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艾琳的美梦 第1章 初遇×魔法

1991年7月，平平无奇的一个下午，艾琳在自己房间里躲清闲，靠着窗边百无聊赖地翻已经卷边的书页，心思并不在其中，与其说在阅读，不如说是对着文字发呆。她的注意力集中在耳边，几个小孩刚刚在院子里争吵，紧接着传来汤普森院长的呵斥——“有客人在，注意礼貌”。

艾琳没有听见院长再啰唆，也没有叫那几个小子回去，她又逐渐回到先前的状态，直到听见一串沉闷的脚步声，越来越响。

“艾琳，汤普森院长找你。”

格林跑来对她说，声音比平时尖锐，目光像胶水一样黏在她身上，沿着发丝流动。

屋里光线昏沉，艾琳辨别不出格林表情中复杂的情绪，但可以肯定不是同情和愤怒，所以她猜测至少不是坏事。她放下书，想到院长的客人，脚步迟疑，鞋跟与地板磕碰出拖沓的声响。艾琳经过格林，耳边传来的提醒，与艾琳的猜测不谋而合。

“那里有一位先生，我猜他是你爸爸。”

这下倒是很好分辨，格林语气中的嫉妒几乎从她发绿的眼睛溢出。孤儿院偶有寻亲领养，但这是院长第一次单独叫艾琳，上回被单独叫走的泽恩再也没回来过。

艾琳没空理会格林的打量，她紧急整理了一下着装，旧衬衣不会比午餐的卷心菜还皱巴，好在没有污渍，裙子上的线头在番茄酱痕迹的衬托下显得无伤大雅，头发有些油腻，偏偏没法清理，最后是表情，艾琳仿佛第一天认识自己的五官——陌生，僵硬，不服管教。怕他们等太久，艾琳只得快步跑去院长办公室。

门没有关，艾琳看见一个全身被黑色包裹的高瘦男人面无表情地站在办公室中央——黑发，黑眼，黑长袍，下巴微抬，嘴唇薄而抿起，鹰钩鼻挺直，艾琳确定对方的冷漠阴沉和他背着光无关。这个男人双手交握，姿态傲慢，一见到他，艾琳瞬间知道格林打量她的原因。

“下午好，先生。”

艾琳一边盯着对方同样缺乏清洁的黑发，一边尽可能地保持微笑，挺直腰背。难以置信，他们连头发长度和卷曲的弧度都一样。

“下午好，怀特小姐……我是来自霍格沃茨学校的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带你去购买学习用品。”

这位教授冰冷低沉的声线混合自上而下的俯视目光将艾琳雀跃的心情和隐隐的期待一并冰冻，令她不知作何反应，连练习过无数遍的甜美微笑也维持不住了。斯内普的眼瞳幽深如隧道，眼神宛若实质，仿佛一切讨巧的伪装都会在其中消弭，艾琳只敢与他对视一眼就低下头去。

失望有多深刻，疑惑就有多强烈，艾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学校跑来孤儿院招自己，还要专门去购买用品。她茫然地瞥了一眼院长，发现对方什么也没解释，始终维持着慈爱地微笑，只是眼神有些许不对焦，表情也比平时显得有些飘忽。

出于对一向可靠的院长的信任，和对斯内普不耐烦的担忧，艾琳没有多问，乖顺地跟随这位衣着古怪，气质危险的男人走出房间，她能做的只有暗自祝福自己的未来。离开孤儿院前，艾琳捏着衬衣角别扭地请求：

“斯内普教授，我有东西忘带了，可以去拿吗？……只要两分钟。”

斯内普沉默地做了个请便的手势，不作回答，这让他看起来更加神秘难以捉摸了。

艾琳不知道这所学校，不知道具体的学习用品，也不知道购物的钱从哪儿来，她甚至不知道这位所谓的教授的真实性，毕竟对方压迫感实在过于强烈，很难想象是一位寄宿学校的老师。因此，她翻出自己积攒的所有零用钱装在口袋里，为自己提供聊胜于无的勇气。

艾琳转身，发现格林堵在门口，无声无息，交叉双臂并没有让她更有气势，事实上，她看上去比过来通知艾琳的时候更加畏缩：

“你还会回来吗？泽恩保证过，但他再也没出现。”

“他是学校老师，不是我爸爸…所以，我猜，会。”艾琳耸了耸肩，格林看起来更尴尬了。艾琳和对方不是很熟，偶尔一起看小孩、打发时间，但在这小院里或许也称得上朋友。

“哦…我猜错了……不管怎样，比我好，至少。”格林给了她一个轻轻的拥抱，飞快跑远。“对了，我没有看见你的钱放在哪！”她喊。

斯内普虽然没有对莫亚的超时表达任何看法，但他的表情和艾琳看管院子里小孩时的没什么差别，他带领艾琳来到一个可疑的，阴暗无人的小巷，说出了更可疑的话：

“霍格沃茨是一座魔法学校…”

艾琳因为过于震惊和怀疑没有听清他后面的话，但那应当是一句咒语，因为斯内普同时抽出一根奇怪的木棍，手腕一抖一挥，他原本有些一绺绺纠缠着的头发瞬间变得干爽而甚至有些毛躁——他一定是注意到艾琳之前的观察。

艾琳完全被对方的话语动作以及骇人气场震慑了，斯内普没有等她惊叹出声，就命令道：

“抓紧我。”

于是艾琳只好憋住了一系列令自己大脑混乱发胀的问题，紧紧攀住了对方结实的，被硬挺布料包裹的前臂（在此之前她不忘用自己的旧衬衣擦干了手心的汗）。注意力高度集中，这回她听清了咒语：

“幻影移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