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1975霍格沃茨日常 第24章 谈话请求、战术和迁怒

西里斯·布莱克被除名了。

“这是什么原因？”

“可能因为他分到了格兰芬多吧。他们家有一句格言，叫做‘永远纯粹’。你们不知道，他们家几乎每代都有有人被称作耻辱败类，赶出家门。他们家的处事方式就是——比较极端。”弗兰说。

“不能是这个理由吧？毕竟他已经五年级了。”艾达反驳道，“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不是在五年前？”

“是呀，这事儿很突然。整个圣诞社交季他都没有出现过，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莫妮卡说，“布莱克夫人说他选择和格兰芬多站在了一起，背弃了他的家庭——至少对外是这么说的。”

两位迪佩特说起这件事都很不赞同，看上去对布莱克家没什么好感。

“可能是因为我们家的想法和他们正好相反。伯伯和伯母很高兴我们四个被分到了不同的学院。”弗兰耸耸肩，“我甚至觉得他们家能昌盛至今真是一件神奇的事。”

莫妮卡提高了声音：“哦，弗兰！这就太恶毒了！”

“好吧，对不起。”弗兰说，“总之，他们说雷古勒斯·布莱克是他们家唯一的儿子了。”

晚餐的时候，霍格沃茨中八卦的小眼睛们都盯住了这对兄弟。

西里斯·布莱克神色阴沉地和他的格兰芬多朋友们坐在一起。

“你是最酷的，大脚板！”詹姆斯·波特拍着他的肩膀说，“逃离魔窟的英雄！”

“可你这是翘家。”彼得·佩迪鲁小声说。

詹姆斯·波特不满地瞪了他一眼：“翘家就是最酷的！”

西里斯·布莱克一言不发。

而雷古勒斯·布莱克可能从没有得到过这样密集的注视，他的神色有些难堪。他看起来是那种典型的文静的好学生，不太引人注目。尽管神色难堪，小布莱克先生还是犹豫地走向了格兰芬多长桌。他看上去有话要对西里斯说。

艾达听见有人小声议论：“我以前竟然没怎么注意过他！他其实只比西里斯小一岁，是不是？”

“听说他的成绩还不错吗？”

“是非常优异。”

“他要过来了！”

西里斯哐啷一声摔下了餐具，转身就走。

莫妮卡和玛琳这两个臭味相投的究极八卦爱好者猥琐地挤眉弄眼了一阵，一人拽上一个室友，跟上了他们。

“……我和他没什么可说的。”她们听到西里斯对他的朋友们说，“……他现在变得和他们一模一样……他甚至不让我进他的房间！……”

不知道为什么，艾达觉得最后一句放在这个段落里效果微妙，生生地破坏了某种沉重的氛围，因为这听上去就好像一个小孩子在和朋友闹别扭一样。

但西里斯的心情真的很坏，坏得非常严肃，一点儿也不开玩笑。他们回到休息室的时候，一年级的艾伦·布朗和几个二年级的男孩儿正坐在沙发上。

“让开。”西里斯语气恶劣地驱赶了他们，自己和詹姆斯·波特坐下了。

女级长莉莉·伊万斯也在休息室里。她厌恶地看了波特和布莱克一眼，为低年级主持正义：“你没有权利赶走低年级，布莱克，是他们先坐在这里的。”

“走开，伊万斯，别烦我。”西里斯阴沉地说，他的语气非常冷酷。

“嘿，大脚板，你别这样！”

级长当然是不会走开的，气氛剑拔弩张。詹姆斯·波特小心翼翼地看了级长一眼，但她根本没有注意他。

最后大家也没能知道他们有没有和级长吵起来。因为西里斯用一种可怕的眼神瞪着每一个试图偷偷围观的低年级，他看起来真的太吓人了！很快，小巫师们都作鸟兽散，一年级的女生们也回了寝室，把休息室留给了高年级们。

新学期开始了。

相比于上半学期，下半学期的课程安排突然变得非常紧张。他们要学习比上学期更多、更难的内容，还得安排出充足的时间准备期末考试——涵盖一整个学年内容的期末考试。不仅课表变得更密集，教授们不约而同地一起布置了大量的论文。小巫师们的生活节奏突然变得非常紧凑，就好像上学期是专门仁慈地给新生们预留出的适应时间，而现在好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同样安排紧凑的还有魁地奇比赛时间表。由于本学期有四场比赛需要进行，决赛又必须在考试月之前结束，这意味着开学两周后就要进行第一场比赛。

新学期的第一场比赛是斯莱特林对拉文克劳，这是一场没什么悬念的比赛。

今天格兰芬多看台有些空旷，来看比赛的人并不是很多，因为大家对观看斯莱特林血虐拉文克劳没什么兴趣。但一年级的小狮子们都来了，现在魁地奇比赛对于他们来说还是非常新鲜的事情，每一场比赛都值得一看。

格兰芬多魁地奇队的成员也都在，他们不会错过任何一场对手的比赛。比赛开始前，斯莱特林的雷古勒斯·布莱克找上了格兰芬多的看台。

“怎么，他们到底有什么话要你带，值得你这样锲而不舍，非要到我这个无耻败类这儿来——自讨没趣？”西里斯讥讽地说。他已经躲了雷古勒斯两周。开学的两周里，雷古勒斯锲而不舍地想找他说话，但他对他态度冷酷。

“什么也没有，西里斯。是我，是我自己想和你谈谈。”雷古勒斯恳切地说。

“哈，听听，你自己。”西里斯冷笑道，“多么令人惊讶，布莱克家的小雷尔还有‘自己’想做的事。”

“拜托了，西里斯！我们得谈一谈。”

“好啊，既然你执意要在这里丢人现眼，那就让我听听你有什么要说的——你请吧。”

“……你非得要这样吗，西里斯？”

他的声音几近哀求，艾达几乎觉得他的眼眶就要红了，但西里斯不为所动。

“难得我愿意听，你又不愿意说了。”他的声音仍然冷酷而戏谑，抱着手臂站在原地，一副等着看戏的模样，“怎么，担心我说出了什么，玷污了你们高贵伟大的布莱克家的名声？”

雷古勒斯的脸色愈发苍白了。他的嘴唇猛地闭紧，又颤抖着嚅嗫了一下。在他下定决心再开口之前，西里斯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他。

“这是什么表情，一副我在欺负你的模样？”他哂笑一声，意兴阑珊地挥挥手，把他弟弟打发走，“行了，我是没什么要和你谈的。不过你要是非有些徒劳的废话想说，就等比赛后再来找我吧。”

他瞥了一眼他绿色的魁地奇院服，又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学生们，吓得一年的女生们都转回了头。

比赛开始了。拉文克劳毫无还手之力：拉文克劳偶尔也进一个球（主要是富兰克林），但斯莱特林进得更多；两队差距越拉越大，比分很快来到了140：40。

“斯莱特林的布莱克好像看见了金飞贼！”解说员热情洋溢地喊。

雷古勒斯·布莱克突然调转了方向冲刺，但拉文克劳的找球手斯帕克很快做出了反应，紧咬其后。

“他们的差距在缩小——今天斯帕克的状态真不错！”莫妮卡激动地说，“如果他能在这时候抓住飞贼，拉文克劳就赢了！”

可惜斯帕克没能抓住飞贼，但布莱克也没能抓到：斯帕克在最后关头撞击了他的扫帚，让他错失了时机，金飞贼又溜远了。

比赛继续进行。到了250：70的时候，布莱克又一次发现了飞贼，但他还是没能抓住它。这时候许多人都发现了情况并不简单。

“他就是故意的！”莫妮卡气愤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自己不抓飞贼，也不让斯帕克抓住——时间拖得越久，斯莱特林就能领先更多分！他们一定是提前就决定好了这样的战术，这太卑鄙了！！！”

莫妮卡的猜测一点儿也没有出错，斯莱特林队把拉文克劳队当成了刷分的工具。这场漫长的比赛一直打到了夕阳西下，直到比分来到560：120，在队长罗杰·埃弗里大发慈悲的示意下，雷古勒斯·布莱克终于抓住了飞贼。拉文克劳队被打的斗志全无，后半场基本上就是有气无力地在空中漂浮。

“斯莱特林710：120获胜。”已经喊哑了嗓子的解说员有气无力地说。

斯莱特林们大声欢呼，而格兰芬多看台上则发出一片嘘声。

莫妮卡气得跳起来大叫：“七百一十！七百一十！这简直疯了——太肮脏了！！”

710：120——斯莱特林在这一场比赛中就累积了590分的净积分！而格兰芬多队在于拉文克劳队的比赛中只累加了220分的净积分（240：20），这意味着斯莱特林队几乎已经获得今年魁地奇杯的冠军了。

是的，格兰芬多队的确是最强的队伍，但也几乎不可能在接下来的两场比赛中把这么高的积分追平。他们不可能采取和今天的斯莱特林队同样的战术，因为剩下两队的找球手也不弱，如果波特故意不抓飞贼，就等于把这150分拱手让人。

每一个在场的格兰芬多都怒火中烧，气得七窍生烟，这没什么可说的。当雷古勒斯·布莱克按照约定来找他的哥哥的时候，西里斯正用嫌恶的眼神看他，就像在看什么令人作呕的污垢。

“真是一模一样。”他嫌恶地讥讽，“我早说过，还有什么可谈的？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真高兴你已经做好了跪下舔靴子的准备，尊贵的、可敬的雷古勒斯·阿克图卢斯·布莱克先生。你现在足以去光耀门楣了——”

即使雷古勒斯有所准备，也为他尖刻而劲爆的发言目瞪口呆。他难以置信地说：“西里斯，你真是疯了——”

“哦，是嘛，你也觉得疯了的人是我？”

“不，但你怎么能这样说——”

这话不知道触及了他的哪根神经。西里斯激动起来，在周围小巫师们看热闹的视线里，不管不顾地对着他弟弟大声嘲弄：“当然了！端庄慈爱的布莱克夫人，迫不及待地渴望着把她的孩子送去给黑魔王盖章——忠诚高尚的布莱克小姐，因为当了奴隶而沾沾自喜，以施虐和杀人为乐！噢，还有她们最听话乖巧的小宝贝雷尔，现在显然和她们是同一类人。——好极了，多么正常、多么美满的一家，而我这个不知道体面的疯子是多么渴望加入他们！我羡慕得都要吐了！真是令人失望，布莱克先生，你让我作呕。”

格兰芬多院队的队友们左右拉着他，纷纷劝慰：

“好了西里斯，不至于这么严重——”

“行了行了，一场比赛而已……”

“不至于，不至于——”

雷古勒斯·布莱克脸色惨白，浑身上下都在发抖。他刚才在天上连着飞了几个小时，一身狼狈的汗水，也不知道他发抖是因为疲惫还是因为生气。

“失望的该是我——是我们。我早该想到的，你心里只有你自己。”他强撑着说，“知道吗，西里斯？你现在看上去就像一条疯狗。”

说实话，艾达可以部分体会到西里斯·布莱克的心情。因为面对阿诺德的时候，她也一句话都不想和他说。姑娘们在球场的入口遇见了阿诺德、弗兰和贝利亚，因为赢了比赛，他们看上去都挺高兴的；但一与四个格兰芬多的姑娘打上照面，气氛就突然变得有点儿尴尬。理智上，她知道他没有犯什么错误，但一看见他银绿色的院服，她就觉得生气。

莫妮卡显然也是这样，她们谁也没能给男孩们一个好脸色。她甚至对着弗兰就开始撒气：“做不到堂堂正正击败我们，你们就用这种卑鄙无耻的战术——”

“你们也说了，这是战术。”贝利亚不以为然地说，“我们又没有犯规，这是规则允许的。”

其实阿诺德也这样觉得。在斯莱特林队整体实力比不上格兰芬多队的情况下，这是一种很聪明的做法，况且他们今天确实没有犯规（虽然据说犯规是斯莱特林队的传统，但今天的对手太拉跨，根本不需要犯规）。

但阿诺德一向是个很擅长看人眼色的小男孩，知道什么话在什么时候不该说。他确实是非常明智的，因为贝利亚一下子就收到了四个愤怒的瞪视，心虚地后退了一步。

“好哇，你们都是这样想的？”莫妮卡怒极反笑，“那你就找和你想法一样的人帮你解决问题吧！哼，卑鄙的斯莱特林！”

姑娘们转身就走了。

“嘿，莫妮！这是迁怒！！”弗兰委屈地说，“她说好把草药学论文给我参考的，就因为这个——她怎么这样，我可是她哥哥！”

“和她们就是讲不通道理。”贝利亚嘲讽地说。

阿诺德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淡定地瞥了他们俩一眼：“说不定就是因为你是她哥哥呢。”

“什么意思？”弗兰说。

“你说话没头没尾的。”贝利亚说。

“这事情再平常不过啦。”阿诺德像个先哲一样，装模做样地摇头晃脑，“有什么可计较的，既然我们已经胜利了——毕竟，你怎么能要求一个普通人做到不迁怒呢？”

贝利亚给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带着胜利的喜悦，男孩们也一边拌着嘴，一边回到城堡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