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巴伐利亚玫瑰 第149章 149

空气中没多久充满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在这片坟场和树林间，每一处阴暗的地方都有巫师在幻影显形。他们和跪倒在地上的两名食死徒一样，全都戴着兜帽，蒙着面孔，脚步却小心翼翼的，走地很慢很慢，一个又一个缓缓向哈利他们靠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而伏地魔只是沉默地站在那等着，直到第一个食死徒跪倒在地，爬到他跟前，亲吻他黑袍的下摆。于是更多的食死徒重复他的动作，每个人都轻声低唤着“主人”，然后膝行上前轮流亲吻伏地魔的长袍，再退到一旁，默默围成一圈。他们把被绑在老汤姆·里德尔墓碑上的哈利，伏地魔，嘶嘶作响的大蛇，死去的伯莎·乔金斯的尸体，以及最早跪伏在一边的两名食死徒围在中间，但是似乎还留出来一些间隙，像是在等待谁出现。

他们伏下头颅，压低身体，没有一个食死徒揭去兜帽露出真面目，也不敢交谈发出更多响动，只是在低眉顺眼间小心地交换着眼神，并且目光都不自觉从伯莎·乔金斯的尸体上飞快掠过再收回。

伏地魔环视着面前一张张戴着兜帽的面孔，目光所及之处，每个食死徒都迅速将脑袋垂得更低，无言的恐怖和寒意在沉默中弥漫开，哈利也禁不住起了鸡皮疙瘩。

“这里少了一些人。”

伏地魔走到那处空着的间隙，用空洞的红眼睛打量着空气，就像真的有人站在那一样。

“有三个为我死了，还有不敢回来的，他们会付出代价的......还有一个仍然是我最忠诚的仆人，已经重新为我服务了，他做的很好。”

伏地魔转过头，盯着最初的那两个似乎还在发抖的食死徒，

“至于你们两个，虽然没什么用，但你们追随到阿尔巴尼亚的森林里，帮助我重新获得肉身的......和这个女人不一样，她迟早要死的，在我打破她身上的遗忘魔咒的时候，她的精神和身体就已经很虚弱了.......我会好好嘉奖你们两个的，伏地魔从不亏待帮助过他的人......”

那两个食死徒终于才抬起来头，声音难掩狂热和兴奋，疯狂地向伏地魔发誓永远效忠，永远追随。

哈利到现在也没认出那两个食死徒的身份，然后，伏地魔转向那些今夜迟迟才到来的食死徒们，对他们其中一些施放了钻心剜骨，一一点出了他们的名字。这一次，哈利听到了自己熟悉的姓氏，比如克拉布，高尔，比如诺特，以及，毫不意外的，卢修斯·马尔福。

巧舌如簧的马尔福一如既往，伏地魔却并没有对他表现出信任或是不信任，只是最后懒洋洋地命令他继续效忠自己。他谈到自己在阿尔巴尼亚的森林里徘徊着，附身在那条名叫纳吉尼的大蛇身上，说到通过奇洛夺取魔法石的计划失败时对邓布利多的憎恶，最后用赞许、欣赏的口气提到重新回到他身边的、最忠诚的仆人。正是在他的帮助下，伏地魔从伯莎·乔金斯身上得到了三强争霸赛的信息，也被引荐了那两个据说想要追随伏地魔的黒巫师，赐予了他们黑魔烙印，成为新的两名食死徒——要知道在过去，他们是根本不可能有资格得到这种“荣耀”的，但是现在是非常时期。那时候的伏地魔失去了肉身，太过虚弱，为了策划重筑自己的身体，他需要哈利的血液，才有了潜伏在霍格沃茨里的那名忠诚的食死徒的里应外合，通过调包三强争霸赛的奖杯，今夜将哈利送到了伏地魔面前。

“他的母亲为了救他而死，无意中给了他某种保护——我必须承认，这是我没能预料到的，我不能碰这个男孩。”

伏地魔言语间，再次慢慢走到了哈利面前，他那细长苍白的手指触碰到哈利皮肤的那一刻，哈利的头疼得仿佛要炸开了。而伏地魔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移开手指，再次转向那群食死徒。

“是的，一种古老的魔法，我应该记得的，却愚蠢地忽略了......不过没关系，你们也看到了，现在我可以碰他了。”

他冷笑了一声，

“奇洛失败后，邓布利多一定会把魔法石毁掉的......我愿意重新接受凡人的生命，然后再追求长生不死——恢复我原来的身体，原来的魔力，那么就需要这古老的黑魔法......我必须回到这里来，为了我那愚蠢的麻瓜父亲的尸骨。”

他低头撇了一眼地上伯莎·乔金斯的尸体，语气里有假惺惺的惋惜，

“至于这个女人，作为一个仆人，她比你们中的许多人都要有用——为我带来了重要的消息，也为我献上她的血肉，死于我恢复后的第一个咒语，她应该感到无上的光荣。”

不理会那群食死徒小心的附和，伏地魔再次转向哈利的方向，血红的眼睛闪烁着诡谲的光，让他看上去几乎和地面上盘卧的大蛇纳吉尼一样，像一头饥渴的野兽。

那一次他和奥菲利亚在密林里正是和伏地魔口中“最忠诚的部下”打了照面，也是那个人，将他的名字投进了火焰杯，调换了门钥匙，设计了种种一切，让自己和还隐藏在某处无辜的塞德里克·迪戈里被送到了这里，离开霍格沃茨，离开邓布利多的视线。他想起自己和奥菲利亚深夜在霍格沃茨城堡里的遭遇，想起活点地图的提示，想起很多诡异的发现，他或许已经知道了，那个潜伏在霍格沃茨的食死徒，究竟是谁——

就在此时，伏地魔的钻心剜骨已经落在了自己身上。这份痛苦是哈利从未感受过的折磨，全身的骨头仿佛都在燃烧，血肉要被撕裂，他的脑袋痛到要裂开，就从他的伤疤处，将自己分裂成几瓣碎片。

毫无预兆的，在哈利觉得自己痛到要昏厥或者干脆死去的时候，折磨停止了。他瘫软地挂在绳索上，耳边嗡嗡作响，是伏地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举着魔杖对准自己，大笑着吩咐手下给哈利解开绳索。

“看呐，没有邓布利多的保护，也没有他的妈妈为他做出牺牲，哈利·波特——解开他，把魔杖还给他，我要让所有人亲眼看到，当初认为这个男孩比我强大的想法是多么愚蠢、多么可笑。他再也不会有侥幸逃脱的机会，因为，今夜我将杀死他，此时此刻，当着你们的面，证明我的力量！”

哈利回过神来，勉强在绳索被解开前，拖着伤腿够到了地面，免得在伏地魔面前摔个趔趄。他几乎是打着颤接过被硬塞进手里的自己魔杖，然后擦掉额头流下的鲜血，避免眼睛被模糊。他要光荣地站着，战斗到最后一刻，要像个格兰芬多——伏地魔说的没错，此时此刻，没有邓布利多，没有家人朋友，他被几十名食死徒团团包围着，根本没有逃脱的希望——这个念头在他脑子里曾经一闪而过，又迅速消失了。他甚至绝望地想到他死后，塞德里克是否能够顺利逃脱。至少如果塞德里克能逃脱回去的话，就能把今夜发生的一切，伏地魔的归来，他的死讯，告诉邓布利多，告诉西里斯，告诉他的朋友们，告诉奥菲利亚。

他举起魔杖，对着伏地魔。

“决斗”开始了，他被魔法强迫着后背往前按着“鞠躬”，而接踵而来的又一个钻心剜骨让他几乎没办法思考如何施展他所学会的一切。他也曾经和西里斯，和奥菲利亚一起练习过很多决斗的技巧和魔咒，但在伏地魔面前，在绝对的魔法力量上的差距面前，一切都是徒劳的。难以忍受的疼痛折磨和再次撕裂开的伤口带来的失血交错着刺激着哈利，直到伏地魔再次突然停下施法，在食死徒们的哄笑中问他是否愿意屈服。

“......我再问一次，你要不要我再来一次，回答我！魂魄出窍！”

哈利脑子里纷乱的念头突然被抽空了，像在做梦一样，身体和意识都轻飘飘的。

——说“不要”吧，说“不要”吧......

——我不说

脑海深处有一个声音，更加有力的声音拒绝了那个盘桓在耳边的命令。

直到他真的说出口大声拒绝，言语斩断了魔力控制他的枷锁。连同恼羞成怒的伏地魔在内，所有食死徒都有一瞬间的震慑迟疑，他们惊讶于哈利居然能够摆脱伏地魔施展的夺魂咒。而哈利从未有此刻如此清醒，头脑清晰。他下定决心，立刻抬手举起魔杖对准伏地魔，那些什么灵巧的决斗技巧，什么复杂的攻击咒语，此时此刻都被他抛在脑后，他心里第一时间浮现的、也是唯一的咒语，只有它——

“除你武器！”

“阿瓦达索命！”

两道咒语发出的强光直接对上，伏地魔的死咒遭遇哈利的缴械咒的那一瞬间发生了不可思议的连接。哈利竭尽全力握紧如同通了电流般颤动的魔杖，但是他似乎也不能放开了——两边咒语发出的光束连成一道细细的、耀眼的深金色。他感觉自己的双脚离开了地面，升到半空中，而伏地魔也一样。他红色的眼睛里满是惊异，一边试图挣断这道链接的光束不得，一边呵斥重新围拢上来的食死徒们。在飘飘扬扬的凤凰歌声中，他们两个被上千道光弧交织组成的金网牢笼笼罩住了。

如同仙乐一般的凤凰歌声让哈利感觉亲切和温暖，让他想起了邓布利多和他的凤凰福克斯，那歌声温柔地在他耳边回响。有个声音直接在他的脑子里响起，让他努力使劲专攥紧手中的魔杖，将其中的光球逼向伏地魔那一侧。

这一切都如此突然，甚至连伏地魔自己都没有料到他和哈利的决斗会出现这样奇妙的景象。在光球被逼向伏地魔的魔杖的时候，杖尖发出奇异的光芒，像是从被挤压过后重新释放出来一样，半透明的幽灵模样的人影从杖尖冒出来。

那是刚刚被杀害的魔法部官员，伯莎·乔金斯，她皱着眉扫视了一圈在场的食死徒们，然后对着哈利露出鼓励的微笑，

“做的好，坚持下去。”

紧接着，一个哈利不认识的老先生也冒了出来，他似乎还在很惊讶于自己看到的所有人，

“上帝啊——”

然后，从伯莎·乔金斯出现那刻起，哈利就一直在隐隐期盼着的，那个红头发的美丽女人微笑着含着泪，出现了，紧接着，和自己镜像一般相似的黑头发男人也冒出来。

“爸爸，妈妈......”

“抓住他！”

眼看着哈利挣开魔杖之间的链接突然脱逃，伏地魔嘶吼着一边向哈利攻击一边指挥其他食死徒一起围攻他。一时之间，墓地里各色魔咒的光芒漫天遍地，扬起的尘沙和炸裂的墓碑碎片迸射的到处都是。哈利拼尽全力一边逃脱一边抵挡，但是人数的差距实在太大了，而且之前受的伤没得到治疗导致的持续失血让他感觉身体越发沉重，高度集中的精神也开始涣散虚弱。眼看着几道魔咒再次同时逼近，哈利却一个踉跄要被脚边的碎石绊倒，但是下一刻，他几乎毫发无伤——似乎就是一直在等待这一刻，斜后方支援而来的强力变形咒在哈利面前一步远的地方凭空升起一米多高的石壁屏障，在抗下包括伏地魔在内的数道咒语伤害后才碎裂。这为哈利争取下的时间足够他躲开伤害向后撤离了。塞德里克脱离了隐形衣的防护，那些惊讶的食死徒甚至没来得及看清究竟是谁出手救下了哈利·波特，飞沙走石挟裹着云雾飘渺连发，精准、强力地阻挡了所有人追击的脚步。

“奖杯飞来——”

哈利拽了一把身边因为连续释放强力咒语而气喘吁吁的塞德里克，在变成门钥匙的火焰杯撞进手里的一瞬间，精疲力竭的他天旋地转间，终于脱离了这片噩梦般的地方。

霍格沃茨内焦急等待的人群早已焦躁不堪，无比担心自己男朋友的奥菲利亚在芙蓉、克鲁姆相继昏迷出局被送出魔法迷宫之后，就已经从观众席的看台上冲下了场地。同样这么做的还有罗恩和赫敏，大家都感觉最后的决赛不对劲，但是他们对哈利可能已经身处险境更加确信——毕竟，这么多年下来，他们对此已经有充分认识了。

然后，毫无预兆地，迷宫前的空地上方空气突然撕裂扭曲，哈利和塞德里克两个人从天而降，两个人都维持着一手紧握魔杖一手紧握火焰杯的姿势，狠狠摔在草地上昏迷不醒。塞德里克看上去稍微好一些，而哈利几乎遍身褴褛、伤痕累累，那些伤口大多都还在往外汨汨流血。

“哈利！”

邓布利多一言不发地注视着他的两个学生，神情严肃。而麦格教授和弗立维教授分别检查和治疗了两个人，接受治疗后的塞德里克已经先挣扎着清醒过来了。他下意识先转过头去看旁边的哈利，发现教授们正在有条不紊地给对方继续治疗之后才终于松了口气，不再整个人紧绷着。随后他立刻被激动的冲过来迪戈里夫妇紧紧搂在怀里，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嘿，别担心——”

他微笑着松开魔杖、丢开火焰杯，用力地回抱了自己的父母，轻轻地拍着母亲的背脊，安抚吓坏了的迪戈里夫妇。塞德里克眼角余光撇到外围挤在一群涌过来的赫奇帕奇中的秋·张和她的好朋友，她吓坏了，脸上是还没来得及擦去的泪痕，但是她大口大口喘着气，有着如同自己也劫后余生般的笑容。

塞德里克朝自己的恋人眨了眨眼睛，低声如同自言自语。

“别怕，我回来了。”

“发生了什么——”

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大踏步而来，他拨开涌上来的人群，让他们通通向后退给两个勇士留出空间。刚才那会他还在旁边察看莫名昏迷退赛的芙蓉·德拉库尔和威克多尔·克鲁姆，但是他却怎么也找不到卡卡洛夫。他脸色苍白神情慌张，在发现这边从天而降的另外两个勇士还有一个昏迷着的时候——更糟糕的是，昏迷的那个是救世主哈利·波特。

哈利的情况不是太好，教授们在经过初步治疗后迅速达成共识，他们将哈利安置在漂浮的担架上，取下他攥在手里的火焰杯顺手塞给了站在旁边忧心忡忡的罗恩，但是他们掰不开哈利握着魔杖的手，只能就这么让他前往庞弗雷夫人的医疗翼。

“西弗勒斯，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邓布利多低声对斯内普交代了几句，而麦格紧紧皱着眉头，低头看着自己即使在昏迷中也依旧表情痛苦的学生，绷着面孔。斯内普则是抿着嘴一言不发，虽然看上去不太高兴，还是点了点头，大步向城堡走去，将所有人甩在身后。

“小迪戈里先生，我想你也必须接受校医的治疗。”

福吉强硬地做了决定，大声嚷嚷着要求塞德里克也躺到担架上，一起返回城堡治疗。

“让一让——让一让——”

身材娇小的弗立维教授不得不提高了声调，上蹿下跳地指挥着拥挤的人群散开一条路，好让两个勇士能迅速离开前往城堡内的医疗翼。到最后，只有捧着奖杯的罗恩，紧紧拉着奥菲利亚的手的赫敏跟在麦格教授身后进了医疗翼的病床间，其他人都被庞弗雷夫人以担心影响病人休息统统轰走了。

塞德里克靠在哈利隔壁的一张病床上，旁边是迪戈里夫妇和秋·张，他不得不在非常尴尬的情况下临时又紧急地向父母介绍了自己恋人，一位具有东方血统的拉文克劳女孩。他虽然向家人提起过这件事，但双方并没有在正式场合见过面。原本他是计划在三强争霸赛的全部比赛结束后，带着胜利，向自己的父母亲介绍自己想要共度一生的姑娘。

但是......

塞德里克沉默了下来，在“那个人”回归之后，他对于未来的美好畅想似乎化作了泡影。

“哈利会没事的。”

赫敏拍了拍奥菲利亚的肩膀，她给这个担心坏了的姑娘搬来一把椅子，好让她能够坐在哈利病床边，第一时间看到他醒来。奥菲利亚的视线没有一刻离开过哈利，她紧紧握着哈利空出的那只手，一言不发。直到一阵黑色的风刮过，他们的魔药课教授斯内普带来了一小瓶颜色诡异的魔药给哈利强行灌了下去，没过几分钟，哈利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茫然地盯着天花板，好一会儿才能顺利聚焦，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

“我回来了？”

“哈利！”

奥菲利亚、赫敏还有罗恩惊喜不已，如果不是担心自己太用力会压到哈利的伤口，奥菲利亚恨不能立刻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她小心地弯腰举着哈利的手背贴在自己的脸颊旁感受他的温度，大声地给予回应。

“是的，你回来了，我们在霍格沃茨，你安全了——所以，到底在迷宫里出了什么事？”

哈利终于回过神来，他扫了一眼围在身边的人，并没有发现邓布利多教授的身影，简直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麦格教授？！邓布利多教授在哪——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见到他——还有，谁看到穆迪教授了吗？”

大家被哈利一番没头没脑的话搞得莫名其妙，麦格教授疑惑地看了一眼斯内普，后者不高兴地摇了摇头。

“邓布利多教授就在门口和魔法部的部长说话，他马上就过来了。”

她严肃地看了一眼还被罗恩抱在怀里的奖杯，

“恩，鉴于你和小迪戈里先生是同时抓着奖杯回来的。”

“阿拉斯托·穆迪。”斯内普慢慢开口说话，眼睛里闪着危险的光，“或许我可以知道波特和我们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有什么特别要紧事情需要商量吗？”

“穆迪教授有危险——”

哈利毫不犹豫地大声说，似乎是想让门口的校长也能听到他的话，

“我是说真正的穆迪教授，霍格沃茨里的那个，是个假货——”

在众人一片震惊的沉默中，邓布利多教授的声音从医疗翼的入口处响起，这一刻，哈利终于觉得自己的惶惶不安有了着落，安定了下来。

“哈利，告诉我，你究竟在迷宫里遇到了什么。”

哈利看了一眼身边的塞德里克，然后又看着自己的校长。

“他回来了，我是说，伏地魔回来了——”

房间里响起玻璃碎裂的声音，跟在邓布利多身后进来的庞弗雷夫人惊地摔碎了手里端着的一大杯魔药。福吉则是像中了石化咒一样，瞪大了眼睛站在那里，不可置信。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