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HP]把春天吃掉 > 第11章 游淌爱河

[HP]把春天吃掉 第11章 游淌爱河

作者:这号真是马甲啊喂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1-08 23:33:47 来源:文学城

最先发觉不对劲的,是玛丽戈德自己。

“我脸上有东西?”

金发男孩终于忍不住抿嘴微笑起来。他停下笔,以询问的目光看向她。他的眼睛是蓝色的,像水光交叠的海岸,让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没有,”她歪头用手撑着脸颊,就这么不错眼地看着他,声音轻轻的,“我只是想看看你。”

亚历克斯的眼神也很缠绻,“但你已经看我很久了。”

她沉溺在感官知觉中,并未留意时间的流逝,因此问得很随意,“有很久吗?”

“整个下午。”

“整个下午?”

蠓虫与飞蛾围着煤气灯打转,细窄的窗外是各种形状的云。自习室的氛围比图书馆活跃,玛丽戈德却觉得某一瞬间她的大脑被击中了,被某种钝化的武器。它并不尖锐,在她眼前仅是一晃而过,却本能地让她觉得危险。

她坐直身体,“我想我该回去了。”

亚历克斯随即合上书,“回休息室?那我送你。”

“不用,我又不是找不到路的一年级新生。”嘴上这么说,她的动作却没有表现出明确的拒绝。

晚餐时间她找到琼安在她身旁坐下,“你觉得亚历克斯怎么样?”

“哪方面。”

“各个方面。”

琼安抬起眼皮瞧她,“怎么了。”

玛丽戈德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我今天看了他一下午。”

“哦,他的确很英俊。”

“你也这么认为?”那些不自然的、奇怪的情绪从她身体剥离。她没意识到她在微笑,仅仅只是想到亚历克斯这个名字,她就不自觉微笑。

“不然你怎么会答应和他约会,”但是——琼安放下手中的起司棒,打量她,“你对他确实有些太过着迷了。”

“这正是我在思考的,”玛丽戈德拧起眉毛,但只有一秒,下一秒她就舒展开,愉快道,“可他的确令人着迷不是吗?”

琼安皱皱鼻子,不再理她。因为这纯属浪费时间。玛丽戈德嘴里的着迷也好、帅气也好,这些心动的信号往往都持续不了几天,她就是如此的反复无常。

可事实是,玛丽戈德不仅没有觉得乏味(对亚历克斯),她甚至——她甚至在听见室友谈论要不要一起给恋人织围巾时,坐下来加入了话题。

拱形的落地窗旁,蓝色与青铜色的丝绸帷幔被风鼓动,星星在施了魔法的穹顶天花板上闪烁,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静谧而美丽。玛丽戈德一面听着室友们的讨论,一面出神望着拉文克劳女士的白色塑像。

塑像的大理石基座上刻着:Wit beyond measure is man's greatest treasure(过人的智慧才是人类最伟大的财富).

钝器敲打脑袋的错觉再一次出现。一下、两下。它在暗示她什么,她自己……她自己又想提醒她什么。

“玛丽戈德,你在听吗?”

“当然,”她回神,发现女孩们都探究地瞧着她,“有什么不对吗?”

安耸耸肩,“没什么,只是有点令人惊讶。”

她坐在深蓝色的星星地毯上,膝盖上放着麻瓜的杂志,那上面有各式针织图样,“我的意思是,这不太像你会做的事。”

她们和玛丽戈德同寝四年了,今年是第五年。也曾主动邀请她参加过几次关于恋爱讨论的茶话会。换句话说,对于玛丽戈德的爱情观,她们是有发言权的。

安认为她这位室友并不是付出的类型。玛丽戈德并不在意三十天、九十天,抑或是半年、一年这种纪念日(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她根本不会和同一人约会这么久),也不在乎情人节、复活节以及圣诞节。

在她看来,男孩理所应当该让她感觉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度假日,而不单单只是日历上画了红圈的这二十四小时,这种限定的仪式感太好笑了——更别提为他们生气难过掉眼泪——她只会让对方为她掉眼泪。

她说,只有友谊值得她去认真经营,至于男孩。

“这个世界有太多男孩了不是吗?”

而现在,以自我为中心,秉承快乐至上的玛丽戈德却说要织围巾送给那个斯莱特林男孩,这真是不可思议。

玛丽戈德同样觉得不可思议,她问自己:你这是在做什么?

织围巾,哦,她从未给谁织过围巾,也没想过要给谁织,她也不会。她并不擅长这类东西。曾经有位擅长厨艺的麻鸡住到她家楼下,她和她的先生一起经营了四间brunch店,每周日下午都会无偿教孩子们烤饼干做蛋糕,整条街的女孩子都去了。

玛丽戈德也去。只是有一点她不太明白,为什么她才八岁,就要为了十几年后才出现,而现在还不知道在哪的丈夫学习制作餐后甜点——万一他不吃甜呢、万一他做得比她好呢、万一他更喜欢自己动手呢——好吧,其实她想说的是,为什么就得她来呢?她的玩伴里有很多麻鸡男孩,他们对此一点兴趣都没有,除非姑娘们烤好曲奇给他们送过去。

她为此感到疑惑,“我一定要学会下厨吗?”

“我以为你很喜欢。”耶利亚挑起眉。她正在誊写某个炼金术公式,书堆从她脚边一直摞到头顶,摇摇晃晃得有些吓人。

玛丽戈德撅起嘴,拨弄着自己的头发。她和男孩们一样,“我只喜欢出炉可以享用成果的那几分钟。”

但这几分钟的代价太大了,她要为此付出整个下午。她宁愿在书房看无趣的《基础咒语大全》,至少它们能让她未来在学校轻松一点,而厨艺——请原谅,她暂时想不到它能带给她什么。除了让她更贴近布斯玛先生(那位热心夫人的丈夫)口中,那种他所谓的‘贤惠的妻子’。

耶利亚的注意力集中在稿纸上,还有一支羽毛笔在她肘旁独自奋笔疾书。她的声音有些敷衍,显然不认为这是什么大问题,“不喜欢就不学,只要未来你不会饿死你自己……让我想想,或许周末我们可以去逛梅西百货。”

玛丽戈德眼睛亮了起来,她喜欢梅西百货,喜欢那些漂亮的橱窗,也喜欢橱窗里亮闪闪的裙子还有首饰。但此时的她还太年幼,做不到像未来那般自信且特立独行,“但茱莉安她们都要去。”

“But you are Marigold(可你是玛丽戈德).”

耶利亚的嗓音稍微提高了那么两度。她放下羽毛笔看着她,最后露出一个无奈意味的笑,“哦,过来吧小家伙。”

她的手指还携着墨水的气味。它们一一抚过她的额头、脸颊,还有早上格莱德给她扎的小辫。

她的母亲难得流露出耐心的一面,“茱莉安她们会去布斯玛家,可能是因为她们真的喜欢厨艺。但你并不喜欢对吗?那就不要被别人左右了想法。”

她说:“不要做一个没有主见的人,玛丽。你一直都有选择的权利,或许你现在还不懂,但不要放弃它。”

这场对话发生在她们位处纽约的麻鸡公寓,在书房的菱形玻璃窗前,在大清早。

她的母亲和她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她独立、有主见、爱语出惊人、不循规蹈矩。是她的偶像,也是她的导师。

她将麻鸡写的《海的女儿》当做她的睡前故事,讲完又告诉她不要为这种情节感动,也别为了取悦男孩去改变自己,不要因为他们去做不喜欢做的事。

“哪怕是为了爱?”

“尤其是因为爱。”

而现在,她想给亚历克斯织围巾——她居然打算给亚历克斯织围巾——她甚至都不会织围巾,这不是她会做的事。可是啊……一想到那个男孩,他的蓝色眼睛,看向她的脉脉眼神,她的胸口便被一种梦幻又美妙的情感溢满了。它们吹着号角、撒着鲜花,高唱着尝试一次吧,尝试一次又不会怎样!

她放任自己听从了这个声音,并决定明天比赛结束后就去告诉亚历克斯。如果他赢了比赛,这将是庆祝的贺礼,如果他输掉了,那就是慰问的奖励。

第二天,拉文克劳与斯莱特林的友谊赛在暴风雨里进行。

说实话,比赛烂透了,没有丝毫观赏性。由于不是正规赛,球员们——尤其是绿色那方,小动作层出不穷(其实那已经不是小动作了),警告的哨声与风声一起,比赛期间就从未停止。

玛丽戈德穿着施了防水咒的斗篷,它足够暖和,她却依旧脸色苍白。不是因为寒冷,而是源于愤怒。如果不是因为亚历克斯,她早加入身旁队伍一起冲斯莱特林喝倒彩了。

等一下。

露在斗篷之外的下巴尖突然绷紧。

为什么亚历克斯是斯莱特林的击球手她就不朝绿色那方喝倒彩?更何况他无数次参与犯规,还故意将拉文克劳的守门员砸下赛场——为了胜利,没有一点风度与体面,这不是她最看不起的行径吗?可为什么换成是亚历克斯,她竟然觉得……觉得可以包容?

梅林在上,她这是怎么了。

比赛后半程玛丽戈德完全没看。她思索着、分辨着,那些丰沛的情感到底从何而来,又从哪开始。可它们诞生的是如此莫名其妙,令她毫无头绪——以至于比赛结束顺着人潮回到城堡,她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嗨,玛丽,你这是要去哪?”

西里斯不知从哪钻出来,笑着撞了下她的肩,眼底的幸灾乐祸太过明显,“是去安慰输掉比赛的帕蒂弗吗,他会不会扑到你怀里哭鼻子?那我得提醒你一句,记得多带条手帕。”

“这不关你的事,西里斯。”玛丽戈德皱起眉。尽管她看上去一切正常,可实际上她感觉不太好,非常不好。几只炸尾螺正在她脑子里横冲直撞,她希望西里斯不要在这个混乱的档口给她制造麻烦。

但这可能吗,指望西里斯·布莱克善解人意,这和布莱克夫妇期望他们的长子能成为纯血论的拥趸是一个结论,那就是毫无可能。

他眯起灰色眼瞳审视她,随后从喉咙发出一声轻嗬,“生气了?还是说,终于发觉你的小男友会让你丢脸?”

“别这样说他!”玛丽戈德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她被裹挟了,被她的爱意。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智,也左右不了言行,“闭上你的嘴,然后离我远一点!”

西里斯显然被她的呵斥吓到了——并非来自恐惧层面,而是他没想到、也没想过玛丽戈德会因为那个斯莱特林吼他。他眼里的那些幸灾乐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怒气。沸腾的、喷涌的怒气。

它们只展露了一秒,因为西里斯很快将它们藏起来。他唇角依旧翘着,只是弧度很虚伪。

他说,很好。

“如你所愿。”

黑发格兰芬多甩手离开。

他的身影很快被其他人冲散、淹没。

风势调转方向,细针一样的雨丝打进斜廊。低沉的轰鸣在云霾里流窜,雷声落下。笼罩在城堡上方,广袤的、灰蓝色的雨幕令人头脑发胀。

玛丽戈德站在原地,慢慢地、颤抖着蹲了下去。她想她知道了,是的,她明白了。

It's love potions.

亚历克斯给她服下了迷情剂(有其他可能性存在,但迷情剂的几率最大)。

礼堂就在前方,她只要进去找到弗立维教授。告诉他,她的猜测,她的院长会帮忙解决这个麻烦。但她没有。

背叛感化为悲伤与滔天的怒火,她逆行穿过门厅,冒雨敲响了属于斯莱特林的球员更衣室大门。

“发生了什么么,你和卡里克。”

格兰芬多的长桌上,西里斯正和两个姑娘打得火热,耳畔突然飘来这么一句话——弯起的唇角立马抹平了。他扫了丹妮丝一眼,嗓音冷淡,“别提那个扫兴的家伙。”

丹妮丝稀奇地盯着他看,“所以真的吵架了?你又做了什么,还是说了什么?”

“就没有别的选项吗?”西里斯粗暴地拆下鸭腿上的骨头,却又突然没了食欲。他将餐盘推远,俊美的脸上写满了厌倦,“譬如是她蛮不讲理、重色轻友、无法沟通。”

他还在搜刮词语,丹妮丝却托着餐盘坐得离他远了些,“哦,你可真是个混蛋。把人都惹哭了,还能说出这种话。”

他错愕地睁大眼,怪叫一声,“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把她惹哭了?”

挨骂的可是他诶!

等一下。

“你说她哭了?”

丹妮丝被他陡然转变的语气与瞪视弄得一愣一愣的,“……我是这么听说的。”

西里斯不再理她,他略抬起脖子望向拉文克劳,但显眼的那抹红发并未出现。他立马转身用眼锋扫视背后长桌,斯莱特林的校队成员都在,唯独少了那个金发小白脸。

他的神色顿时变得阴沉,脸上表情换了几轮,然后隔着座位让莱姆斯把活点地图给他。他喝掉杯里剩下的南瓜汁,翻过长凳朝门口走。

路过詹姆时,对方问他去哪,“马上就要宵禁了。”

他拍拍好友的肩,没有多说,“一会儿休息室见。”

一出礼堂,他立马翻开活点地图。

代表着玛丽戈德的黑墨小字定格在西边长廊,不只是这样——还有一排小字几乎是和她的名字交叠在一起。这代表两个名字的主人间距极近。

是亚历克斯·帕蒂弗。

西里斯默不作声地将地图塞进袖口。起初,他只是步伐迈得大,但渐渐地,他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最后奔跑起来。

天幕已经黑透了,只有闪电在云层穿梭,时不时迸溅出银色火花,将大地照亮。雨水漫进石板,嘈杂的人声在身后变小、拉远,直至完全消失。

他到了。

走廊的尽头延伸在城堡主体之外,石墙上的火把无惧狂风的洗礼以及暴雨的冲刷。但它们实在太微弱了,无法撼动从四面八方涌来的黑暗。

西里斯点亮魔杖,荧光闪烁覆盖不了太远的距离,他只能看见地上影影绰绰的身形,以及夹杂在风响中断续的呜咽。

“玛丽?你在吗?”

回应他的,是骤然降临的银色闪电。

瞬息之间,黑夜亮如白昼。

西里斯看清了,他要找的红发姑娘——玛丽戈德——她跪在地上,浑身早已湿透,却浑然不觉一般将头抵在……抵在瘫倒在地的亚历克斯·帕蒂弗胸口。

帕蒂弗状态很奇怪,活像一条被扔上岸又经历了开膛破肚的鱼,幅度不大地在石板上抽搐挣扎。

为什么是开膛破肚?因为第二道乍然落下的闪电照亮了插在他肚子上的尖刀。

西里斯瞳孔一缩,被意想不到的悚然画面冲击地愣在原地。思维经历短暂的空白之后,他踩着轰隆隆的雷鸣疾步跑过去,跪到帕蒂弗身旁检查他的伤势(还好,还有脉搏)。

“是我做的,西里斯,是我杀了他……”

汩汩血水渗进石缝,腥气在风中翻倒。

玛丽戈德终于抬起头。西里斯从未见过她这般脆弱的样子,因为她在他面前总是游刃有余的,而不是像现在——红着眼睛泪流满面,嘴里还胡言乱语说着诸如‘我杀了他’、‘我怎么能对他动手’之类的话。

她看起来快崩溃了。比起差点杀人,西里斯认为是伤害了帕蒂弗这件事击垮了她——同时他也突然醒悟——当初詹姆斯为什么冒着丧命的危险,也要将斯内普从打人柳的树洞里拖出来。

那大概是他俩第一次意见相悖,也是詹姆斯第一次用如此严肃而郑重的口吻与他说话。

他说,这并不有趣,西里斯。

“不管你是出于哪种原因,我都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的朋友成为杀人犯而什么都不做。”

那时他并不能完全懂得詹姆斯的心情,但此刻他彻底明白了——他不关心玛丽戈德到底是出于哪种目的刺伤了帕蒂弗,他相信她一定有这么做的理由——而他不管有多不喜欢帕蒂弗,也不可能放任这个人死在这里,然后成为玛丽戈德的幽灵,永远寄生于她的噩梦里。

他从未如此冷静,也从未如此强硬地命令玛丽戈德,“不许哭,站起来!他还没死,他也不会死,我不会让他死!”

他眼尖地发现滚落在一旁边的药剂瓶。

银质包材,还镶了宝石,主人是谁不言而喻。

他伸手捡起来。瓶盖不知所踪,里面早已空了,只残留了些许液体。

他凑近瓶口试图分辨是什么药剂,却被扑面而来的酒气冲地打了个喷嚏。雨水与风裹挟带走了它们。这是什么。他皱起眉,出于谨慎,将它揣进怀里。

他挥舞魔杖让帕蒂弗飘起来,再把活点地图塞给玛丽戈德,让她找一条无人(或是人少)的通往校医院的路。

他身上也湿透了,雨全飘了进来,但现在没有闲工夫管这些。他只分暇看了玛丽戈德一眼,大声道,“振作点,玛丽!他不会有事的,你也不会,我向你保证!”

比赛结束后发生的事,玛丽戈德其实都记不太清了。她被无形的蓝色雨幕罩住了,尤其在……尤其在伤了亚历克斯一刀后。她的心仿佛也跟着碎成几瓣,巨大的悲伤淹没了她。与此同时,她又好似灵魂出窍一般,异常清醒地旁观一切。她看着自己像具木偶,被西里斯提拎着,和他一起将亚历克斯送往校医院。

一路都很顺利,没有遇见其他学生和幽灵。已经宵禁了,没有几个捣蛋鬼像他们(掠夺者四人)那般热衷于在违规边缘反复试探。

庞弗雷女士明显被他们吓到了,她立即通知了他们各自的院长以及邓布利多校长。

有了白鲜香精以及庞弗雷女士的治疗术,亚历克斯很快便脱离死神的召唤。但他失血太多,再加上送来并不及时,可能要在校医院睡上几天(并且伤口无可避免的会留下疤痕)。

教授们来得很快,他们与庞弗雷女士说了几句便朝他们走来。为首的邓布利多校长还未开口,西里斯便挡在她身前。他拿出一支药剂瓶,嘴巴翕动,说着什么。

教授们拿过瓶子只嗅了一口,纷纷变了脸色(除了邓布利多校长)。她听不清他们的对话,悲伤堵塞了她的双耳……再然后,再然后,她手心被塞进一杯液体。

它散发着花的香气。

西里斯的声音遥遥传来,他让她喝下它。

她照做了。可它太苦了,实在是太苦了。没有任何其他的古怪味道,仅仅是极致的苦。她一个喝药从不娇气的人都忍不住低低啜泣起来。

有一只手阻止她推开它。

又是西里斯。

他按着她的肩膀,低声哄她,许了很多愿(好可惜,她一个也没记住),让她坚持喝完。

他们拉锯了很久。等她终于咽下最后一口药剂,花蜜似的甘甜在她舌尖回转。那些哀伤与忧虑像潮落的海水,如数从她身上褪去。她扶住额头,发出一声近似于宿醉醒来后的呻.吟,像是清醒了,又像是被一股脑钻进来的记忆给击晕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理智与思想重新接管大脑,玛丽戈德抬起头,看见了和她一样身形狼狈的西里斯。灰色的雨雾般的眼睛正关切地注视她。她缓慢地动了动手指,然后拍了拍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刚刚就是从这里,源源不断向她输送着力量。

“是的,我想,”她张嘴,声音充满鼻音。她清了清嗓子重新开口,“我现在感觉很好,就是哭得有些犯瞌睡。”

见她还有心情调侃,西里斯松了一口气,笑起来。

“那就好,那就好,”邓布利多笑呵呵的加入对话。其他教授都站在他身后。

他拿出一把刀,欣赏般地在手中转了转。刀体外表极其普通,丝毫看不出刚刚从学生体内取出来时,刀背上的锯齿凶残地扯下了多少皮肉。

“这是你的吗,卡里克小姐。”

玛丽戈德缓缓点头,“是的,先生。这其实是我的魔杖。”

这是耶利亚教给她为数不多的咒语之一(也是她自己创造的),可以直接将魔杖变为其他武器。她的父母一致认为,如果遇见什么危急状况,她需要有更多的手段来保护自己。

直到今年春天,她才算熟练掌握——她念出一串复杂咒语,以美**刀为原型的短刀在她手中变回了原来的模样——十又三分之一英寸长、鹅耳枥木、凤凰羽毛杖芯,她漂亮又有些任性的朋友。

邓布利多新奇地哦了一声,鼓起掌。他身上过于华丽、镶满蕾丝花边以及银色亮片的长袍抖动起来,像月光下微风经过的河面,半间校医室都被他照亮了。

他毫不吝啬夸奖,“非常高超的变形术。我想,麦格教授会愿意为拉文克劳加上二十分。”

作为变形课教授——米勒娃·麦格在后面清了清嗓子。显然,她认为邓布利多此时展现的幽默并不合时宜 。但在谈论正事之前,她拉下方框眼镜,用那双严肃、却不失机敏的眼睛盯着西里斯。

她的鬓角没有白天那样服帖,但即使身着睡袍也没有减弱她的气场。她问,“所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布莱克先生?在宵禁之后?”

“Well…”西里斯无话可说,“就和往常一样,教授。”

他的院长毫不意外地点点头,“那我也只能像往常一样——格兰芬多扣十五分。现在,你该回到你的床上去。”

“好吧好吧,我这就走。”西里斯嘟囔着,在四位教授的注视下走出校医室。门关上之前,他转身冲玛丽戈德做了个鬼脸。

用口型说着:待会儿见。

谢谢slowlyiii酱、还有迁酱的雷 大家食用愉快就好 不用破费【转身拿起一加二酱、梦里酱还有不死酱的营养液拿去做迷情剂【住手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章 游淌爱河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