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乙女短篇合集】巫师蜜语 第5章 死对头-马尔福

1

……以马尔福为首的食死徒余党并不值得原谅。”

纸上的最后一行也被占满，你抬起手，将羽毛笔放回墨水瓶。

你长舒一口气，精神满满地转头朝着不远处的主编室喊道：“女士，今天的稿子写好了，我就先回去啦！”

你低头收拾起杂乱的桌面，余光瞥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拿起了你放在桌上的稿子。你只以为是主编女士来查看稿子，却并没有注意到突然安静下来的周围。

男人的嗤笑声在你头上响起，“就是你一直在日报上发表对马尔福以及其他食死徒后代的不利言论？”

他的声音十分熟悉，你诧异地抬起头。在你身旁站着的男人不正是魔法部调查大清洗的主要目标之一的德拉科马尔福？

你扔下手中杂物，站了起来仰头直直凝视着他，“我只是写了我看到的事实。”

德拉科马尔福紧抿着的双唇张开，露出了一个纯血们总是挂在脸上的虚伪笑容，“写出事实是一件好事，但在文章中融入个人情感可就不是一个专业新闻撰稿人该有的了吧。

他仰起头，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我忘了，你在霍格沃兹校刊任职时就是个容易感情用事的新闻撰稿人，当时我还以为你毕业后会跟随丽塔斯基特工作。”

“你！”你怒极反笑，看着他一字一句坚定地慢慢说道：“我记得马尔福先生在学校时曾与我说过‘给创作者的羽毛笔套上枷锁与砍断他们的手无异’，如今你却要来向我一位仅仅只是书写事实的创作者兴师问罪吗？”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有些得意的白鼬。极轻微的笑意在与他距离十分相近的你眼中无所遁形。

“随口的一句话能让你铭记这么多年是我的荣幸。”他直视着你，眼神里的愉悦与试探让你原本还算清明的脑子开始凌乱。

你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冷冷瞪着他，“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应该在六年级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有关系了。”

他眼中的光束在你说出的下一刻熄灭，他转身就想直接离开。

又仿佛是要挽回面子地回头补了一句：“希望我刚刚看到的是最后一篇你诋毁马尔福的文章，否则我将考虑对你们报社进行起诉。”

你听到她这欠揍的话，从兜里抽出魔杖就想让他尝尝恶咒的滋味。

坐在你旁边座位的汉娜艾博赶忙上前拦住了你，轻声劝阻道：“听说因为你的文章，魔法部又开始了一轮对食死徒余党家族的大清洗，不少纯血现在都对你虎视眈眈，你还是不要再招惹他的好。”

难道他是来善意提醒自己的？你平缓了气息，放下魔杖，脑中不切实际的妄想却不受控制地出现。

不对不对。你狠狠敲一下自己的脑袋，你不该对他抱有善意，毕竟你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在你的父母死在食死徒们手中那一刻开始，你们就已经没有关系了。

2

今晚的你原本只是想来咖啡厅喝着咖啡赶完下星期要的稿子，却没想到会遇到德拉科马尔福和老格林格拉斯。

你又想起了今天同事们无意间提到的八卦：“据说马尔福家和格林格拉斯家最近在讨论联姻的事情，我们得早些守好他们，才能第一个将两家订婚的消息登报。”

你掐住自己手背上的肉，甩甩头把脑子里除了稿子以外的东西都扔开，让自己的注意力又回到稿纸上。

一滴墨水从羽毛笔尾端直直滴下，在空无一物的微黄纸张上晕出一片黑色，频频微动的脑袋已经暴露了你根本沉不下心的事实。

听听他们说的话，说不定能知道有关于两家订婚时间的消息。你安慰着自己，使出了一个无声咒，他们的声音就变得近在耳边。

“德拉科你该知道，要不是阿斯托利亚的请求，我根本就不可能应你的邀请，更不可能来这么个……的地方。”

“这里其实也并没有您所想得那么可怕不是吗？在巫师界引入这样的咖啡馆也并不是坏事。”德拉科的语气让你大吃一惊。

他的声音里有期待有请求，甚至带有一点讨好。你与他自从在一年级认识以来，他似乎就从未有过低头的卑微姿态，哪怕是在战中他的狼狈也是带着高傲的。

“看来神秘人的离去对马尔福还真是造成了重创。”格林格拉斯明显不怀好意，“你才会扔下了可笑的自尊求到我这里。也对，魔法部对马尔福庄园的那几次检查已经快把你们的珍藏全部掏光了吧？你要是有半分你父亲的智慧，马尔福也不至于到这种悲惨的境地。”

你以为德拉科会站起来用魔杖给老格林格拉斯一个教训，但他没有，你只听到了良久的沉默。

你忍不住转过身，他脸上的笑容很僵硬，原本就并不健康的肤色更加苍白。

他的嘴巴张合，你听到他说：“那么您想要试着与我合作让一些麻瓜产物进入巫师界吗？我敢保证这一定会是个一本万利的生意。”

老格林格拉斯的脸上出现了小人得志的猖狂笑容，“看在我们两家多年以来的交情，我愿意借你一些钱，但希望你好好考虑考虑关于联姻的事。”

说罢，老格林格拉斯放下根本没有动过的咖啡，起身离开了咖啡厅。

德拉科脸上的笑容在老格林格拉斯转身的一瞬就褪了下去，他坐在原位垂着头静静看着桌上的咖啡，比上学时单薄了许多的身影看起来孤寂得让你的心脏莫名抽痛。

酸涩微疼的眼眶让你完全忽视不了心中想要上前的冲动。顾不得桌上的东西，你直接站起来走到他面前，理直气壮地坐下。

德拉科抬起头，短暂的惊异之后是淡淡的懊悔，“你刚刚都看到了？”

“对。我还听到了。”你毫不犹豫地承认了自己无耻的偷听行为，

“比起格林格拉斯那个老滑头，我更建议你去找波特合作。波特家从前就是有名的商人，而且他本人对于麻瓜商品也很了解。不过最好不要直接找他本人，你可以先与格兰杰商讨。”

他看着你为他分析，笑意不经意间慢慢侵染上他的眼睛。

你也注意到了他的笑容，有些生气地问：“你被骂了还这么开心？”

“我只是很久没这么和谐地和你说话了。”他笑得眼睛都完全眯了起来，恍惚间你就像是看到了当年在斯菜特林肆无忌惮的小少爷。

他的眼神里又散发着光芒，你慌乱地低头说话：“只是因为你之前来提醒我不要写抨击食死徒余党的文章。”

他还是看着你，眼睛里不加掩饰的爱意让你无法直视，你站了起来，匆忙转身离开。

3

斯莱特林的聚会对于你来说一向是种折磨，要不是这回潘西帕金森亲自把邀请函送到报社，你就会像往年一样当做不知道有这么个同学会的存在。

你还记得还在上学时帕金森就对你这个麻瓜种巫师情敌没有任何好感。当时几乎整个斯莱特林都以为马尔福夫人会是你们中的一人，并且在大多数人眼中作为纯血的帕金森赢面更大。

可谁又能想到，最后最有可能嫁给德拉科的是格林格拉斯。

你穿着一件随便买的礼服裙坐在豪华客厅的角落，腿上还放着一片空白的稿纸，你纠结了很久是否应该继续以前常写的抨击食死徒余党文章。

嘈杂的环境突然安静了下来，你茫然抬起头，才发现众人的目光所向竟是德拉科马尔福。

他拿着手杖，长长了许多的淡金色头发柔顺地披在他的肩上。

你突然注意到了他的袍子，那件礼服袍是他十六岁生日时你送的，当时穿着有些宽大的长袍现在刚刚好罩住他的身躯。

场内的空气凝滞了几秒，帕金森和扎比尼出声和他打招呼才打破了这无言的尴尬，周遭又开始吵闹起来。

你的思绪又开始混乱了，周遭的声音进入了你的耳朵。

“马尔福看起来可穷酸了不少啊，我前几天还听说他到处找人合作做生意。如果他父亲没有入狱，他也不至于这么凄惨吧。”

“魔法部因为日报的那些文章三天两头就去他们那些领头的食死徒家里搜刮，你没看诺特他们也穷酸了不少吗？”

“日报那些文章的作者不是以前跟马尔福关系很好的那个泥……”

“你少说两句，小心她也写写你。”

你全身不由一僵，随手拿了一杯酒掩饰自己的情绪，手上的羽毛笔变得无比沉重。

沙发的另一端陷了下去，你转头看去，竟是刚刚还在和帕金森他们寒暄的德拉科。你不自然地低下头不看他。

他凑近了你，熟悉的男士香水味道让你忍不住屏住了呼吸，但带着寒气的躯体却无法那么容易忽视。

“谢谢你。”他看着你漂亮的眼睛和被酒水沾湿的唇瓣，心中泛起柔意，“波特答应了和我合作。”

你垂着眸，“我只是提供了一种思路，能成功是你的功劳。”

德拉科凝视着你，眼神中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与温柔，“我有一些话，原本打算在大战结束之后就告诉你，但马尔福家那时的状况无法允许我给你任何的承诺。但现在，我有信心可以让马尔福重现荣光，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告诉你吗？”

你的心脏狂跳，名为期待的情绪疯狂地敲击着它。你看向那双浅灰色的眸子，某种情感似乎等待着从里面冲出。

“我在学校时有很多关于你的后悔的事情，后悔没有在他们嘲笑你时站出来，后悔从来没有主动靠近你，后悔没有告诉你我一直以来都喜欢着你。”

发热的眼眶承托不住眼泪，湿凉的触感从你的脸上一路滑落，回忆里每一个他的背影都开始鲜明起来。

“我毕业之后查到了一些关于杀害你父母真凶的消息，你愿意以马尔福太太的身份给马尔福先生下达一个为父亲母亲报仇的命令吗？”

柔和的笑意不知不觉漫上眼角，你猜自己现在又哭又笑的样子一定很丑。抬起拿着羽毛笔的手，你在稿纸上郑重地写下：

“马尔福与格林格拉斯联姻传言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