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海贼]今天小唯做反派了吗 第324章 H93. 后日谈③

等两位同时发出大叫的人——雷欧力和木川唯悲伤地冷静下来时，一切已成定局。

雷欧力大惊：“你居然为了蟑螂惋惜？”

木川反驳：“那是一只非常有幽默感的蟑螂！”

雷欧力跳脚：“再有幽默感也是蟑螂！难以置信！你的交友范围居然还包括小强！”

木川义正言辞：“我和它共患难，已经是生死之交了！”

雷欧力眼珠瞪得像铜铃：“你说这句话你自己信吗？有抓着「生死之交」到处故意吓人的家伙吗？！”

只有一口吞下蟑螂的海鸥深藏功和名。

中午的阵雨过后，海面再次放晴，地平线的尽头已经能远远看见海港的影子，海水也似乎在变换颜色，水光的波纹也变得柔和，泛着碧蓝的微光，湛青的天空融于海面的深蓝之色中，照亮了整艘游轮，远远的海天连接处，飘浮着几缕淡云。

越是靠近大陆，气温也开始有了冬季的特征，木川唯在长裙外加了一件白色的毛衣背心，她撑着船舷在眺望远处的景象，然后一下子翻过舷边的护栏，站在外侧的沿边上。

濑诺正在甲板上写生，她抬头看了木川一眼，忍不住笑出声来：“那只鸟还没走吗？”

站在船沿上的少女像在走平衡木，她先是平举胳膊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几步，再逐渐熟练后，便垂下胳膊一步一跳地向前靠近。

而听到濑诺的话，木川马上露出无奈的眼神，伸手去碰脑袋上的海鸥。长着尖喙的海鸟立刻要用嘴咬她，见状她就只能把胳膊缩回去，认命地顶着一坨肥鸟在头上：“不知道，狂气海洋飞行者可能是太喜欢我了。”

濑诺放下画笔，也走到船舷边。

远处的海港在阳光下，无数船只梦幻般地漂浮着。停泊在港口的货轮色彩缤纷，有白色的船、杏黄色的船和灰色的船，有的烟囱上用黄漆画着图标，还有油槽船、煤炭船……白色的桅杆犹如白桦树林般重重叠叠，众多船舱远看就像一座座奇妙的塔。

两个女生一高一低地注视着远方，就像一对漫无目的游荡在异国的恋人，但转头对视时，挂在她们脸上的笑容又像多年老友。

“其实我想说……”濑诺交叠手肘趴在船边，她脸上的刘海被海风吹到侧面，露出光滑的额头，“谢谢你。”

站在船沿上的木川低头看她，她扭头的时候，长裙正在风中缓缓飘动着，海鸥也哇哇叫着跳到她肩上，用那双树枝一样的小爪子勾住她的毛衣。

“为什么？”木川问。

“我本来准备和几个教授一起坐火车回去的，不过因为有话想对你说，所以就跟过来了……嗯，你应该很茫然吧，也难怪，有些事情可能你不觉得有什么，像是戴纳家，还有性别之类，但对我来说却是契机…我没有勇气去做很多事情，也不敢迈开一步，没办法去面对。不过因为遇到你，还有你的朋友，我才开始觉得，好像终于可以继续了。”濑诺断断续续地说。

那只肥海鸥蹦蹦跳跳地飞到护栏的铁绳前，它偏过头用绿豆大的眼睛古灵精怪地打量两人，濑诺的目光就一直追着它走，等了一会没听见木川的声音，她才侧身去看。

未曾见过的这片海上吹出咸咸的海风，红眼睛少女那头黑色的长发正在轻盈地拂动，像水中的丝绸一样，她的脸大半边都映照在光下，半空折射出炫目的光斑，宛如加了高光效果的照片。

见惯了木川在层级间“灰头土脸”的狼狈样子，突然看见这么闪光的状态，濑诺不禁有点愣神。虽然当时对方也不是不好看，只是那会她忙着烦恼各种事情，脸色都是相当收敛的认真，眼睛也总是半垂着，好像有处理不完的问题。

但此时此刻，木川唯那双如同浸泡在汽水里的红眼睛闪烁着非常温柔的光，嘴唇微微翘着，隐约可以看见酒窝，然后她骤然伸出手——“来吧！”

濑诺下意识把左手放在她掌心里，少女使劲一拉，就把这位画家也拉上了船沿。两人并排站在窄窄的沿边，海风更大了，海上的波纹反射着粼粼的亮光。

“……就算不勉强自己去面对也没关系。”木川唯露出笑，“生气可以，难过可以，把至今为止的所有情绪化作一拳揍人，就算暂时忘记也没关系，一点一点慢慢解决也是可以的吧……而且我觉得你说错了，是我想感谢你。”

她很像生长在海边的人，带着一种无边无际的自由，说话时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容。

“我曾经认为爱情是弱点，如果我的朋友或爱人不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我就会很担心，那样就会产生不安，如果产生不安，人就会无法控制自己，最终那种感情会让人失去理性。可理智是人类最强的武器，失去冷静，让我感到害怕。”

木川摇摇摆摆地在船沿上走了两步，又回头背过手看濑诺，她微微歪着头：“但是那个时候，你对我说「被喜欢的人也很辛苦吧」，我后来慢慢意识到——啊，原来爱是这么一回事啊。”

濑诺直直地看着她，木川也回望过去：“原来都是一样的，大家满怀希望地为爱找归属，而我也满怀希望地允许它发生，所以当我们找到爱和被爱的勇气，就像找到了希望。”

她顿了顿，似乎在低着头思考措辞，然后抬起脸继续说。

“我能找出一千一万个理由说服自己逃走，但只要世界还在，我就哪里都不想去，我需要同理心，就像需要大海，我需要朋友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我也想活下去……所以谢谢你，那天在广场上带我去了你的画室。”

木川朝她伸出手，而濑诺也握住了她的手说：“也谢谢你那天捡起了我的画笔。”

两人对视良久，同时扑哧一下笑出声。

接着话题重新转向轻松。

濑诺挑起眉毛道：“我经常看见你穿短裙，是因为匕首绑在大腿上对吧？那现在穿长裙要怎么把武器拿出来？”

木川弯着眼睛：“你发现了一个神秘的难题，或者你可以攻击我试试？与其猜想不如亲身体验一下。”

“怎么攻击都行吗？”濑诺反而有些跃跃欲试。

“来啊来啊。”木川也兴冲冲地怂恿她。

说打就打，木川眨眼就看见一个拳头由小变大，已经近在眼前了，她顿时侧头避开对方的直拳。濑诺不会打架，但也照猫画虎地模仿那些在电影小说里见过的招式，她试图伸手把木川从船沿上拽下来。

结果木川抬头后仰，反手握住濑诺的胳膊，而对方的身体立刻失去平衡，在慌乱中去抓她的衣服，木川先一步扶住了濑诺的手腕，顺势一拉一推，让濑诺变成背对自己，双手一剪，就牢牢反锁住对方的双臂。

濑诺似乎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作势要放弃般卸下全身力气，于是木川也松开手，只见濑诺忽然一偏头，扬腿便要拿脚去提她的小腿。

木川唯当即朝后做了个侧手翻，轻盈地跳下船沿，濑诺马上也追上去，她俩在木板上咚咚咚地飞跑，这个动静迅速吸引了船头其他人的注意力。

穿着长裙的木川脸上还带着笑，按住甲板上的木箱就是一跳，明明穿着不方便活动的衣服，却异常灵活。濑诺好像很不服输地拿起手边的拖把，尝试用木棍绊倒木川——这让雷欧力看得目瞪口呆。

“她们是怎么决定开始狂野互殴的？”雷欧力茫然地问。

木川唯一把揪住雷欧力的西装衣摆，将他整个人在原地旋了一圈，像人形盾牌，当濑诺要抓住她的时候，木川又撒开雷欧力，转身朝站在船舵位置的杰跑过去。

杰本来正在跟酷拉皮卡说话，他们同时注意到这个动静，停下话茬，一起望向那两个女生。

濑诺也笑眯眯地放话：“不是让我攻击吗？为什么光顾着跑呀。”

木川摇摇手指：“你先追上我再说。”

谁都能看出来，没有用任何夸张能力的木川显然由于身上的长裙影响了跑动速度，她在上台阶的时候甚至还需要提起裙摆，装饰的小皮鞋不方便抬腿，即便如此，濑诺抓到她也花费了不少力气。

中性打扮的濑诺·文森特伸拳就朝她的脑门打过去，却见木川一矮身，一字马朝前单手按住地面，接着她以右腿为支撑点，左腿画圈去扫濑诺的下盘，画家倒是反应很快地原地跳起。这个姿势让木川露出了左腿的膝盖，她顺势撩起裙子，抽出腿上的匕首，在半空中转了个刀花。

“原来如此——”濑诺眨眨眼，“是这样拿的。”

“继续吗？”木川笑嘻嘻地问她。

濑诺看她一眼，仿佛想到了什么胜利秘籍，这位聪明画家小姐转头就往人群聚集处跑——船头看热闹的几人还站在原地呢。站在杰身边的酷拉皮卡一愣，眼睁睁看见画家跑到自己旁边，她朝木川挥挥手，那个意思分明是「我看你怎么出手」。

“场外援助！”画家小姐指着酷拉皮卡对木川说，“这是我找到的打手A！”

杰已经在笑容满面地看好戏了。

“是吗？那就放马过来吧，打手A！”木川也十分配合地对酷拉皮卡做了个起手势。

这一看就是在玩闹，而且还是木川带头搞的。酷拉皮卡一眼看穿现状，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轻轻甩了甩手上的锁链，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允许使用武器吗？”

“当然可以。”木川说。

酷拉皮卡瞬间甩出长长的锁链，就像飞舞的银蛇，他其实也有点好奇木川会怎么接招——黑发少女只是最开始用匕首挡了一下，在空中碰撞出火花后，她用刀刃擦着银链，另一手抓住了锁链的另一头，往前一拉。

放弃抵抗的男生认命地被她一把拽了过来，木川用手肘从背后勾住酷拉皮卡的脖子，是那种抢劫犯抓住人质的标准动作，她一本正经地放狠话：“画家小姐，你再不过来的话，这位一般市民可就危险了。”

濑诺笑得不行，她马上把杰也朝前一推：“正义的打手B登场！”

杰临危受命，他和被桎梏的酷拉皮卡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是那种无奈又好笑的情绪，而且还有点兴致勃勃。杰一蹬腿冲着木川跑过去，他的速度和濑诺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木川松开酷拉皮卡避开少年的侧拳，但对方的招式越来越快，身体像一尊钢铁机器。

木川唯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撞上木箱，她身体微微后仰，胳膊被少年一把抓住，杰正打算问她要不要认输，结果眨眼的功夫，少女就一头猛撞过去，额头撞在他左肩，趁着少年讶异的瞬间，她连续侧翻，一霎那就跑了四五米。

几人动静太大，导致船舱内的其他人全都跑出来看，连带着不少水手也趴在栏杆上凑热闹。

濑诺还在给杰加油：“上啊杰君，抢走她的匕首！”

雷欧力也不甘落后，他把手掌当喇叭用：“哦哦哦哦杰！不要输给世界之神！”

搞得像勇者斗恶龙一样。

里奥从玻璃窗里探出头，不明所以地看了半天：“这又是在干什么？”

弗雷德笑嘻嘻地撑着栏杆，他瞄了几眼战况，转头问旋律：“你支持谁？”

旋律沉吟几秒：“嗯……唯吧？”

露比刚刚还在跟亚路嘉聊天，见船头都打起来了，这位大小姐马上拽着揍敌客家的弟弟和哥哥冲到二楼的铁栏杆前往下看。那里已经趴了一排看热闹的人，大小姐忙着吃瓜：“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热身赛吧大概。”尹恩推了推眼镜。

木川唯把匕首转得连影子都看不清，杰就地一滚，速度不可谓不快，他力气很大，木川并不准备用其他能力，要靠纯技巧的优势压制他，所以她偏头避开直拳，跟着反身横向一肘，将杰的后背压下来，少年反应也很快，他抬腿便朝她手中的匕首踢去。

这个游戏的性质已经变成从她手里抢匕首了……怎么这么有既视感？

木川回过神，她随手拎起甲板上的铁凳子横在面前，杰一腿把凳子踢开，他动作敏捷得不行，她用膝盖向他的腹部顶过去，杰的表情顿时变得很复杂，他好像瞥了她一眼，接着飞快用手按住她的膝盖。

“真阴啊。”雷欧力小声吐槽。

杰同时旋身侧踢，木川轻轻避开，还伸手将他的侧踢腿拍向一边，她高举手臂，把匕首举得很高，趁杰的视线朝上望时，她矫健地延着墙面反身一蹬，同时单手落地一撑，做了个前空翻。

杰紧追不放，他的手已经贴近面门，木川不忘伸腿踢在他手臂上，他马上交叉双臂，没有斜着滚出去。因为前后左右的退路全都被封死了，杰的身体本能做出反应动作，在旁人看来，两人的招式眼花缭乱，同时脚下也不曾停歇，勾腿、膝碰，力求在速度上压制对方。

至于谁优谁劣，只有对打的双方最清楚。

杰一记右摆拳跟着一记左勾拳，木川伸出左手向左一挡，向右一拨，轻巧地化解了攻势，她右手一撑，两条腿凌空飞起向杰的小腹袭去，杰的双脚不动，上身轻轻后仰，避开她的腿。

“阴到极致。”雷欧力再次点评道。

全是往下/三/路攻击的。

杰喘了口气，脸上也带着笑意，他突然朝上喊了一句“奇犽——”与此同时，一个银色的影子骤然闪现，奇犽抓住二楼的栏杆，双腿一别钩住栏杆，他反身下垂，攥住台阶上木川举起的胳膊。

奇犽一用力，她的手腕猛地一松，眼看着匕首就要掉下来。木川却抬脚在半空踢中了下落的匕首，膝盖一顶，将它重新踢向头顶，杰和木川一起仰头朝上望去，并且蓄力准备同时起跳。

可就在这一秒，奇犽突然吸了一口气，皱着眉说：“好痛。”

木川的注意力顿时被移走，她分神朝白毛少年的脸上看了一眼，却发现那家伙哪里有受伤的征兆，他分明正挑着蓝色的猫眼，调侃地望着她。

杰一把抓住了坠落的匕首。

比赛结束。

木川唯：“……苦肉计？”

杰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把匕首还给她：“嘿嘿，对不起啦。”

当然大家只是在打着玩，没人会较真，她接过匕首，提起裙摆塞回位置，然后突然想起什么，啊了一声：“对了，你帮我带回来的帆布包里，有没有看见几张信纸——”

杰张了张嘴正要说话。

“到陆地了！！！”船舵前的水手大喊。

港口城市映入眼帘，远方有长坡的夜市商业区，山峦隆起，房屋像要俯视港口似的往山顶排列开去，右边的鱼市还有不少海鲜馆。斜坡上肩靠肩地聚集着一些人家，景观十分美丽，每一家的房子都方方正正，深红色的屋顶呈徐缓的三角形。

这便是目的地了。

打架疯狂出阴招的木川：嘿嘿

雷欧力：阴！不是一般的阴！阴到极致！

杰：……奇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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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H93. 后日谈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