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艾琳的美梦 第4章 列车×分院

艾琳敲了敲一间车厢的门，里面只有一个深色皮肤棕色眼睛的男巫师，看起来也是新生。他的视线扫过艾琳的二手长袍，陈旧的行李箱和棕色乐福鞋（这是她全身最崭新的一件，来自富商的慈善捐赠），但没有对她的进入发表反对意见。艾琳也礼尚往来地审视男孩，对方看起来像电视上皇室成员（原谅她的没见过世面，这是艾琳唯一接触上流社会的途径），不华丽，但看起来很低调优雅。

这回艾琳洗干净了头发，利用清洁咒（这是她为数不多学会的咒语之一）将自己的袍子和行李箱整理的纤尘不染，就连箱子角的毛边儿都显得像古董一般富有历史艺术气息，艾琳认为和火车的古朴、温润细节很相配。不过不管怎样，艾琳确信这个男孩看出了自己的“外强中干”，他没有打招呼，艾琳也拒绝热脸贴冷屁股，放下行李便静静地观察窗外的人群，到处是吵吵嚷嚷的学生和家长，艾琳有些落寞，这是她第一次坐火车，也是她第一次体验这么长的旅程，如果格蕾丝在就好了。

随着蒸汽缓缓升起，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发出一声悠长的汽笛，宣告着艾琳新生活的启程。车轮开始缓缓转动，与铁轨发出有节奏的“哐当哐当”声，规律地白噪音和让她有些昏昏欲睡。

车厢的静谧被打破，艾琳听见交谈的嘈杂声从走廊传来，还有隔壁车厢推拉门的吱呀声，一个买零食的女人打开隔间门，热情地询问：

“亲爱的，你们需要买什么？”

艾琳镇定地打量了一下五花八门的零食，她甚至连一个名字也叫不出来，假装不感兴趣地说：“不了，谢谢。”

男孩起身买了馅饼，艾琳需要竭力控制不直勾勾地观察那散发着浓郁而甜蜜南瓜香味的美食，男孩似乎发觉了，他客气（看起来只是出于礼貌）地询问艾琳是否需要来一块。

“不，谢谢，我有奶酪三明治。”艾琳简略地回答，它的干巴滋味对方绝对不想尝试。

等他俩都迅速解决午餐，分享了片刻安静，隔间门第二次被敲响，一个长得像狮子狗的姑娘倚靠在门边询问男孩：

“布雷斯，你看见德拉科了吗？”

“没有。我上来得很早。”布雷斯随意地答道。

“好吧。”女孩转身，临走前刻薄地瞟了一眼艾琳，让她有些莫名，艾琳不记得自己得罪过对方，这才是第一次见面，不是吗。

无所事事的艾琳已经上上下下把车厢内部打量清楚了，甚至开始考虑把课本掏出来读，她重新开始眺望窗外的麦田，随着火车轰鸣，车窗外的风景在眨眼间匆匆掠过。规整有序的农田逐渐过渡为山丘与森林。

正午的阳光透过比城市里稀薄得多的云雾，洒落在连绵不绝的山丘上，给它们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山丘的线条柔和而流畅，被闪烁着银光的河流包绕。

隔间门再次被敲响，一个金发被抹得油亮的男孩打开门，两个矮胖的跟班在他身后。

“哦，嗨，布雷斯。我们正要去见大名鼎鼎的救世主哈利·波特，你要加入我们吗？”用自信不足以形容他的语调，男孩口中迸发的每一个音节都彰显着傲慢和浮夸。

“谢谢，我没兴趣，顺带一提，潘西在找你。”布雷斯还是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

“哦，万幸没遇见。”艾琳听见德拉科嘀咕，她隐蔽地观察着他身上金光闪闪的装饰，老天，他闪耀得像个灯泡，就差用亮油把“有钱”写在脸上。

“你的箱子是古董吗，”德拉科撇嘴指着座位下露出一角的行李箱。

如果同学都这么刻薄且毫无边界感，那么自己的未来学院生活一定一片惨淡，艾琳怀疑。Birds of a feather, flock together这群人实在讨厌。

“这是时尚做旧款，显然有人不明白。”艾琳耸肩，用同样高傲的语气回答，她听见布雷斯发出一声短促嗤笑。

“是吗，我们走，救世主看起来在前面。”德拉科将信将疑，但显然不打算继续纠缠，翻个白眼走了，两个跟班没什么存在感地跟上他。

两个人安静而和谐的车厢并没有维持很久，门第四次传来咚咚声。

“第五次。梅林的袜子，这扇门是不能关上吗！”布雷斯小声抱怨，显然他把艾琳敲门也算上了。

敲门的是一个头发蓬乱，姿态高傲的女孩，她毫不客气地发问：

“纳威丢了一只蟾蜍，你们看见了吗？”女孩身后的纳威看起来比德拉科的两个跟班还要畏缩。

艾琳和布雷斯对视一眼，默契地摊了摊手：

“没有。”

“好吧，那就麻烦了……我们已经去过那边了……”女孩转身，发尾几乎甩到门框，她指挥那个几乎称得上是“惊恐”的男孩往另一边走去，对方看到艾琳和布雷斯的冷淡态度后更加不安了，可以说急于逃离车厢。

霍格沃茨应该很快就到了，万幸，接下来没有人再打扰这间车厢。艾琳安静地思考着哈利·波特，她在书里读到了他，但她认为即使是魔法界，一个婴儿打败伏地魔也是很扯的事，她几乎不相信会有人称他为救世主，当然，德拉科那嘲讽的口吻除外。

在胡思乱想中，艾琳最终还是打了个盹，被列车重复即将到达的通知吵醒。

所有新生在一个大块头那集合的时候，艾琳悄悄远离了布雷斯，藏进一群看起来很友善的新生间，闹哄哄的氛围中，秋日傍晚的寒气似乎也被这份温暖而感染。

「“拐过这个弯，你们马上就要第一次看到霍格沃茨了。”海格回头喊道。

接着是一阵嘹亮的“噢――!”

狭窄的小路尽头突然展开了一片黑色的湖泊。湖对岸高高的山坡上耸立着一座巍峨的城堡，城堡上塔尖林立，一扇扇窗口在星空下闪烁。

“每条船不能超过四人!”海格指着泊在岸边的一队小船大声说。艾琳和旁边的小姑娘挤上了船。

“都上船了吗?”海格喊道，他自己一人乘一条船。“那好…前进啰!”

一队小船即刻划过波平如镜的湖面向前驶去。大家都沉默无语，凝视着高入云天的巨大城堡。当他们临近城堡所在的悬崖时，那城堡仿佛耸立在他们头顶上空。

“低头!”当第一批小船驶近峭壁时，海格大声喊道。大家都低下头来，小船载着他们穿过覆盖山崖正面的常春藤帐幔，来到隐秘的开阔入口。他们沿着一条漆黑的隧道似乎来到了城堡地下，最后到达了一个类似地下码头的地方，然后又攀上一片碎石和小鹅卵石的地面。」

“梅林（她已经学会用这个词来替换老天）。”艾琳顾不得继续装相，不过她的同学们都在低声赞叹，没人嘲笑艾琳。

霍格沃茨是多么的美丽！壮观！

幽灵穿过身体的冰凉感觉很奇妙，分院帽的歌唱让艾琳难以生出实感——“帽子在唱歌，别开玩笑了，我情愿相信底下会飞出一群和平鸽”，艾琳非常庆幸自己天生冷脸，她实在不愿让别人看见自己的恐慌，于是尽可能的通过观察其他人来缓解自己的紧张：纳威继摔跤之后又戴着帽子跑掉了；马尔福几乎在瞬间就被分到了斯莱特林，仿佛他的一根头发丝都不愿意被分院帽弄脏；哈利·波特走下去的时候看起来快要同手同脚了，他的腿还在发颤，即便赢得了响亮的欢呼喝彩，所谓的救世主看起来和别人也没什么不同。

远处的高台上，邓布利多校长就像书本上那样和煦与威严共存，斯内普还是阴沉着一张脸，正和一个包着头巾有些滑稽的教授说话。艾琳不明白一个咒语就可以解决的事情，斯内普为什么不愿意稍加打理他油腻的头发。大概是她注视的时间太长，斯内普察觉到了，用他可以吸收所有光线的目光瞪了她一眼。

等待让焦虑发酵，艾琳最终在罗恩韦斯莱之后走上前，此时只剩下她和布雷斯两人。分院帽喃喃自语：“典型…非常典型……没有问题——斯莱特林！”

斯莱特林席上即刻响起了克制的掌声与欢迎，艾琳偷偷看了一眼主宾席上的斯内普，他似乎轻微地皱了皱眉，艾琳有些怀疑，因为他眉毛几乎时刻是蹙起的。

艾琳走向幽灵血人巴罗旁边，不过即使血人巴罗长相可怖，她也不愿和另一边趾高气扬的马尔福坐在一起，毕竟前者至少看起来很酷，而后者很蠢。布雷斯·扎比尼作为最后一位新生很快也被分入斯莱特林，他坐在了艾琳的另一边。

“布雷斯，很遗憾没能在车厢就询问你的姓名，怀特小姐。”布雷斯伸手。

“叫我艾琳。”艾琳从善如流伸手，虽然她觉得两人的装腔作势幼稚得可笑。

分院后的时间飞速度过，校长邓布利多的发言让艾琳推翻了他威严的初印象，马尔福似乎很瞧不起他，说他爸爸称其为“老糊涂”“老疯子”，他的跟班在一旁附和他的看法。艾琳一边品尝一大串从未在孤儿院见过的美食，一边专注于听其他人的对话，现实比书中的介绍更具冲击力——斯莱特林几乎都是纯血，甚至他们看起来都互相认识。

艾琳没有和这些少爷小姐们说太多话，事实上，她又能说什么呢，谈论儿童之家永远哭闹的小孩？还是谈论自己未曾见面的父亲？布雷斯倒是回应了几句简单的问候，他似乎也不太情愿搭理马尔福喋喋不休的吹嘘。

有趣的是，艾琳额外发现布雷斯的用餐礼仪并没有像她原先设想的那样无可挑剔，事实上，他顶多比孤儿院的那群孩子更斯文一点，不会磕碰餐具，但他挑拣自己盘里的焗豆子的嫌恶样子证明了即使是纯血巫师，他们也不过是同龄小孩罢了。艾琳和布雷斯在沉默中进餐，就像火车上那个和谐的中午。

终于，艾琳轻轻地用绿袖子的曲调唱完整首校歌，典礼在她过饱和的情绪中结束了，她幽魂一般跟随指引飘进寝室。

丰盛的筵席，耍宝的校长，床铺上的帷帐放下来时，艾琳发觉自己格外清醒，可为什么这一切像梦一样虚幻而不真实呢？

Birds of a feather, flock together.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尤其适用于抽象大学同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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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列车×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