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亲】雪夜里的魔咒 第4章 Chapter 4 智慧之塔的星夜

“安娜·菲尔德。”

你立刻抬起头，是那位戴眼镜、安静坐在苏珊车厢里的女孩。

她走上前，几乎是刚坐稳分院帽，便喊出了“拉文克劳！”你不禁松了口气。终于有一个认识的名字和身影会出现在你身边。

你朝安娜微微一笑，她也有些紧张地回了你一个笑容，像是彼此从茫茫人群中确认了自己并不孤单。

紧接着——

“詹姆斯·波特。”

大厅里有些小小的起哄声。詹姆斯昂首挺胸地走上台，活像这场分院是为他量身定制的一样。帽子几乎没碰到他脑袋，便大声喊道：

“格兰芬多！”

格兰芬多那边爆发出一阵响亮的掌声，詹姆斯兴高采烈地跑过去，与未来的同伴们击掌拥抱，仿佛早已习惯成为众人焦点。

然后是——

“莉莉·伊万斯。”

你忍不住看向斯内普，见他眼神紧张地追随着莉莉的身影。

莉莉看起来比你想象中更淡定，但你注意到她手指轻轻抠着袍子下摆。她坐下后，帽子沉默了两秒，然后喊出：

“格兰芬多！”

你听见斯内普轻轻吸了一口气。他的脸色苍白，嘴角好像抽搐了一下。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只是站在那里，仿佛那一瞬间世界都停止了转动。

也许他原以为——或者是他们约定好了——会一起进斯莱特林。

可莉莉走了。

斯内普低下头，脸色阴沉。莉莉朝他投去一瞥，却没有说话，只走向了詹姆斯的长桌，而詹姆斯的笑容在那一瞬间明显灿烂了几分。

然后——

“西里斯·布莱克。”

这个名字仿佛突然让空气都变重了。

他从人群中走出，步伐轻快又自信，仿佛毫不在意后面众人的注视。你也望着他，脑海里闪过那日他在车厢门口的模样——锐利、张扬、天生带着一股不驯的气场。

他坐上高脚凳，分院帽落下。大厅突然安静了。

一秒、两秒、五秒……时间被拉长。你甚至听得见自己胸腔内的心跳声。

然后，那声音终于出现了：

“格兰芬多！”

空气像被突然搅动了一样。

斯莱特林那边没有掌声。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而格兰芬多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詹姆斯站起来，用力地拍了拍椅子旁的位置，“这就对了！我就说你是格兰芬多的料！”

西里斯摘下帽子的动作带着一股嘲讽和轻快，甚至冲斯莱特林那边勾起一个不屑的笑。他嘴角扬起，仿佛这是某种胜利，而非违背传统的意外。

你偷偷看了斯莱特林长桌那边一眼。

长桌前方，一群穿着绿色校袍的高年级学生神色凝重，依旧一阵死寂。你看到那个白金色头发的男孩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他身边的少女神情恍惚，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他们之中，有一位年纪稍长的女生坐得笔直，黑发中隐约透着栗色的暖调，她没有像其他斯莱特林学生那样皱眉或侧目，只是静静看着台上，目光柔和，仿佛在西里斯穿过大厅走向格兰芬多长桌的那一刻，唯一释放出了一丝不动声色的善意。

她的神情难以捉摸，像是在忧虑，又像是在释然。

她们外貌和西里斯有点相似，像是一家人。

而格兰芬多那边，詹姆斯大笑着迎上西里斯，给了他一个重重的肩膀一拍——

他们就像天生就该是朋友。

分院仪式终于告一段落，最后一个新生在分院帽的低语中走向了赫奇帕奇的方向。

整个大厅陷入短暂的寂静，就在你还没从那个“拉文克劳”的判决中完全缓过神时——

哗的一声。

桌面在你眼前变化了。

原本光秃秃的橡木桌像是被无形的手轻轻一拍，下一秒便被各式各样的食物填得满满当当。

你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

烤鸡腿、奶油土豆泥、焦糖布丁、南瓜派、冒着热气的浓汤、大块切好的羊排……香气扑鼻而来，如同温暖的咒语笼罩住你还在微微颤抖的心。

你几乎没有犹豫，手臂自己就动了起来。没几分钟，你的盘子里就堆得像小山一样。你不记得自己吃了多少东西，只知道每样都好吃得过分，仿佛这一餐能抵掉你过去整整一个月的三餐。

安娜也大快朵颐，嘴角沾着奶油，一边嚼着南瓜面包一边含糊地说：“如果这就是魔法世界的日常……我愿意每天都魔法！”

你笑出了声，觉得胃里渐渐暖了起来。

直到你最后一口吞下香脆的苹果挞，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和餐盘一起瘫倒在桌面上，邓布利多站了起来。

他只是举起双手，什么都没说，食物便如春雪消融般从桌面上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你和安娜同时“啊”了一声，看着空空如也的盘子，略有些惋惜。

“欢迎来到新学年的霍格沃兹。”邓布利多的声音不大，却穿透了整个大厅。他微笑着看着满堂学生，仿佛每一个都是他亲自邀请来的客人。

他简短地交代了几件事情：禁林禁止入内，走廊里不允许飞天扫帚追逐，某几道楼梯偶尔会改变方向，还有——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格兰芬多那桌一眼——“不鼓励使用魔法糖果做实验。”

接着他一挥手，金色烛光慢慢黯淡下来，大厅变得静谧而柔和。各个学院的级长站起身，开始召集自家新生。

你跟着拉文克劳的队伍走出大厅，进入主楼。级长是一位身形修长、语调优雅的女孩，声音像从书页中飘出来的风。

“请跟紧，拉文克劳的塔楼在最上层，”她边说边迈步向上，“我们要走的路……嗯，有点挑战性。”

你本以为自己已经适应了魔法世界的惊奇，但霍格沃兹的楼梯依旧一次次刷新着你的认知。

有一段楼梯会在你没站稳时忽然改变方向，差点让你摔个跟头；还有一段通道是穿过挂满画框的墙壁，那些画像会对你指指点点、评头论足——一位穿着长袍的女巫甚至大声评论你发型太“麻瓜化”。

你已经筋疲力尽，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呼吸都带着些许喘意。你看到旁边的格兰芬多新生们停在中段一扇肖像画门前，正在聆听级长讲解寝室的进入方式。

而你却还得继续走。

“我不确定这是魔法学校，还是登山魔法课程。”安娜在你旁边抱怨，“我觉得我腿已经不是我的了。”

你只好苦笑着跟着前行。

又爬了一段楼梯，拐进一条幽深而安静的走廊，终于，你们在一扇青铜色的门前停下脚步。门中央是一只巨大的鹰形门环，优雅地张开翅膀。

“拉文克劳的寝室没有密码，”级长温和地说，“要进入，必须答对门环的问题。”

她轻轻敲了敲门环，那只青铜鹰悠悠地转动了头部，发出悠长的声音：

“知识与智慧，哪个更重要？”

你眨了眨眼，还在思考，就听见级长沉稳地说：“它们相辅相成。”

“回答得不错。”门环赞许道，门也随即缓缓开启。

你走进寝室的那一刻，空气中仿佛有光与书香一同涌入鼻腔。

寝室是圆形的，布满高高的书架和拱形窗户，能俯瞰整个霍格沃兹山谷。夜风轻轻吹进来，窗帘轻扬，烛火不动。四周是灰蓝色的石墙，柔软的沙发围绕着一座雕花壁炉，壁炉中正烧着温暖的火。

这是一个为思想者与好奇心准备的空间，不喧哗，不浮躁，如同梦境。

你听见安娜在你身边小声说：“这里……好安静啊。”

你忍不住点头。

级长开始分发课程表，交代书本借阅、图书馆使用规定、夜间巡逻禁令，以及寝室规则。

“拉文克劳重视学习，但也重视探索。这里，你们将学会思考，也将学会如何提问。”

她的声音像风，轻柔却不容忽视。

“好了，今晚早点休息，明天起，你们就真正成为霍格沃兹的学生了。”

你拿着自己的课程表，一张羊皮纸，墨迹温润，还残留着一点淡淡的墨香。

你们跟着级长绕过长长的走廊，最后终于来到一个通往女孩寝室的螺旋楼梯前。每走一步，阶梯下方的鹅卵石地面便轻轻泛起蓝白色的光，就像月光在水面晃动。

寝室的门是一道淡蓝色的圆形木门，打开时发出温和的吱呀声。里面是一间舒适的圆形房间，窗户正对山谷和湖面，墙壁刷着浅灰蓝，天花板高高拱起，像倒扣的天空。房间中央摆着四张雕花木床，每张床都铺着带银边的天蓝色床单，床顶悬着轻柔的帷幔，像一团静止的云。

你和安娜几乎是同时冲到一张靠窗的床旁边，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笑了。

“我们真是有缘分。”安娜一边打开自己的行李箱一边说，“在火车上遇见你，现在又在一个寝室。”

你笑着点点头，也将自己的箱子放在床边。另一张床边坐着一个女孩，她穿着整齐的校袍，长发如墨，冷淡地垂在肩头。她正在仔细地整理自己的睡衣，动作一丝不苟，像是对世界的一切都兴致缺缺。

“嗨。”你鼓起勇气走近她，“我们刚才没来得及认识……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抬起头看了你一眼，她的眼神像窗外夜色里的湖水，宁静却带着些微的拒人千里。她淡淡地开口：“维奥莱特·康维。”

名字像她的人一样冷淡精致。

“我是——”

“我知道，”她打断你，“开学典礼听见了。别误会，我不讨厌你们，但我晚上不喜欢有人说太多话。我要睡了。”

她声音不高，但清清楚楚地划出一道不容侵犯的界线。

你有些尴尬地退回自己的床位，安娜悄悄凑过来，小声在你耳边咕哝：“她感觉就像从图书馆里搬出来的雕像。”

你忍不住笑了一下，声音压得极低，以免打扰“雕像”的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