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雏日 第5章 第 5 章

啊又想起母亲了……

等雏日回过神，杏寿郎已经打扫好了落叶，擦掉了院子里的藤椅和小几上的露水，现在正在清理檐廊上的木板。

“嘛，我昨天才打扫过”雏日冲着撅在哪里的杏寿郎说道

“没关系哦！今天再打扫只会更干净！”他回头冲雏日竖起大拇指。

雏日犟不过他，也不再管，只是路过他身旁的时候让他一会儿来厨房帮忙，随后她洗了手就去准备午饭了。

鲷鱼已经处理好等着复烤就行，剩下的主食还是按照杏寿郎的喜好做地瓜饭吧。她把腰扭打好结，绕成八字后穿过胳膊绑在身后，确保袖子不会碍事，这才从墙角的筐中取出几个地瓜，清洗掉上面的污泥，刮皮切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你去升火”雏日先看向杏寿郎，“你去淘米”紧接着就是杏寿郎肩膀上站着的鎹鸦。从昨天杏寿郎来了之后这只鸟就嘎嘎的没停过，前几天捣盐的时候多安静啊，所以说还是得找个事做啊。

估计着煮饭的时间，雏日把被蛋白霜包裹的鲷鱼再次送入烤炉，等那边的饭煮好这边也能顺利出锅了。

……

“我要开动了！”

“唔姆！！好吃！！”杏寿郎敲开表面香脆的蛋白霜拨出鱼来，咽下去的同时眼睛里泛起高光，他一敲桌子，猛的抬头，大声重复道“好吃！！！”

“比上次还要好吃！！”

“啊~做了一些小改动哦”雏日嘴角翘起来，她有些得意的点头，“配方的话下次见面再给你吧”

杏寿郎没有看出她故意吊人胃口，只是兴高采烈的点头。

一碗又一碗，等杏寿郎吃到将将好的时候，雏日才问出她昨天就产生了的疑问：“你最近嗓子怎么了？现在说话比之前声音还要大很多喔”

“唔姆！有吗？！”

“不是嗓子的话，那是耳朵？”

杏寿郎才反应过来雏日的关切，他爽朗笑笑不甚在意，“耳朵？这个啊！是上次任务里受的伤了！！”

雏日看着杏寿郎完全不受影响依旧朝气十足的样子缓缓蹙起秀气的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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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杏寿郎多有冲劲，在看到笛鬼造成的伤害时他就有多愤怒。

他才赶到任务地点就看到老年人相貌的鬼端坐在空地上，看着他语气轻蔑的说“哦？又来一个送死的？”

“你们鬼杀队的队员已经被我解决了，等我数数看”，恶鬼双手插在袖管里，挑衅般开始点卯“呀，有九个呢”

“老夫已经吸干了不少小孩儿，还剩一个好像还活着，等下送你们一起上路”

杏寿郎之前常常听父亲提起，昨天还一起有说有笑的同伴，转眼就战死了，这种情况并不少见，可当他第一次真正直面这样的情况时，还是无法平静的接受。

杏寿郎调动呼吸，只觉得愤怒伴着沸腾的血液一同在身体里滚动，情绪像火药一样在心里炸开，他的视野逐渐被跳动的怒火占据。

“不可饶恕！！！”少年大喊一声，脚下用力一点，身体向前突去，右手挥动手中的日轮刀划出一道残影，刀锋凌厉地向笛鬼劈去。

一击未中，双方的位置产生了新变化。向前获得了些许空间的杏寿郎顺利看到了同伴在牺牲前摆出的手势。少年了然，他双手用力捂住耳朵振破鼓膜，紧接着就是恶鬼发动能力的刺耳的笛音。

笛鬼见他捂耳嗤笑出声，“看来你已经觉察到了”

他不急于发动攻击，倒像是觉得自己掌握全局一般开始解说他的能力：“只要你稍微把手松开，就会马上倒地不起无法动弹”

“老夫的笛声可以扰乱人的神经，想迈腿动的是头，想抬手动的是腿”

“你们人类所做的那些锻炼在我面前不堪一击，只要我吹吹笛子，你们的一切都会化为乌有”

“血鬼术——”

鼓膜受损的杏寿郎不知道笛鬼嘴巴张张合合又说了什么令人作呕的言论，也不愿再看再想，他双手持刀举在胸前，

“炎之呼吸，伍之型——”

“炎虎！！！”

火焰汇聚成燃烧的猛虎，吞噬掉笛鬼制造出的黑犬，带着炽热燃烧的熊熊火焰呼啸着冲破障碍，向前突进。

……

“唔姆！大概就是这样！”

雏日身体向前倾，直到两张有些相似的面孔只剩下一指的距离才停下，她注视着杏寿郎炯炯有神的双眼，然后双手捧住杏寿郎的脑袋，扭过来扭过去的仔细看，一会儿揪住他的耳朵，一会儿拨开他的头发敲敲他的脑壳。

她好奇的歪着脑袋双眼向上斜着看他“呀~杏寿郎，你是怎么想的呢？你们都是怎么想的呢？”

“为了保护不相干的人伤害自己，哪怕拼上自己的生命也无所谓吗？”

“活着就活着，死了就死了，这不就是你说的规律吗？”

“你总说生命可贵，可这是每个人都拥有的东西，世界上有那么多人，没有人会在乎多了谁又少了谁的”

“这有价值吗？”

“既然你认为生命是最重要的话，那你们战死的时候不会害怕吗？”

“为什么不放弃？为什么不退缩？”

“我不理解……”

杏寿郎从雏日问出第一个问题就全神贯注侧耳倾听，少年用火焰一样的眼睛注视着她，认真的回答她说“不是这样的”

杏寿郎像对千寿郎一样，伸手摸摸雏日的脑袋，他又重复说了一次“不是这样的，雏日”

他说：“生命是很重要的，但对于剑士来说，有比生命更重要的责任！”

“剑士的责任，就是拼尽全力也要保护无辜的人”

他说：“生老病死是人的自然规律，自然的死去和因被剥夺生命而死去是不一样的”

“任何肆意掠夺、践踏生命的人都是不可饶恕的！”

他说：“拯救生命并不能用值与不值得来衡量，这不是物品之间的等价交换。”

“这是有意义的事！！你帮到的每一个人都会在乎”

他说：“为了守护身外之人战斗到最后一刻是很崇高的事！”

“希望有一天我也能成为像他们一样伟大的人！”

“我们能做到的事，就是在每一刻都尊重生命！尊重每一个为了活下去而努力的人！！”

刚吃完饭精力都流向胃里去帮助消化了，大道理听的雏日脑袋空空昏昏欲睡，杏寿郎双手扶住快要滑到桌下的少女，前后晃了晃：

“说起来，雏日也是愿意为他人奉献自己的人呢！”

雏日：？

你这个人看起来浓眉大眼的怎么给人乱扣帽子

雏日：“我不是我没有”

“唔姆！别害羞了！蝴蝶小姐告诉了我你交给她的东西，那是你的血吧！”

“雏日也学会帮助别人了！哥哥很欣慰啊！！”

“都说没有了！就比我大半岁而已少在这里充长辈啊可恶”

雏日歪着身子伸手挠他，剑士少年轻松的控制住她的双手，像燕子一样的眉毛塌下来，显得有些担忧的看着她：“不过，这对你的身体有什么影响吗”

“没有哦”雏日眼睛弯弯笑眯眯的欣赏杏寿郎现在跟千寿郎一样的眉毛，她伸手去抚杏寿郎下垂的眉毛，对他说道：“杏寿郎你现在去照照镜子就能看到千寿郎哦”

“我真的没事啦，你也知道了吧我愈合能力很强喔”

“不过你都来这一趟了，就请再带一些去蝶屋吧，我虽然不理解你们的想法，但是能帮到你们的事我还是愿意做的……”

黑白花纹的蝴蝶鱼印在设计考究的和服上，加上斜射入房间的阳光衬得雏日像从泛黄的古画中走出的一般，杏寿郎一瞬间觉得她的身形明明灭灭简直像要消失一样。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杏寿郎不解，便索性不再想了，他看看窗外已经有些泛黄的叶子，恍然想起雏日好像快要过生日了啊。

十五岁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