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从那一夜的交谈后,时透无一郎开始黏上了自家哥哥,搞得对方一脸莫名其妙。
即使时透有一郎吐出再多恶言,时透无一郎仍旧笑嘻嘻的看着哥哥,直至最后被笑容打败的时透有一郎干脆远离弟弟的抽风行为。
眼不见为净. . .眼不见为净. . .你个天然卷米虫笑什么笑啊! ! !
由于银时的脸实在太欠扁,时透有一郎决定把弟弟的不正常视为银时带坏的结果,他开始追打起银时来。
「嘿嘿嘿~矮子就是矮子,再怎么追也碰不到银桑的一根寒毛啦~!」
「可恶!有种不要跑--!!!」
「啊、银时哥哥又在欺负哥哥了...哥哥!我现在就来帮你!」
不知为何也加入战局的时透无一郎,三个人就这么玩起了你追我逃的游戏。有了时透无一郎的加入,两兄弟顿时实力大增,无形之间的默契也让银时差点就被时透有一郎给抓掉一撮白毛。
银时挑了挑眉。要说真不愧是继国家的后代么?小小年纪就能看出未来的无可限量,尤其是时透无一郎,反应能力和速度都是一等一的。
【不过,比银桑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啊! 】
碰--碰--!
一瞬间,时透兄弟均被撂倒在地,一脸怎么回事?的迷糊样。
「太嫩了~还是太嫩了~这种程度连银桑的屁股毛也抓不到呦~」这么说的银时拍拍屁股扬长而去,留下还躺在地上用震惊目光看着银时的时透兄弟,两人久久不语。
*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转眼间银时待在时透家已经第四天了。
这一天下着狂风暴雨,几个人躲在屋子里,焦急的等待早上出门采药的父亲。
原本在这种天气下是不该出门的,然而时透母亲的病却突然加重,坳不过父亲坚持的时透兄弟就这么看着父亲在大雨下奔往山中。
这一趟是为了替母亲采可以治病的草药,父亲冒险上山,到了午时却依旧没有回来。
外面阴森可布,却不只有风雨侵蚀,还有令人更加畏惧的存在。
银时的脸色从时透父亲离家后就没有好过。
狡诈的鬼在外头虎视眈眈,仿佛明白作为人所拥有的那些无聊的情感,是无法割舍,是可以. . .利用的。
听到了吗?外头的沙沙声,那是鬼充满恶意的笑啊--
「爸爸...爸爸不会有事吧...?」
不安、害怕、无措,负面的情绪不断充斥着这个家。与时透有一郎故作冷静的姿态相比,时透无一郎显得懦弱极了。他依畏在时透有一郎的身边,像是这样,不安才能获得些许的减缓。
时透有一郎见状并没有多说什么。其实时透有一郎的心底也很害怕,他怕母亲撑不过今天,也担心在外的父亲是不是出了意外. . .但他是长男,时透有一郎是无一郎的哥哥,如果表现出害怕的情绪一定会使弟弟更加不安吧。
"因为是哥哥,所以要保护好弟弟才行。"
--时透有一郎紧紧地抓着母亲的手。
「哎呀、真是的...一个一个都摆着死人脸,看的银桑心情都跟着变差了啊...」
唤醒两兄弟的是银时的声音。
那是和和平时一样的/**/儿啷当,有着从容不迫,天塌下来都扛住的语气。
只是在两兄弟看来,银时的表情完全和他的态度搭不上边。
像是. . .要去宰了什么魂淡的表情。
「天然卷...你,想干什么?」第一次看见银时如此认真,时透有一郎不禁有些楞神。那样的表情和姿态是如此可靠,就像那次把他们撂倒在地时一样令人惊艳。
银时没有立即回答问题,而是将一直带在身上的布条解开露出里面的日轮刀。
日轮刀上的剑颚即使在阴暗的房间里仍闪烁着如火焰般的光辉。
银时将刀交给了时透无一郎。
「这、这是...」面对时透无一郎的不知所措,银时揉了揉对方的头发说道。 「这是银桑我很重要的东西,暂时交给你保管了。」银时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要是有什么状况,不要犹豫拔刀斩断“它”的脖子吧。」
「等一下!你拿把刀给我弟弟做什么啊!!还有你要...!?」时透有一郎激动地站起身,朝着即将踏出门外的银时大喊。
银时停在门口,片刻,他侧过头看向对方。 「只是去看看时透大叔有没有需要帮忙,很快就会回来的~小孩子就乖乖守在家,其他的交给大人就对了。」银时笑着挥了挥手,等木门被关上时透有一郎才反应过来,愤愤不平的念起。 「耍什么帅啊,你自己不也是小孩吗...」
*
关上木门,银时先是在附近摸索一阵,之后才往树林的方向奔去。
这是一场和鬼的捉迷藏,然而被捉的家伙却是银时自己。树林里传来的恶意正逐渐靠近,不管银时选择留在屋里还是出门寻找时透父亲,得利的都是那个狡诈的鬼物。
留下,时透父亲可能会被鬼吃掉。
离开,那一家子的人也会被鬼杀死。
重伤的鬼急需要粮食补充体力,而时透一家正是最好的选择,所以银时才会每晚戒备。
如今遇上最糟糕的情况,银时只能选择赌,赌有日轮刀的时透无一郎和没有日轮刀的自己. . .鬼会进攻哪边。
看着时透兄弟的模样,银时无法做出放弃时透父亲的决定,所以他将刀交给了时透无一郎,这位拥有无限潜力的孩子。
「呵,有种就来吧,银桑这次一定要逮到你这滑不溜丢的魂淡!」
【果然是愚蠢的人类! ! ! 】
一道闪电从天劈下,照亮了树林也照出了面不可憎的鬼。
有着两颗头四只手的鬼物一脸贪婪地望着银时。
【诘诘诘,居然抛下了唯一能杀死我的刀,人类果真是最愚蠢的生物~! 】
「银桑可不想被两颗头的恶心怪物说蠢啊!」
【蠢不蠢等一下就知道了哈--! ! 】
鬼一边嘲讽的笑一边冲向银时,四只手同时张开几乎不给银时任何死角,锐利的爪子对准了所有要害!
没有紧张也不害怕,银时在对方扑过来时便蹲下了身,拔刀姿势一起,在鬼因惊恐而睁大的四只眼睛里,映照出褐色的光辉。
「糖之呼吸,一之型,火烤甜甜圈--!」
暗褐色的火炎从出刀起就开始燃烧,却不似炎炎升腾那般向外扩张,而是循一个圆向内膨胀,仿佛一颗焦糖口味的巨大甜甜圈在斩断敌人的同时瞬间包裹住并将四只手全数燃烧殆尽。
趁着鬼物楞神银时赶紧向后跳开。毕竟近战对银时不利,因为他手中的刀是. . .
【木刀?呵、呵呵. . .少瞧不起我啊你这个该死的家伙! ! ! ! ! 】
鬼物被银时这一系列的操作吓到了。
原以为被对方欺骗而感受到接近于死亡的窒息. . .却只是虚惊一场。这样的举动无疑惹怒了对方,被砍断的四只手在盛怒之下迅速长出,并且从中分裂成两个。
【【看见了吗!这等绝望! !我的分裂虽然被你杀掉了一只,但凭我们两个绝对能杀了你! ! 】
】
三头六臂之鬼,这才是它的原貌。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你是更年期到了么?老三都被干掉了,老二也不会远的~不如银桑还是早点送你们一家团圆吧?」鬼物的二重奏吵的银时忍不住捂起耳朵,嘴了回去。
鬼物看见银时这般无所谓又嫌弃的态度更加气愤了,像是想到了什么,原本愤怒的脸转变成扭曲的笑意。
【哈. . .说起来,你给那家的小鬼刀就是为了不让我靠近吧?现在想来,一个只会伐木的小鬼怎么可能用得了刀吗~~】
【嘻嘻. . .嘻嘻. . .说的没错~要是我现在就去杀掉那一屋子的女人小孩. . . 】
【不知道会给你造成多大的恐惧~?死前带着不甘的表情一定很好笑!啊哈~啊哈哈哈哈~~! 】
「烦死了!要玩相声就给我去地狱玩吧--!!」
银时再度提刀向前,凶猛的气势令两鬼恐惧万分。斩落,挥下,银时的动作迅速俐落,完全不给鬼逃跑的机会。
要结束这场战斗只有几种选项,要马两鬼被银时缠到天亮遭阳光消灭,要马银时先因体力不支被杀死,除此之外的唯一办法就是. . .
由一鬼承担攻击另一只才能顺利逃跑!
而这两只鬼确实这么做了。
当银时使出糖之呼吸二之型,其中一只鬼便直接冲向前,挡住攻击的同时也阻碍了银时的动作。银时只能眼睁睁看着另一鬼朝时透家方向奔去。
【哈哈!哈哈!看看你的脸!要绝望了吗?还是要哭了呢?姑且就承认你的实力很强吧!但是那又如何?最终也只会沦为我的食物罢了!还有那一家子也一样! ! 】
明明身躯因刚才的攻击而模糊成一片,留下来的鬼卻肆意的笑着,连再生所产生的剧烈疼痛都被计谋得逞的虚荣心所盖过。
瞧对方笑的跟疯子似的. . .银时看了一眼后忍不住嗤笑一声。 「让你的"老二"跑去他们兄弟俩面前就让你这么高兴?」抬手将脸上混杂着雨水的血擦掉,银时重新调整了呼吸。
「银桑啊,既然敢把救命的刀交出去就代表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呦!」
「只不过那个最坏的打算,不是银桑我也不是时透兄弟而是你啊魂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