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不存在的欧若拉 第22章 第十二章 暂别的假期

十二月中旬，白色的冬天终于降临在了霍格沃兹，整个校园四处覆盖着好几英尺的雪，给霍格沃兹铺上了适合安眠的被褥。黑湖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几个胆大的高年级在离岸边很近的冰面上滑行，鞋底下用冰冻咒凝结出薄薄的冰刃。白色的浪漫是冬日里小情侣们最佳的约会调味剂，特别是在校园这样荷尔蒙洋溢的圣地。一年之中好不容易等到章鱼先生冬眠，奥罗拉试图叫上莉莉和西弗勒斯一同去黑湖冰面上走走，莉莉也想试一试自己的火焰咒目前能达到什么样的程度，可惜这个完美的提议最终被西弗勒斯一票驳回了。

这天奥罗拉从宿舍里醒来，发现天气尤为寒冷，闭着眼睛摸出枕头下的魔杖，艰难地从充满温暖咒地被子里探出脑袋，顺手往壁炉里多丢了一个火焰咒，这时黑湖窗外的一只人鱼悠哉地游过，她的面容与以往相比更为柔和。

“早上好，梅尔萝*小姐。【人鱼语】”

注解*梅尔萝【Melo】：源自爱尔兰民间对女性人鱼的美称。

人鱼小姐并没有理会奥罗拉的问好，皮肤上光滑的鳞片将倒映的火光切割成闪烁的碎片，骄傲地摆动她长长的鱼尾离开了落地窗前。

看样子还需要多加练习啊，奥罗拉想。

舍友阿莱克托·卡罗已经起床了，此刻正在坐在化妆镜前往自己的头上抹着顺滑剂。

“奥罗拉，你怎么又在学猫叫了，都说了那种声音真的很难听啊。”卡罗没听懂奥罗拉拙劣的人鱼语，她的这位马尔福舍友不常待在宿舍，而且喜欢和一个同院混血男生以及一个格兰芬多女生待在一起，偶尔在宿舍时也总是忙着做一些令人费解的研究。

“抱歉，阿莱克托。我以为你已经回去了。”

“离放假还有一天呢。”卡罗扣上那瓶限量款美发顺滑剂的盖子，那是开学时奥罗拉送给她的见面礼，她的舍友古怪是古怪，但是为人还是很大方的。马尔福家出了名的有钱，奥罗拉在这方面倒是无可挑剔。

“动作快点了，可不是每天早上你的小尾巴都会给你送早餐的。”卡罗调侃道。

“西弗勒斯不是我的尾巴啦，你不要这样说。”在他人眼里，这位一年级的混血优等生总是形影不离地跟随在马尔福大小姐的左右。事实上，与其说是西弗勒斯跟着奥罗拉，倒不如更像是她被西弗勒斯看的紧紧的，生怕奥罗拉会成为下一个移动扣分点。

卡罗做了一个随你怎么辩解这就是事实的表情，拿好背包出了宿舍。在经过公共休息室时，不出意料看到黑卷发的男生坐在沙发上，面向女生宿舍入口，手里翻动着黑魔防的科目书。

卡罗向斯内普点点头，斯内普予以回礼，两人算是打过招呼。

“小公主才起床呢，估计你要等上一会儿了，斯内普。”

“嗯。”斯内普低下头，继续翻动书页。

“要我说你对马尔福可真够有耐心的，全院的人都知道她那种想一出是一出的性格是有多任性，偏偏还总是运气极好，又有级长和院长护着。说实话她可真是我见过最不像斯莱特林的斯莱特林了。”

西弗勒斯不想和眼前的女生继续交流，但他没有表现出拒绝，只是懒得理这位华而不实的纯血小姐。

“我说，你不会是看上马尔福了吧。”

西弗勒斯眉头皱了一下。

“你虽然成绩不错，长相也一般般，她要真有意你们或许还有点儿机会。”卡罗似乎没有察觉西弗勒斯周身气场变化，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

“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真以为自己能和马尔福结婚，他们家可是正经的纯血派，不要说她父亲了，马尔福级长这边混血就不可能过……”

西弗勒斯突然“啪”得一声把书本关上，从休息室的沙发上直起身。卡罗的话也被这冒失的举动打断。

“你想的太多了，卡罗小姐。况且这也不关你的事。”西弗勒斯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了公共休息室。

“嘁，混血的那点心思，谁还看不出来了。也就马尔福那个笨蛋。”

奥罗拉从宿舍门口出来时意外地没看见西弗勒斯的身影。

难道西弗勒斯真的先去大厅帮自己拿早餐去了？

等到奥罗拉来到大厅礼堂时，西弗勒斯已经在长桌上吃早饭了。

“西弗，你怎么没在休息室等我，难道是我今天起的太晚了？”奥罗拉铺开餐巾，拿起面前的橘子汁，小小得饮了一口。

说来也奇怪，在用餐礼仪上，奥罗拉拿不到10分，也有7、8分贵族们的像模像样。可就是这样高标准的礼仪要求，她餐盘里食物减少的速度甚至要比那些只得3、4分的还要快。卢修斯当年为了纠正奥罗拉的用餐习惯花了不小的精力，礼仪老师都拿奥罗拉没办法，真不知道这是从哪里继承的天赋。

总结就是，能吃，且完全看不出来。

西弗勒斯看着奥罗拉熟练的用餐礼仪，不自觉端正了自己的腰脊。

“被一只叫的很吵的蚊子烦到，就先离开了。”

“这都十二月了，地牢里还有蚊子？？”奥罗拉不觉感叹，虽然她知道这十有**是在比喻谁。“下次可以带点驱蚊剂，我暑假在华人街买的，还有不少剩呢。”

“嗯。”

“所以，去我家过节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收到母亲的来信了，今年我得回家过圣诞节。”西弗勒斯眼眸低垂盯着盘子里的切成月牙形的口蘑片，没有看向奥罗拉期待的目光。

“嗯~也是，毕竟这是开学后第一次回家嘛。”奥罗拉心底略路有些失望，也能理解，她不会强求西弗勒斯一定要按照她的想法来。从小在马尔福家庭如同蜜罐里长大的奥罗拉实在想象不出，在一个贫困又充满矛盾的家庭环境里，圣诞节会是什么样子。奥罗拉站在那条黑黢黢的工业街道上时，感受不到鲜活生命的气息，机器的轰鸣声与浓厚的灰尘覆盖下只剩一片非人的死寂。

奥罗拉摒弃掉脑海里十八世纪麻瓜工业城市的画面，所有极致盛景的表面之下，都有着不为人知的萧条。

“不要忘记给我寄圣诞礼物哦！我的猫头鹰会时刻准备着催促你的。”奥罗拉故作轻松，再怎么样他们也只是十一岁的孩子，应当对未来更抱有期待才对。

“我觉得你才更像那个因为晚上吃的太多而忘记寄礼物的人。”

“西！弗！勒！斯！”

“我没有施闭耳塞听咒，用不着那么大声。”

奥罗拉和莉莉买了20日回伦敦的车票，西弗勒斯的火车要稍晚两天。

圣诞节假期差不多三周，每科目的假期作业加起来平均只有十英寸，感谢教授们的大发慈悲，奥罗拉表示可以安心过圣诞节了。莉莉却有些怏怏不乐，她本来想回家后给家人展示在学校学到的东西，因为霍格沃兹规定未成年人在校外不能使用魔法，假期在家也就不能练习魔咒。

很快莉莉凭借自己良好的信誉在校图书馆借出了3本足足4英寸厚的书，全部打包塞进了行李箱。

城堡外的雪依旧下个不停，天气阴沉沉的，北风夹着雪粒刮在裸露的皮肤上生疼。离校的学生们陆陆续续前往禁林边，禁林边的小路上停着许多无人驾驶的马车，奥罗拉和莉莉用漂浮咒将沉重的行李运上其中的一辆马车，上车后奥罗拉顺便给两人施了一个保暖咒，莉莉惊讶地察觉奥罗拉嘴唇稍动似乎并没有念出咒语，她以为是风雪削弱了奥罗拉的声音，无声咒是高年级才会掌握的咒语，出现在一个一年级身上显得不合逻辑。莉莉也就没有多想，刚坐稳，马车就自己动了起来。

奥罗拉看着马车空荡荡的前方，空气中有些细小的碎雪似乎被什么东西阻挡了一下，随即便消失了。

在魔法世界，有时候看不见听不见一些事物意味着好事，如果一个人的魔力过于强大，就会听见很多不想听见的，看见自己不愿看见的。

奥罗拉在作为爱丽丝时，就有过这样相似的力量，她能看见巫师之间魔力的丝线，白魔法是金色或者是银色，黑魔法是黑色。在小时候魔力暴动很严重时，她常常无法控制这份“并非与生俱来”的能力，无数色彩斑斓的丝线包裹着整个世界，带有魔力的丝线经常刺痛得她睁不开眼睛。

在成为奥罗拉以后，她似乎失去了这份特别的天赋。倒是令奥罗拉舒心了许多，她可不想哪天一觉醒来看见马尔福庄园里到处缠绕着象征黑魔法的丝线，这比独自面对十个伏地魔都要头疼百倍。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如果这顶象征智慧与力量的王冠生来就在你的头顶上，那么它的结局只有两种，一是肩负责任为你所用，二是被人夺取砍下头颅。

不到必要的时候，奥罗拉不会暴露自己真正的实力。这具身体里的魔力源源不断十分醇厚，和自然中的魔力沟通时比原来的身体还要顺利，很适合施放无杖魔法。

“莉莉，你听说过无杖魔法吗？”奥罗拉像是想起什么很重要的事。

“我在《咒语之书》上看到过这个词，里面提过无杖魔咒学起来要比普通魔咒难得多。”

“不，不是无杖魔咒，是无杖魔法。”

“两者的区别是？”莉莉听到新的词语，立刻表现出了十分感兴趣的样子。

“事实上，无杖魔法是上古魔法的延续形式之一。”奥罗拉有心点拨她的好友，“无杖魔咒有固定的语言，或特定符文、动作手势。总的来说，无杖魔咒的发动载体是咒语或文字，而并非魔法工具。每个国家的语言体系不尽相同，所以无杖魔咒的具体形式也是五花八门。只要正确掌握它们的文字发音，理解咒语的含义，加上坚定的信念，就能够与魔力架起沟通的桥梁。”

“但无杖魔法不同，它甚至没有固定的语言符文，只是靠纯粹的魔力与意念来发动。在入学以前，所有小巫师身上的‘魔力暴动’都可以称得上是小型的无杖魔法，连我们自己都不清楚那是如何做到的，就像本能一样。”奥罗拉回忆着上一世与挚友珍妮之间的对话，表达出两人当时的推测，关于莉莉·波特是如何发动血缘保护魔法并反噬了伏地魔的索命咒。

“它需要足够的决心，魔力，以及特定发动条件。”

“上古魔法是十分公正的魔法，你要有所付出，它才会有所回报。”

莉莉懵懂地点了点头，“那我要付出什么呢？”

奥罗拉摇了摇头，拿起莉莉的右手覆在她靠近心脏的地方。

“我也不知道，但是你的这里一定很清楚。”

莉莉向自己的右手掌心看去，纤细平滑的生命线延伸到手腕处。莉莉抬头撞进奥罗拉如同蓝色海洋般的眼睛，金色的睫毛上沾了细密的水雾，眼中盈满深沉又复杂的温柔，以及一丝似有若无的悲伤。

她好像听懂了奥罗拉的话，又好像完全不懂。

“我希望莉莉你永远都不会有用到的它的时候。”奥罗拉扭过头看向前方白茫茫的风雪，自顾自地说下去。

“魔法从来不是梅林的恩赐。”

“但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