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乙女]我的金手指是星露谷物语 第25章 夏季2

香蕉树很高大。亨伯特告诉我，我可以通过往帽子里扔一个金核桃，雇佣一些鹦鹉帮我摘。我丢了进去，里面确实飞出来了……不是鹦鹉，是长着翅膀的猴子。看着它飞上树梢，把挂的高高的香蕉摘下来，又飞下来放在我的怀里，我的小脑都萎缩完了。

“这哪是鹦鹉？”

“它是鹦鹉啊。”

“它不是猴子吗！”

“你不允许鹦鹉长得像猴子吗？”

跟他根本没法争辩。我掰开香蕉，吃了一根，作为早餐之后的糖分补给。本来，我想让亨伯特带我去酒店的餐厅吃自助早餐的，听说酒店会提供那种脆脆的咖椰吐司；但亨伯特又说，“你到时候肯定起不来床”，于是，我的早餐，或者说我们的早餐，就变成了干巴无味的黄油抹面包和水煮蛋。怕面包划伤嗓子，于是亨伯特又准备了……黑咖啡。不过，这一桌子弥漫着药味的干巴早餐的确让我精神焕发，出了家门，我马不停蹄地搜索起新的食物。

昨天晚上的美食广场彻底变了，大概就像霍格沃茨的礼堂一样，用魔法随便就可以改变布局。白天的广场看起来更像对角巷这样的传统魔法商业街，只不过在这里逛的巫师穿着风格更加清凉，大多穿着希腊风格的袍子，布料很薄，但浑身上下都裹得很严实。有些看起来更开放的巫师穿着短裙或短裤，不过也没见有人真的穿比基尼和泳裤。明明昨天晚上大家都还穿着泳装的。

我也买了布料轻薄的长袍和系带软帽，换下身上的水手服短袖，和周围的女巫们融为一体。亨伯特还穿着他的无袖兜帽上衣和短裤，又打了把阳伞，对货架上的托加嗤之以鼻。看着他线条清晰的手臂，我突然理解了他为什么讨厌巫师的时尚。穿成那种样子，谁能看出来他精心锻炼的这一身腱子肉。

我们俩算是一对儿比较显眼的旅伴。在商业街乱逛时，总有陌生人的目光时不时扫过我们，但又很快转走。想起我尊贵的身份和纯血巫师对我的态度，我有点不安，看了看亨伯特。他却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一边用手扇风一边说：“好热啊，我们去吃冰淇淋呗。”

冰淇淋店和茶馆开在了一起，装修风格感觉模仿了香港的茶餐厅，菜单上倒是没写太多简餐，是很典型的英国茶室会提供的商品，只是加了更多的冷饮和点心。亨伯特点了两份阿芙佳朵咖啡，香草冰淇淋淹没在浓缩咖啡中，装在花瓣形状的香槟碗里。冰凉的冰淇淋和滚烫的咖啡混在一起，我尝了一口，苦与甜、冰与火，强烈的反差让我的口腔同时弥漫着咖啡的苦涩香味和冰淇淋的甜蜜。亨伯特一边品尝，一边点评着咖啡的质量。我根本尝不出那些花香、果香、巧克力、坚果香味，只是认真吃着冰淇淋，时不时搅拌一下杯子，让它们混合得更充分。突然，亨伯特对我说：“记得要把剩下的咖啡也喝掉，那可是精华哦。”

我轻信了他的话，滋溜嘬了一口，被浓缩咖啡苦得五官迷路。亨伯特哈哈大笑起来，“怎么样，尝到成长的味道了吗？”

这次上午茶结束，为了哄好勃然大怒的我，亨伯特说尽了好话，买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没能赢回我的一记侧目而视。从博物馆再到酒店自助餐厅，我都没再和他说一句话。来到火山脚下，我甚至差点走丢，把亨伯特吓得满头大汗，都忘了擦掉。最终，他下定决心，拽住我长袍后面的披纱，对我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对不起，我不该开那种无聊的玩笑的，你别乱跑啊，我真的害怕你死在这里。”

我别过头去。见我不肯理他，亨伯特叹了口气，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东西，塞进了我的手中。这个东西很薄，也很硬，摸起来像一张卡片。我把它拿起来，放到眼前打量，卡面黑乎乎的，上面只有一串编号。

“这是什么？”对这张黑卡的好奇占领了情绪的上风，而且我其实早就不生气了。

“你不要让老祖宗知道哦……”亨伯特压低声音，尽管这附近根本没有熟人，“这个是赌/场的会员卡，里面有二十万积分，可以拿去玩也可以直接兑换成两千加隆。当然，这张卡是不记名的，所以弄丢了的话就没办法了。”

“你瞒着老祖宗当了赌/狗啊……”

“不……”亨伯特还想狡辩，“我捡的……”

“我一眼就看出来你在撒谎。”

“好吧。我实话实说好了，这是你外婆的东西，她当时很沉迷来着，我没收了。”

“你撒谎……哎？难道说，你没撒谎……”

总之，这张价值两千加隆的不记名的赌/场会员卡，现在是我的了。赌/场的营业时间在16点之后，我们又去岛上的博物馆逛了会儿，里面的化石乱七八糟的，还有好几副都没有拼凑完整，还等待着好心人的捐赠。我们在博物馆二楼的咖啡厅吃了点点心，终于等到了赌/场的营业。之所以没有认真吃晚饭，正是因为这里有很便宜的自助餐和免费的饮料小食。我和亨伯特每人花了二十纳特，就进去吃了第一批出炉的晚餐。

我们来得太早，又只顾着吃，那些娱乐设备根本就没有吸引到我们。当年把老祖宗迷得神魂颠倒的娱乐项目正是大名鼎鼎的老虎机，但我对这种伪概率骗钱装置没什么特别大的兴趣，可能是因为早被骗过很多次了吧。见我兴致缺缺，亨伯特便领着我上了二楼，又从二楼坐电梯来到负一楼。我还在想负一楼有什么神奇的东西，看着电梯打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便一路传到我的脑壳里，震得我的脑袋嗡嗡响。

“嘿，这里是专供海盗的酒吧！”有人想要拦住我们，但看清亨伯特的脸，又马上让开，接连不断地道着歉。亨伯特大摇大摆地坐到了海盗中间，吧台那位独眼的酒保就一脸讨好地递来一瓶酒，看到我也跟在他的身后，也开始向我献殷勤：“是爵爷带来的小妹妹啊，你喜欢喝什么？黄油啤酒？现在小孩子都喜欢这些……”

“别给她有酒精的东西。”亨伯特提醒道。酒保点点头，在桌子底下捣鼓了一阵，递来一杯颜色很像淡啤酒的饮料，不过闻起来甜甜的。我小心地尝了一口，有一股奶香，又有很浓的焦糖味，总之很好喝。

“这个，就是黄油啤酒吗？”

“是呀。”酒保介绍说，“是从霍格莫德买来的，很受欢迎呢，不过可惜，对我们来说太甜了，我们在船上还是更爱喝普林斯家的淡啤酒！”

我没再多问，仔细品尝起这杯专供儿童的甜啤酒。喝了一会儿，我感觉它并不是真正的啤酒，只是看起来比较像，本质上是一种甜饮料。亨伯特则打开了那瓶金灿灿的酒，把酒液倒进杯中，也一样是金灿灿的。我还以为那是酒瓶的颜色呢。

“他喝的是大人的蜂蜜酒。”看我好奇地打量着亨伯特的酒杯，酒保赶紧过来提醒我，“喝完之后会头晕的。”

“我倒也没有那么小……”听着他哄孩子似的语气，我哭笑不得。

“在巫师和海盗来看，十三岁确实是能喝酒的年纪。”身边一位看起来温文尔雅的海盗说道，“不过，在这样的年纪，家里人保护你也是应当的。”

我和他聊了一会儿。从他的口中，我得知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比如说他也有一个十岁的女儿，也快上中学了，再比如说他家本来是开棕榈树种植园的，可惜市场不景气，再比如说海盗们都很迷信，船上有巫师是常事，大家都是法外狂徒没什么好嫌弃的。他甚至还知道阿兹卡班之类的事，因为他们有一项业务就是帮阿兹卡班运送货物，直白点说应该算是销赃。

真是法法又外外，狂狂又徒徒的。不过，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这样的角落，巫师和麻瓜紧密合作、相互扶持，洛哈特你应该去做海盗啊。

“隔阂的消弭只能出现在两种群体身上：第一种是能够左右这两个世界的强者，一切的解释权都可以攥在他们的手里；第二种就是我们啦。”海盗们喝了点酒，开始展现出他们中年男性的本能。我好奇地听着。他们喋喋不休，有的抱怨自己的出身，有的吹嘘自己的成就，更有甚者，说自己能变成一条狗。他一定要给众人表演一番，一边大着舌头，说了一串就连我也知道完全没用的咒语，一边蹲下去，趴在吧台底下，慢慢地爬开了。全场哄堂大笑，看着他慢慢消失在视野里，可能是钻到了某个角落。突然，一条瘦骨嶙峋的大黑狗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前后爪同侧摆动，走得跌跌撞撞，凌乱粗糙的毛发上冒出一股酒味。众人沉默了一会儿，紧接着就是震天动地地喝彩。

“真变了啊！牛逼啊兄弟！”

“狗屁！他装的啦！”有人吹口哨喝倒彩，“这条狗你们都忘啦！那不是海上游过来的吗！妈的，看起来真是晦气死啦，没想到德米特里这狗东西竟然把它训成了，我草真的牛逼！”

这条狗似乎能听懂海盗的嘲笑，抬起眼，忧郁地环视了一圈，像是不耐烦似的，把自己蜷缩成一团，趴在了人群之中。有海盗冲它吹口哨，给它丢食物，它也只是懒洋洋地接住，没精打采地吃下去。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它很眼熟，凑过去，摸了摸它的头。

“它有名字吗？”

“没有。谁想养它啊，海上来的大黑狗，很不吉利的，当时看它太可怜了，才让它上了船，我们基本都不当它存在。”

听起来更可怜了。我看向亨伯特，他已经把那瓶蜂蜜酒喝到见底，眼睛却依然清澈明亮。看我正亲昵地抚摸着狗头，他皱了皱眉头，“不可以。”

“不可以什么？”

“你是想养这条狗吧？我告诉你，不可以，它看起来又脏又有很多疾病，绝对不能带回家去。”

我撇了撇嘴。“可是，岛上有这样的流浪狗，不是很影响环境吗？”

“那也不行。”亨伯特坚定地拒绝了我，“我也不允许你把它带回庄园。它没法做宠物狗。”

“那你要现在就把它安乐死吗？”

“……那倒也不必。你怎么那么极端？”

“看它这样子，如果没人照顾，估计也活不久。”顺着它的脊椎摸下去，每一节骨头都清晰地硌在我的手心，“或者，就让它在这边生活，我们给它带点吃的来？”

“那一样是养着它，还不如收养。”

“那就收养吧。”我抱起狗头，“就叫你伊丽莎白好了。”

“他是公狗。”之前那个喝醉了表演大变活狗的海盗爬了出来，纠正道，“我们……其实给他起了名字的……呕……”

酒保赶紧去扶他，免得他吐在地上。好在他只是干呕了几下，又继续起之前的话题，“那天天狼星很明亮……”

“别说了，德米特里！那名字也不吉利！”有人试图阻止他，可惜无效。德米特里继续讲完了这条狗的称呼，“西里斯，他是……天狼星……”

“……玛格丽特？”我看向亨伯特。

“不要，叫亚尔特留斯比较好。”

最后的结果如下：这条狗随便我们怎么叫，我们可以给他带点食物，但不会把他领到岛上。海盗负责清理他的粪便，给他梳洗。这条狗很聪明，会用蹲式马桶，也会自己洗澡，所以其实本质上只需要我们留心一下投喂工作。等到夜深时，他自己也会跑出来，在无人的地方撒野奔跑，疯狂吠叫。我真的对他心生怜爱，可惜亨伯特怎么也不松口，甚至愿意在回去之后给我领养一只小猫，也不肯让我把狗带回家去。

“我可以让他叫亚尔特留斯啦。”

“才不要！这太侮辱这个名字了！”

“不是你想这么叫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