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维娅头也不抬,声音还维持着平静。
她是个父母宠爱的女孩子,有些小脾气,尤其是认真投入时不喜欢被打扰。而且詹姆实在太吵,又太能闹腾了——今天还没玩够吗?!
詹姆的大嗓门却跟哑了似的,半天发不出声音。
维娅疑惑地看他:“怎么了?”
詹姆回神,从窗户翻进房间里,他环顾了一圈,竟有些束手束脚地靠边站着。
就站在那盏落地灯旁。
然后嘴巴开合几次,有些磕绊地问维娅能不能带他去麻瓜大剧院看看。
“当然可以,不过明天吧。”维娅向他比了个手势,“让一让詹姆,你挡着我光了。”
当然是明天,现在已经很晚了,小巫师们收起喧闹、只余虫鸣四起的时间。
接收到维娅的眼神,詹姆似乎恢复了正常,他轻轻地挪动脚步,在书桌旁看她画图。
……
“这些都是你的吗?”他指了指桌上不太规整的一摞草纸。
简直是没话找话。
“嗯。”维娅敷衍地点点头,拿起纸张吹了吹皮屑,把它放到那一摞之中。
她右臂抵在桌面上,支起脑袋,歪头看詹姆:“你怎么了?”
图画完了,那股烦躁的情绪也随之消散,维娅的目光轻而静地落在詹姆身上,像是回头打量自家狗狗到底闯了什么祸。
了然于心的,轻松的眼神。
他被维娅的目光注视着,胃里翻江倒海般灼热,詹姆感受到心跳一下快过一下,有某种东西从心脏蹿升到大脑里。
他快速靠近几步,弯下腰,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上,
困住她,然后亲吻她。
一个男孩的吻,牙齿磕碰牙齿,青涩又慌乱。
詹姆的行动很利落,在维娅反应过来被困时吻已经迎面而来,她被迫微微仰头迎接猝不及防的亲密。
但她没有挣脱,
她打量着詹姆凑得过近的眉眼,
浓眉长而有型,眉头微蹙着,配合颤抖扑闪的睫毛,流露出这个男孩莽撞后的忐忑。
维娅的唇齿间带着点酸奶的香甜,那大概是她的晚餐,詹姆有些沉醉其中,但持续的心慌让他早早脱离,
他挣扎颤抖着睁开眼睛。
两双清澈的眼睛静静对视了几秒。
维娅把手搭在他的颈肩处,攀附用力,
他们凑得好近,
她忽然笑了一下。
那股支配着詹姆的火焰“噌——”的高涨,在胸膛处灼烧得发疼,火焰顺着血管经脉蔓延到全身各处,烫得他呼吸急促。
詹姆猛地扣住维娅的腰,加深了这个刚刚中断的吻,椅子被推到墙边,他可以自在地发力了。
维娅费力地呼吸,詹姆已经变得宽阔的身形压得她难受,她微微坐直,
后脑勺被詹姆护住,没有直接碰在墙上,反而能感受到暖烘烘的柔软。
她现在能穿过詹姆乱蓬蓬的黑发,看到因碰撞而散落一地的草纸,以及落地灯柔和的光束。
……
两人结束了这个吻,
詹姆也有点气喘吁吁的,他榛子色的眼睛格外亮,带着点迷瞪瞪的兴奋,要把满溢而出喜悦往她身上沾。
维娅勾了勾嘴角,翘着下巴,拿腔拿调:“詹姆,你为什么亲我?我可不想谈恋爱。”
詹姆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啊!我,我……”
维娅推开他,收拾散落的图纸,她看到了混在里面的信,那封詹姆写的信。
哦,里面还有他对其他小女巫的表白呢!
詹姆本来跟在她旁边一起捡纸的,手里的东西却被她一把抽走,抬头,
“波特,你怎么还不走?”维娅拧着眉俯视他。
她冷声重复了一遍。
詹姆气呼呼地飞走了:哼!谈什么谈?我也不谈!
-
两个人冷战了好几天,互相装作没看见对方、互不理睬。
尤菲米娅拜访艾瑟尔时,惯例邀请詹姆一起:“去隔壁奶奶家喝下午茶吗,可以找维娅一起玩。”
然后尤菲米娅惊讶地看着儿子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我才不去找她!我是说,我不想喝下午茶,今天约了普威特一起玩魁地奇,所以就不去了。”
在母亲的视线下,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好的詹姆。”尤菲米娅笑了,“你的大嗓门可吓我一跳,你是想用这样的声音提醒维娅,要继续和她闹别扭吗?”
“我没——”
“好了詹姆,宝贝你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妈妈相信你处理自己人际关系的能力。”
妈妈只需要给予适当的开解与劝导,詹姆要考虑的就很多了。
-
詹姆从窗边露出头来,小心翼翼地向里张望,被维娅逮个正着。
四目相对。
“咳!”詹姆摸了摸鼻子,却险些从扫帚上摔下去,他在维娅凉飕飕的眼神里翻窗进去。
看天看地、东张西望,詹姆局促地站在宽敞的房间里,活像只第一次穿上衣服的猫,出门前刚整理好的头发已经再次变成鸡窝形状。
“呃……维娅……”他尝试着开口,却在接触到维娅的眼神后又咽了回去。
救命!救命!怎么办???
他终于瞟到桌上的信封,是他的信。
维娅是个心性很好的小女孩,哪怕两人闹了别扭,他的信还是被端正地整理起来。詹姆想。
他的视线停留得有点久,维娅自然注意到目光的落点。
她手指点了几下那封信:“波特,你想说什么?”
“嗯,我们要去伦敦看戏剧吗?”詹姆忽然轻松起来,喜悦再次流过心间。
却惊愕发现维娅的脸色彻底冷下来。
她嗤笑一声:“你喜欢的小女巫是谁?”
詹姆被这个直白的问题砸了个头昏,他脸上飘红,扭捏地转过去,用余光看维娅:“当然是奥克塔——”
等等,维娅是小女巫吗?
维娅说错了吧。
他继续:“奥克塔维娅·塞西尔。”
转过头,维娅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他,她哼笑一声,拒绝了詹姆的邀请:
“不,波特。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像你一样无所事事。”
他被推出去,在艾瑟尔奶奶神秘的微笑中从正门离开。
“出门不带脑子,在家也不用脑子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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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番外 麻瓜篇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