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菲利亚的别打架是随口瞎说的,毕竟之前Lara虽然会抱怨多比抢走自己的活,但他们也最后和和气气地相处一起工作了,何况多比之前更长时间里都待在霍格沃茨里,和许许多多的家养小精灵共事过。
她是没想到两个家养小精灵真的动手打起来了,幸好这会厨房只有她和被叫来的西里斯,其他人都还在楼上暂时还没被惊动。
奥菲利亚和西里斯两个人在惊讶后不得不一人一个叫停他们,短短时间里多比和克利切却打得十分激烈。虽然没用上魔法,但是两个精灵扭打成一团,耳朵都要相互扯到变形了,克利切耳朵上灰白的长毛都被多比揪掉了不少。但是克利切毫不退让,尖叫着让多比把东西放下,奥菲利亚不得已施展咒语隔绝声音。
“出什么事了多比?克利切在说什么东西?”
家养小精灵们好不容易才听从各自主人的要求分开,多比气呼呼的,从穿着的衣服前胸的小兜里掏出一个挂坠盒,举高,好让奥菲利亚和西里斯都能看清。
“多比准备打扫碗柜换成新的,然后发现了这个东西——多比感觉很,很不对劲——这是一件非常危险又邪恶的东西!”
多比急切地说,
“小姐!多比不能让它留在这里,小姐会有危险的!”
奥菲利亚和西里斯凑过去看那个挂坠盒,这是一个通体金色、制作精美又华丽的挂坠盒,上面镶嵌着绿色的宝石,刻着栩栩如生、古朴神秘的蛇形标志。
魏茨泽克和布莱克都是历史悠久的巫师家族,见过的珍贵的魔法物品也不胜枚举,但是这样一眼就让人移不开眼的神秘又珍贵的古老物件也极少。这是一样即使是普通人也能看出其贵重价值的东西,却出乎意料地被藏在碗柜里,甚至连作为房屋主人的西里斯都从未见过。
“这不是布莱克家的东西。”
西里斯十分肯定地说,
“自从清扫和改造开始,我鉴别过家里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魔法物品,从没记错过。如果布莱克家有这样的东西,我不可能没有记忆。”
奥菲利亚从多比手里拿过这个挂坠盒仔细研究,越来越觉得这个蛇形标志似乎在哪里见过。
“西里斯,如果不是布莱克家的东西,那是谁带回了这里呢?”
西里斯不说话,他们两个人都默默地把目光落在一旁还喘着气狠狠瞪着多比的克利切身上。
“之前我说想和你谈谈是真的,克利切。”
奥菲利亚举起那个挂坠盒,克利切一下就紧紧盯着它,他从和多比打了一架之后,就闭紧嘴巴,一句话也不肯说。
“但是那之后你一直躲起来,我还跟哈利打赌我要将布莱克家改造到什么程度你才愿意出现,可是你依旧不肯现身。我拆掉了所有破损的窗帘,斑驳的壁纸,缺损的地毯,换掉了灰扑扑的灯具,我把几乎一切都换成了新的——布莱克家的画像们从早骂到晚,西里斯给他们静音咒才消停。可是直到格里莫广场12号几乎面目全非你也没出现,除了你半夜偷偷拿走了一些布莱克家的物件,看来你并不是多在乎这个家变成什么样——但是今天,多比一找到这个挂坠盒,你就来了,甚至和他打了一架。”
奥菲利亚拽着挂坠盒的链子,在克利切面前晃了晃又迅速收进手心里,
“我以前以为你最忠诚的是布莱克家族,我担心你会泄露秘密对西里斯不利,因为你不承认他这个布莱克家的黑羊。那么,告诉我,这个挂坠盒是谁给你的,它看起来对你十分重要,并且重要得超过了所有一切。”
克利切盯着这个最近在布莱克祖宅大肆破坏的小女巫,她毁坏了流传百年的布莱克家引以为荣的老宅的荣光。但他无法驱逐这个邪恶的入侵者,无法阻止那个败家子破坏家族传承,但是她现在却拿走了那个挂坠盒!
克利切的嘴唇蠕动着,但依旧不愿意透露一丝一毫——奥菲利亚怀疑他开口更愿意偷偷骂自己几句。
奥菲利亚已经掏出了自己的魔杖,她阻止了准备命令克利切的西里斯,将杖尖对准那个挂坠盒的蛇形标志,假意准备施展咒语破坏它。
“多比告诉我这个挂坠盒很危险,如果你还继续不愿意开口,那么看来它也不值得留下——”
她盯着克利切,眼睛一瞬不瞬,魔咒已经蓄势待发。但她看到家养小精灵的眼神里闪过的先是惊慌然后是不屑最后是——
奥菲利亚放下了魔杖,她又惊讶又恍然大悟。
“你不在乎我破坏这个挂坠盒,你认为我做不到,你甚至还有不甘心和痛苦——你尝试过破坏这个挂坠盒了对不对?而且你还失败了!”
克利切这下比她还要惊讶了。
而西里斯也一脸震惊的表情,他看了一眼奥菲利亚,如若不是她阻止他早就强迫命令克利切说出一切了,现在他是真的一刻也不能忍下去了。
“我能要求我的家养小精灵说出真相了吗?”
“我也不能想出更好的办法了,西里斯,请便——不过我听到其他人的脚步声了,可能是采购归来的韦斯莱夫人,我想我们或许需要一个更安静的地方。”
克利切,奥菲利亚和西里斯,现在他们都在同一间空屋子里。这间房间非常大,甚至可以用空旷来形容。这几天以来一直用来存放奥菲利亚选的那些墙纸、地毯、家具以及各式各样用来改造格里莫广场的东西。随着改造进度不断实现,堆积的东西慢慢又被清空掉。布莱克祖宅也因此一天天明亮鲜丽起来,除了喋喋不休的画像,每个最近来造访的人都很惊讶或者说惊喜。
磨光绽线的破旧地毯换成了来自土耳其,绣着布莱克家族纹饰的奥沙克地毯,柔软的羊毛和丝绸,编入了金线,从门厅铺到走廊和房间各处,每处都被仔细地区别开了。来自法国的天鹅绒窗帘取代了被狐媚子咬坏的那些,上面有漂亮的压花暗纹,透过光线会在地面投落隐约的纹理图案。
大量使用桃花心木制作的家具换掉了破损暗淡的那些,搭配皮革和黄铜配件,镶嵌有大理石和玳瑁,风格整齐统一。奥菲利亚只根据西里斯的介绍保留了餐厅的长桌和一部分具有纪念意义的家具。此刻,焕然一新的华丽的水晶灯照亮各处,包括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一间空房间。
“谁给了你这个挂坠盒,克利切,说出和它有关的一切,不允许隐瞒和遗漏任何东西。我已经对此没有任何耐心了,我要知道所有。”
西里斯抱着手臂显得有些不耐烦,被迫开口的克利切慢慢讲述起关于这个挂坠盒的故事,那是离家出走的他全然不知道的事情,从作为布莱克家族的家养小精灵的克利切被伏地魔借用开始。他的神情慢慢变得严肃和沉重,甚至有些茫然,他放下了手臂,站直了身体,不知不觉间握紧了拳头。
奥菲利亚担忧地看着西里斯,她从未想到这个挂坠盒会牵扯出这样的往事。她想起自己曾经闯入瞥见的那间屋子的主人,布莱克家的次子雷古勒斯·布莱克,西里斯口中懦弱的、被伏地魔和家族蒙蔽的“迷失者”。那个年轻人究竟是怎样勇敢地选择做出牺牲,喝下致命的魔药,被阴尸拖入冰冷的湖水里,无人知晓直到今日。
“雷古勒斯,雷古勒斯......”
西里斯轻轻地一次又一次念着弟弟的名字,好像陷入了无法挣脱的梦魇,对周围的一切再无反应。
而克利切从开始就没有停止过哭泣,期间西里斯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强迫他说话好继续下去。而现在西里斯不再看他,克利切扑倒在地,用力撞着地板,抽泣声变得粗重刺耳。他念叨着“克利切没能完成雷古勒斯少爷的命令”嚎啕大哭,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克利切摧毁不了挂坠盒!女主人悲伤地发了疯,因为雷古勒斯少爷失踪了,克利切却不能告诉她,不能,因为雷古勒斯少爷禁止——禁止他对家里人说,说出岩洞里的一切......”
奥菲利亚没办法命令克利切停下来,她只能悲伤地看着失魂落魄的西里斯还有崩溃大哭的克利切,安静地站在那。
过了很久,西里斯终于像是回过神来,他低头看着依旧在哭泣的克利切,轻声命令他停下来。
“我会摧毁它。”
西里斯看着抬起头来的克利切,可怜兮兮的家养小精灵喘着气,浑身发抖,鼻子周围全是绿色粘液,额头已经肿起大包,眼睛因极度充血而通红,依旧泪汪汪的。
“我会摧毁它。”
西里斯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
“克利切,我会完成雷古勒斯交代给你的事。”
奥菲利亚把挂坠盒塞进克利切颤抖的手里,小声说道,
“我很抱歉,克利切,在我们想到摧毁这个挂坠盒的办法前,请保管好它。”
克利切看了一眼西里斯,收下了那个挂坠盒。
——好像有一团火焰,重新在他心底点燃了。
奥菲利亚听到了一声轻如幻觉般的谢谢。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