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fate]只有九十九灯里不知道 第3章 第三章

果然，小义勇发烧了。

还好我有先见之明留了下来，也早就做好相应准备。

半夜，我正在发愁要怎样撬开小义勇的嘴巴给他喂药和水，房间门被敲响。锖兔走进来，说没办法放着这里的事情不管自己却去休息。

等到小义勇退烧醒过来，房间里摆钟的时针已经指向“VI”还要再往左边偏一些的位置。锖兔正在和小义勇说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见一时半会也不会有问题，我走出房间趴在走廊的窗边透气。

外面的天色已经亮了起来，能看到洋馆前用魔术修整过的前院，再远些的树林倒是还藏在薄雾后只有一个大致的轮廓。晨间的风拂过脸颊带来丝丝凉意，通宵过后变得迟钝的脑袋因此勉强能继续保持清醒。

“啊啊~好累啊。”

身体比木头还要僵硬，我试着活动手脚，关节竟然立刻就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力气也好，精神力也好，仿佛都随着刚才的叹息被抽出体内让我越发困倦。

好饿……好困……

我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呵欠，随着动作被带出的生理性泪水让视线短暂地变得模糊，很快又恢复了过来。

如果外祖母还在就好了，这个时间已经可以吃到热气腾腾的早餐。虽然那么多年来我还是吃不惯日式早餐，特别是那个味道奇怪的味增汤。

果然还是感觉缺了点什么，我给自己点了根烟。烟草燃烧形成的烟雾终于将缺少的部分填满，让我的心情变得平静舒畅。

“咳咳……”

身后传来几声咳嗽。

锖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站在我背后，用白色的羽织虚掩着鼻子：“咳、九十九小姐，咳咳……原来你在这里。”

“抱歉抱歉，我应该到远一点的地方去的。”没办法立刻熄灭已经点燃的香烟，我只好让手架在窗台让它尽可能远离锖兔。

风向改变了，正好把飘起的烟雾往窗外带。

对烟草气味的不适应还残留在锖兔眉间，即使这样他还是一副认真又郑重的模样：“九十九小姐，昨天一整夜你都在为义勇的事情费心，真的非常感谢。”

“道谢的话就不……用……”一不留神把夹着烟的手收了回来，我只好又重新将右手伸出窗外：“这只是为了答谢你从鬼手中救了我才做的事情，因为这件事反过来被道谢也太奇怪了。”

锖兔没有反驳，也没有表示认同：“九十九小姐去休息吧，义勇现在已经醒过来，在你休息期间我会负责照顾他。”

这种做法一点都没有一家之主该有的样子，但连续通宵两天的我心动了！连纠结的时间都没有，我的大脑已经控制嘴巴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口。

“嗯~那我真的去睡觉咯？”

“请去休息吧。”

不只是嘴巴，在说这句话的同时我的身体也已经擅自往楼梯的方向走。彻底放松下来的身心事到如今只想赶紧躺到床上，只剩下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理智还在倔强地挣扎。

“那好吧，有什么情况要记得立刻叫醒我，我的房间就在三呜啊——！！！”

*

虽然有点难以启齿……

但是……

我的右手摔断了。

因为太困了没有注意看路，踩空摔到楼梯上，再加上手腕正好撞到台阶的棱角，结果骨头断掉了。

原本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才照顾参加鬼杀队最终测试后伤痕累累的恩人还有他受伤严重的朋友，结果这种情况从发生到结束还不够七十二小时又变成对方向我施以援手。

小义勇醒过来的第二天，锖兔和小义勇就向我道别了。不过因为我的手腕摔断了，加上又是一个人住，锖兔和小义勇隔天就会来看望我。除了确认骨折的恢复情况，还会给我带吃的。有时候是就算放凉了味道也不错的便当，有时候则是新鲜的食材。当然，负责处理的也是他们两个。

地点是我家的餐厅。

今天午餐吃的是鲑鱼煮萝卜，鱼肉和鲜甜和萝卜的清甜搭配在一起，只要简单调味就已经很好吃。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本来。

但端上来后我闻到有味噌的气味，顿时没有了食欲。

嗯，该怎么办呢？两个小男孩的一片心意又不能就这样浪费。

苦恼中，我注意到了小义勇。

小义勇本来就话不多，不过偶尔还是会在我和锖兔聊天的时候搭上一两句。今天却完全被碗里的食物迷住，原本没有太多情绪变化的脸露出了微笑。

他很快就吃完碗里的食物。放下碗筷，嘴边……不，已经可以称为“脸颊”的位置居然沾了不少鲑鱼和萝卜的碎屑。本人却毫无自觉，满足地看着已经变得干干净净的餐具显得有些意犹未尽。

“噗……”

距离很近，我心情愉快地拿起桌上的餐巾给小义勇擦掉在脸颊上残留下来的食物碎屑。

“小义勇很喜欢鲑鱼萝卜？”

黑发小男孩用极轻的声音应了句，缓缓点头。

“不仅吃到到处都是，还让九十九小姐帮你擦嘴，义勇，作为男人也太难看了。”坐在小义勇身边的锖兔毫不留情地指出。

“但是很可爱，有什么关系嘛。”经过一周的相处，我已经对锖兔的男子汉发言见怪不怪了。

他将视线转移到我身上，表情认真又严肃：“九十九小姐，男人被夸可爱可不是一件好事，也不会觉得高兴。”

“真的吗？”我明知故问。

“当然。”

和锖兔对话的同时，我果然还是忍不住向身边这颗毛绒绒的脑袋伸出了罪恶的左手。小义勇似乎有点惊讶，但没有表现出抗拒。

于是我揉得更加放心了。

从带回家的第一天起我就这样认为了——这是毛绒绒又乖巧的可爱小黑猫，同伴则是一只同样毛绒绒但气势很足的肉粉色兔子。

刚才的话题勉强算是告一段落，锖兔也收起了想要和我争论下去表现出来的气势。他注意到了我没有动过的午餐：“九十九小姐，今天的午餐不合你胃口吗？”

“其实上午你们还没有过来之前我在书房里找到好多巧克力，一边看书一边吃结果不小心吃多了。原本还以为到了饭点就会肚子饿，结果还是吃不下去。”我不慌不忙地说着刚才临时想出来的理由：“要是小义勇能帮忙把我这份也吃掉，我反倒要感谢你。”

“真的？”小义勇犹豫着抬起头来看我。

看表情似乎……还有点高兴？

“嗯。”

我点了点头，既是对小义勇的疑问作出回应，也是终于在心里对某件事作出最终判断。

果然，小义勇比锖兔好糊弄多了。

*

最后，原本属于我的那份鲑鱼萝卜交给了小义勇代为消灭。

至于我，在终于感到满足把手收回来的时候发现衣袖口蹭到了灰尘，本该是白色的布料多了一小块浅灰色显得异常突兀。

实在是无法忍耐，和两个人简单说了句有事要离开片刻后就回房间换衣服了。

平时吃饭看书，只有左手可以用倒也不是特别不方便，但改成换衣服就头痛了。本来我也不是肢体柔软的类型，好不容易把弄脏的衣服换掉，左手却怎样努力都没办法碰到连衣裙背后的拉链。

面对着房间的全身镜，我正好可以看到后面摆钟。只是换一件衣服，没想到竟然花费了三十多分钟。

后方突然传来门轴转动的声音。

“九十九姐姐，你是身体不舒……”

在我察觉到声音靠近的同时房间门已经被打开，小义勇握着门把石化在门口。

另一个脚步声紧跟随后，我还没来得及阻止，锖兔也出现在了镜子里。

“九十九小姐，我和义勇从师傅那里要来了对骨伤很有效的伤……药……”

“额，你、你们……”

面对正好把房间门堵得严严实实的两个小小少年，就算是我也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