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前预警:
①:本章为雷尔原著死亡线,时间为霍格沃茨大战之后的第二年(即1999年)的圣诞节,莫伊莱打算回到法国,在整理物品时偶然发现一个旧日记本
②:圣诞节掉落的特别番外,尽量精短,(一)到(八)内容合集
③:第一人称视角,细刀子慢慢割,此情况下主角可能有亿丢丢惨
④:“情事”等同“事情”,包含的不只是莫娜的爱情,还有她的亲情友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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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1999年,冬。
伦敦的雪夜是安静的,即使是在本该热闹的圣诞夜——或许这种安静只是对我而言。我已在这里生活了二十来年——说实在的,在英国的时光比我自幼生活的法国还长。毋庸置疑,这里早已是我的第二故乡。可近些日来那种平日里不甚觉察的孤寂在今天倒是格外明显——是我的家又何不同呢?已经没有可以能让我留恋的人了。
或许麻瓜们从来不会想到,一年多以前那场足以惊动全英国的大战役,稍有差池便会带来无比糟糕的结果。好在梅林保佑,那个孩子终究还是完成了他的使命。而那场战争之下的无数亡魂,也再不会被岁月埋葬于玫瑰之下。
年轻的赫利,尽到了他身为一个优秀傲罗的职责。选择以那般英勇的方式结束自己短暂的人生,我只能尊重他的选择;作为凤凰社的成员,缪拉和理查德选择了他们认为正确的道路,与詹姆、莉莉,甚至是更多的,我曾经的伙伴、亲人、师长,他们义无反顾奔赴那场漫长的战争,无愧于他们的心,这般牺牲自我,或许也没什么错;还有他……
是的,他们都选择了自己认为最好的结局。而最后被留下的人,唯余被动选择,被命运选择扣留下,孑然一身苟活于世。
这何尝不是一种惩罚。一种对心怀愧疚的罪恶之人最好的枷锁。
旧人往矣,而无人再能与我一道品尝圣诞夜的热可可。或者说,早在他们无人生还那时起,我便已陷入这漫长雪夜,也再感受不到壁炉的温暖,以及,来日的晨曦。
跨国航班早已订好,我在这里剩下的时间最多还有两天。多么可笑,像个仓皇逃窜的失败者一般,我是如此想尽早离开这片使我伤心的土地。
室内并没有开灯。因平日入睡很早,我并没有晚上夜游的习惯。若非这些日来每日收拾行李都要收到很晚,我也不会这么晚还在厅房内逗留——即使是往年圣诞节——虽然这个日子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荧光闪烁。”
还是不太适应晚上开电灯。我掏出魔杖,就着微弱的萤火,目光一遍又一遍掠过书架上码得整整齐齐的书本与资料——就仿佛再一次与曾经的岁月相拥。需要带走的已经被我打包好——毫不意外,又是几大包。而剩下这些,则是似乎没什么必要且带不走的了。它们将同这间房子一道被岁月尘封。或许在房子主人的有生之年,这里都不会再有人涉足、再有人为它们拂去时光的尘迹。
是的,我并没有把这间房子转卖或转租出去。是什么原因呢?我也不清楚。我明白我并不缺这点钱,应该也不是经济富足到脑子不正常。我很明白我保存的是什么。那是由我亲手封存的,过往的情事。
【二】
那是一本陈旧的日记本。
我将它从一排旧书中抽出来。灰尘太多,在将日记本拿出的瞬间,一阵烟灰进入我的呼吸道,我不住咳了几声。
这本日记本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深蓝色的封面,白色的玫瑰,看上去有种厚重的高贵感。关于里面记载了什么,这么多年我似乎也忘得差不多了——或许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不然我也不会把它放在书架的最角落让它落满灰尘。
不过这么个厚厚的本子,却忽的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我记得在我的学生时代是有写日记的习惯的……会不会这本就是……
我扶上封面的手突然顿住。当年的我开始写日记,似乎是因为一个人开始的,而那个人……
我的手不住地颤抖着,最终还是翻开了它。一朵白玫瑰干花从夹页中掉落。我匆匆将它捡起,瞥见扉页上清秀稚嫩的花体,那是我学生时代的字迹:
Moirae Marina Rosier
莫伊莱·玛丽娜·罗齐尔
Started at Christmas in 1974
始于1974年圣诞
我轻轻拂过扉页一角,眼眶中早在不知不觉间盈满泪水。那里的墨印仿佛刚写下没多久,另一个人的笔迹是如此的清晰,泛黄的纸页却也无情地揭示,距离那段时光已去二十五年。
“To my rose
致我的玫瑰”
“From Regulus Arcturus Black
雷古勒斯·阿克图勒斯·布莱克 赠”
【三】
“1974年12月25日,大雪”
“现在,我在雷尔今年送我的圣诞礼物上写下这篇日记。今日爸爸妈妈还有缪拉和赫利的礼物,我都很喜欢。希望他们也能喜欢我送的礼物。”
“雷尔在干什么呢?或许也是在被迫为着他并不太喜欢的圣诞晚宴做准备?呜,突然发觉他们两兄弟都挺惨的。西里斯又和家里闹掰了,连带着给雷尔甩脸色。听说他又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逃离’了他们家,大概他会去找詹姆吧,毕竟他们关系这么好。”
“唔,没什么可说的了。今年的圣诞节真好啊。有些时候可真不想长大呢。”
“莫伊莱,于家中。”
【四】
你有多久没能出现在我的梦中?
我说不准。似乎我的少年时代与那个黑发少年的身影一起于二十年前永坠幽冥。
日记一页页翻过。那些在如今的我看来显得格外幼稚的文字却都如同尖刀一般,一次次捅入我的心脏。
曾经觉得习以为常的事情,到如今却成了不可奢望也永远不会再得到的珍宝。
直至今日,我忽然意识到,我似乎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当年的他自然是所有人追捧瞩目的对象。布莱克家族的继承人,斯莱特林优秀学生兼魁地奇找球手,神秘人寄予厚望的后辈。
我本以为,在他那高贵矜持、拒人千里之外的外表下,是为数不多的人才知道的模样——优雅,安静,有礼貌。我曾以为我已经知晓了他的大部分样貌,他的温润尔雅,他的无可奈何。直到他真正选择踏上那条路后,我才明白,他或许还有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一面。
如果他是在刻意隐藏,那我对此只能说,他赢了,确确实实的赢了。也不枉他,身为一个纯纯正正的布莱克。
骄傲,偏执,在某种事情上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疯狂,或许刻在每一个布莱克血脉里的东西。
或许,我从来没有看懂他过。至少在他有生之年,从来没有。
【五】
我曾经想,或许那时候,我能在一九七八年那个圣诞节的雪夜,在他极力呼唤我的名字时停下来,听听他究竟会说什么,或许事情也不会变得如此糟糕。
但是想又有什么用呢?事已发生,木已成舟。逝去之人,也不可能再回来了。
我要说,至少在上学那会,我在得知他的选择后,第一反应是真觉得他疯了。那个人说得再天花乱坠,也无法掩盖他那愚昧的野心。
少年时的我不认为雷古勒斯是个好的领导,这种想法至少在当年持续了好一段时间。那时的我还是太天真,不明白有的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那么简单。就如当年,我的好友被他那群团伙们所伤害的时候,我恼怒的便是他拿不出说法,甚至连正面道歉都没有——我知道那不是他的错,但那时的我还是太年轻,理所当然觉得他作为那派的头羊,也理所当然觉得迁怒于他并没有什么错。
或许将我二人逐渐推开的,并不只有他选择了和我完全相反的路,还有的便是我。我的执拗,将他推向了更远的深渊。
【六】
或许很多事在事发前都会有征兆。只是那时的我耽于和他的冷战,已至根本没有注意过,或者说是注意到但却下意识遗忘的一些事。他为什么要去钻入更深奥晦涩的黑魔法研究。为什么要像斯拉格霍恩教授咨询一种叫做“魂器”的物件。又为什么,要描绘斯莱特林那个遗物挂坠盒的结构图。
种种问题都在冥冥之中指向着一种可能,只是当时的我并没在意——被仇恨蒙蔽的眼睛,总是会下意识忽略一些重要信息,即使对方是你最重要的人之一。
二十一年前的那个雪夜,我没有回头。自此之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他——即使我们在同一所学校。第二年暑假毕业后没多久,我便收到了他失踪的消息。再之后,便是得知了他身亡的结局——在他逝世后的第十八年。
除了他在毕业前曾托人带给我的信——那是他写给我的最后一封信和随信一起送来的一支白玫瑰,我便再没收到过有关他的消息。而那封信,我也因一时赌气没有拆过。
【七】
日记本终于被翻到了最后。书页中间夹住的便是那个信封。火漆上的白玫瑰印记。我一时有些愣神,心中有些难以言喻的滋味。
信封很薄,或许里面只有一张纸。我小心翼翼将火漆取下,再将信纸展开。
毫不意外的寥寥数笔,还是记忆中熟悉的模样。
“我的玫瑰,请允许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莫娜。我知道你对我的怨,那是我自己选择的路,便是这般走下去,痛失所爱便是代价。”
“我猜聪慧如你,定是猜到了什么。本想当面和你说,可惜我猜你是不会愿意的。这会是我最后一次为你写信,不求得到你的原谅,只是有些事情必须要拜托你。”
“还记得你曾经看见我画的挂坠盒结构图么?或许在此之前那便是我们二人的秘密。但这次我希望在你将它解决之后,这个秘密便可以公之于众了。至于另一个秘密,我究竟去了哪里,我想,你应该也知道玫瑰的含义,不是么?”
“如果你想知道我做了什么,很抱歉,这是个只有我能知道的秘密。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答案,那我只能告诉你,我是为我之前所做的一切罪孽进行忏悔——以生命为代价。”
“愿你安好,吾爱。”
“你的 雷古勒斯”
……
【八】
希腊人在玫瑰长廊下秘密计划同波斯国王薛西斯进行的关键一战,后取得大胜;小爱神丘比特送给沉默之神波克拉底一束白玫瑰,希望他不要将自己母亲维纳斯的风流韵事传播出去。“玫瑰之下”,你知,我知,作为双方的秘密,永存心中。除此之外,无人能知。
我想,他这般以一种近乎赎罪的方式,也算是护了他想要守护的人。或许在最后一刻,他还觉得自己是个英雄吧……这个傻子……
我并未觉察我早已泪流满面。或许我该更早点,那时不该如此执拗,也不至于见不到他最后一面,更不至于让那么多无辜之人遭受不必要的死亡。
那句想说却未能出口的祝福,即使是跨越岁月的网格,被祝福者却再也听不见了。
“……圣诞快乐,”我跌坐在地板上,一手举着魔杖,一手紧紧攒着那封信和那朵白玫瑰干花,嘴唇翕动着,轻轻道。
“雷尔。”
————END.————
啊啊啊抱歉是我记错时间了,本来是想在圣诞节当天发的
迟来的祝福,祝宝子们圣诞节快乐!
请吃我们蛇鹰组圣诞小刀刀(bushi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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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Spinoff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