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之刃】以鬼为食 第44章 觉悟

刀尖对上狛治的拳头，从刀上传来的力量告诉我拳头主人心意已决，或许他同我一样，拖着自己也不愿意承认的躯体苟活到现在，只是为了生命中使命般的某一刻。

“香檀子！不要留手！我不需要你可怜我！”察觉到我的动作有所迟疑，他对我吼道，每次出招都带着浓重杀气，他是真心想要和我一决胜负。

对过几招，我感受到狛治的实力比起第一次见他增强了不少，和之前面对的强大上弦二不同，不如说他是战斗技巧更为精准了，每次出招都会令我产生危机感，我不得不集中精神应对他。

只一个瞬间，我们便已经对拼过数百招，攻击产生的骤风在周遭不少树木上刻出印记，细一点的直接被拦腰折断，炭治郎也不得不拔出刀来阻挡那些可能对他造成伤害的飓风。

“你变强了！香檀子！”和方才沉着与我沟通的严肃不同，现在的狛治极其兴奋，我能感受到他浑身热血在上涌，他的面部也涨的通红，出招更为迅速。

“现在的你好强啊！不愧是我看上的人！我真的十分欣赏你！”狛治道。

被一个鬼欣赏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更何况这个鬼杀了我的弟弟，虽然我已经不太记得弟弟的音容笑貌了，但是回忆起当时得知他死去时的懊悔还是时不时让我心口疼痛。

“或许死去才是对你最好的解脱。”我喃喃道，身形一转，火之终形释放出来，伴随肺部几乎要爆炸的呼吸声，巨大的火龙咆哮而出，站在我面前的狛治被瞬间吞没。

烈焰中的狛治半边身体已经被劈下，但他仿佛不知道疼痛一般挥舞着唯一的拳头砸向我，而已经开了通透世界的我早已感知到他的下一步动作，略微一闪便躲过了他的攻击，再一次回刀，被钢铁冢打磨到极为锋利的刀刃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

而这时，狛治的拳头还未来得及挥出，他便已经停了动作。

“你果然很强，我没有看错人。”狛治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砍下我的脖子吧，为你的弟弟报仇。”

叫我没有说话，他笑了笑：“我回不去了，无惨大人不会放过我的。”

的确是这样，任何鬼都无法抗拒无惨监控内心所想，我只是有些叹息。

“我应该在第一次见面时就杀了你的。”我说着，刀光闪过，他的头颅应声飞起，然后在地上弹跳了两下。

“这样就已经很好了，我应该感谢你。”他释怀的笑笑，突然说道，“……鸣女在监视着你们。”

“……鸣女？”

“是的，鸣女的血鬼术会将她监控起来的人拉入无限城，你要小心，无惨大人正在调查产屋敷府邸住处。”

他的头已经在逐渐崩溃，但是仍然继续在说话，眼角有泪水慢慢流出来：“我好羡慕你啊，香檀子，我真的好羡慕你……到头来，只有我什么都没有……”

随着他的喃喃自语，空气中只余下灰烬。

没有来得及多问他几句话，他的崩溃速度比我想象中还要快，看来他的寿命早已到达尽头，只是强撑着见到我而已，一心想要由我这个人终结他的生命。

从战斗开始到结束，速度很快，炭治郎这才跑到我身边，他和我一起望着空中飘扬的烟尘，有些迷茫的说道：“香檀子先生，他好像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嗯，鬼都是可悲的生物。”

炭治郎转头看向我，红色的眼眸里满是深深地悲伤：“香檀子先生……”

“刚刚他说的那些话你听到了吧？”我问。

“嗯……”

“弥豆子她已经克服了阳光这件事已经被无惨知道了，想必他很快就会来抓弥豆子，炭治郎，现在把弥豆子转移出去吧，要先将弥豆子变回人类。”

“什么……”炭治郎眼睛瞪圆，不可置信道，“变成人的药已经做好了吗？”

“相信珠世吧，我很快就会去一趟产屋敷府邸，但是在此之前，我有一件事情要做。”

……

夜里，我盘腿坐在屋顶，周围各种各样的气味钻入我的鼻腔，空气的味道，泥土的味道，草木的味道，正在睡觉的人类的味道，还有一丝丝的……诱人的香气。

猛然睁开眼，我瞬身进屋中，一把抓住那只正在悄悄攀爬的小家伙，为了不打扰其他人睡觉，我走出去，在月光下和它大眼瞪小眼。

“就是这玩意么？”我心想着，直接将它捏爆。

一丝丝香甜的气息从手中散发出来，闻起来像是一个上弦，我不由得想起来狛治临死之前说的话，鸣女……无限城……

想到这里，首先映入我脑海的是之前从无惨眼中看到的那个景象——难以形容堆叠起来一眼望不到头的建筑，直觉告诉我这就是无限城。

“被监控起来的人会被拉入无限城……”我不由得望了一眼屋里，通铺上横七竖八躺了不少鬼杀队队员，刚刚的高度神经紧绷让他们现在睡得毫无意识，丝毫察觉不到危险的降临。

也就是说，这几栋建筑全都在它的监视之内了吗？甚至其他柱的住处也被监视了，而且他现在正在寻找产屋敷的府邸，无惨想干什么？他想一网打尽吗？

……很有可能，前些年他突然开始大批量扩张鬼的数目和质量，鬼们隐藏气息，上弦变得更危险，这也正是说明了无惨的目的。

或许，他想借着这次吞噬弥豆子的机会一举端了鬼杀队的老巢，让自己再无后患。

似乎是默契一般，在我们为即将开始的决战做准备时，无惨也紧锣密鼓的准备着消灭鬼杀队，绝对的敌对关系让这场决战变得更为紧张和一触即发，双方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我的手心不禁有些出汗，不知道这次的柱合训练还能开展多久。想到这里，我立刻召唤珠世的猫将今晚的事情由信件寄过去，乌鸦传信暴露的可能性太大了，只有茶茶丸这只猫比较安全。

然后我又传信告知蜜璃大概情况，在茶茶丸回信之前我一直都呆在炭治郎这里保护着弥豆子，顺手捏死了好几只鸣女用来监视的小眼珠，大概过了两天，两名隐一同前来敲响炭治郎家的大门。

“主公大人已经了解事情所有经过了，因此由我们将弥豆子带去保护，同时希望香檀子大人能随行，一方面希望您能在这一路保护弥豆子和断绝无惨的监视，另一方面主公大人也有一些话想对您说。”

于是我和弥豆子分别进了两个木箱由隐们背着走，到了晚上我会和他们一起前行，同时查看周遭是否有监视，就这么一路有惊无险的到了产屋敷府邸。

再次见到耀哉，他的诅咒比之前更甚一步，那狰狞溃烂的伤口无时无刻不在告诉我们这个人的生命将尽，燃动的烛火只剩下最后短短一小节了。

这个认知让我感到有些心酸，明明前不久见到他时他只有四岁大，还是个稚子，人的寿命竟然可以这么短，短到我只是缓了会神就要油尽灯枯了。

如今的他已经双目失明，但在我进屋时他还是敏锐的感知到了我的到来，他问他的妻子天音：“是香檀子先生来了吗？”

“是的。”天音说道。

于是他冲着我的方向露出一个笑容，由天音扶着他从椅子上站起来，他慢慢走到我面前：“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啊，香檀子先生，听说您打败了上弦五和上弦之三，最近您还好吗？”

“我最近很好，但是你好像不太好了。”我说道。

“嗯，我大概还有两年的寿命。”他十分坦然的说出这个数字……两年时间，我只是眨一下眼睛就会过去，更别提他很快还要……

“耀哉，我相信你的觉悟，我只是最后再确定一下，你真的要这么做吗？”我问道。

“是的。”他却神态自若，他身旁的天音紧紧牵着他的手，“不止是我，我的妻子天音，还有我的子女们也都有这样的觉悟，所以请放心。”

我大受震撼：“天音，你……”

她冲我点点头：“是的，我会永远陪伴我的丈夫，我们会一起成佛。”

“我们的儿子辉利哉已经拥有能够主持大局的能力了，我们可以放心的把鬼杀队交给他，然后，香檀子先生，希望这件事情姑且不要对其他人说。”耀哉将食指放在唇边，微微笑着，他的笑容仿佛具有蛊惑人心的能力，我霎那间失了声。

沉默良久，我方才心情沉重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接下来的计划我们需要香檀子先生的帮助，珠世小姐和蝴蝶正在筹备药品的研究，虽然我相信她们二人的能力，但是届时仍然需要香檀子先生出面正面克制无惨，我们需要一个可以将药打进无惨身体里的机会。”

……看来耀哉已经把一切都布置好了，我从他的话语里察觉到了深深地决心，我不再提出自己的疑惑了。

“我知道了，我会牵制住无惨的。”我攥着拳头，我的手中还有一张除了个别人谁也不知道的底牌，如果能够成功使用，那么最后的决战起码能成功一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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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觉悟