,又一次,在空气中缓慢苏醒。
不是所有的恐惧都来源于名字,有些存在于更深的沉默之中。
他还有事要做。比如,找到剩余的魂器,彻底毁灭它们——哪怕永远不被承认。
而艾尔纳斯回到布莱克老宅后,第一件事,就是走入密室。他将从审判厅带回的所有记录、言辞笔录、监控魔力流的咒器,一一封存。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现在不是时候。
他知道魂片并未消散——伏地魔的魔力撕裂肉身,但未触及最深的本源。就像毒素混入血液,潜伏于无形处,等待下一次复苏的可能。
他也知道,魔法部所谓的“清算”,不过是短暂的权力清理。没有人能阻止混乱的重组。许多食死徒被捕,然而另一些人,仍在沉默中筹谋。
“我们都在假装这是结束。”他自言自语,打开炼金笔记,将今日日期标记其上。
“可我们都知道,这仅是间歇。”
他将那一页翻过,用黑色墨水写下:
“魂器的活性极不稳定,伏地魔与其残留之间仍保持极细微连接。每一个‘被破坏’的魂器,仍有可能回响。”
“布莱克家族已经不重要了。”
他喃喃自语。
“可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
而在更远处的夜空中,阿兹卡班孤岛上空云层密布。
新一批囚犯被押入地牢,旧世界的信仰已如尘埃般沉落,但囚室深处,有人依旧狂笑、咒骂,嘶声呼喊那不该存在的名字。
“他还在……他终会归来!”
那声音如诅咒般,在冰冷石壁间回荡。
没有人知道真正的平静何时降临。
因为在某些人的心中,战争从未结束。
权力的真空尚未填满。
但从废墟中长出的,不只是恐惧,还有一种更深、更不被察觉的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