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们几个。”格兰芬多院长办公室里,麦格教授心累地揉了揉额角。
“我非常不理解,布莱克先生。”她随机挑了一个嘴角带伤的学生问道,“是什么驱使你同波特先生和斯内普先生大打出手?”
一对二,西弗勒斯显然受伤更重,眉眼间还流露着对这两只蠢狮子的鄙夷与憎恶,校袍在打斗中被拽得凌乱。
这种场景,就连没有参与斗殴的莱姆斯和彼得都无法为好友说话,只能站在一边,手里还拎着从庞弗雷夫人那里借来的医疗箱,尚未来得及帮忙清理伤口。
“还能怎么样,他欠揍呗!”詹姆斯俨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少爷脾气,此刻语气很冲地说。
“波特先生,慎言。”麦格教授神色严肃:“首先,你们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格兰芬多扣四十分,斯莱特林扣二十分。”
“其次,我希望斗殴原因由你们主动托出,而不是我从其他同学嘴里听说。”
闻言,西里斯不屑地嗤笑一声,虽然是解释,但完全是在讽刺西弗勒斯。
“一个歧视麻瓜种的斯莱特林,每天既要和一群臭味相投的人狼狈为奸,一起拥护黑恶势力,又要来找麻瓜出身的青梅竹马,搞一些高高在上的暗恋。太磊落了,是不是?斯内普。”
西弗勒斯脸色一白。
他不知道这只蠢狗是怎么发现的,他下意识否认,并明白绝不能认输:“你是在说你自己吗?布莱克。”
在这件事情上,两个人确实谁也捞不着好,只得双双闭麦。
麦格教授不难从他们的话里听出一些此前从来没有发现的事。霍格沃茨从没禁止过学生谈恋爱,情情爱爱太过正常。
就像阿不思一直说的那样,爱是最伟大的魔法。
正当办公室里难得安静下来,门被敲响,得到麦格教授的同意,外面的人这才推门走了进来。
看到这样精彩的场景,希帕蒂娅一时失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教授,庞弗雷夫人那边走不开,让我过来帮忙。”她转身对麦格教授说,手里是另一只装得更为满当的医疗箱。
“你来了,希娅。”麦格教授皱着的眉头有稍许放松下来,她被几个男生吵得头痛,好不容易来了一个乖学生,终于舒心了点,缓和下来语气。
“下不为例,诸位。”她一本正经地说,“如果再有下次,我就要通知你们家里了。卢平先生,麻烦你协助希娅为三位伤员清理伤口吧。”
二人齐齐颔首应是。对视一眼后,希帕蒂娅指了指西弗勒斯,对莱姆斯说:“那我先去帮他。”自然要先紧着自家学院来。
莱姆斯没有异议:“好的。”再看格兰芬多这边,詹姆和西里斯相互配合没有伤得太重,但若要比,肯定是詹姆伤得最轻……他貌似只是头发更乱了。
还没说话,西里斯就先一步开口了,声音刻意放低,没让希帕蒂娅和西弗勒斯听见:“莱米,先弄詹姆吧,我不急。”
此言一出,去掉西里斯本人,算上麦格教授,四个格兰芬多不约而同转头看向两个斯莱特林那边,希帕蒂娅正用棉球蘸双氧水给西弗勒斯脸上的伤消毒。
“为什么不能直接用愈合如初、嘶——”
西弗勒斯带着不满的抱怨被希帕蒂娅加重的力气打断,换了一颗干净的棉球,继续给他消毒。
“校长特意嘱咐,麻瓜世界的打架方式,要按麻瓜世界的治疗方式来。”她解释道,还挺幸灾乐祸。
“那为什么不用碘伏?”西弗勒斯怒目而视,真切怀疑她是在针对他,就因为几天前的魔药课。
希帕蒂娅奇怪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想用碘伏?…也不是不行。”
少女利落起身,朝不远处招了招手:“卢平,来帮忙,我跟你换。”复而低头,对一脸菜色的西弗勒斯道:“碘伏在卢平那边的医疗箱里。没想到你这么喜欢和格兰芬多玩……”这才是真正的报复时刻。
最后一句话多少掺了些揶揄的成分,算开玩笑。西弗勒斯直犯恶心:“…我要吐了。”
既然这样,莱姆斯拎起医疗箱朝那边走,刚走出两步,就听到身后西里斯痛苦地捂着心口,被詹姆搀扶住,虚弱的很。
“咳咳…我感觉、很不舒服……”
“……”在场所有的格兰芬多都陷入沉默。
已经不择手段到这个地步了吗。
“总之,二打一也太没有礼貌了。”希帕蒂娅最后小声说道,“麦格教授应该不介意让她学院的学生多吃点教训长记性。”
在西弗勒斯似有所感的看好戏目光中,希帕蒂娅拎着医疗箱,径直走向伤主要在脸上的西里斯。
虽说很不忍动他这张帅到没边的脸,但西弗勒斯毕竟是斯莱特林的人…自家学院有矛盾也就算了,哪轮得到其他学院来犯。
“除了脸还有哪里伤到吗?”希帕蒂娅好心地问了一句。意思就是如果你还有别的地方供我报复我就不整你的脸了。
“我身上很疼…可能是被鼻、斯内普打到了……”西里斯又换了个地方捂住,正好是腰腹的部位。
“……”
希帕蒂娅其实有点想放弃了。
你但凡是胳膊有伤也好,偏偏是衣服底下的……
虽然确实有点想看。
对不起。真的没有人想这么做吗?
对不起。斯内普。真的不是故意的。
艰难作出抉择之后,希帕蒂娅迅速从医疗箱里拿出双氧水:“我给你清理脸上的伤口。”
詹姆一个没忍住笑喷出来,希帕蒂娅条件反射转头看去,光是见到这张脸就已经失去了所有力气和手段。
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差点联姻的事!
否则她在斯莱特林就永无立足之地了!只西弗勒斯一个人就能用最锋利的语言利刃杀死她!!
詹姆也不知道希帕蒂娅看到他为什么会是这幅敬而远之的表情,但如果小巴蒂在这里,大概、不,是一定能明白。
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詹姆就被勇气大爆发的彼得给拉走了,后者一边生拉硬拽一边还在说着:“詹姆,我们去那边等着吧…西里斯应该不需要我们……”
西里斯在心里为彼得点赞——好兄弟!太懂我了!
然而其实彼得也是在怕自己嘴上没个把门的,把隐瞒的事情暴露出来。
刚才好歹有两个人在旁边,还不算太尴尬。现在就难说了。
以麦格教授为中心点,办公室两侧皆有沙发,希帕蒂娅在左侧沙发坐下,双氧水浸湿棉球,犹豫了一下,才往西里斯嘴角上放。
“嘶——”
西里斯没绷住,猛地倒吸一口凉气,疼得面目扭曲,下意识朝后一躲。
“很疼吗?”希帕蒂娅悄悄压掉棉球里的一部分双氧水,耐心劝慰:“很快就好了,你忍一忍。”
还是不好报复得太明显的,不然下一次被整的就是她了。
西里斯什么也没说,重新坐直任她折腾。
老实说,希帕蒂娅不太会做这种事,今天只是刚好去医疗翼拿药,这才被派过来。因而,西弗勒斯和西里斯都疼不完全是双氧水的问题。
午后阳光并不刺眼,温暖而明媚地落在地上,西里斯定定看着希帕蒂娅,她专注到发现不了他的注视,只一门心思清创。
对于这份感情,西里斯并不感到奇怪——正相反,他很清楚自己在想什么。
湖水泛起涟漪,风声清浅,月光温柔地照耀着天文塔。
朗朗夏夜,旋转而上的楼梯,女孩低低的抽噎声分外清晰。
“为什么不爱我……”
“为什么眼里只有弟弟……”
整蛊的心思偃旗息鼓,披着詹姆的隐形衣,西里斯就这样站在距离希帕蒂娅只有两步路的地方,静静地看着她。
夜太深了,没人会来这里。
到最后,希帕蒂娅站起来,慢吞吞地离开这里。西里斯动了动腿,发现有些麻了。
爱。
多么虚幻的东西。轻轻一挥,就会烟消云散。
黑夜里,西里斯轻嗤一声。
“谁在乎那种东西。”
可惜这里没有麻药,无法麻痹一颗挣扎的心。
他突然发现,他们是一路人。
那么的相同,那么的不同。
最终都只会总结成四个字。
——天生一对。
西弗勒斯:(奇怪)你感觉不到布莱克一直在看着你?
希帕蒂娅:?我像是瞎子吗?
所以到底有谁在被近距离观察之后会看回去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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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1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