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鸣...哥哥...」
「哥哥...醒醒啊...」
时透无一郎紧抱着自己的哥哥,斗大的泪珠从眼角滑落,滴在闭上双眼的时透有一郎脸上。
成功杀掉鬼的时透无一郎并没有活下来的欣喜,有的只是浓浓的哀泣随着雨幕浸染这片大地。
然而,并非所有的故事都已悲伤作为结尾,雨,终有一天会停,阳光,也会再次照耀。
时透无一郎的命运已经有所不同,在温暖而有力的大手抚上他的肩膀那一刻开始,人生轨迹便发生了变化。
「无一郎,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爸...爸...」
站在时透无一郎身后的是一脸担忧的父亲和被时透父亲搀扶着的银时。
时透父亲的身上有轻微的擦伤,不过比起银时到处沾满泥泞和血水的狼狈模样好上不知道多少。
看见自己的父亲平安归来,时透无一郎忍不住放声大哭。 「爸爸!哥哥他...哥哥他!」
银时见状皱起了眉头,在时透父亲连忙安慰时透无一郎时挣开了搀扶,低下身探查时透有一郎的状况。
呼--呼--
啊,还有呼吸. . .
「不要随便乱哭啊真是...你的毒舌老哥还活着呦。」虽然微弱到几乎下一秒就算挂掉也不会意外的程度,但也不代表就没救活的机会。银时指挥起时透父子,手忙脚乱的开始救助与整理的活儿。
就这样过了三天,时透有一郎终于从昏迷中苏醒,迎来了新生的曙光。
. . . . . .
早晨的阳光为初冬增添不少暖意,几只小鸟站在窗边吱吱鸣叫,清凉的微风佛过刘海带起了几丝黑发。
时透有一郎望着熟悉的房梁呆愣了片刻,总算恢复了点精神,也渐渐想起之前发生的事。
鼻子微动,时透有一郎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菜味,虽然很淡却很像他以往吃的野菜粥。
啊、这是天堂吗. . . ?
时透有一郎不禁苦中作乐的想。
记忆最终停留在在弟弟将刀推向前砍断了鬼的半颗头,那之后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顺利杀掉鬼了吗?无一郎还活着吧?爸爸妈妈呢?银时呢?我还. . .活着吗?
刷啦--。
驱散时透有一郎不安的是突然敞开的木门,时透有一郎正想看过去,却被一连串的声响吓得闭上眼,在睁开时,时透有一郎看见了弟弟喜极而泣的脸庞。
「哥哥,你醒了!太好了!」
被抓着的手很温暖,通过接触,时透有一郎仿佛还能感受到皮肤下脉搏的跳动. . .那是活着的证明。
时透有一郎张了张嘴,这才发现口中干涩异常。
一杯水的出现拯救了这糟糕的状态,时透有一郎抬眼看去,是父亲的脸。
「爸...」
「有一郎,你醒来了,你真的醒来了...太好了。」
通红的眼眶,是劫后余生的喜悅--三人紧紧抱在一起。
银时就這樣站在门边看着眼前温馨的画面扬起嘴角,片刻,拾起被丢在地上的木材转身迈出屋外。
. . . . . .
老实说时透父亲的平安归来,就连身为剧情党的银时都觉得吃惊。
原以为来不及救的人却只是受了擦伤回来,银时想来都还是感到不可思议。
在他拐骗鬼说出无惨大名进而让鬼被自己老板坑杀后,便遇见归来的时透父亲。面对那双震惊的眼睛,银时只好边走边向他解释鬼的来历,并告知了时透父亲还有一只鬼往家里去的事实。
作为父亲听到这个消息可说是著急的很,即便担心银时的伤势内心还是迫切的想要赶回去,银时察觉到后不动声色地跟着加快脚步前行。
回到时透家,果然只有一个惨字能形容,即使将日轮刀交给时透无一郎,要一个10岁的孩子与鬼战斗还是太勉强了。
看着倒在地上的时透有一郎,银时的内心曾一度掀起了惊滔骇浪,却又在一息间归于宁静. . .所幸,时透有一郎并未死去。
时透有一郎的昏睡让银时想起了实弥,也想起了守夜的第一天自己似乎过得有些浑浑噩噩。将像当年亲手斩断老师的头颅后,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和挫败,一眨眼間他和高杉、桂已經各自走向不同的道路。
多虧那段在战场奔驰的青蔥歲月,早就磨练出一身坚/挺灵魂的银时不在是那个只能看着老师被带走而无力嘶吼的幼崽。
银时学会了放下,不管是仇恨也好悲痛也罢,即使路走得在弯弯曲曲也能继续向前迈进。
只是,偶尔的,他会捡起路边没人要的包袱背在身上,就算重的压弯他的背也不会随便抛弃。
就在时透有一郎昏睡的这段期间,时透母亲病逝,时透无一郎為此个性大变,变得沉默寡言,只剩下时透父亲苦苦撑起这个家曾經的歡樂。
好在银时在消灭鬼后并没有选择离去,而是留下来帮助时透家度过难关。对此,时透父亲萬分感激银时,甚至把银时当成了自己的孩子般看待。
曾经,银时就问过时透父亲那天为什么这么晚都没有回家,是不是遭遇了什么危险。时透父亲先是苦笑,尔后说出了那天的经历。
暴风雨中出门,时透父亲早已预见了此趟的危险性,一路上他都小心翼翼的前行,只是在看见山涯下长的稀珍药草后还是忍不住**想要摘下它。
也许那是唯一可以治疗妻子病征的草药,一想到这时透父亲便不顾危险抓住涯边的石块,幾乎是半個身子在外,不停伸手想抓住那株草药。
在近一点在近一点. . .就在他即将抓住之际,时透父亲明显感受到石块的滑落,然而眼前的草药只剩一小点距离使他不甘就此放弃。
. . .也许自己能在石块松脱前拔到草药?
就在那几秒的思考下,石块啪的一声脱离,眼見自己要掉下去,人生的走马灯快速的从时透父亲的眼中滑过。想起年幼的孩子,时透父亲果断地放弃了药草,将空出来的手向上狠狠一扒。
【孩子们和银时你玩在一起的模样,是那样开心有活力。就连有一郎也是,那整天心事重重的脸也变得活泼起来。如果自己就这么撒手人寰了,有一郎和无一郎会多么难过啊. . .已经不想再给他们制造更多负担了。 】
就是这么一个微小的想法給了時透父親名為“生”的機會。
. . . . . .
回忆在时透父亲从屋内出来时中断。
显然时透父子已经好好团聚一番,既然事情解决了自己也差不多该离开,畢竟得趕在春天来临前抵达狭雾山才行。
正打算开口辞行,时透父亲却抢先一步说道。 「离开前,去和有一郎和无一郎道别如何?有一郎也有话对你说呢。」
面对早早看出他即将离开的时透父亲,银时无奈的抓了抓头发。 「再见这种词听起来就像是会重新再会的意思,银桑可是巴不得想远离你那两个想揪掉银桑帅气天然卷的魂淡小鬼啊~」话虽这么说,银时还是在时透父亲的亲切笑容下走入屋内。
銀時和跪坐在床边的时透无一郎对上视线,沒想到对方居然低下头撇開視線,银时顿了顿,轉眼露出死鱼眼走到时透无一郎的对面盘坐。
「臭小鬼,听说你有话对银桑说?」一坐下就挖鼻O的银时,学起时透有一郎的毒舌道。 「不好好休息还来烦银桑,你以为自己是隔壁专门拿小棒棒戳人的哈利蟑螂命波特么?」
哈利蟑螂命波特是什么鬼?人家明明就叫哈利波特!只是多了个不死属性罢了!说起来你也当过HP救世主坂田哈利波特银时好嘛!虽然坑了也算是当过的. . .牙拜,不小心三次元去了请萤幕外的大家无视这段话吧。
省略了上面一连串的吐槽,躺床的時透有一郎臭着脸对银时控诉道。 「为什么你这家伙看起来像个没事人一样我却得躺在这里啊魂淡!动作就不能俐落点嘛!要是我弟死掉了我就变成鬼每天骚扰你啊岂可修!」
早在银时进来前已经听闻父亲说明关于鬼的事情,时透有一郎终于搞清楚银时身上为什么会带着把刀,又为什么在他出去找父亲前要把刀交给无一郎。
那是他们这些平凡人所无法触及的世界,听父亲说当时的银时已经伤痕累累,应该是和鬼战斗了吧。 「...那种恐怖的东西还会出现吗?」控诉完的时透有一郎闷闷地问。
银时垂下眼,在降低的视线中他看见时透无一郎握紧了双拳。 「会的吧,就像蟑螂一样,即使经历过火山爆发地球进入冰河期也能像没事人一样的做着OOXX繁衍后代的运动,不把源头彻底根除的话是无法阻止他们散发恼人的贺尔蒙的。」银时幽幽地回答。
「不过呢也不是没有驱散它们的方法。就像蟑螂怕拖鞋一样,鬼也有害怕的东西,比如紫藤花,这种花的味道会让一般的鬼自动远离。」所以说啊,银桑已经在你们家附近种了不少,剩下的就你们自己照顾啦~
银时不负责任的想着,随后从鼻孔挖出一团马赛克轻轻一弹。
那团马赛克正不偏不宜的往时透有一郎胸前的被子飞去,然而落地前却被时透无一郎啪的一声接住。
時透無一郎凶萌凶萌的瞪了银时一眼,嫌弃地将鼻O弹到旁边。
「......」
得,瞧银桑见证了什么?一个兄控的诞生!
银时抽了抽嘴角,决定忽略时透无一郎的二次变化。
将注意力转回时透有一郎,发现对方正瞪着自己,相似的脸庞让银时差点以为躺在床里的是无一郎而并非有一郎,要说有一郎的控弟等级也不是盖的,就是不擅表达"爱的关怀"而已。
时透有一郎看着一直不断变化表情的银时--真心觉得对方的蠢脸完全和他的实力搭不上边。
要不是鬼的闯入,时透有一郎恐怕一辈子都不会知道鬼的存在,就算知道了也可能在一瞬间死于非命。
正因如此,时透有一郎觉得他必须询问银时一些事情。
「无一郎,你先出去吧,我有些话想单独跟天然卷说。」
「哥哥?...我知道了。」
在门口筹措了回,时透无一郎最终还是乖乖走了出去关上大门。
只剩两人独处的银时不自在了,甚至有些冷汗直流地胡说八道起来。 「...有必要搞得这么神秘吗?先说银桑的CP已经订好人选,注定跟你组不了所以别乱来啊喂!」
「我是不会感谢你的。」时透有一郎冷不及防地说着,一脸的面无表情看起来也不像开玩笑。 「因为我怀疑那只鬼是追着你过来,没有你的话鬼根本不会闯进这个家。」
时透有一郎的这番话让银时停止了吵闹,银时看向时透有一郎,最后承认。 「啊,你要这么说的话也没有错。银桑确实...」
「确实招来了鬼,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还没等银时说完,时透有一郎抢先回答,不止如此还继而说出会让银时讶异的话来。 「但是啊,没有你的出现我和无一郎可能到死都不会知道鬼的存在。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也会有其他鬼闯入家里吧...」
「无一郎把你救回来,是他笨,但明知有鬼还选择留下的你,甚至把能杀死鬼的刀留给无一郎...是你让我重新相信这世界依然存在着好心有好报的说法。」
头一次,时透有一郎对着家人以外的人露出了真诚的笑容。 「看来无一郎这次还真是救对人了呢。」银时愣了愣,随即扭开了视线。 「切、可别小看你弟弟了啊。」这么说着的银时站起身,向门口离去。 「你自己也很清楚吧,无一郎的无究竟代表着什么。」
「哎?!什什什麼?!你怎麼會知...」
「所以說,和弟弟一起成长的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那种别脚的理由也该舍弃了,可不要到了生命的尽头才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把话干脆俐落地说出来呦...」
喀哒--
环绕在耳边的余音已尽,屋内一片沉寂。直到良久,时透无一郎打开门偷偷摸摸的走进来,屋内才再度有了生气。
时透无一郎走到了哥哥身边坐下,略带不舍的说。 「哥哥,银时哥哥走了。」
「嗯,我知道。他本来就是和我们不同的人。」时透有一郎看着窗外,懊惱地叹了口气。 「你可不要想像他一样啊!」像是想到什么般,皱起眉头的时透有一郎忍不住对着弟弟叮嘱道。
闻言,时透无一郎虽然情绪低落却没有反驳。 「不可能像银时哥哥那样的...无一郎是知道的,连哥哥都保护不了的无一郎是最无用的...」
「蛤?在说什么蠢话啊你!」
「哥哥...?」
时透有一郎伸出手朝着对方的脸颊狠狠捏了一把,有些气愤又有些无奈地说道。 「不顾自己安危把鬼撞开的是谁?对那么恐怖的家伙还能出手攻击的又是谁?说什么保护不了我...明明是我这个哥哥的责任!休想从我手里抢走啊你这笨蛋弟弟!」
「哥哥!你捏的很痛哎...」时透无一郎觉得自己疼的快哭出来了,但不知为何他的嘴角却溢满了微笑。
因为,他的哥哥,时透有一郎对他说出了这句话。
「无一郎的无才不是"无能"的无!而是"无限"的无!」
时透有一郎表示:让弟弟变得和天然卷一样懒散,我不接受! ! ! !
时透妈妈表示:躺了四章最终领便当. . . orz
远在另一边天音夫人:哦呵,春天怎么还没来呢~
无惨:...哪个魂淡喊了我的名字?回放一看,我xxxxx的怎么又是这家伙!!!!!
于是鬼王无惨又记了银时一笔。
必杀*3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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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改变 幕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