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詹莉］你若成风 第2章 Chapter 2

如果说这一切真的是梦，那哈利·波特觉得这真是一个让人不愿醒来的美梦——健在的父母，年轻的教父和教授，还有让他重返十多年前的霍格沃茨学校——听上去一切都挺匪夷所思，然而这种事情就是发生在了他的身上——此刻他面前正站着他那学生时代的母亲，他和她那双一模一样的绿色眼睛四目相对。

“同学？同学你还好吗？”是他母亲那清脆的、还显年轻的声音。她的语气中满是关心。

“没事的，我很好，谢谢你。”

哈利将快要脱口而出的最后一个词又生生吞回了肚中，随后垂下头，又是一阵沉默。

詹姆与莉莉对视一眼，眸中默契十足。

“或许我们可以先进去，要不等下就迟到了。这位同学，你和我们一起吧。你叫什么名字？”

“哈利。”哈利轻轻开口，“我是哈利。”

“噢好的，那么哈利，看你的校服，也是一个勇敢的格兰芬多，和我们一起来吧。”

“我……我想在等会晚餐结束后，和你们单独谈谈。”

哈利还是垂着头，一手拉着自己父亲的袍角一手拉着自己母亲的袍角。詹姆觉得有些好笑，“没事，一切都好说。现在我们进去吧！”

开学日的晚餐活动还是照常，先是四五十个新生漫长而短暂的分院仪式，再是邓布利多教授简短的发言，最后便是今天的主题——吃饭了。

这顿晚餐，哈利吃的有些力不从心。并不是因为来到过去霍格沃茨的餐食就变得不那么美味——事实上和多年之后的味道没什么区别。哈利力不从心的地方，其实是——

“嘿兄弟，你已经盯着教授桌上的邓布利多教授看了很久了，你鸡腿再不吃就给我了噢。”

坐在哈利身边的詹姆笑着调侃。莉莉没好气地冲他背上来了一掌。“别欺负人家小哈利。”她说，“你这么大个人还要抢人家小孩吃的。”

“我不小了。”哈利低声抗议，“我去年暑假就满了十七岁了。”

“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嘛莉莉。”

哈利看着此刻和自己同岁的父母打闹着，觉得这一切简直是太过美好。他又忍不住望向那位胡子白花花的老人，和十来年后相比，他的样貌并没有发生什么改变，但哈利就是莫名觉得他变年轻了好多。

还是熟悉的半月形眼镜，湛蓝色眼镜，紫色星星袍子。老人笑得一脸和蔼，哈利知道这是位风趣睿智的长者。

还活着的邓布利多教授。哈利想着，这可真是太好了。

许是看向对方的目光太过灼灼，老人那双隐于半月形眼镜后的湛蓝眼睛望向格兰芬多这方，与他的目光对上，回以哈利一个慈祥的笑。哈利匆匆低头，又开始摆弄起自己手中的鸡腿。

晚餐时间过得很快。到了约定时刻，哈利怀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理，抱着那个写有自己名字的手提箱，来到了既定地点。

“我想，兄弟，你确实该和我们好好解释一下——比如你身上那些奇奇怪怪的谜团什么的。”

霍格沃茨学校第八楼，有求必应屋内。

詹姆舒舒服服坐在一个红色沙发内。壁炉烧着暖融融的焰火，他玩着自己的魔杖，饶有兴趣地看着坐在自己面前那个和他长得九成像、正垂头拨弄着手上那个皮箱的男孩，对方一言不发。

“我们还要等她过来。”

良久，哈利轻轻开口。

他不知道现在这个时间的他能否称呼自己母亲的教名——那或许会有些唐突和不礼貌，毕竟他们才算刚认识的陌生人。

门口忽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是他们约定的节奏。詹姆笑笑，抬手挥动魔杖，门开了，外面站着的正是手提篮子的莉莉。

“我来了，希望这并不算晚……有求必应屋不能提供食物，因而我到食堂拜托了小精灵帮我们做了一些……我认为这种时候应该有些点心什么的帮忙缓解一些氛围上的小问题……而且我猜哈利刚才应该也没吃饱，毕竟他盯着邓布利多教授看了好久……”

莉莉一边说着，一边在桌子上摆出食物，看上去丰盛极了。哈利想着。他们三人围坐在桌子旁边，看上去有种三堂会审的架势。

“我想，我们应该还没有和我们的哈利小朋友介绍过自己吧？”詹姆笑嘻嘻道。

“那我先来。詹姆·波特——或许你刚才已经从我的朋友们那里知道了，而且看上去你并不觉得我很陌生。很高兴认识你，哈利。”

“莉莉·伊万斯。”

看着面前笑得一脸青春洋溢的年轻版父母，哈利放在手提箱上的手不由得抓紧手提皮带。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声线，让它听上去不那么颤抖。

“你们好，詹姆·波特和莉莉伊万斯……初次见面，又或者说……好久不见……”

“啊哈，这个说法真有意思。或许在我印象中，我们之前并没有见过？”詹姆笑笑，“不然就按你的模样，饶是不说我和西里斯会对你印象深刻了，霍格沃茨其他学生也会对你记忆犹新吧！毕竟作为学校的风云人物，我自认影响力还是蛮高的。”

“你就自恋吧，波特先生。”莉莉满脸无奈，“让我们听听哈利怎么说。或许以我来看，哈利并不是你的姓氏？”

“是的。它只是我的教名——很少有人初次见面就报上自己的教名，很奇怪不是么。”哈利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或许接下来我说的话会让你们觉得匪夷所思，但事实就是如此。”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我只是在我可能死后来到了国王十字车站，踏上了到站的那班列车……命运带我来到的终点，正是霍格沃茨……确切的说，是十多年前的霍格沃茨。”

哈利顿了顿，最后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即使他的神情还是那般憔悴，但这却是他来到这里后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

“所以我想说，我的姓氏。波特。我的名字，哈利·波特。或许要是再加个中间名会更加正式些？”

他站起身，向坐着的詹姆和莉莉深深鞠了一躬，同时摁住了想起身扶他的二人。

“我是哈利·詹姆·波特。初次见面，我未来的父母们。好久不见，我年轻的父母们。”

“……哇哦……”良久之后，詹姆默默地蹦出一句感叹。

“我是说，兄弟，这太酷了啊不是我想说，这也太过……额……不切实际了……可是你和我们一样大啊……噢我是说，你说你是我的儿子？”

“是的。詹姆·波特，我是你未来的儿子。这听上去很奇妙，但我现在确确实实就站在这里……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班列车会带我来到这里，但我确确实实就是来了。”

“老天……这可真是奇妙……”詹姆感叹，“怪不得你和我长得这么像，那你的母亲……”

“莉莉。莉莉·伊万斯。我年轻的老爸，你终于还是把你的女神追到手了。”

“咳……咳咳……”詹姆一口饮料下去，差点没被呛死。

“我年轻的老爸，你慢点喝。”

詹姆脸上被呛出一阵潮红，还是没能适应自己未来的儿子和现在的自己一般年龄还总是叫着自己父亲——老实说他们即使是恶作剧也没让别的同学这么干过。“罢了。”他说，“你现在还是叫我詹姆吧。”

“所以哈利，你说你是怎么来到的国王十字车站？你说你可能是死了？”

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惊之后，莉莉恢复了平静——如果不看她那可疑的红色耳朵的话。她默默地将座位拉得离詹姆远了点，往哈利这边靠了靠——哈利猜测她可能是害羞了。此刻她正一脸担忧地看着他，似乎已经有些接受了自己未来儿子来到这里和现在的自己一样大的事实。

“我想是的。”哈利神情有些落寞，他跌坐回沙发，接过了莉莉递来的热牛奶。“毫无抵抗地被阿瓦达索命咒正面击中，我想是个人都没有生还的可能……我曾经侥幸逃过一次，但不可能再有第二次了。”

“哇哦……能在中了阿瓦达索命后还可以活下来，不愧是我的……儿子。”詹姆颇为赞许地评价。

“是因为我的母亲。”哈利搅动着手中的热牛奶。“第一次是我的母亲，莉莉·伊万斯，她的消极抵抗触发了名为‘爱’的古代魔法，在她被阿瓦达不幸击中后，下一发冲向我的索命咒被反弹，落回了施咒者身上……不过我还是受了点伤害……比如这个跟随了我十多年的疤痕……又比如说承载了那个施咒者的一小片灵魂十来年……”

“……那……那个人是谁？”莉莉有些纠结。她第一次从别人口中——还是自己未来的儿子口中得知了自己死亡的结局，心里有些五味杂陈。不过出于好奇心，她还是继续问了下去。

“莉莉死了？！”詹姆不可置信。

“你也是一样啊。即使你曾经做出过一些事给斯内普教授造成了伤害（“那……那都是过去式了！”詹姆大声嚷嚷，不过看了眼一边的莉莉，声音又低了下去，“……还不是因为莉莉。”他小声道。），不过我依旧认为你是一个伟大的父亲，至少在我心里是。一个勇敢的格兰芬多。你在没有魔杖的情况下拦住了那个人，然后率先被索命咒夺走了生命。”

“……哇哦……”詹姆惊呆了，良久后才反应过来。“这样的死法也不赖嘛。”他舔舔自己干燥的嘴唇，目光和莉莉对视，他们两人又别扭地将眼睛移开，耳朵都是红红的，哈利猜他们又害羞了。

“第二次还是那个人。那个人，当然了，是伏地魔。”哈利撇撇嘴，后知后觉看向目瞪口呆的父母，有些歉意道：“抱歉，我忘了，应该说神秘人，我不知道听到这个名字会不会让你们感到害怕。”

“勇敢的格兰芬多怎么会害怕呢。”詹姆神气十足，莉莉在一边点头。他很想去摸摸哈利那头乱糟糟的黑发，可是手停到半空还是止住了。

“我想是的。或许只有我们才敢这么叫他了……那个人就是伏地魔。他被自己反弹的索命咒杀死，在他复活之后他把他的名字设了禁制，任何一个叫了他名字的人都会被定位……所以我们，我和我的伙伴们在逃亡途中又被他盯上了。”

“你们为什么会逃亡？”莉莉不解地问。

“那个时候，邓布利多教授已经死了。（“怪不得你今天一直盯着他看。”詹姆若有所思。）我和我的两个朋友，罗恩和赫敏，我们没有去学校上七年级。我们按照邓布利多教授的遗志，亡命天涯，找到伏地魔的魂器，然后消灭它们。

“我们已经消灭了日记本，挂坠盒，有着复活石的戒指，金杯，冠冕。快要成功的时候，我们回到了霍格沃茨，伏地魔还有一条巨大的蟒蛇，那是他的宠物，纳吉尼——他也将它制成了魂器。而现在，他也回到了霍格沃茨，并掀了教授的墓将老魔杖盗走……他一直尝试着杀了我，因为那个预言，他将我当做是他最大的敌人……已经很多年了……我想，现在或许他已经成功了。”

“抱歉，我想，听到这些我很难过。”莉莉轻轻地说。她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将比她还要高一个头的未来儿子抱入怀中，轻轻拍着他的头。

“没关系，都已经过去了。”哈利闷闷道。“我在被他的索命咒击中后失去了意识，醒来便是一片纯白的国王十字车站。邓布利多教授也在那。他告诉我说我可以选择回去，也可以选择踏上这班列车，命运会带我驶向最终的前方……我应该回去的，但我实在太累了……”

“没事的，没事的。”

詹姆也走过来，拥抱住与自己差不多高的儿子和……现在还不是他女朋友的未来妻子，“你也还是个孩子，有些时候没有必要承担太多。”

“我很想在未来听到我的长辈这么说。可是他们，还有你们，都已经不在了……”哈利的声音有些颤抖，“还有你现在也还是个孩子呢，我年轻的老爸。”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呢。”詹姆故意拿出长辈的威严——这让他很是滑稽，倒是惹得哈利和莉莉笑个不停。

“还有，你这样叫着我怪别扭的，还是叫我詹姆吧。”詹姆挠挠头。

“我还是不知道我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笑完后，哈利还是闷闷地窝在自己少年版的父母怀中，任凭二人撸猫似的揉拧自己那头乱糟糟的黑发。

“我想你会知道的，哈利。”

莉莉的语气还是那样温柔，和哈利记忆中未来的那个母亲重合。“或许你还需要点时间。”

不要问我短短的现实时间在梦境中怎么过了这么久……问就是剧情需要剧情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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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Chapter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