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1975霍格沃茨日常 第32章 队列、教训和未雨绸缪

晚餐后，斯莱特林一至四年级的学生们按照年级聚在了一起，排成了紧密的四列队伍。气氛有点儿紧张：自从新生们熟悉了城堡，他们已经很久不再这样列队了。

阿诺德站在他的同学们中间，听见旁边三年级的队伍中传来讨论声。

“上午考完试，我差一点也想去河边走走。就差一点儿！”

“你想去那干什么呢？我以为离高年级远一点儿是常识。但这事情确实有点恐怖了，不是吗？”

“如果你撞见了，你应该在看到的一眼转身就跑。”

“所以呢？他们后来怎么样了？”

“扣分，禁闭，劳动服务。还能怎么样呢？我听说他们只施放了一个小恶咒——一个小玩笑而已。根本没有发生什么危险的事。但说实话，这比一打诅咒加起来还要恐怖！那可是在女生面前……呃，嗯……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我明白你的意思。如果我以这种方式出了名，我爸爸会直接把我的名字从家谱上烧掉！”

“如果是我，我就马上去麻瓜界隐居。”

“……”

四位级长，五年级的诺特和沙菲克、六年级的特拉弗斯和贝格莱，按顺序押送着四支队伍从礼堂里鱼贯而出，一路走回地窖。

他们在楼梯上遇到了几个嘻嘻哈哈的格兰芬多学生，得意地指着他们嘲笑：“瞧瞧这些胆小鬼，怎么一起走？你们害怕了，是不是？”

班杰明·埃弗里对他们怒目而视。

“瞪我干什么，你这只绿色的小乌龟？”他们中的一个说，“小心你的裤衩！”

几个格兰芬多爆发出一阵大笑。埃弗里看上去很想立刻冲上去和他们打一架。

“不要东张西望，都跟上队伍。”级长诺特目不斜视地说，他的脸色阴沉得能滴水。

他们径直回到了斯莱特林休息室，但没有解散。很快，四个低年级的队伍都到齐了，而高年级们则三三两两地围坐在椅子和沙发上。

诺特代表四位级长，在休息室里开了场小会。

“还有一周，本学年就要结束了。现在大部分年级已经基本完成了考试，而魁地奇决赛近在眼前，正是一些人精力最充沛、情绪最激烈的时候。相信大家都已经发现了，最近学校里不太和平，以至于有时会发生一些……小事故。”

队伍里发出一些低低的窃笑声。但诺特板着脸，于是笑声很快就消失了。

“作为你们的级长，我由衷地希望你们能平安顺利地度过这最后一周。因此，我有必要提醒你们：在地窖之外要注意自我保护，尽量与同学结伴行走。不要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偏僻的场所：比如黑湖边、天文塔或一些不常用的走廊。和格兰芬多们保持距离（他说到这一句时，贝利亚用手臂撞了撞阿诺德），不要主动招惹他们，尤其是高年级，也不要理会他们的挑衅。”

诺特说到这儿，停了下来，左右看了看：“斯内普呢？”

今天的‘小事故’的当事人，五年级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并不在休息室。

高年级们窃窃私语了一阵。

有人说：“他不在寝室。”

过了一会，又有人从门口进来，传话给诺特：“他在格兰芬多休息室门口——忙着对那个红毛妞儿摇尾巴呢——那只哈巴狗！”

诺特狠狠皱了皱眉，毫不遮掩地露出了一个嫌恶的表情。他语气一转，接着说：

“我还想恳请各位，请明智地选择恰当的朋友，并妥善处理好自己的……私人恩怨。我必须再次提醒各位：走出地窖的大门，你们中的每一位都代表着斯莱特林的学院形象。请谨言慎行，必要时请求学长学姐的帮助；而不是离群索居、不自量力地出个大丑，令整个学院蒙羞！我不希望再有任何一起类似的事件发生。集体的荣耀需要每一个个人的维护。请各位务必谨记！”

诺特畅快地说完了他想说的话，把小巫师们放回了寝室。于是四支队伍被挨个送下了通往宿舍的旋转楼梯。

阿诺德最后向休息时门口张望了一眼，西弗勒斯·斯内普还没有回来。

“你在发什么呆？”贝利亚小声说，一边拽着他下了楼梯。一关上房门，他就接着说：“那个斯内普，他可要遇到麻烦了。”

阿诺德在心里赞同贝利亚的观点。

阿诺德时常会默默关注这位学长。对于一个和自己情况类似的人，人们很难不对他的境遇感到好奇。他注意到他是一个脾气不太好的人，总是一副不屑与傻子们为伍的模样，看起来比贝利亚还要不高兴。尽管看起来不像一个传统的好学生，但据说成绩非常好。

他在择友上表现得非常矛盾：一方面，他顶着同学们的嘲笑、嫌恶甚至恶意，和格兰芬多的麻种学姐莉莉·伊万斯保持友谊。他观察到他们有时候会吵架，但往往很快和好。另一方面，他也常常巴结在几个高年级身边，比如穆尔塞伯和埃弗里，似乎非常想要融入他们的小团体。但因为上述种种怪异，他在学院里并不很受待见，因此总是独来独往。

但不论他在学院内人缘怎样，他始终是斯莱特林的一份子，这件丢人的事使整个学院都遭受了议论和嘲笑。许多人对此很不满——至少诺特就看上去非常生气。可以预见，这将使他本不乐观的人际关系雪上加霜。

“这就是为什么我总提醒你要保持距离。现在你看明白了吧？”贝利亚絮絮叨叨地说，“我们得离那几个格兰芬多姑娘远点，如果你不想变得和斯内普一样不幸！”

“真是太不幸了！”阿诺德怜悯又担忧地说，“里外不是人，并且颜面扫地。”

“你可能觉得，不会有人像疯狗一样追着你咬，因为艾达没有伊万斯那样受欢迎——我不是说艾达不受欢迎——唔，你知道，那是因为我们还小。以后总会有几个人想和她交朋友吧？”贝利亚说着说着，神色就严肃起来，以示他不是在危言耸听。

阿诺德的小脸也严肃了起来。

“你说得对，这是很有可能发生的。艾达是个很好的女孩，而且她也很漂亮。”

“他们可不会太喜欢你。那时候你的麻烦就要来了：他们会骚扰你，说你的话坏——制造矛盾，挑拨离间。”

“没错。如果话坏说得巧妙，她的同情心就会偏向别人——这种情况绝不能出现！”

“所以你得及时止损。”

“是的，防范麻烦需要未雨绸缪。”

“总有你需要表明立场的时候。如果总是模棱两可，希望能够两面讨好，你就要倒大霉了！”

“即使较真地赢得每一场辩论，也未必能让面子万无一失。那强势与争论又能得到什么实惠呢？”

“你是个斯莱特林，你要学会从别人的遭遇中吸取教训。”

“的确如此。我是个斯莱特林，我得从前人的失败中吸取教训。”

贝利亚终于注意到了，他们的对话好像驴唇不对马嘴。

“等等。我们是在说同一件事吗？”他狐疑地扭过头，“那你说说，你获得了了什么教训？”

“在一个满是冲突的环境下，需要更高明的技巧，才能维系一段不受祝福的友谊。”阿诺德圆滑地说。

“说人话。”

“如果不够茶，就会失去朋友。”

“……你觉得这是人话吗？？”

阿诺德一边说，一边从床上蹦了下来，穿上了外套，这让贝利亚几乎尖叫了起来。

“所以你要去哪？”他难以置信地说，“格兰芬多塔楼吗？在今天？这个快宵禁的时候？”

“你怎么会这样想呢？”阿诺德说，“我才不会做这么危险的事。我只是要去猫头鹰塔楼写信而已。”

他拉开抽屉，快速地抓了信封信纸和几样别的文具，塞进了校服袍子，然后贼头贼脑地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