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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灭】出门遇鬼是我的宿命 >
第44章 上岗第三十九天
??把目光从蜜璃身上收回来的葉子，险而又险的避开了要害，用一天手臂的代价换回了心脏的位置的安全。
虽然断肢再生只是一会儿的事，但被刺鞭扎进骨肉里，生生的连带着骨头皮肉一起扯碎的感觉还是让她面色发白。
??
无惨笑的戏谑：“凭你这点功夫，居然杀得了上弦月，是用你那可笑的血鬼术，像今天一样把他们困到阳光升起，勉强杀掉的吗？”
??
“死了就是死了，不管是什么方法，现在，你都是在孤军奋战，就足够了。”
??
“哈。”
他轻蔑道：“虽然不知道你和珠世用了什么方法选择不吃人，但，要我说，那种没用的坚持太蠢了。
刚才你真应该选择灶门炭治郎的方法，吃掉他，那样就不用顶着这副恢复起来越来越慢的身躯来战斗。”
??
“你比珠世更可笑，她怎么说也是为了报仇，而你，神宫寺葉子，明明身为鬼，却一心要保护人类，为人类而战。
杀鬼人们会因此对你感恩戴德，而容许你活下去吗？”
??
“你对活下去也太执着了吧？鬼舞辻无惨，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像你这样活下去的。”
葉子脊背单薄却笔直，刀尖指着他。
??
无惨冷笑一声，刺鞭又一次划过她的脊背，瞬间，鲜血淋漓。
??
“葉子！”
“葉子！”
“该死！”
杂乱的叫声响起。
??
无数粗壮的藤蔓冲天而起，鬼舞辻无惨却看都没看的用刺鞭轻而易举的把所有的阻碍都绞碎。
红梅色的眼眸平静和冷酷交织，“看，你那无用的坚持，什么都不是，不能帮助你变得更强，也无法让你下定决心除掉什么。
到现在为止，你还想着用这没用的血鬼术困住我。”
??
“神宫寺葉子，你不是我的对手，这群猎鬼人，和你，会一起永远消失在今夜，而我，会和天地永存。”
??
葉子苍白着面容，剧烈的喘息着，拒绝了队友们把她护到身后的动作。
??
无惨说的对，她变成鬼后，却还是以人类的身份自居，哪怕使用血鬼术，也更多是为了方便和救人，除了超强的恢复力，她从来没有探究过鬼的能力，哪怕一点。
??
不管是保护别人的万物生长，还是为了救回炭治郎的枯木逢春，都是在她强烈想要保护别人的心情下诞生的。
就像祢豆子只烧灼鬼物的血鬼术，也是因为她想要保护人类，杀掉鬼。
??
血鬼术，跟呼吸法是不一样的。
??
呼吸法，只要有足够的训练，明白正确的诀窍，就像是按部就班的做题考试一样。
有无数前辈的经验，有先人总结的考纲，就算拿不到满分，及格也不是问题。
??
而血鬼术是每个鬼都不一样的。
??
那或许来源于他们心底最深处的渴望，如童磨，是真的认为自己可以普度众生，才有那诡异又神圣的睡莲菩萨。
??
如黑死牟，那么多的眼睛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看清太阳吗？
??
葉子不得而知，但她是为何而战呢？
??
“我的存在，就是想要让跟葉子这样的人，不用生活在随时离去的恐惧中，有充足的时间和自由去考虑想做什么事，成为什么样的人。所以，这样就足够了。”
杏寿郎笑的像阳光一样。
??
“葉子，人的心和愿望，才是永恒不灭的。”
主公大人一直温柔又坚定。
??
“炭治郎很懂事，从小就开始带着弟弟妹妹们一起分担家务了。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有用……啊，对了，神宫寺小姐，要吃一点味增吗？”
葵枝的面容在昏暗不清的烛火下温暖的让人想要落泪。
??
“葉子，你看，种的小花朵要开了哦，依我看，今年春天就会开的很漂亮啦。”
瑠火阿姨拍着她的头，眉眼弯弯。
??
还有不死川，香奈惠，小忍，炭治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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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大抵是没有身边人那样高尚的，也不是那种可以化身为太阳，照亮所有阴暗之地的理想主义者。
就像无惨说的，猎鬼人总是不一样的。
他们面对罪恶，永远正直，永远坚定，永远蓬勃生长。
一次又一次的，在失去的苦难中，拯救了自己。
也拯救了我。
??
葉子奔跑起来，越过血红的鞭影，淌过血液堆积成的河流，恰如她为了香奈惠，奔向童磨的那个夜晚。
星点的翡翠色光芒照亮了她湛蓝的眼睛，充斥着无尽的决心和杀意，却分外柔和漂亮的眼睛。
??
就像那句话所说的，我们所感受到的情感并不会改造我们，但是会让我们有那种想要改变的念头。
??
所以，这些人，这些经历并不能让我们抛却自己所有的阴暗面，却可以令我们开始向往一个，没有罪恶，没有鬼的世界。
??
她再也不想重回灶门家那一天。
她想守护好所有还来得及守护的东西。
??
做不了太阳，那就做一朵向日葵吧。
驱散乌云，向阳而生！
??
??
绿色的光点围绕在两人身边，无惨皱着眉头想要打碎它们，却发现刺鞭穿过那些细碎的光芒，却什么都没有碰到。
??
“什么？！”
面对着蝴蝶一样轻盈的冲自己扑过来的葉子，无惨没有想象中那样欣喜若狂，反而退后了两步，面上满带警惕。
??
“鬼舞辻无惨，一起下地狱吧。”
??
“血鬼术——朝生暮死！”
??
光似无穷无尽般环绕在两人身上，映照着这片漆黑的天幕。
??
“这是……什么东西？！”
鬼舞辻无惨又惊又怒，这是在他完全吸收了珠世的药物后，又一次感受到生命那可怕的流逝速度。
不，比珠世的药物还要强烈！
生命力仿佛开了闸的洪水一般，随着身上的每一处毛孔开合而倾泻。
??
“该死的！放开我！”
??
刺鞭顾不得周围的其他人，全力的招呼到吊在他身上的葉子身上，因为太过紧密，那些攻击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放过。
血肉崩碎又重组，骨头渣子在空中迸溅，闪着莹白的色彩。
葉子自己化身为藤，如藤缠绕着树干一般，死死的缠着无惨不放。
??
“葉子！”
其他人目眦欲裂，却不敢伸手拉扯她，只能尽力纠缠着那些刺鞭。
??
疼痛，无尽的疼痛。
不管是涌入体内那些，冰冷却旺盛的生命力，还是两具身体在一次次破碎重组后。纠缠在一起互相吞噬的陌生感受，都让她痛不欲生。
??但心却从未如此安稳。
??
葉子抬起头，“无惨，一起晒太阳吧。我都准备好了。”
??
准备好和你融为一体，准备好去死，也准备好，做那个打败魔王，拯救一切的勇士了。
……
??举目四顾皆是黑暗。
周围一片静谧，方才那些狂暴的打斗声都一瞬间远去了。
这里似乎连风和时间都静止了。
??
葉子看了看自己的手心，白得耀眼，没有一丝伤痕。
??
如果这里还遵循物理学定律的话，那应该就是她自己在发光了。
不然没道理能看到自己的手。
??
这里是……死后的世界吗？
他们成功了吗？
??
有些茫然，亦有些疲倦。
葉子索性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
她答应过的事，都已经做到了吧，那些同伴们应该都好好的活着吧？
也挺好，像鬼这种生活，就应该消失在黎明到来之际，消散在阳光下。
??
??
“我幼时就生活在这样的地方。”
突兀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
葉子回过头，就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鬼舞辻无惨坐在檀木镶金的屏风前，手边是看不出材质但散发着柔润质朴光泽的木桌子，脚边是古铜色的香炉，另一侧还放着锦绣铺就得榻榻米，其上金线流转着金光。
??
葉子：……
且不说那自带聚光灯的房间，就是说你用这样悲凉又可怜的语气说自己生活在这样的地方是什么意思啊？！
??
看了看四周，无事发生，她慢腾腾的挪过去，“哦。”
??
鬼舞辻无惨不在意她的冷淡，目光似乎在紧紧盯着某个角落，又似乎什么都没看的继续说着话。
??
“我生来体弱，旁人一觉睡去，不过一夜，我却要昏沉沉的晕上几日才能有几个小时的清醒。
??而清醒之时，同样有躲不掉的病痛，喘不过的气，永远像刀割一样的喉咙，每一次呼吸肺部都会剧痛……
??他们日日得见的日月霜雪，我却只有幸窥见过一次，还高热的差点死去。”
??
他声音平稳，像是在说着什么毫不在意的事情，可面容却显然不是这么回事儿，时而狰狞时而怨恨。
??
葉子的目光随着他的诉说，一点一点略过室内华贵的装饰。
桌子上似乎还残留着挥散不去的药物的苦涩气息，香炉里染着的并非什么名贵香料，而是镇定止痛的药物。
屏风高大，却密不透风，将这间小小的房间笼罩在内，遮住了其中全部的光彩。
??
她遇上鬼舞辻无惨的时候，他已经像个温文尔雅的贵公子了，难以想象他也有这样挣扎求生而不能的样子。
??
“佣人们听说要来照顾我，都推脱跑路，甚至出手贿赂管家，只求不要离我太近，被我这晦气之人牵连到。”
他说着，冷笑出声。
??
如果生的健康，他的身边一定会有别人争抢着过来吧。
葉子托起下巴，可惜，再耀眼的光芒也会被疾病的摧残、濒死的折磨遮掩的半点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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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该死在母亲的肚子里，八个月的时候，本该死在幼时偷偷看的那场大雪里，本该死在每天都喘不过气的日子里……可我都活下来了。”
??
他猛地扭过头，尖锐的血红色瞳孔直视着自己唯一的听众。
??
“我都活下来了！”
他加重了语气。
??
葉子点点头，“是，你都活下来了。”
真是可怕的求生欲。
??
“迄今为止，我想做的事，都付诸行动，想得到的东西，也都能如愿以偿。”
他倨傲的抬起头。
??
葉子挑了挑眉毛，“你要是真都能如愿以偿，也不会跟我坐在这儿谈心了。”
??
鬼舞辻无惨：……
??
葉子不明白他的意思，却也不会对他话里的惨痛真的无动于衷。
可不管有什么样的原因，什么样的经历，他所造成的伤害已经存在了。
千年来，数不尽的骸骨，杀不完的鬼物，代代更迭的鬼杀队，足以把她那点怜意消磨殆尽。
??
他的不幸是真的，给别人带来的不幸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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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舞辻无惨猛地扭过头，殷红的双眸直勾勾的看过来，“产屋敷说的没错，人终有一死，而意志，会永远的传承下去，甚至连我都能击溃，真是了不起啊。
神宫寺葉子，我的意志，就由你来继承下去吧！”
??
还沉浸在叹息中的葉子：？
她瞳孔地震。
??
鬼舞辻无惨恍若未觉，癫狂的说着：“你已经克服了阳光，甚至吞噬了我，待我彻底被你吞掉，你将成为最完美的生物！
不怕阳光，不会老去，不会死去……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能杀掉你！
而我将存在你的体内，和你一同永生不灭！”
??
葉子：“……虽然不知道你度过了怎么样的心路历程，但我是真的打算和你一起死的，就算死不了，也是回去和大家一起吃吃喝喝找个班上。”
??
“你已经是鬼了，葉子，搞清楚你的立场。那些人之前哄着你，不过是因为我还在，他们要利用你杀掉我，保全他们自己。
如今我死了，下一个被憎恨，被忌惮，要被杀掉的，就是你了。”
??
“哦，那咋了？”
葉子弯弯眼睛，“这种事情，主公大人早就恳求过我了，希望我能在大战的时候，尽力保护住大家。”
??
“你看，他们就是利用你……”
??
“我心甘情愿啊。”
葉子毫不犹豫的打断了他的话，“只要我有这个能力，我就会尽力保护住大家，嗯，大概你是不会懂的。简单类比一下，这个**，跟你想生存下去的**一样强烈，这样你应该能体会到了吧？”
??
鬼舞辻无惨似乎被她的“不知进取”触怒了，伸出手来就要抓她。
??
葉子动都懒得动，却不想在那双手触碰到自己之前，空气中悠然传来了淡淡的香味，将药物的苦涩掩饰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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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惨面上露出难以形容的厌恶。
是紫藤花的味道！
??
一只彩色的小皮球骨碌碌地滚动到她腿边。
葉子瞪大了眼睛，看向在另一侧缓缓浮现出的几个人影，两高两矮，他们周身盛放着紫藤花，常开不败，一如藤袭山。
??
“主公大人！”
??
方才面对攻击都懒得动的葉子生动的展示了什么叫双标，连滚带爬的冲进了主公大人和天音夫人的怀里。
泪意在那双蓝色的眸中溢出。
??
“主公大人，我有好好保护大家。”
??
主公宽厚的手掌轻轻盖住她的头，柔声道：“我都看到了，葉子真的很努力，也真的很辛苦，谢谢你，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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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大人……大家都很想你……”
熟悉的味道围绕在周身，她忍不住哽咽起来。
??
“我知道，我知道。”
??
那张褪去了丑陋瘢痕的面容清秀端正，时时提醒着大家已经逝去的这个人有多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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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温柔含笑，“大家都做的很好，一切能结束在我们这一代，我真的很高兴。”
??
上千年的时光，几十代人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
??
“……产屋敷耀哉，你就是用这张宽厚的样子欺骗了那么多人来为你卖命吗？”
鬼舞辻无惨阴森森的声音响起。
??
葉子怒目回头，“喂，你会不会看眼色，这个时候就不要说话了！”
??
“葉子，你该好好看看这个披着人皮的魔鬼，为了诈我，不惜带着自己的妻子和两个那么小的孩子一起死去，难道还要坚持认为他是什么好人吗？”
??
鬼舞辻无惨这辈子都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他是十恶不赦，也确实做了很多坏事，杀了很多人，可这一家子，真的不是他干的啊！
面对鬼杀队的怨恨质问，他不放在眼里是真，可烦躁也是真的，而今面对自己选定的继承人这样的目光，他实在忍不了了。
??
“我们都是自愿跟随大人一同死掉的。”
天音夫人的声音温柔轻淡。
??
葉子也摸了摸鼻子，“咳，这事儿我知道，可还不都是因为你坏事做尽。”
??
鬼舞辻无惨：……
??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站在一起的五个人，活像是人见了鬼。
??
葉子抬抬下巴，看见了吧，这就是邪恶的人心，鬼见了都怕！
??
看着她似乎尾巴都翘起来的样子，夫妻两个轻笑起来。
??
主公连个眼神都懒得递给鬼舞辻无惨，抬手，认真的用眼神描摹着葉子的面容，轻叹道：“可惜后来看不见了，还没有好好看过葉子现在的样子呢。”
??
葉子努力正了正脸色，力求主公大人看得清每一根汗毛。
??
他看了一会儿，用指尖撩开她鬓边的发丝，“很好看。”
??
是吧是吧。
不死川再说她难看她就怼回去！
??
葉子一边得意，一边问道：“主公大人，是来接我的吗？”
??
主公微笑着，“葉子的人生还没有结束，还有那么多人在等着你回去，我怎么能做这个坏人，带你就这样离开呢？”
??
“可是……”
葉子有些懵，她真的以为自己和鬼舞辻无惨同归于尽了，才会一直待在这里。
??
主公轻叹一声，含笑抬了抬手，“我们是来为迷路的孩子指路的。”
??
她顺着主公指的方向看过去，紫藤花瓣纷飞着，铺就了一条布满鲜花和香气的路，散发着盈盈的光芒，一直蔓延到不可见的黑暗中去。
??
鬼舞辻无惨皱着眉头踩了上去，却猝不及防的被灼伤了脚。
“嘶！”
皮肉触碰滚烫铁板的声音响起，而他引以为傲的恢复能力也并未起作用，葉子看过去的时候，那只脚仍然散着白烟。
??
主公牵起天音夫人的手，轻推了一把葉子的肩膀，“快回去吧，别让大家等急了。”
??
“主公大人……谢谢你！”
葉子留恋的看了看几人后，毫不犹豫的踩上那条紫藤花路。
??
一步，两步……
从试探，到大步走，再到飞奔。
不顾身后鬼舞辻无惨传来的呼唤，她的身影越过主公一家，远离鬼舞辻，在光影中愈发模糊。
黑暗愈发淡去，光明似乎触手可及……
??
“葉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