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太阳落山,牛津街渐渐恢复了宁静。店铺们逐渐关闭,路灯亮起,整个街区的气氛也变得安静而平和。人们手捧自己的购物袋,满足地离开了这个繁华的街道,带着愉悦的心情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但是,在一个没什么人经过的小路口,一个与这一片祥和的景象格格不入的对峙正在发生。
艾许莉秀眉微蹙地看着比利,耳朵里充斥着他喋喋不休地对汤姆里德尔进行诋毁的话语。
比利说,里德尔是个从小连哭都不会的古怪小孩,而且会让所有接近他的人受伤和倒霉。他还说,里德尔残忍地吊死了他的兔子却不承认;说前一天和里德尔起了口角的苏珊不仅第二天丢了心爱的发夹,甚至还从楼梯上摔了下去摔断了腿;他还说之前准备去新家庭试住的约翰只因为得意洋洋的从汤姆面前走过,第二天一早就生了疹子,结果被试住家庭彻底退回。丹尼斯和艾米也在一旁附和着,在他们的嘴里,汤姆里德尔就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之子。
“够了!”
少女忽然爆发出的厉声呵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比利有些尴尬地停止了对汤姆里德尔的诋毁,看着艾许莉几乎要冒火的眼神,他突然不确定要如何继续说下去;就连汤姆也终于改变了从碰到孤儿院三人组开始就面无表情的神态,有些兴趣地将注意力转向了身旁的艾许莉。
“我不会相信你说的任何一句话。比利·斯塔布斯,你叫这个名字对吧。” 艾许莉向前迈了一步,逼得比利无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艾许莉相信汤姆由于魔力暴动的缘故,或许曾经真的让一些孤儿院里的麻瓜孩子遇到过无法解释的诡异现象,但她更相信那些都是汤姆的无心之举。因为通常来说,像汤姆这样在麻瓜中长大的小巫师们只有在情绪受到巨大波动时才会造成无意识的魔力暴动。即使不小心使得旁人受伤,也是很正常的。
尽管艾许莉不能把这一切解释给那些是麻瓜的孤儿院三人组听,可比利正信誓旦旦地用最恶毒的语言诋毁着汤姆的品格,这让艾许莉实在难以忍受;更何况埃尔伍德夫妇正在考虑试住期过后正式收养汤姆。一个可能会成为自己哥哥的男孩和三个自己并不认识的陌生人,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艾许莉打量着有些发愣的比利,继续开口道:
“比利,若是我,我绝对不会希望有谁是通过别人的嘴里认识我的;如果想要了解我,那就自己来与我相处。同样,汤姆是个怎样的人我自然会亲自用时间慢慢去了解发现,不需要你在这里毫无依据的指手画脚;而且最重要的是......”
艾许莉后退一步,与汤姆肩并肩站在一起。
“我相信汤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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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利带着艾米与丹尼斯脸色苍白地离开了路口。他们今天不仅没能让那个叫艾许莉的女孩厌弃里德尔,甚至还在里德尔面前丢了脸,被一个小丫头怼得哑口无言,简直得不偿失。
回想起他们离开前,在艾许莉看不到的角度,汤姆里德尔送给他们的冰冷目光,孤儿院三人组不禁打了个冷颤,就像是被什么毒蛇给盯上了一般。三人拢了拢外套,同时沉默着向孤儿院走去,渐渐消失在冰冷的月色里。
而牛津街的另一头,艾许莉终于买到了自己想要找的最后一件礼物,心满意足地和汤姆一起离开了商店。
向埃尔伍德家返程的路上,汤姆用余光望着身边抱着礼物盒子正兴高采烈的艾许莉,想到刚才小路口的场景,心中不禁划过一丝嘲讽:愚蠢的女孩儿,总有一天会被自己天真的信任推进深渊里。不过....
汤姆收回了目光。
他不得不承认被人毫无理由偏袒的感觉,还不错。
这一年的十二月,经过一家人的深思熟虑,并询问过汤姆的意见后,埃尔伍德夫妇终于决定正式收养汤姆成为家庭中的一员。
在埃尔伍德夫妇前去孤儿院办理收养手续之前,汤姆提出了想先回去伍氏孤儿院住几天的想法。
“虽然大多数孩子不喜欢我,但实际上我还是有一两个关系密切的同伴,所以想去同他们道个别。”
小汤姆这样说着,脸上满是诚恳。
埃尔伍德夫妇当然不会拒绝这样合理的要求,他们亲自将汤姆送到了孤儿院门口。
“几天后见汤姆!到时候你就是我的哥哥啦,我们一起过圣诞节!” 艾许莉给了汤姆一个拥抱,还在他的口袋里塞了一块棒棒糖 —— 麻瓜的棒棒糖。
汤姆冲艾许莉和埃尔伍德夫妇笑了笑,接着在他们的注视中走进了伍氏孤儿院的大门。
三天后,当劳伦斯和布妮丝带着艾许莉一同回到孤儿院准备办理汤姆的正式收养手续时,科尔夫人却带给了他们一个令人惊讶的消息。
科尔夫人告诉他们,就在昨天,汤姆将孤儿院的其他两个孩子诱拐进了海边的一个山洞里;当三人从海边回来后,那两个孩子的精神都变得有些不正常。
听到这话,艾许莉瞬间就知道那所谓被诱拐进山洞的孩子是谁了,但她却什么也没说。
“恕我直言,埃尔伍德先生和夫人。” 科尔夫人叹了口气,“在这之前,汤姆曾经吊死过一个孩子的兔子,还喜欢把别人的东西占为己。我怕收养他会对您的家庭造成不可预测的后果,请您一定要慎重考一下再做决定。”
虽然科尔夫人极力劝导,但是思量之后的埃尔伍德夫妇还是更愿意相信他们这两个月与汤姆的朝夕相处所带来的感受。尤其是布妮丝.埃尔伍德,作为女巫的她非常清楚大部分麻瓜对于巫师或是魔力能有多么巨大的偏见。
见无法说服埃尔伍德夫妇放弃收养汤姆的想法,科尔夫人只能无奈地签署了收养文件,她觉得自己所能说的所能做的都已经尽力了。
站在孤儿院门口望着四人渐渐远去的背影,科尔夫人的目光充满了忧心,她默默在自己的胸口画了个十字架。
愿主能保佑这家人,阿门。
回家汽车的后座上,艾许莉悄悄拉了拉汤姆的衣角,在汤姆准备看向她前悄悄附在他耳边问道:“是比利和他的跟班对吗?那两个被你带进海边山洞,‘关系密切’ 的‘同伴’。”
耳边是女孩温热的呼吸,汤姆看着艾许莉亮晶晶的掺着几分戏谑的笑眼,微微挑眉:“怎么,你不打算责怪我?”
“为什么要责怪你。” 看到自己猜对了,艾许莉得意地坐直了身板;
“他们那样看你不顺眼,你只是拿魔法吓唬了他们一下,有什么不可以的?更何况他们不是也没受伤的回来了吗。”
“而且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哥哥了,我当然要向着你!”
吓唬吓唬他们?当然...
汤姆垂下眼帘,视线藏在睫毛打下的一片阴影中。艾许莉只能想到自己或许用魔法吓唬了那两个孩子,她绝对不会想到他带他们在山洞里究竟看到了什么。
但是艾许莉不会知道的,永远也不会知道。
再抬起头时,汤姆的脸上已经换上了一副无辜的表情。
“是啊,我只是使了个小把戏吓唬吓唬他们而已,可是那两个麻瓜实在太胆小了,竟然完全不禁吓。” 汤姆作势无奈的叹了口气。
“孩子们,你们在讨论什么?想要吓唬谁?”
忽然,布妮丝带着笑意的询问打断了后座两个孩子小声的讨论。艾许莉立刻转头看向前方,脸上挤出一个大大笑容,一副好宝宝的样子:“什么都没有,妈妈!像我们这么乖巧的小孩怎么会想要吓唬谁呢!”
“有想吓唬的人也没关系,爸爸跟你一起吓唬他们。” 劳伦斯此时也插话进来,结果被自己的太太一记爆栗敲在额头上。
“好好开你的车吧,不要东张西望!”
“是是是!” 埃尔伍德先生忙不迭地讨饶道。
与此同时后座上,艾许莉和汤姆对视一笑,为一个彼此共同拥有的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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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被埃尔伍德夫妇收养,但是汤姆里德尔依旧被允许保留了自己原本的姓氏。
“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你可以顺着它找到你的亲生父亲———如果那是一件你想做的事的话;而你的亲生父亲也或许可以因此找到你。” 劳伦斯向小汤姆解释道。
不过劳伦斯和布妮丝都一致表示即使汤姆不改掉自己的姓氏,他们也依旧会将他看做埃尔伍德家的一份子,对此汤姆不用抱有任何担忧。
对于埃尔伍德夫妇如此的善解人意,汤姆当然求之不得。他原本的打算就是等明年进入霍格沃兹之后在那里找找有关自己的亲身父亲的信息,若是有巫师认识里德尔这个姓氏,那更是再好不过了。
而至于母亲,汤姆坚信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无用的麻瓜罢了,毕竟女巫是不会因为生产而死在孤儿院门口,导致自己在孤儿院里独自度过了这么久糟糕的时光。想到那个一生下他就死了的女人,汤姆的嘴角微微向下扯了扯。将母亲抛进脑后的同时也忘记了自己将要到来的生日。生日这个东西,他自打出生起就没有过过。
1937年12月31号这天早上,汤姆里德尔像平常一样起了床;可就当他洗漱完毕准备下楼时,忽然感受传到自楼下的一阵从未遇到过的魔法波动。
劳伦斯是埃尔伍德先生的名字,布妮丝是埃尔伍德太太的名字,有好几章没用他们的本名了怕大家忘记了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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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Chapter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