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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上岗第三十七天
??“彗星2000！我们冲呀！！！”
清脆的声音随着飞快移动的藤蔓响彻了大半个无限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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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姆，葉子很有精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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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葉子的声音，我们也要加快速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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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
??
陷入苦战中的众人纷纷抬头，看着蓝色的羽织在空中滑翔而过。
??
“骑着飞天扫帚就是这种感觉吧？”
葉子四肢用力抱紧催生到粗壮的藤蔓，在不断颠倒旋转的无限城中全神贯注的控制着方向。
??
“风是无所不在的，只要有风，我们就能借助风的力量做到一切我们想要做到的事情。”
岛内先生的话犹在耳畔。
??
头部下压，就加速俯冲，几乎静止的空气也像是风刃一般刮在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制造出细小的伤口，又在转瞬之间愈合。
身子后倾，便盘旋而起，还不停地躲避着被藤蔓击碎的平台碎裂后的木屑。
所有的景物都在飞速倒退，葉子几乎看不清身边位置的更迭，只能凭借着脑海中的建模和海德薇的鸣叫来寻找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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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无限城不是真的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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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面墙壁的平台上铺满了黑色的发丝，如攀爬在墙面上的数不清的黑色植物。
身着神色和服的女性，应该是女性吧，静静地抱着一把琵琶坐在正中，头低垂着，看不清面容。
但墙壁上的发丝上，长满了写着“肆”字的眼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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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上弦之肆吗？”
??
葉子脚步轻巧的落在她身前，随着她一起塌上这一处的，还有细碎的藤蔓枝条，从四散的边缘攀爬上来。
黑色的发丝和绿色的藤蔓交织在一起，靡丽而诡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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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轮刀毫不停留的在她奏响琵琶之前划过琴弦，根根断裂，抽丝一般向两边崩开。
琵琶女的手顿了顿，又无声无息的生出了几根新的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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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黑死牟的刀一样吗？
葉子眯了眯眼睛，日轮刀毫不犹豫的砍向她的脖颈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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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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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声响起，眼前天旋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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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蔓灵活的从各个方向绑住葉子的脚踝和腰肢，让她不至于被传送到不知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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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之呼吸，贰之型——野草连天！”
翡翠色的刀光划过，琵琶女的手臂应声而断，在平台咕噜咕噜的滚了几圈，落入了下方深不见底的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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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手挡住了吗？
葉子弯了弯唇角，用手挡住，就说明没有别的手段了！
手腕用上力气，长刀面上的翡翠色泛起涟漪，荡开一抹红晕。
“木之呼吸，伍之型——古木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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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女将琵琶高高举起，挡在自己的头颅前，却不料那刀身变了颜色后，切开琵琶的动作甚至不比切开一块豆腐困难。
长刀丝滑的越过琵琶，连带着她的头颅一同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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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发丝缠绕的头颅直到落在地上，葉子才看清她的面容，除了一张嘴外，就只有一只硕大的、布满了大半张脸的眼睛位于面容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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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黑死牟是不是应该平衡一下？
也不知道这些鬼对眼睛有什么特殊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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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上弦之肆的消散，无限城如同一个融化的美梦，璀璨的灯火化为夜间星点的烟花，一如夏日祭的时候一般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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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城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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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和所有的鬼都掉落在了空地上，柱们和上弦鬼率先反应过来，一跃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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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清晰的声音响起，“雷之呼吸，柒之型——火雷神！”
冲天的金光闪过，一颗头颅滴溜溜的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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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定睛一看，里面赫然写着一个大大的“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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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寿郎率先赞叹了一声，“我妻少年很厉害啊！我们这些人也不能落后太多才是，炎之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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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砍掉上弦鬼，哪怕是新上任的也很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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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样的！善逸，祢豆子一定会为你骄傲！”
早在蝶屋碰上过少年对着变回人类的少女表白求婚的葉子鼓起了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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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逸还含着眼泪的面容都泛起了红色，“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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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宫寺小姐！”
一边的炭治郎高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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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投降一般的闭上了嘴，又很快被离自己并不远的身影吸引了视线。
鬼舞辻无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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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海藻一般的乌黑发丝生长起来，还掺杂了些许斑白，随着他身前跪着的珠世小姐的身影愈发透明，他的白发也随之增多。
这样下去，珠世小姐会被吸收掉的。
葉子皱起眉头，日轮刀砍向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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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舞辻无惨狞笑一声，肩膀处生出同杀掉她的时候一般无二的肉刀，向着她砍来。
葉子咬着牙没有闪躲，任由他的攻击穿透了自己的肩膀，日轮刀同时砍下——
??
“珠世小姐！”
透过血鬼术观察着一切的愈史郎叫起来，目眦欲裂。
??
什么？
鬼舞辻无惨瞪大眼睛，看着她一刀砍在了珠世身上，几乎砍下了她半边身体。
藤蔓紧随其后把连接着头颅的另外半边身子拖离开了无惨身边，他随即意识到，她是想救走珠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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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赫刀以至于珠世的身体无法再生，但没关系，只要没人拿着日轮刀再给她补一刀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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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没了无限城的阻挡而陆续凑在一起的柱们，合力击杀了剩下四个甚至还没有原来的上弦之陆妓夫太郎强的上弦鬼。
??
??
“离开这！”
不死川死死盯着鬼舞辻无惨，嘴里冲着周围那些普通的队员呵道。
“风柱大人，我们可以……”
“滚远点！别留在这里碍手碍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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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川说的是，你们离开这里吧，剩下的，交给我们就行了。”
香奈惠温柔一笑，算是安抚了被不死川吼得面色发白的队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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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面面相觑，面对着鬼舞辻无惨，还是听话的选择了退却。
至于同样是队员却留在了这里的锖兔炭治郎善逸和伊之助几个人，那怎么能算普通队员？
大家都看到了他们刚才压着上弦鬼打好吧？
??夜色沉沉，晚风猎猎。
随着队员们带着珠世小姐的撤退，无惨的发丝也彻底变成了白色，面容攀爬上了狰狞的红色鬼纹，裸露在外的身躯上张开了血盆大口，满口牙咬的咯吱作响。
剩下的众人围成一圈，把他牢牢围在其中，各种颜色的羽织在风中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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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鬼杀队上千年来所追寻的敌人，面对着杀掉对大家来说如师如父的主公大人的敌人，几乎没什么人能保持冷静。
大家都紧咬着牙，穿着粗气，额角青筋暴起，似乎随时能冲上去将他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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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几乎实质化的敌意所包裹的无惨，目光一个个略过在场的人，眼中轻蔑和烦躁交替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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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那几个废物，居然一个都没有解决掉……你们很烦，非常的烦，烦得要命，我实在受够你们了。”
“张口闭口就是为了父母家人报仇之类的，不觉得很无趣吗？自己捡了条命不就已经足够了，家人死掉又能怎样？接受自己幸存的事实然后继续原来的生活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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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上去是真的发自内心的这样疑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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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治郎不可置信到茫然，“你在胡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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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惨居然挤出了点耐心回答他：“被我杀死，和因天灾而死，也没什么区别。死亡而已，根本没有那么复杂，你看那些火山喷发、地震一类的杀掉了多少人，又有谁非要找它们报仇呢？没有吧。”
“毕竟人死不能复生，与其一直纠结过去，不如踏踏实实的生活面向未来，绝大多数人类都会那样，为什么只有你们不肯呢？”
他慢条斯理的说着冰冷无情的话，还自问自答了起来：“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们猎鬼人都不正常，我已经受够了，今晚，我就要根除你们这些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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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混蛋……”
脾气暴躁如不死川等人攥紧了拳头。
连最温柔的香奈惠都皱起了眉头，看向无惨活像在看什么肮脏物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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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人无语的时候是真的会笑的。
葉子叹服的鼓起了掌，“居然把自己跟天地相比，真是傲慢啊，我之前还觉得童磨变态，跟你一比，他还是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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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宫寺葉子啊……”
无惨的目光顿住，看了她一会儿，居然露出一个笑容，“虽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逃出我的控制，但，你能变得这么强，杀掉那么多上弦鬼，也要感激我才对吧？”
“我愿意再给你一个机会，到我身边来，我可以和你融为一体，赐给你真正的永生。到时你就明白，我们和天地，并没有什么差别。”
他居高临下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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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的这么久有什么用呢？”
葉子是真情实感的感到疑惑，“有些人多活一千年，能用武力统治世界，能靠发明改变世界，能用作品丰富世界……
??你多活一千年，具体做了什么呢？除了抓人变鬼，多数时候更像个老鼠一样躲躲藏藏的过日子，鬼舞辻无惨，你的长生，是为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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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什么？！”
无惨一直镇定的脸片片龟裂开来，“我跟他们是不一样的，统治世界干什么？人类不过是我的盘中餐，费尽心思去统治自己的食物，不觉得愚蠢吗？你说的那些，对我来说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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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
葉子翻了个白眼，“被自己的食物追的不敢露面，你确实跟我们不一样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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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应她的，是无惨的手臂化为自由伸缩的刺鞭挥舞而来，破空声划破了静寂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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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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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葉子站在一侧的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向后跳跃，躲开这次攻击。
而相对的另一侧的人们，则扬起日轮刀，对着无惨因愤怒而毫无防备的背后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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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腾空而起，无惨嘴角扯出一个分外血腥的笑容，另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化为了同样的刺鞭，向着在空中无法挪身的柱们袭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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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之呼吸，陆之型——扭转旋涡！”
锖兔反应极快的在半空中扭着身子使出了呼吸法，将无惨的刺鞭全都卷到刀风席卷成的漩涡之中。
其他人安稳落地后，抬头就见本该被漩涡卷住的长鞭在无惨的控制下以一种格外诡异的形态刺破了漩涡，对着锖兔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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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之呼吸，壹之型——不知火！”
赤红的火焰在蓝色的水花中燃起，日轮刀碰撞在刺鞭上，发出了金属碰撞的鸣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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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寿郎反身将日轮刀对准锖兔，后者心领神会的举起刀身，与他默契相撞——火花四溅。
其他的人们有样学样的相互对撞，自己能撞的悲鸣屿行冥、宇髄天元的伊之助则直接手中双刀相撞。
噼啪的刀剑撞击声在夜色中响起，无论是什么颜色的日轮刀，在撞击过后，都变成了一种令无惨熟悉到战栗的赤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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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无惨咬着牙，意外又意料之中的看着自己再次挥舞出去的刺鞭被变了颜色的日轮刀轻而易举的斩断于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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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冲在自己身前的炭治郎，额角印着赤红的斑纹，同色的瞳孔和长发在夜色中熠熠生辉。
和那个长身而立的持刀身影有那么一瞬间的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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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食物追的不敢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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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的声音再一次回荡在耳畔，意识到自己在想着什么的无惨面色狰狞起来，刺鞭如长矛一样对准炭治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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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他！
杀了这个带着花札耳饰，长得肖似那个死了几百年的人的灶门炭治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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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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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治郎几乎是僵在原地，刺鞭在他眼里以几乎是瞬移的速度前进，就算能勉强捕捉到一些影子，可身上动作完全跟不上。
流星锤从侧面飞来，精准的撞击在刺鞭的头部，撞击出的气浪把炭治郎掀飞了出去，飞到一半，被藤蔓拦腰捆住。
葉子眨眨眼。“小心哦，炭治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