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哈德]马尔福剧本正上演 第32章 惩罚

哭泣的桃金娘的盥洗室门口，一大摊水正从门缝下蔓延出来。德拉科皱起鼻子，小心翼翼地避开积水，躲在一尊盔甲后面。他能听到桃金娘歇斯底里的哭声和哈利、罗恩模糊的对话声。

"——又来给我添麻烦了！拖地拖了整整一晚上——"费尔奇愤怒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接着是一声猛烈的关门声。

德拉科屏住呼吸，看着哈利和罗恩蹚水走进盥洗室。他的手指在口袋里攥紧了那只甲虫，它立刻传来一阵刺痛般的冰冷，仿佛在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他们在干什么？"德拉科咬紧下唇，强迫自己保持冷静。自从被那个未来的波特控制后，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猫玩弄的老鼠，每一步都被监视着。

盥洗室内传来桃金娘夸张的哭喊声："——又要用东西砸我？"

德拉科悄悄向前挪动，想听得更清楚些。突然，口袋里的甲虫剧烈震动起来，像一块烧红的烙铁贴着他的大腿。他倒吸一口冷气，差点叫出声来。

"不...不要..."德拉科无声地哀求着，额头渗出冷汗。甲虫的震动渐渐平息，但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就在那儿呢，全被水泡烂了。"桃金娘的声音从盥洗室传出。

德拉科冒险探出头，看到哈利弯腰从地上捡起什么东西——一本小小的、黑色封皮的书。即使隔着一段距离，德拉科也能看出那本书年代久远，封皮已经被水浸透。

那是什么？

德拉科眯起眼睛，好奇心压过了恐惧。他看到哈利翻开书页，然后失望地合上。

"里德尔五十年前获得了对学校的特殊贡献奖。"罗恩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德拉科的瞳孔猛地收缩。里德尔？这个名字他一年级时听青年波特提起过，虽然只是只言片语，但却感觉哪里怪怪的。

哈利把书塞进了口袋，和罗恩一起离开了盥洗室。德拉科迅速缩回阴影中，心跳如鼓。他必须报告这个发现，但同时又恐惧着与那个未来波特的再次接触。

等哈利和罗恩的脚步声远去后，德拉科才敢移动。他快步走向一个废弃的教室，确认四下无人后，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那只发光甲虫。

甲虫躺在他掌心，散发着诡异的绿光，就像那个未来波特的眼睛。德拉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开口。

"波特...哈利·波特捡到了一本日记，"他的声音嘶哑，"属于一个叫汤姆·里德尔的人。"

甲虫的光芒突然变得强烈，几乎灼伤德拉科的眼睛。他下意识想把它扔掉，但恐惧让他僵在原地。

"五十年前...对学校的特殊贡献..."德拉科继续报告，声音越来越低，"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波特看起来很在意它。"

甲虫的光芒渐渐恢复正常，但温度却更低了，德拉科的手指开始发麻。突然，甲虫的背部裂开一条细缝，一张小得几乎看不见的羊皮纸从中滑出。

德拉科颤抖着展开羊皮纸，上面只有一行字：

【拿到它。不要碰它。观察。】

"这是什么意思？"德拉科困惑地喃喃自语。他既被命令拿到日记本，又被禁止触碰它？这种矛盾的指令让他更加不安。

甲虫再次震动起来，德拉科连忙点头："我会...我会想办法。"

他把甲虫和纸条重新塞回口袋，感觉一阵眩晕。自从成为那个未来波特的密探后，德拉科感觉自己正被卷入一个比密室更危险的漩涡。父亲警告过他远离密室事件，但现在，他却被推向了更深的黑暗。

德拉科离开废弃教室，决定去图书馆查找关于汤姆·里德尔的资料。也许了解这个人的背景能帮他理解为什么未来的波特如此在意这本日记。

图书馆的角落，德拉科翻阅着一本《霍格沃茨：一段校史》，寻找任何关于里德尔的记录。终于，在一章关于特殊贡献奖的段落中，他找到了简短的一行：

"1943年，汤姆·里德尔因特殊贡献获得学校嘉奖。"

没有更多细节。德拉科皱起眉头，继续查找。在另一本关于魔法部杰出巫师的书中，他偶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汤姆·里德尔，曾获得梅林勋章，但同样没有详细信息。

"太奇怪了，"德拉科低声自语，"一个获得梅林勋章和霍格沃茨特殊贡献奖的巫师，记录却如此之少？"

正当他沉思时，甲虫又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德拉科迅速合上书，环顾四周。潘西·帕金森正从书架间走来。

"德拉科？"潘西挑起眉毛，"你居然在图书馆？真罕见。"

德拉科强迫自己露出一个假笑："马尔福家的人从不停止学习，潘西。即使是在假期。"

潘西狐疑地看着他面前堆放的书籍："你在研究什么？"

"无聊的历史作业罢了。"德拉科漫不经心地说，迅速将书推到一起，"斯内普要求我们了解一些...魔药大师的背景。"

潘西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开始谈论最近新出来的魔法杂志。德拉科心不在焉地应和着，思绪却飘向那本神秘的日记。为什么未来的波特如此在意它？为什么既命令他拿到它，又禁止他触碰？

晚餐时分，德拉科坐在斯莱特林长桌旁，眼睛却一直盯着格兰芬多那边的哈利。他看到哈利不时摸向自己的口袋，显然还在想着那本日记。

"德拉科，你在看什么？"克拉布嘴里塞满食物，含糊不清地问。

"没什么，"德拉科收回目光，"只是在想波特为什么总是那么惹人厌。"

高尔傻笑起来："因为他是个疤头。"

德拉科敷衍地点点头，食不知味地戳着盘子里的食物。他必须制定一个计划，既要拿到那本日记完成未来波特的命令，又不能真的触碰它——谁知道那东西被施了什么黑魔法？

晚餐后，德拉科借口要去找斯内普教授，独自溜出了礼堂。他需要思考，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理清思绪。不知不觉中，他走到了黑湖边的老地方，这里通常没人打扰。

月光下，黑湖波光粼粼。德拉科坐在一块平坦的岩石上，掏出那只甲虫。它现在安静地躺在他手心，仿佛只是一只普通的魔法昆虫。

"你到底想要什么？"德拉科低声质问，"那本日记有什么特别的？"

甲虫没有反应。德拉科叹了口气，将它放回口袋。突然，一个念头击中了他——如果未来的波特如此在意这本日记，那么它一定极其重要，甚至可能比密室本身更危险。

这个想法让德拉科浑身发冷。他想起父亲曾经隐晦地提到过"黑魔王的过去"，以及马尔福家族与"那位大人"的渊源。汤姆·里德尔...这个名字是否与伏地魔有关？

德拉科猛地站起来，开始在湖边踱步。如果他推测正确，那么哈利·波特手中拿着的可能是一件极其危险的黑魔法物品，而未来的波特——无论他变成了什么——显然知道它的价值。

"我必须拿到它，"德拉科自言自语，"但不是为了交给那个疯子波特。"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脑海中成形。如果他能够控制那本日记，也许就能获得对抗未来波特的筹码。那个来自未来的怪物控制着他，威胁着他，但如果有更强大的力量...

德拉科停下脚步，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他在考虑涉足比未来波特更黑暗的魔法吗？但绝望的处境让他别无选择。父亲总是说，马尔福家的人从不坐以待毙。

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德拉科发现克拉布和高尔正在壁炉边玩一种愚蠢的纸牌游戏。

"你们俩，"德拉科走过去，压低声音，"我需要你们帮我一个忙。"

两个大块头抬起头，脸上写满困惑。

"明天，当波特和韦斯莱去上课时，我要你们制造点混乱，"德拉科说，"足够让波特留下他的书包一会儿。"

"你要偷波特的东西？"克拉布瞪大眼睛。

德拉科露出一个假笑："只是借来看看。而且，如果你们做得好，厨房的家养小精灵会给你们一整篮的糖浆馅饼。"

这个贿赂足够让克拉布和高尔点头同意。德拉科满意地靠回椅背，计划正在成形。他不需要亲自触碰那本日记——可以让克拉布或高尔去拿，然后他用魔法将其封存起来。这样既遵守了未来波特的命令，又能获得潜在的武器。

夜深了，斯莱特林的学生们陆续回到宿舍。德拉科躺在床上，盯着四柱床的帷幔，无法入睡。每当他闭上眼睛，就会看到两双绿色的眼睛——一双属于二年级的哈利·波特，充满生命和勇气；另一双属于那个未来的怪物，冰冷、空洞，仿佛能看穿他的灵魂。

第二天清晨，德拉科早早醒来，发现口袋里的甲虫异常安静。这反常的平静让他更加不安，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早餐时，他注意到哈利看起来疲惫不堪，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罗恩正在对赫敏说着什么，三人组看起来比平时更加紧张。

"计划照旧，"德拉科对克拉布和高尔耳语，"变形课后，在二楼走廊。"

两节课后，机会终于来了。正如德拉科预料的，哈利和罗恩在去魔药课的路上被麦格教授叫住，似乎是关于他们昨晚的夜游。克拉布和高尔按照计划，在走廊上制造了一场"意外"——几瓶魔法墨水"不小心"打翻，形成了一堵彩色的、黏糊糊的障碍。

在一片混乱中，德拉科看到哈利匆忙将书包放在一旁，去帮助一个被墨水溅到的格兰芬多学生。这正是他等待的时刻。

"现在，高尔，"德拉科推了推身旁的大块头，"去拿波特书包里那本黑色封皮的书。小心别碰其他东西。"

高尔笨拙地点头，蹒跚走向哈利的书包。德拉科紧盯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就在高尔即将碰到书包时——

"住手！"一个尖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德拉科猛地转身，看到赫敏·格兰杰站在走廊尽头，魔杖已经抽出。她的目光从高尔身上移到德拉科脸上，眼中闪烁着愤怒和了然。

"我就知道是你在搞鬼，马尔福！"赫敏大步走来，"哈利告诉我他捡到了一本奇怪的日记，而你突然对它感兴趣？这太可疑了！"

德拉科的脸扭曲成一个假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格兰杰。高尔只是...想帮波特整理书包。"

赫敏冷笑一声："就像你'帮'纳威的记忆球回到他手里一样？"

高尔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德拉科看到哈利和罗恩也注意到了这边的骚动，正快速赶来。计划失败了。

"我们走，"德拉科咬牙切齿地对克拉布和高尔说，"别理这个泥巴种。"

他转身离开，背后传来赫敏愤怒的喘息和罗恩的咒骂。但更让德拉科恐惧的是，他感觉到口袋里的甲虫开始剧烈震动，越来越强烈，几乎要灼穿他的长袍。

德拉科加快脚步，几乎是跑着离开了主楼。他必须找个安全的地方，必须解释这次失败。甲虫的震动变成了尖锐的疼痛，像一根烧红的针不断刺着他的大腿。

终于，他冲进了一间空教室，锁上门，颤抖着掏出那只甲虫。它现在通体发红，散发着危险的热度。

"我...我试过了，"德拉科喘息着说，"格兰杰阻止了我们。波特现在会更警惕了——"

甲虫突然从他手中浮起，悬在半空，发出刺眼的红光。一个冰冷的声音从甲虫中传出，不是通过耳朵，而是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

【失败。代价。】

德拉科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他后退几步，后背抵在墙上："不...不，等等，我可以再试一次——"

甲虫的红光笼罩了整个房间。德拉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接着是不断的痒感从四肢传来。

……最后，他大口喘息，发现自己的手腕上留下一圈淤青，像被无形的手攥过。

然后，就像开始一样突然，一切停止了。德拉科瘫软在地上，浑身被冷汗浸透。甲虫恢复了平常的绿色光芒，静静落在他面前的地板上。

【警告。下次更久。】

德拉科颤抖着抓起甲虫塞回口袋，泪水模糊了视线。那个未来的波特不只是监视他，还能通过这个可怕的魔法物品直接惩罚他。

德拉科擦干眼泪，强迫自己站起来。他必须重新思考策略。直接偷取日记本太危险了，他需要更巧妙的方法，需要让哈利主动放弃那本日记...

当他走出空教室时，德拉科意识到自己正面临一个可怕的抉择：服从那个未来波特的命令，冒险偷取一本可能极其危险的黑魔法物品；或者反抗，承受无法想象的惩罚。

走廊的阴影中，德拉科·马尔福第一次真正理解了恐惧的含义。这不是对父亲责骂的畏惧，不是对学校惩罚的担心，而是对完全失去自我、沦为他人玩物的原始恐惧。

而最讽刺的是，施加这种恐惧的人，竟然是那个他从小嘲笑、蔑视的哈利·波特——或者说，是哈利·波特可能变成的某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