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地,我跟那个烦人精的关系越来越好了。我们在训练的时候一起跑步,模拟战我们俩一组(他一直打不过我),到饭点了我去占座、他打饭,晚上一起回宿舍,我们居然在一个宿舍楼,他住三楼,我住五楼。
我们属于高级杀手预备役,可以拥有单人宿舍,但是宿舍门没有锁,我自己配了一个,用的是做预备役任务得来的酬金。
他最近总来我的宿舍找我,美其名曰提升搭档默契——我和他搭伙成一个预备杀手小组了,其实就是来倒他那杀千刀的话匣子,把我烦的够呛。
这事发生两次之后,我就配了锁。
……这坑货随即学会了撬锁。
……如果再出双人任务,我就偷偷干掉他,装作任务事故报上去,说不定还能混点补偿费,再买把好锁。
可是又突然想到,买锁就是为了防这个坑货,干掉他就不用买锁了。
莫名的惆怅……怎么可能,我巴不得呢。
逼我浪费钱,现在就干掉他。
我还是没有干掉他,可能是因为不划算吧。
毕业那天,北子在前面训话,青时就在我身后偷偷跟我聊天。不过实际上就他一个人在说话。
“我们是合格的杀手了,要满世界跑着去做任务了,想想就好累……话说我们还是组合吧?我觉得我们超有默契的,一起出任务能解决职业杀手级别的目标,要不还是一起吧?”
我没理他,不过我心里也是有点想和他继续组队的。
“你们毕业后,组织会给你们每人一个暂时代号,杀手等级提升后可以拥有一次更改代号的机会,不过不可以和别人重复……”北子的盲杖一下一下慢慢敲着地面。
“你们刚刚成为职业杀手,会有一段时间必须单独出任务,等级提升两级后可以组队……”
“什么?”青时震惊了,“我不要和你分开……”表情逐渐夸张。
“一段时间而已。”我淡定道,其实也有一点失落感。
北子讲完了。我领到了自己的代号。
“是什么是什么,告诉我告诉我……”青时看起来比我兴奋多了。
“是‘源’。”
“这个好听!我的是‘深’,咱们这一届好像都带水的偏旁?”
“北子带的预备役这一届都是‘水’旁,下一届是‘木’旁。”
“五行吗?”
“是,他有点迷信。”
“只有代号怎么行!你今天应该拥有一个新的名字,象征着你未来全新的开始!”青时一脸激昂。
“你取吧,随便。”我对这个兴趣不大。
“嗯……我想到了,你以后就叫‘晴时’吧!”他把这两个字写给我看。
“你是用自己的名字取的吧。”
“哎?被看出来了!”
我没反驳。
这个名字其实还挺好听的。
我们分开了,各做各的任务,偶尔用通讯器聊会天。
大概一个后我们恰好领了同一个双人任务,青时很开心,一路上不停地说,我一开始还能听着,后来忍不了了,用刀鞘敲了他的小腿。
其实我也是很开心的。
……
我一周没有听到青时的消息了。
又一周,有人告诉我,他背叛了组织,被清扫队的副队长割了喉咙。
好不容易被他调动起来的情绪,就这样被他的死讯再次扭曲,变得朦朦胧胧。
我学会了看起来特别真实的假笑,喜悦早就变质了。
从此我一直一个人做各种任务。
我一天接两三个单人任务。我不想待在组织分配的房子里。
青时去过那,还住了一晚上。
我总梦见他。梦里的他,喉咙上有一条流血的割痕,居然在笑。
我早就该料到他会叛逃。
他能逃出实验室,就能逃出组织。
哪怕死去。
这件事过了三年,我没再梦到他。
我接了一个多人任务,一个人去了。
有人透露了我的行踪和相貌,我猜是那个拳师。
我把他绑过来陪我对打,他看见了我的脸,我想把他灭口,被他逃了。
我知道我会因为他完蛋。
他透露的时间比我预料的晚一点,可能是他比我想象的谨慎。
很快就有人围堵了我,其中好几个是我的任务目标。
我全力突围,还是失败了,他们人太多。
咽气之前我好像看见了青时,他冲我笑,对我伸手。
我去抓他的手。
然后就被一个叫系统的坑人玩意带着脱离了世界。
要是我抓住了他的手,说不定还能见到他。
小剧场:
源同学和青时对练。
青时:(握着假匕首冲过去)
源:(闪躲)(夺下假匕首)(擒拿)
青时:(被按在地上)(使劲挣扎)(作势 要咬源的手)
源:(怒)(过肩摔)
青时:啊!
源:认输。(假匕首怼脸)
青时:错了,我错了哥,您大人有大量……
源:(烦)(再次撂倒)
……
训练结束后:
青时:太粗暴了!今天不给你打饭了!
源:(盯……)
青时:哥我错了。
源:(满意地收回视线)
气氛一如既往地正常。
作者:“正常”?
源晴时:(拔刀)(盯……)
作者:我错了源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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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过去(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