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陀」莫斯科近郊的夜晚 第42章 忏悔前奏

这一切的一切或许便是从一开始便计划好的，便注定了结局的，或许是有天助力的，天意为之，然而果戈里也只不过是被操控着走完这一切罢了，费奥多尔才更像是那个操纵者。然而果戈里是什么都不会知道的，他就算知道了恐怕也只想顺着最终目的的那条道路继续走下去吧。费奥多尔是更不可能告诉他的，这一切的计划实则都与他本来的计划相悖，但又恰到好处地走到了同一步上，来到了最最关键的结局分支点。所以这一切说是没有逃脱他的预料也是可以的啊。

然而——再怎样，他总要完成计划的，一步一步的，不管是他的性命还是果戈里的自由都无所谓，他只想要做完这一切，让两个人最终都能够得到升华啊。就算是进入地狱也都无所谓，反正那地狱与天堂说到底实质上都是同样的地方，同样有着肮脏的污秽，也同样都拥有着纯净的灵魂，说到底又有什么区别呢？他也无所谓自己会去到何方。他只是想要予以这个迷途灵魂以救赎，哪怕魔术师先生可能并不稀罕他的救赎吧，恍若怜悯一般对于他的自由来说一点作用都没有的救赎。可是难道就连一丝爱意也没有了吗？肯定不是的啊——自然还是有的啊，只不过远远抵不上他内心的那种强烈**吧。更是那一丝爱意促使他做出了这样的选择。不过不论如何只要最终目的能够达成，所有的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果戈里轻轻叹了口气，趁着费奥多尔不注意的时候深呼吸了几次，也许是想要缓解自己的紧张感，可是紧张感不仅没有消除掉，反倒是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到达那目的度地展开那最后是的对弈。

反正大不了便拼个你死我活，更何况他也相信最终是不会到达那种地步的啊。如果真的要到达去那种地步的话只怕是二人中的一人做了些让对方彻底无法宽恕的事情吧。然而他们都极其有着自己的分寸，都十分擅长着在那刀尖上起舞，在那底线边缘乱窜，却又丝毫不会侵占到对方。这样的他们啊——可笑啊，本应该是天生一对不是么？

只可惜命运注定着他们一定会一直仇恨下去试图杀死对方，天注定他们终究只可能存活下来一个人，或者是二人从未相见过以导致的存活，亦或是相爱着导致的一同死亡。总归是不会有什么好结局的吧。然而对于果戈里来说是这样，他必须要杀死费奥多尔，不仅仅是他的一个心结，更是一个时时刻刻正纠缠着自己思绪的枷锁，不仅仅让他无法逃离那等紧张错乱的束缚感！甚至还让他一度沉迷。可是之于费奥多尔——他可是无所谓结局如何的啊，生与死，理想与现实对于他而言都是虚无，尘世的一切之于他而言或许也只是像一场虚幻的梦，找不到更好的解决方法，便只能按照着最初的计划一直进行下去了，反正也不可能有更加糟糕的结果了。

反正——两个人同时在心里想到。反正两个人的命运在今日恐怕便要见出个分晓了！反正今日便势必要揭露开所有真相了，今日便能见证结局的最终胜者究竟是谁了，亡者究竟是谁了。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啊——再犹豫也是没有办法去更改那结局的了，倒不如欣然接受了它，倒不如一开始二人都从未存在过更好呢。只可惜没有如果，只可惜这一切都已经发生过无法违逆那命运的浪潮。

要不然也许两个人都会共同选择那从未存在过的命运吧，一个人是认为那人世间之于自己都是一道道沉重的枷锁，一个人则只是单纯地怜悯着那世间蠢笨的人们而不愿与他们成为同类罢了，因为啊那着实是无趣极了啊。勾不起他的丝毫兴趣了。

站在外人的角度上看又会是怎样的呢——这两个人仍旧是在朝着房子的方向走去，不知要走上多久才能到那啊，或许是走上一生一世才更让人心甘情愿，然而那终究是不可能的，一方迫不及待希望早点到达，一方则是漫不经心地故意拖延着。

那么便——看看那警察局内的状况吧，反正一时之间这两个人也是走不到目的地的不是么？

警察局内，那些个中庸无能的警察正手忙脚乱地整理着一份份死亡报告，试图寻找出这一系列案件当中是否有些什么联系。那位大名鼎鼎的侦探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可是明确地告诉他们了，这可是一桩连环杀人案，然而除了作案手法残忍外他们竟然找不出任何联系，以往的任何一桩案件都不能用作他的示范模型。地点杂乱无章，作案时间随心所欲，就连那杀死的人也是不知所谓，简直是弄不明白这个杀人魔头究竟是想做些什么，想要表达些什么，达成些什么目的。

索性也只好拿着那些死者身上少掉的物件去比对了，如果犯人——犯人这么有兴致地去收集这些战利品，那么想必他一定是会带在身上的了，为今之计唯一的也是最蠢笨的方法或许是一个个搜身吧，费奥多尔先生不在此地，也声明对于这桩案件已经不感兴趣因为他已经知道了凶手。然而这些无能的警察到底是只能出此下策。

看吧，这便是小丑啊，便是如恶作剧一般的一桩桩杀人案才会是更叫人无可奈何的啊，压根抓不住一点风吹草动的线索，然而资深的侦探到底也是可以抓住那蛛丝马迹顺藤摸瓜地找到那正看着好戏的小丑先生的。

画面再切换回来——二人正站在那大门面前，果戈里似乎是激动地颤抖了起来，那露在外面的金黄色瞳孔死死盯住了那扇大门，似乎就要迫不及待地冲上去开门了，然而他到底是忍住了冲动否则便要暴露了自己，然而到底是费奥多尔打开了那扇大门。

于是二人终于是踏入了那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